簡體版 繁體版 91章 初至汴梁

91章 初至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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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章 初至汴梁

是日天明,府中家丁早把馬車備好。

三人在車外互道珍重,並在家丁地扶持下,杜雍與小石頭相繼進了車廂。

這時,小石頭不禁想,前些日,自己仍是服侍人的家丁,孰知,今日就輪到別人服侍起自己。

嘿嘿……也不知日後,又會如何?又想起當日初見蘇氏姐弟時,蘇吉尚對自己哧牙裂嘴,可自救了他們的困厄,便始終是大哥長,大哥短的喊。

可見一人切不能窩囊,惟有自身本身大了,無論走至何處,均會受人恭敬。

思忖間,馬車起步,緩緩向汴梁而去。

汴梁城又名京都,是大周建國三百年以來,始終如一的都城。

這裡是大周龍興之地,更是整個大周的中心樞紐。

每日從這裡出去的奏章和將令,可以如山堆積。

而其餘的周城則順著這些命令,有條不紊地執行著。

汴梁的繁榮,任誰親眼目睹,均會說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暫不說密集的人口,單是城中隨處可見的商鋪和集市,便可讓人瞠若木雞。

經數日跋涉,一輛馬車穿過人群,徐徐停穩在城中最大醫館,一脈堂的門口。

說是門口,其實是兩根漆金柱壘起的一座大牌坊。

上面橫匾,一脈堂三字。

鐵鉤銀劃,蒼勁雅樸,顯然出於名家之手。

車上下來兩人,先一人是杜雍,緊隨著的就是小石頭。

杜雍穿著員外服,白胖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能請來醫術如神的小石頭,他自洛陽始,便偷笑至今,回頭看看,竟自又笑。

醫館周遭百姓眾多,伊始見到馬車,並未多感驚訝。

待見名醫杜雍下車,卻驟得喧嚷起來。

要知道,杜雍醫術雖不及元虛那麼精湛玄微,但在汴梁城內倒也活人無數。

聲望之隆,除大周已然駕崩大行,以仁德著世的宣德帝外,實無二人之想。

百姓上前,多是叩首作揖,與杜雍寒暄不已。

杜雍一一還禮,大度雍容,謙虛守儀,頗顯仁厚長者之態。

小石頭一身錦絲士服,手中依然抱著小狻猊,陽光般的微笑,俊雅的面容,讓他更增風度。

他在旁始終淡笑注視,見及如此場面,心想,古人風度後人難及,倘在現代,若有人有杜老先生這般家業,只怕早以上層人的心態,俯視眾生了。

這會,百姓也留意到了他,指點之餘,均暗道,如此美男,汴梁罕有!也不知是誰家兒郎?可惜的是手抱寵獸,隱有婦風,未免美中不足。

這是男人們的念頭,然女子們卻不做如是想,反認為他既疼惜幼獸,必是心腸儒厚之人,若自己能得此良配。

堪稱美極。

今日大陸雖與華夏古代多有相同,無論地名、官名、或是生活習性,無不吻合。

但也有幸喜之處,那便是儒教不昌,更無那所謂的三從四德或是極盡束縛女性的思想學說。

一時間,未嫁之弱女無不投目偷視,有些甚者,更而顰顰作笑,以期獲得小石頭的好感。

杜雍察覺,不禁笑道:“石兄弟,老朽之言無謬吧?前日勸你到汴梁,今日你便享受到了其中之樂。

呵呵……”說話間,擠眉弄眼,弄得小石頭好生尷尬。

須臾,杜雍指著一脈堂,自傲道:“石兄弟,這裡便是老朽的醫館。

你看如何?”自洛陽夜話,小石頭強烈要求他莫要再喊先生二字,於是他便改口稱起兄弟。

看了看,但見醫館佔地極廣,綿延足有三進。

大門朝南,寬有丈許,上面燙金大匾,“醫德世家”四字潑毫淋漓,猷勁昂揚,實乃一等一的好字。

尤其建築古樸,厚重凜冽,隱有現代醫院的氣派。

小石頭讚了聲好。

說道:“前輩的醫館多半是汴梁城內最大的?氣派不凡啊!”杜雍呵呵大笑,生平樂事,便是在這偌大汴梁,創下一份產業。

遠近百里的鄉親百姓,也是沐恩不少,得其惠者,當真難以計數。

在他心裡,儘管非常佩服小石頭的醫術,但在旁的方面,能讓他暗生歆慕,難免軒軒自得。

正捋須含笑,醫館門口的侍者,已進去通報主事,說道館主回來。

不多時,門內出來一郎中打扮的中年,面色黝黑,壯實幹練。

朝杜雍道:“師傅,你可總算回來了!今兒早上,洛親王便派人來,說小王爺急診,需師傅前往。

徒兒遣人致歉,道你洛陽訪友,不日即歸。

呵呵……果然,晌午未至,師傅便即回來,徒兒也不算妄言。”

“哦?小王爺?好……老夫這就去!”聽有人要他出診,杜雍再歇不下去。

回頭,歉意道:“石兄弟,真是抱歉!剛到老朽家裡,便生出恁多事來。

望兄弟見諒了!”小石頭忙抱拳:“前輩有事儘管去!”知他隨意,倒不是忒講究之人。

杜雍一笑,指著自己徒弟道:“石兄弟,這是老朽的首徒常笙。

你醫術神妙,日後,還望你多多指點。”

小石頭連道不敢。

杜雍又肅聲道:“常笙,為師先去洛親王府出診,這位石兄弟是老夫請來的貴賓,也是為師最為敬服之人,堪稱良師益友,你可得好生招待,莫要怠慢!”“是!師傅!”常笙極是恭謹地回道。

心中卻禁不住訝異,不曉這懷抱寵獸的青年人究是何等身份,居然能得號為汴梁神醫的師傅如此尊重。

杜雍沒換衣衫,喚醫館侍者取來自己的藥囊,即帶著兩位年輕弟子,逕自去了王府。

眼看他們走遠,常笙對小石頭道:“先生,請!”“不敢、不敢……杜前輩是客氣,常大哥萬不要如此稱呼,否則,在下實難自如。”

小石頭謙虛著。

見著旁人執禮恭謹,他便渾身難受。

這毛病久來有之,即便前世也是相若。

聞言,常笙大有好感。

要知道,憑著師傅威望,他在汴梁城內,也算一知名人物。

今日師傅交代,他是不得不遵,可私下裡,何曾想對一年輕的,幾是自己子侄一般的人恭謹若斯。

索性笑道:“既然這樣,那常某也稱一聲兄弟了?”小石頭喜道:“如此稱呼,方是道理。

直覺常兄沒當小弟是外人。

呵呵……”說完,二人相視而笑。

自恢復前世記憶,小石頭已頗曉世故,再非先前那麼愚笨拙舌。

而且元神初成,對他人心理,也有所瞭解。

儘管不是全盤掌握,然常笙起初的微生忿念,他是隱有所覺。

再說那杜雍一路急趕緊趕,不一會,到了東區的洛親王府。

但見王府門口,人頭攢動,黑壓壓地圍著不少兵丁。

杜雍名聲顯赫,一脈堂的標誌馬車,汴梁城內也是人人皆知。

馬車剛到,兵丁即散開,自動為他讓出路來。

此刻,救人要緊,杜雍倒沒客套,喚那車伕逕直把馬車駛入府中。

過得府門,由於臺階眾多,馬車已不能行。

杜雍下車,由王府一管事帶著入內。

斯時,洛親王司馬睿憂心如焚。

他嫡下惟有一子,是王妃花見羞所生。

二人相對,坐於堂中。

他是蹙眉攢額,雙手急搓;王妃卻是殷殷垂泣,珠淚直滴。

他道:“愛妃,王兒之病必無大恙,你若再這麼啼哭,萬一拖壞身子,教本王怎生才好?”二人年紀甚為懸殊,洛親王年約半百,是大周先皇宣德帝的王弟;王妃花見羞卻僅花信,與他相差近倍。

而且王妃出身也不豪貴,原先只是酒肆老闆的女兒。

然她自幼聰慧,花笈之年便已美冠京都。

那時,汴梁城內多少王孫公子,趨之若騖。

可她偏生慧眼識英,獨獨嫁給了大她近三十的洛親王司馬睿。

成婚八年,囿於老夫少妻,司馬睿待她可謂疼愛。

當得上捧在手心怕風吹,含在口裡怕化掉。

花見羞哭道:“王爺,潤兒之病已看過十數良醫,結果卻是群醫束手。

你教妾身如何安心得了?嗚嗚……”愛兒患症,愛妃慟哭,洛親王是焦在心頭。

旬日來,老了不少,額上更添皺紋。

見勸說無效,不免又是一聲嘆息。

正垂喪際,驀聞堂外有人稟道:“王爺,杜神醫來了!”司馬睿大喜,道:“快快有請,快快有請……”接著道:“愛妃,杜神醫既到,潤兒勢必有救。

你無須悲傷也。

呵呵……”過半晌,杜雍在王府管事地帶領下,到了內堂。

司馬睿親迎在外,一俟見到,即開顏大笑,“杜神醫,你教本王好盼!”杜雍與他也算相熟,笑著迴應:“老朽剛回醫館,便聞著小王爺有恙。

這不,衣衫未換,即已趕來。

尚盼王爺莫要怪罪才是。”

略一寒暄,也不太過客套,司馬睿便喚他快快施救。

親自作陪下,二人到了小王爺房外。

但見房外圍著五六位大夫。

有的手捧醫書,在臨抱佛腳;有的抬頭望天,多半是在籌思良方;有的更是嘴裡嘟囔,走來走去,狀似瘋癲。

司馬睿苦笑道:“杜神醫,你沒來前,本王已遍請城中各大大夫,為小兒診治。

孰知,這梆傢伙除能拿錢外,實無良方救治。

反讓小兒昏迷至今。

本王一怒之下,說道非要小兒痊癒,才放他們回家。

是以……嘿嘿……”杜雍怔愕,默然半晌,正色道:“王爺,此法實為不妥。

你這麼禁錮良醫,出發點雖好,但他們無策便是無策,豈是關著,便能想得出法子的。

何況,城中每日病者甚多,若大夫們均被禁足於此,那其餘病者,又該如何?難道讓他們全在家裡等死不成?”說到後來,語含指責,頗為忿慨。

洛親王大窘,赧道:“杜神醫說得對極,是本王有欠思慮!”回頭道:“來啊!備好馬車,把這些大夫,一一送回家去。

記住,切要替本王致歉為是!”“喳!”管事們領諭,各自散去。

見他勇於改過,杜雍心下欣慰,也不繼續斥責,畢竟他是王爺,而自己只是一介草民。

笑著進屋,腳堪踏入,一股刺鼻藥味,撲面而來。

杜雍攢額,暗道,這許日,小王爺不知服過多少藥物?唉……如此亂服,怕是小恙成大疾。

走至榻前,卻見一五六歲的幼兒閉目仰躺在床。

臉色青中泛黑,嘴脣發紫,晦氣十足。

杜雍輕嘆一氣,望面色,已知此恙非同小可。

只怕自己也要力有不逮。

捏著小手,切探脈象。

直覺脈動紊亂,非但陰維、陽維兩脈互衝對悖,其餘諸脈也是相若情形。

過半晌,抬起頭道:“王爺,小王爺可是驚厥、腹瀉、毫無胃口?”司馬睿喜道:“不錯、不錯……杜大夫果有神醫之譽,僅是眨眼,已明瞭小兒症狀。

望杜大夫施展妙手,解小兒病厄,小王這廂先謝了!”杜雍搖首,道:“王爺,恕老朽無能……”聽這話,司馬睿愕然,而那關心過切,始終在內裡偷聽的王妃花見羞,驀地跑了出來,一下撲到兒子身上,痛聲悲泣。

一時間,愁雲慘霧,悲痛滿屋。

尤其天聲麗姿的王妃,這般飲泣如雨,即便老朽的杜雍也覺憐惜。

司馬睿吃吃地道:“杜、杜大夫,小王犬子,難道……?”他問話時,王妃花見羞迴轉臻首,與其一併盯著杜雍。

杜雍哀嘆:“老朽何嘗不想救得小王爺?然他染恙已久,實已病入膏肓。

縱有仙丹靈藥,怕也無救。”

絮果蘭因,其實是洛親王病急亂投醫,又脅令諸大夫非要挽救兒子。

這麼一來,大夫們只得死馬來作活馬醫。

有的判斷是陽維脈浮,故而身體發寒;有的偏生截然相反,說是陰維脈縮,以致腹瀉。

旬日來,時而寒藥,時而溫藥,如此診治法,別說小王爺本就虛弱,固是強健之人,恐也去日無多。

其間原由,杜雍全然明白。

但適才見洛親王禁錮群醫,若時下告之,只怕曾診過小王爺的大夫,無一不被他傷極而弒。

如此,豈不造孽?因此他打算隱瞞,不想實言以告。

聞他說無救,數日始終強撐的司馬睿,頓時哀色滿面。

要知道,汴梁城內,杜雍的醫術,向是首屈一指。

而今他說無救,那天下之大,便再也尋不到能救兒子的大夫了。

想自己渾渾噩噩大半生,臨老方得嬌妻幼子,如今,竟是白髮送黑髮,教他怎生胸暢?再見得愛妃目紅顏悲,頑皮淘氣的兒子生死未卜。

傷感餘,他是嚎啕大哭,老淚縱橫。

那裡像是風度雍容,傲卓汴梁的大周洛親王?杜雍愣忪,過良久,方想起需得勸慰。

但張口半晌,偏說不出半字,只得放棄。

又見他們夫婦抱頭痛泣,屋中氣氛尤為悽慘。

他老懷一酸,儘管見得多了,卻也止不住流下淚來。

司馬睿悲泣半晌,猛地心中生怨,抬頭大吼道:“全是那些庸醫誤人,哼……來啊!給我把他們全抓回來,下到大牢去。”

杜雍一驚,忙道:“王爺,請三思!”司馬睿怒道:“三思什麼?本王的兒子都死了,不用三思!”看他怒形於色,情知自己難以勸住,杜雍不由大急。

在那左思右想,期望能思出救治小王爺的法子。

良久,良久……杜雍猛一拍大腿,大聲道:“瞧我這老糊塗!王爺,王爺莫惱……老朽保薦一人,說不定小王爺能救。”

夫婦倆原本泣得欲昏欲死,經他一說,登時返首。

司馬睿急問:“哪人何處?本王親自去請!”花見羞美眸流盼,纖手撫著兒子日漸消瘦的臉龐,低聲道:“杜神醫舉薦之人若能救得犬子,妾身夫婦必結草銜環以報。”

杜雍擺手:“王妃言重了!救人病難,本是老朽職責,豈可挾恩圖報?”又道:“老朽保薦之人,儘管歲數尚輕,但醫術精湛,實非老朽能比。

老朽之友子玄,更推他為古往今來的第一神醫。”

“好了、好了……杜大夫,哪人究在何處?本王去請便是!”司馬睿不耐地打斷。

時下兒子病危,他可沒這耐性,聽杜雍在那胡吹。

到底是真神醫抑是假神醫,反正請來就是。

若能救得兒子,當是真的,若依舊不行,無疑自吹。

杜雍道:“那人正在老朽醫館,王爺遣人前去即可。

若王爺去了,老朽怕會嚇壞那年青人。”

“嗯!此言有理!”被他一番無形恭維,司馬睿心暢不少,縱是他不能解救兒子的怨氣,似也平復多多。

當下出門,喚來僕人,要他們疾速備車,去請小石頭前來。

小石頭隨常笙走進一脈堂。

舉目望處,但見堂內分成一格格的包廂,每一包廂,均有一大夫為人診治。

其格局已有現代醫院的管理模式。

而且軟藤榻椅,暖壺供水,又有侍者分發號牌。

若在他那年代,眼見這些,自當無謂;可這會,畢竟身處異空間,且又屬封建時代,能有這樣的治病療所,稱得上先進二字。

小石頭讚道:“常大哥,這一脈堂果真不同凡響,處處透著新奇!杜前輩與你當真功不可沒啊!”常笙笑道:“呵呵……是啊!不過論起功勞,可沒咱的份,那是小師妹才智超人,想出這等法兒。”

“哦!?原來此處尚有位才女?”小石頭笑道。

“不錯、不錯……是才女,這一脈堂內,除了師傅外,我就佩服她了!呵呵……”說笑間,二人穿廊過廂,進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