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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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再見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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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一驚，猛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仍舊躺在睡袋裡，並沒有離開山洞半步。
不過面前倒是的確有人站著，拿手電往我臉上亂晃，聽那副沙啞的破嗓就已經知道是誰了，我抑制不住心中歡喜，急忙爬起來開啟一盞燈反過去照他。
剛才推我的人正是那沒肩膀的老鬼張，此刻腋下夾著一個古怪的長條形大圓筒，正賊兮兮的瞅著我發笑。
我說：“奶奶的，老的終便利店開張這麼多天，總算是有人光顧了，你丫的還知道出來呀？”
老鬼張大刺刺在我身邊坐下，呵呵笑道：“別提啦，你們剛一我就發現了，本來合計回去告訴那悶一聲，第二天早晨就出來相見，誰知道那傢伙說什麼也不同意，差點把我捆起來。”
我不解其意，問他：“小哥這是打算幹啥呀？”
老鬼張說：“他叫我不要驚動你們，說彼此還是不再為好。我只好躲在暗處苦苦你們走人，你說那些好酒好肉把我饞的呀！”
我說：“活該，誰讓你聽他的，那小憑什麼不肯見我們？”
老鬼張說：“他那孬脾氣你還不清楚，不過這也是為你著想，他擔心見面以後你就不願意走了。”
我問：“那你現在又出來幹什麼？”
老鬼張笑道：“誰知道你性比他更拗，送完東西還賴在這兒了！搞得那小每天坐立不安，我勸了好幾回，他才勉強同意應讓我出來打發你。”
我說：“你別以為我好打發，老花了這麼多錢給你們買東西，總得當面交代一下吧！胖說你們倆輪流看守大門，這一個多月受了不少苦吧，不知道那班兒怎麼個倒法？”
老鬼張說：“我們倆六小時一換，輪到誰誰就鑽進棺材裡去躺著，另外那個人活動活動筋骨，順便外出找吃的。好在這回上山帶了不少火器彈藥，打點獵物倒還不成問題，就是沒鹽沒油、也沒酒喝，害得我整天做夢想喝酒。”
我聽了衝他一笑，起身去拿兩瓶老白乾，又挑了幾樣下酒菜，說老弟今天陪你喝點兒。
老鬼張大喜，沒口的表示贊成，聞著酒肉的香味一個勁摩拳擦掌。
我陪他幹了兩杯，趁那老小大啃雞腿的功夫跟他交代各種物的擺放位置，把我花了幾天時間登記好的賬簿拿給他，告訴他對照上面的號碼找東西可以節省很多時間，老鬼張連連點頭。
我又給他一個空白賬本，說這是意見簿，讓他和悶油瓶把物當中最需要的和最沒實用價值的都寫下來，免得下次補貨花冤枉錢。
老鬼張有點意外，說：“你還要來？那小哥已經開始心疼你的錢袋了，他擔心你把老婆本都用光了。”
我說：“最近鋪生意還不錯，你讓他不必操心。我已經囑咐小張每個月來補一次貨，你們倆只管保重，可別不小心死在裡頭。”
老鬼張嘰嘰一笑，又猛灌一大口酒說：“我和他已經習慣了風餐露宿，吃穿都能將就，你囑咐那張家的小多給我帶點酒來就行啦。”
我看他面前那瓶白酒已經要見底了，就勸道：“酒這玩意雖然也算好東西，不過得節制一點，你喝的多萬一那天中風了，剩下小哥自己可就糟了。”
老鬼張哼了一聲說：“他糟個屁！我要是當真歸天他就算過年了，把老往棺材裡一塞，他就可以拍拍屁股下山找你，省得一天到晚神魂顛倒的。”
我聽了有點意外，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小哥還有點想我？”
老鬼張說：“他一直擔心怕你受刺激了，整日眉頭皺成個大疙瘩，有一天忽然跑出去十多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很放鬆，一鑽進棺材裡就呼呼睡著了，我估計是得著你的訊息了。”
我心裡一熱，知道就是那天悶油瓶跑了很多去給胖打電話，於是和老鬼張商量：能不能讓我也留下，個人守門更輕鬆一點。
老鬼張微微一笑，說是啊，那小實在無趣得很，和他說話就像對著山石大樹聊天一樣，有你在就大大熱鬧了。
不過終你是絕不能再進了，否則遲早和那兩具乾屍一個下場。悶老張為了保你的小命才出頭擔下這樁麻煩事，你千萬別辜負了他一片心意。
我聽了半晌無語，過一會兒才說：“我就進去看他幾眼、講兩句話都不成麼？再說上次攝像機搞壞了，那面預言牆上的字我還沒拍完呢。”
老鬼張把帶來的圓筒交給我，說悶油瓶已經把牆上的字都拓下來了，讓我帶回去好好研究，如果能破解其中的奧祕，他們倆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我知道再懇求也不會有用，只好鄭重答應一定認真研究那些拓片，破解成功之前我會一直做他們倆的後勤部長。
吃罷了飯，我告訴老鬼張明天我就下山了，問他能不能勸勸悶油瓶，至少出來見我一面。
老鬼張酒足飯飽，醉醺醺的站起來笑道：“我得回去接班了，還有一大段要走呢，上還得防著那些破猴。我儘量勸他來送你，不過你也別傻等，天一亮就出發吧，冰天雪地的夜可不大好走。”
我點頭同意，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下山了。
此刻正值夏末秋初，山下到處繁花似錦，山頂上卻仍是一派冬日的肅殺景像，地面積了層一尺多厚的白雪，遠處是黑黝黝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
我拄了根棍在雪地上獨行，開始那段步一回頭，巴望悶油瓶能出來見我，每次都只看到滿眼的皚皚白雪，附近連一隻鳥雀的影都見不到，爬上第二道山樑時，我終於死心，知道悶油瓶不會來了。
在坡頂小憩了幾分鐘，我決定順著雪坡像打滑梯一樣溜下去，這樣可以省點力氣。
試試冰面的堅硬程，我便一屁股坐下去，用棍點地撐了幾下，身體開始慢慢向坡下滑行。
最初一段還需要不時推幾下冰面助力，漸漸的慣性開始起作用，我越滑越快，正在興高采烈，突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妙。
原來山坡並非一馬平川，臨近左邊懸崖一側地勢稍微低些，等我發覺危險時，身行已經不可阻擋的朝著懸崖方向迅速衝過去了。
我來不及害怕，條件反射的抓起棍重重插入雪地，希望能借此擋住身體下滑的趨勢。
誰知道這一下剎車實在過激烈，我全身猛然一頓、不由自主向前翻了個筋斗，頭朝下直往懸崖栽去。
我叫苦不迭，立刻手刨腳蹬想讓自己停下來，隱約感覺到這次恐怕真的要完蛋了。
正在絕望，忽然我的一條腿似乎被藤蔓之類的東西纏住了，下滑之勢慢慢變緩，終於有驚無險的在懸崖附近停了下來。
我死裡逃生，像土撥鼠一樣從雪堆裡探出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剛一睜眼就見到悶油瓶的臉在很近的地方打量我，我心花怒放，急忙跳起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悶油瓶解下套住我腳踝的飛爪，把我從雪窩裡拉出來，倆個人長時間對視著，他的目光十分柔和，帶一點暖意，不再像從前那樣空茫冷漠，也許一個人知道自己是誰，應該做什麼真的很重要。
我一瞬間有個衝動，想再次抱住他，用力擠他的肋骨，不過力忍住了，笑著問：“你是不是一直偷偷跟著我，如果我不出事你就不會露面了是吧？”
悶油瓶難得對我展顏一笑，輕聲道：“不是的，我剛剛趕過來，在山頂就看見你滾下去了。”
我見他臉上有幾條血痕，就問：“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和老鬼張打架了吧？”
悶油瓶搖頭道：“沒打架，早上爬到崖頂取東西，被人面鳥扇了一翅。”說著把一個小包裹遞過來。
我埋怨他說：“你這麼一把年紀，怎麼還淘氣？”開啟那個小包一看，裡面是十幾顆顏色發藍的圓石頭，烏塗塗的毫不起眼，於是問他這是做啥用的。
悶油瓶告訴我這是一種稀有礦石，雖然看上去很一般，經過打磨之後卻非常漂亮，而且夜裡能發出寶石一樣的光芒。
我有點吃驚，說這玩意居然會發光，那不成了夜明珠了？
悶油瓶說：“應該比夜明珠更有噱頭，這種礦石長在寒之地，屬性寒涼，夏天放在枕邊會消除暑氣，而且有驅除蚊蟲功效。”
我聽了更加驚訝，說：“這不真成寶貝了。”
悶油瓶說：“你認識那個姓姜的姑娘似乎很善於營銷，讓她幫你籌劃應該能賣出好價錢，可以填補這一陣的虧空。”
我說：“你放心，鋪最近生意很好，我並沒有鬧虧空。這玩意我要自己留著，你以後不許再冒險了，好好守著終，等我破解了預言裡的謎題就來接你回家。”
悶油瓶點點頭，默默陪我走完長長的斜坡，在山樑上停下腳步說：“就在這分手吧，你回去踏踏實實的過日，以後別再來了。”
我強顏一笑說：“那怎麼行，在你離開終之前，我每年中秋都會過來一次，見不到你我就只當是旅遊了。什麼時候七老八十走不動了，就搭頂帳篷留在山上等死，你記得把我做成木乃伊搬到裡面去作伴。”
悶油瓶沒說話，只輕輕拍一拍我的肩頭。
我取出相機說：“我們倆和張影好不好？認識這麼久了，連一張你的照片都沒有。”悶油瓶表情有些複雜，我以為他打算拒絕，誰知他竟然同意了。
我挽住他的肩膀說：“麻煩你笑一下。”悶油瓶醞釀一下感情，挺合作的露出幾顆牙齒，我急忙捕捉最生動的一瞬間，接連按下了快門。
收起相機我跟悶油瓶開玩笑說：“謝謝你了，你要是能把地址留下更好，照片洗出來我就給你寄過去。”
不知怎地，我覺得他望向我的目光裡滿是歉意，當時我心裡全是離愁別緒，沒有時間考慮他的那個表情，只是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他站在山巔的身影，儘量讓自己記住他的一舉一動。
後來回到杭州，抽空去沖印時才發現，每張照片裡都是我一個人沒心沒肺的傻笑著，身旁的悶油瓶彷彿徹底蒸發了。
我欲哭無淚，開始還以為相機出了毛病，經過檢驗發現一切正常，只是那個摟住我笑得陽光燦爛的小哥卻不見了。（全完）
☆、盜墓後記
這本《盜墓筆記》的同人小說是從去年十月十號開始連載的，歷經十五個月，終於在網友們的陪伴和鼓勵下磕磕絆絆走完全程，來到終點了。
當初決定寫這本小說，是因為盜八留給我多意尤不盡的感傷。等到自己真的動手寫了，才發現叔有多麼的不易，其實作者並非上帝，也沒有對書中角色任意的生殺大權，一切只要是開始了，就只能信馬由韁，讓情節帶著人物一直走向終點。
其實我是很希望天真能帶小哥回家的，結果最後還是忍痛將他們分開了，心裡真是覺得對不住痛愛小哥的那些讀者妹們。
在此還要嘮叨幾句，老朽其實對盜墓行業完全沒有了解，真正的棺材我只見過一口，是童年時校附近一戶人家老母亡故，棺材就停在堂屋裡開弔，俺忍不住悄悄去參觀了幾次。
因為是徹底的無神論者，老苗一向不懼怕屍體，死人我倒是見過多次，甚至還替死者穿過壽衣。
有一回在急診室照顧病號，遇到一位車禍受傷者，來時輪**浸滿了鮮血，人還在不住呼號，搶救不到十分鐘就嚥氣了，形象為慘烈，意外事故身亡和壽終正寢是有很大區別的。
所以連不信鬼神的老苗也認為，橫死之人家屬必須要做法事超，否則一定會有不好的後果。
好吧，話有點兒扯遠了，現在迴歸正題。
凡書中涉及的古墓知識，都是俺臨急抱佛腳惡補而來的，因此難免會有露怯之處，還請各位發現謬誤的讀者老爺老奶給予指正。
書雖然寫完了，不過俺仍是你們的朋友，親們願意發表評論、留言老苗會一一回復，哪位妹或漢紙有心事想和俺聊聊天，也可以隨時發微博、私信過來，老苗願意做你忠實的聽眾和朋友。
一年來，老苗已經基本與喝酒絕緣，適應了網蟲的敲鍵盤生活，所以會繼續留下寫一些東西。
眼下手裡有兩個簡略的故事大綱，一個是受丈夫欺騙的年輕少婦歷經磨難，最後淪為連環殺手的故事；另一個和筆仙有點關係，不過情節還都很單薄，不會馬上開工，這次俺想準備得充分一點。
最後，我要再次感謝所有閱讀本書的朋友，你們能在網上浩如煙海的作中留意到這部小說，並且為之駐足，已經是對我大的鼓舞了。
還有你們那些中肯的評價和建議，也是推動我這個懶人一直前進的動力。
老苗在此祝願各位明年會讀到更多更好的作，認識有趣的朋友，生活和事業都有長足的進步，我衷心希望每個人都能過得快樂！
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