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5章 水戰下

第65章 水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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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水戰下

第六十五章 水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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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時才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掛著一串六角銅鈴,輕輕一晃,鈴鐺就隨著胳臂的動作,發出一陣咯啷啷的清脆響聲。旁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我卻愣住了。

這種鈴鐺我熟悉不過了,第一回見到它是在七星魯王宮。當時我們五個人乘一條小船過屍洞,一隻屍蹩的尾巴上就拴了這樣一個鈴鐺。它的聲音似乎有種難以言喻的神祕力量,幾乎把所有人都給迷住了。

幸虧悶油瓶反應快,一腳一個把大夥全部踢進河裡,才免於我們全體變成大屍蹩的一頓美餐,我本人就是最先被他踹下水去的那個。

後來我在好幾座古墓裡都見過這東西的蹤影,多數時候與汪藏海有關。想來六角銅鈴應該是他墓葬設計中非常重要的一種防盜措施。

再後來去巴乃探查悶油瓶的身世,我發現張家人也很擅長使用這玩兒意,在張家古樓脫身的時候,我和胖已經正式領教過銅鈴迷魂陣的厲害。

要不是運氣好得出奇,加上潘捨命幫了我一把,我們這對活寶怕是早已經留在那個洞裡作古了。

只是我從來沒曾想到過,六角鈴鐺還有現在這種用法。悶油瓶此刻正在把鈴聲那種眩惑人心的效果發揮到無可比擬的致。

他現在看起來頗有幾分印舞娘的風範,右手舉過頭頂,搖著銅鈴翩翩起舞,隨著他忽急忽慢的搖擺動作,十幾枚小鈴鐺上下翻飛、跳躍起伏,發出千變萬化的音色,時而細碎悅耳,時而鏗鏘有力。

隨著鈴聲越響越急,他本人似乎也越來越進入狀態,整個身體都隨著鈴音的顫動搖曳起伏,肩背腰臀有如靈蛇狂舞,視覺效果具**力,絕對可以用婀娜多姿來形容。

我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兩下,不由看得眼花繚亂,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暗罵一聲我靠!他這該不會是在薩滿跳大神吧?

悶油瓶的老家在東北的長白山脈深處,那裡是女真族的發祥地,古老而又神祕的薩滿教在那一帶已經悄悄流行了幾年。

這種舞蹈最初是作為祭天儀式,在隆重的場合由大祭司親自表演的,目的是為了與上天交流,邀請神明下界幫助人類解決種種難題。

後來逐漸演變成為人治病或者驅除邪祟的手段,說白了這就是個請神的儀式。

東北人把這位大祭司稱做大神,大神旁邊通常都有一名助手進行配合,敲著一面手鼓高聲吟唱神調,這個人是二神。

儀式開始時大神和二神獻上祭禮,隨後又唱又跳,向上蒼髮出邀請,如果在舞蹈過程中真有神靈降臨,就需要借用大神的身體,這時那位舞者會暫時進入一種休眠狀態,由上界的仙人代替他完成餘下的工作。

當地人都管這叫來神兒了,仙人附體以後大神的舉止會發生很大變化,有時候連說話聲音和性別都變了。雖然我總覺得這事不可能是真的,但一種虛幻的儀式能流傳幾年長盛不衰,肯定還是有它一定存在價值的。

悶油瓶作為張氏家族的掌門人,會搞這套玩意倒也不算稀奇。從前許多部落的大祭司常常就是由那位首領自己兼任,所謂政教一體才能夠穩固,就是這個道理。

只是古墓中那些鈴鐺都已經鏽蝕,聲音十分暗啞;而悶油瓶這串看上去卻是保養的好,鈴聲異常的清脆悅耳,而且具穿透力。

雖然我們耳朵裡已經塞了東西,聽了一陣仍是禁不住心旌搖盪,像喝醉酒一樣開始有些站不穩了,腦袋也一陣陣眩暈起來。

拉著繩的加上我一共有八個人,前面開始有人陸續坐倒,剩下幾個也東倒西歪,被繩拖著慢慢向水邊滑過去。

似乎也受不了鈴聲刺激,披頭散髮的升上水面,在水中旋轉狂舞,悶油瓶踏著繩跟進,手中溼衣被他當成一條短棍,揮舞起來掛動風聲,一下一下對準水鬼頭上敲打。

小鬼被打的吱吱亂叫,竟然不敢還手,一味拼命躲閃,拖著鎖鏈往水底下鑽去。悶油瓶回頭看見我們都支援不住了,這才慢慢停止了搖鈴。

那水鬼趁這機會突然一個魚躍,翻身衝上水面,抓住悶油瓶腳踝向下拖去,眨眼間一人一鬼就都沉入水裡不見了。

我們手中的繩立刻繃成一條直線,瘦猴全身浸沒水中,只餘雙手亂抓亂舞,一顆腦袋像氣球似的在水面上下起伏,不住咕嘟咕嘟的喝水,岸上眾人全都驚呼起來。

突然池面上水花四濺,悶油瓶一躍而出,口中仍是咬住那把匕首,伸足在瘦猴頭再次撲到水鬼近前,雙腳夾住水鬼腦袋,身凌空旋轉一週,咔嚓一聲將脖擰斷了。

水鬼直挺挺的仰面浮在水上,看來這回真的是神魂俱滅了。我仔細看他模樣,大概十幾歲的樣,五官娟秀、臉龐及頭部都小小的,身材也很細弱。這位生活在近兩千年前的同類跟現代人多少還是有些不同的,我們的外表應該算是進化了,不過其它方面就很難說了。

悶油瓶游到近前,伸手覆住水鬼面門,閉目喃喃禱頌了一會,不知道是幫他超,還是在進行最後的驅逐。

眾人全都鬆了口氣,拉住繩把瘦猴拖上岸來。那小灌了不少黃湯,肚脹得像個孕婦,兩隻鞋全都踢沒了,不過神智倒還清醒,面色死白,也說不上是嚇的還是給池水泡的。

岸上的人也都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精疲力盡、眼前發黑,紛紛坐倒在地。

只有我強撐著到橋欄邊去拉悶油瓶。他已經攀著鎖鏈自己爬上來了,水淋淋的站在欄外,默默把衣服擰乾,順手搭在橋欄上,此刻正用一隻護腕套住那串銅鈴。

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話,忽聽前方驚叫一聲,撲通一下池面水花飛濺,那婆娘不知怎麼掉進水裡去了。

我們全都愣了一霎,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齊羽。他已經把拴鬼的繩系在一根燈柱上,快步往霍小玉落水的地方奔去,邊跑邊甩掉上衣,飛身跨上橋欄就要水裡跳,被悶油瓶一把手抓住了。

齊羽並沒有打算罷手的意思,轉頭問道:“你還能行嗎?要是沒事就下來幫我救人。”

悶油瓶搖頭說:“不要下去,那水鬼已經成氣候了,你對付不了它。”

齊羽說:“我不能讓那丫頭死在這裡,怎麼樣也得試試,你要不要下來幫忙?”

悶油瓶輕輕嘆了一聲氣說道:“你呆在岸上,還是我去吧。”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想阻止他。時才誅殺那隻水鬼已經消耗過多體力,再來一次實在危險了,可是不許他救人又說不過去,正不知道如何開口,悶油瓶已經一個猛紮下去了。

我也只能長嘆一聲,扒著欄杆密切留神水面動靜,暗暗祈禱他不要出事才好。

齊羽大聲吆喝手下起來幫忙,讓他們準備好繩待會往上拉人,自己翻到橋欄外面,伸長脖朝水底檢視。

水面上只能看到一陣陣浪花飛濺,一黑一白兩條身影翻滾著攪在一起。

悶油瓶和這隻水鬼斗的難分難解,上面的人很難判斷是誰佔了上風,霍小玉落水後就沒一點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

突然水面呼喇一聲,悶油瓶衝開波浪,飛魚一般朝岸上撲來。那水鬼也不含糊,如影隨形的緊追不捨,和悶油瓶相差不過一米之。

悶油瓶短刀出手,回身直插水鬼面門,隨即一腳踢落。那鬼物臉上插著刀居然毫不在乎,身在水中略一停留,怪叫一聲再次撲將上來。

悶油瓶此刻已經攀住燈杆,當即伸手在燈盞托架接頭的地方重重一拍,手指用力將那根青銅枝杈齊根扭了下來,握在手裡像打乒乓球般用力揮出,正好扇在水鬼下巴上,那倒黴傢伙慘叫得不成樣,像斷線風箏一樣飄飄搖搖飛回水面,撲通一聲落進池塘裡去了。

我身邊的一群迷彩服高聲歡呼起來,同時用力跺腳,我這才發現水位已經完全褪下去了。

悶油瓶擊落水鬼,自己片刻也不停留,再次躍回水中,過了一會,慢慢把霍小玉托出水面。

我和齊羽急忙上前將她拖拽上岸,正要回手去拉悶油瓶,誰知道那水鬼卻還沒死,呼的一下從後面猛躥上來,伸手抓住悶油瓶雙腳,用力一扯拉回水裡去了。

池塘裡立刻又是波浪滔天,一人一鬼再次巨鬥起來,所有人都緊張萬分的盯住水面,生怕悶油瓶支撐不住出什麼意外。

我心裡像貓爪撓的一樣難受,腦中卻是一片空白,能做的只是木然站在岸邊,望著池塘裡的兩個身影。

過了一會兒,一縷鮮血慢慢在水面散開,水鬼直立著身體浮上水面,頭頂正中插著悶油瓶的匕首,只露出一個刀柄,刀刃全部沒進腦中去了。

池塘霎時平靜下來,水面只剩下一大片粼粼波紋,映著跳躍的燈火,色彩絢麗的彷彿夕陽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