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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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冤家路窄
。。。。。。呂方和石坡頭辭別了侯天梅兄妹去華嚴寺。沒走出二里遠,聽背後有人喊叫,二人勒馬停步,來人下馬一揖說:“石大爺,大事不好!”
石坡頭不耐煩地說:“有屁快放!”
來人說:“石大爺你執意回寺,老太太阻攔不住,氣血上升,晚飯後一頭栽倒,今夜四更不幸過世。求你趕快回家奔喪!”
石坡頭一聽老孃過世,咧開大嘴號啕起來:“因我不孝,氣死老孃!啊呀!”一邊哭一邊??自己那張大臉。
呂方按住他的雙手說:“石兄節哀,咱兄弟二人一起奔喪!”
石坡頭上馬停止了哭嚎說:“大俠不必去,你只要順此路走,早去華嚴寺,剷除惡人,寺僧和百姓便託福了。我馬上回家,發喪後俺便回寺,分手!”石坡頭扭轉馬頭,隨來人走了。
呂方順所指山道依路而行,這裡山色綺麗,景色宜人。顧不上山水風景,一路小跑,過了中午還不見華嚴寺蹤影。又走了一程,人困馬乏,不得不去村莊討點吃喝。牽馬來到只有幾戶的小山村,沒見一個人影。不得不繼續趕路。又走了幾里路,馬不走了。呂方只好把馬放在河邊,讓它啃路邊青草。此時已近中午,山上的玉米已熟了,呂方狠了狠心,掰了幾個玉米啃著吃,一側身便倒在小山坡睡著了。忽聽咴咴馬叫,起身一看,太陽偏西了,呂方上馬繼續趕路。又走了一個鐘點,還不見華嚴寺的蹤影。呂方想,莫不是走叉了路?
天傍黑,來到一個路旁山村。走了幾家才見燈光。呂方大著膽子叫老鄉,一個老漢應聲而答。老者端著燈,開啟半扇門問:“幹啥子嘛?”
呂方說:“我是過路人,想討口吃的。”
老漢說:“咳,我家的糧食都讓當兵的給搶走了,哪還有吃的?”
呂方說:“那就讓我借宿一晚吧!”
老漢說:“不是我不願做好人,這年月好人沒有好結果!”
呂方知道老漢多疑,就說:“大伯這麼辦,你家如有瓜菜,拿來我吃也可以,我就宿在你家門口即可!”
老漢看這外地人可憐,就說:“我家後院有秋瓜、柿子,你可隨便吃,只是借宿不方便!是這樣,我家原本四口人,我兒、兒媳,還有我那屋裡頭的。誰知前天我兒路過華嚴寺,被和尚拉了壯丁。。。。。。,所以你借宿不方便。這麼辦,在大門裡給你架一張涼床,支一頂蚊帳,如何?”
呂方知老漢心中悲傷,便問:“那華嚴寺離這有多遠?”
老漢讓呂方牽馬進了院子,說:“在這村西南三十里遠。你如從西路去華嚴寺,可走繞道了。多走了許多冤枉路”
老漢去後院摘了一筐秋黃瓜,還有粉嘟嘟的西紅柿。呂方用手搓搓外皮,便吃起來。給馬扔了幾條黃瓜,咯嘣嘣幾口就吃光了。呂方把馬拴在涼床邊,放下蚊帳,就睡著了。
呂方一睜眼,天已大亮。老漢見呂方起身,便將煮熟的嫩玉米端過來,說:“咱家實在沒有糧食,只能摘些包穀煮吃!”
呂方吃了幾個。見老漢已六十多歲,住兩間茅草屋,夠可憐的,便掏出五塊大洋說:“大伯,去買些糧食吧!”
老漢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兩手打著哆嗦說:“客官,就住一宿,也沒吃飯,給我這麼多錢,我於心不忍吶!免了吧!”
呂方說:“大伯,別害怕,這錢不是我搶來的。我看您心眼好,就收下吧!”說完放在涼**。又說:“大伯,我要去華嚴寺,就不打擾了!”
老漢見呂方一片真心,說:“客官,你不可去華嚴寺,那裡的老住持被人殺害了,現在的住持是假的。現在鬧得地界不太平。即便走其他路,也都沿途設卡,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見面就抓。你去那是燈蛾撲火,不如原路返回。”
呂方說:“大伯莫怕,我去華嚴寺,就是剷除邪惡。您可把華嚴寺詳細情況講與我聽。”
老漢說:“華嚴寺離此地不過三十餘里,每年月初、月中,各地區上香朝拜者不計其數。老方丈統領二十幾位僧眾,誦經唸佛、精心耕作、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大師不但諳熟釋迦經卷,還會拳腳真功。慕名而來者絡繹不絕,但大師從不收徒。
一年前,來了三個北方青年,要拜大師為師。大師不允。三人便跪在山門三天三宿。大師以慈悲為懷,收留寺上,只教一些常規武術。三人勤懇學習,平時服侍照料大師的起居,偷學大師的功法。這三人中有一個胖子,機敏聰明過人,每天偷學大師真功。自以為偷學成功,便逼迫大師露其真功。大師不依,這個胖子便在大師面前表演大師的功夫。其實大師早就知道他在偷學偷練。大師看了他的演練說:偷學師父,這是練武大忌!但是,你所學都是本大師故意給你反練,所以你學不到真功!從今日起,你三人該離開本寺了!說罷,大師拂袖而去。
這三人被眾僧轟出山門。那個胖青年又哭叫返回寺院,追上大師,跪在地上不起。
大師頭也不回地說:“看來老僧今日已該圓寂,怎奈不得善終。阿彌陀佛!自悔自滅,天該如此,老僧一時心慈,錯收你三個倭種,給本寺造成禍端,此乃報應!”
那胖青年一看玄機敗露,掏出王八盒子朝大師開搶,大師雖圓寂,但身體仍然直立在原地。眾僧咬牙切齒,拼命與這三人打鬥。怎奈這三人不但武功厲害,而且每人都攜帶傢伙,強逼眾僧回寺內聽從指揮,若有不服者,不是被打殘,就是被打死。自從這三人把持寺院,遠近香客再也不進寺院一步。他們不許眾僧去外化緣,也無香客投遞公德錢,華嚴寺等於坐吃山空。因此,他們和兵匪連通,專門去外抓壯丁,抓一個壯丁可得大洋二十塊。前幾天,我兒去‘天柱寺’上香,回家路過華嚴寺,被寺僧抓了壯丁。同去三人,跑回兩個,可憐我兒受此惡運……”
呂方聽後,不由心中惱怒,說:“老伯不必煩惱,我今就去見此三個惡頑,一定救出你兒!”呂方心裡急,又說:“大伯快給指路,我今日就去!”
老漢說:“孩子,我把情況告訴你,我可不能讓你去送死呀!”
呂方說:“大伯你放心,我不會硬打硬拼!”
老漢說:“你有這個決心,我心裡讚揚。他們不但功夫好,而且還有快槍。你武功再好,也難抵快槍。你空手去鬥他們,那不是白白送死嗎?”
呂方笑呵呵地說:“大伯請你放心,我不會硬碰槍口,你只要告訴我如何走。”
老漢看看搖搖頭說:“你今不能走了,留你再住一日,明日我送你上山就是。”
呂方說:“大伯,你的心情我領了,我騎馬走一個時辰就到了。”說罷,從懷裡掏出懷錶說:“離中午還有四個鐘點,你放心,指路讓我快走吧!”
老漢見呂方主意已定,便給馬裝了一袋苞穀皮,然後指點道路。呂方上馬,一聲“駕”就離開山村。不多時拐過一個彎,上了山峁。老漢此時想起來,喊道:“我兒姓李——”
呂方回頭一揖說:“大伯,我記住了!”
呂方想起四年前的血淚一幕,真是有家不能回,有妻不能聚。深仇大恨,何時能報?想到此,快馬加鞭,來到一座高山。這山高百丈,山上雲霄繚繞,山腰遍是青桉綠柏。山下層層梯田,梯田長滿山茶,山下稻穀泛著金黃。山腳下有一道小河,河北岸上有座寺廟,山門上雋刻三個大字“華嚴寺”。山門前有兩顆摟粗的柏樹,柏樹散發著油香。呂方下馬,把馬拴到柏樹棵,把頭上草帽往額下壓了壓,走到山門。小僧早看到呂方騎馬走來,開山門問道:“施主來本寺是上香還是求卜?”
呂方說:“一來上香,二來朝拜,三來求宿!”
小僧說:“請施主進寺來!”
呂方邁步進了大雄寶殿,取出一塊大洋投入功德箱。然後又買了檀香,點上香火,納頭便拜。就在這時,幾個小僧一擁而上,將呂方摁個結實,五花大綁又捆個實在。呂方笑嘻嘻地說:“噢,今日上香要受此禮節?這是本寺的規矩?”
走上一個瘦小僧人,甩著京腔說:“實不相瞞,此廟由我開,自己投上門,不請你自來,投身不自在!最近本寺缺少經費,看你小夥身子骨不錯,所以抓你當個壯丁,賣給國軍,能換大洋二十塊。何樂而不為呢?”然後一聲令下:“押下去!”
小僧將呂方押進偏房,呂方笑嘻嘻也不說話。進了偏房一看,裡面還捆著七八個壯丁。小僧把呂方身上的錢、懷錶、小包裹搜走,反鎖房門說:“識相點,別惹事,本寺供你吃喝,只要乖乖聽話,就少受皮肉之苦!”
呂方坐在草墊上,一倒身子就想睡覺。過了一袋煙工夫,小僧送來了白米飯,油菜湯。給呂方等人解開繩索,監督他們吃飯。吃完飯,方便之後,又被捆上。
呂方吃了飯,暗暗一較勁,那身上的繩索被斷成一節一節的碎繩。驚得那七八個人目瞪口呆。一個膽大點的年輕人問:“老兄,你的功夫不錯呀,那為何還讓他們抓了壯丁?”
呂方說:“咱們閒話少說,我問你們,哪位姓李?”
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漢子說:“本人姓李,你想如何?”
呂方說:“我來救你們出去!”然後就一五一十將留宿他家之事說了一遍。
李姓漢子說:“你如能救我,就能救大家。我在這裡可謝你了。可,聽說明早就將咱們送往縣城。白天看護咱們的是本寺小僧,晚上是兩個北方佬,凶得很哩。不但武藝高強,手中還有槍呢。最凶的還要數他們那個頭頭,自稱本寺住持。一臉橫絲肉,還有一條傷疤。他打人,舉起你來摔。再急了,他就殺人。”
呂方猜測,此人可能就是武田.不露聲色地說:“在位的,你們誰想當壯丁?”
這七八個人說:“誰也不願去戰場上堵槍眼!”
呂方說:“這就好,今日白天,你們吃飽了就睡。到晚上,我都給你們鬆了綁,聽我安排!”
大家聽了心裡高興,個個就安心睡覺了。傍晚,小僧送來飯菜,叫醒這九人吃飯,先解開八人繩索,再解呂方身上的繩索,一看,早已繃斷,大吃一驚。心裡明白,這個壯丁功夫可不一般。怕晚上出事,這個小僧想去報告住持。
呂方看小僧心神不定說:“你要想找事,老子要你好看!”
另一個小僧急忙拉住那個小僧說:“少管閒事,他們全跑了才好呢!”看著人們吃完飯,也不給上綁了,鎖上門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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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方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說:“你過來看看吧!”
“二住持”提燈想照呂方,呂方飛起一腳將他踢倒在地,那燈被呂方抓過來,說:“說實話,你們是哪裡人?”
"二住持"在地上哼哼說:“還聽不出來嗎?”
呂方踏上一隻腳,說:“老實說,那裡人?”
“二住持”疼得直叫喚,說:“大俠,饒了我吧!我,我說實話:潭柘寺僧人。”
呂方用腳尖一點,厲聲問道:“究竟哪裡人?”
“二住持”耐不住疼痛,呲牙咧嘴道:“北京人,不,我是大日本帝國人!”
呂方腳尖用力一點,疼得“二住持”昏死過去。呂方說:“大家別怕,你們搜一下身上,看他裝有何物?”
八個人看鬼子躺在地上,齊聲罵道:“這些王八蛋,冒充中國人,我們今日就宰了他!”
呂方說:“先不忙。”
大家把小鬼子衣服扒個精光,搜出一把王八盒子。
呂方說:“你們誰要?它可以防身護衛!”
八人中只有李姓小夥膽大,說:“我拿這支槍,我要殺死這鬼子!”
呂方說:“先把他捆起來。”大家把“二住持”捆個四馬倒攢蹄,扔在柴草邊。
呂方說:“今日天黑了,大家先不忙回家,山野猛獸多,不安全。等明天再走。另外,咱們還要擒那兩個小鬼子哩!”
八人看呂方果然英雄虎膽,就一心一意聽從呂方的安排、指揮。過了兩刻鐘,被捆的鬼子清醒過來,就想喊叫,呂方用手一點他的肋窩,又抓一把稻草塞進嘴裡,當時就無了聲響。
到了後半夜,“三住持”來換班。一推門,門沒上拴,推門提燈一照,還沒看清眼前幾個人,頭上就捱了一掌。這一掌如油錘貫鼎,腦袋開花,倒在門裡。呂方從鬼子腰間又搜出一把王八盒子,說:“這把槍誰要?”
這八人見呂方一掌便拍死這個鬼子,心理又高興又害怕,一個小青年說:“大俠,若不這槍我要了?”
呂方說:“別怕,將來拿它可以殺鬼子!”
小青年說:“若不趁天黑,將這兩鬼子扔到山下?”
呂方說:“你們出去兩個人,把死屍抬到山溝,扔下去喂狼!”
李姓漢子和一個膽大的青年應聲把這鬼子屍體抬出寺門,扔下山溝又跑回來。
呂方說:“這槍裡有子彈,只要開啟保險,指誰打誰。天亮時,你們可各自回家。這裡事由我來辦!”
此時東方擦亮了。
華嚴寺十幾個僧眾,返回禪房打坐。知道今晚要發生變故,都盼大俠清除這三個孽障。他們殺死了老方丈,還殺死了五個師兄弟。眾僧對他們恨之入骨。這一夜,十五個僧眾打坐一夜,靜聽其變。如有機會,還可助俠客一臂之力。早有兩個小僧偷偷跟蹤那兩個鬼子,知一人被抓,一人被殺,就悄悄回告眾師兄。大家聽了心裡振奮,但表面仍然如常。一個小僧想,不如把這事通告“大住持”,讓他自投羅網,豈不快哉?小僧和眾師兄商議後,馬上去 通風報信。
武田少佐在奉天府砸了呂方家的場子,也沒有奪得藏獒,受到山本的一頓臭罵。但他賊心不死,帶浪人直追關裡,用一年時間才探得呂方一家行蹤。在阜平深山,武田開槍打死呂方父母和姐弟。十個手下也死無葬身之地。他被藏獒咬得遍體傷痕。
山本召回武田,關了他一個月的禁閉,解除他課長職務,讓他繼續跟蹤呂方。三年後呂方下山,武田派人又跟到桑洲。這時他已是駐天津情報課課長。為讓呂方傳授拆骨拳,派人去桑洲將呂方綁架到天津。誰知呂方不但不傳授拳法還打死打傷他的手下,盜走了他的“王八蓋子”汽車,從此去向不明。山本眼見武田屢屢失敗,下決心撤他的課長職務,讓他帶罪立功,繼續在中國邊學功夫邊找呂方,什麼時候殺死呂方,什麼時候請功授獎。
他追到順城府得知呂方可能去豫皖,又一路跟蹤。他一路東南,來到大別山深處,打聽到華嚴寺老和尚會破解“拆骨拳”招法,一路趕到華嚴寺。誰知大師不肯收留他們。三人死皮賴臉跪在山門不起,博得大師善心,但不肯傳授真功。所以武田殺死大師,奪得華嚴寺住持大權。此時,他三人撕去畫皮,露出猙獰面目,殺人、盜色、打家劫舍,把華嚴寺鬧得雞犬不寧。眾僧只得忍氣吞聲,只盼時來運轉之日。
小僧悄悄跑到“大住持”禪房門外,急忙喊叫。此時雖已天明,武田卻在竹**和擄來的女子幹雲雨勾當。他幹了一夜此種勾當,累、困得他不想動身。此時聽見有人敲門,心中惱怒,便吼道:“何人不知寺規、敢來打擾?”
小僧在門外故意哆嗦著聲音說:“大、大、大住持,不好了,那偏房裡壯丁都瘋了,他們正議論殺死住持逃回家去!”
武田從女人身上下來,穿起衣服說:“那兩個住持不是在值更麼?”
小僧說:“兩個住持管不住,已被他們捆起來,他們說,只有大住持出面才肯放人哩!”
武田氣炸了肺窩,說:“他們要翻天吶?”說罷,開門直奔偏房。待趕到偏房時,十幾個僧人正在門口等他。見他趕來,各個橫眉冷對。武田看眾僧神色不對,但沒多想,推開偏房門就想進入。眾僧一聲吶喊,就將武田按倒在地上,大家對他一陣老拳,打得他鼻青臉腫。這武田不愧有真功,一個“就地十八滾”,便衝出重圍。一個“惡虎翻身”,打倒四個小僧。就在武田要痛下殺手之時,忽聽一聲大吼,武田似被狂風吹倒一般,被來人一腳踢翻在地。接著一腳又踏在當胸。武田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老冤家對手——呂方。
今日的呂方可不能和當年相比,身形高大,身體健碩,二目如燈。
呂方說:“小鬼子,可知今日遇見你呂爺爺?這真是山不轉水轉,兩山不能相遇,兩人可以相見。大路通天你不走,小橋難行你自來。今日卻是咱冤家路窄,報仇雪恨之時就在今日!小鬼子,還有嘛話可說?”
武田先有三分膽怯,另有五分害怕,只剩下二分膽量了。心想,今日在劫難逃,如何躲過這一難哩?他先抑制住恐慌,然後打著哈哈說:“今日真是巧了,中國雖大,咱二人還是有幸在此地見面。可問呂大俠,你今日想要我一命,你可馬上下手,如要我服你,也得鬥個三招五式吧!況且咱們可是幾年沒見的老交情了,你總不能不讓我們敘敘舊情吧!”
呂方鼻子哼哼,一抬腳說:“今日念你習武之人,爬起來和呂爺爺打個對手,縱死也讓你死個明白!”
武田翻身站起,心想,今日大難降臨,可憐我一名助手都沒有了。也罷,日本人素以武士道精神聞名於世,今日只有這一招了。中國有句古語,兩國交兵,勇者勝。我何不趁機用絕招打他個措手不及?想罷,一個迴風旋站起身,就在轉身之間,從兜裡掏出手槍,回身就?]動扳機,手腕突然一抖,知道中了呂方的"彈子",手一鬆,槍落地,身旁小僧一個“燕子抄水”把槍揀走。呂方這才動了真招。
武田一看手槍沒有了,馬上來一個“金雕亮翅”,呂方擺出一招“大鵬鑽天”,武田接著“彎弓射戟”,呂方變招“鷹擊長空”。兩招過罷,二人打在一起。武田依仗身強體壯,一會兒用柔道術去摔抱呂方,一會兒用跆拳道術去踢打呂方。呂方諳熟此等功法,只用躲閃之功。呂方時而故意用“貼身靠”、“粘粘糕”、“打滾刨”去靠近武田,武田害怕被呂方拆了骨便遠遠跳開。武田用直拳、勾拳擊打呂方,呂方卻不躲,打在呂方身上,如同打在石壁上一樣。此時,武田清醒了,呂方這幾年練成了金剛之身。心裡一下子毛了,手腿招法變亂,呂方一看武田真功已完,方寸大亂,猛跳起,一個“狂馬刨山”,雙拳一杵,將武田打出三仗遠,如一尊土神坯摔倒在地。呂方瞄準時機,馬上用“三步跨”雙腳直戳武田。武田一看,小命要完,一個就地滾,逃過雙腳戳,卻沒逃過呂方的變招“幹打夯”。呂方一看雙腳戳落空,突然順勢變招,整個身子如同一塊青石從上往下直拍在武田身上。呂方體重不過百三十斤,但一身精氣用在脊背和後臀,從高向下直拍,重過千斤。再看武田,被呂方一技“幹打夯”拍得七竅流血,變成一堆爛肉。呂方一個“飛天式”直跳到一丈高,又輕輕落地。眾僧跪在地上,口呼大俠。那八個壯丁早就歡笑著圍住呂方。
呂方說:“你們都起來吧,我也不是什麼大師,我只不過是為家報仇、為你們除害而已。從此你們可以安心佛事,以求正果。你們可以推選一名老僧代為住持。”呂方轉臉對壯丁們說:“你們可以回家了。從三個鬼子身上獲得三支手槍,那一隻被小和尚取得,佛家弟子,不玩槍動火,可將槍交與這八人中一人。你們拿得槍支,只可用於保護家產或打擊敵人,萬不可為非作歹,你們去吧!”呂方說完,又想起一事說:“把那個捆著的小鬼子也拉出來,也讓眾人看看他們的真實嘴臉!”
小和尚進到偏房裡一看,馬上驚慌失措地說:“大師,糟啦,那小鬼子——跑了!”
呂方說:“不用怕,這小鬼子會‘縮骨解套’法,跑便跑了,先暫且饒他一條狗命。”
八個壯丁臨走時握手和呂方告別,華嚴寺一群和尚拉呂方回寺用膳。
用完膳,呂方牽出馬匹、拿回包裹和銀兩,牽馬走出山門,僧眾依依在後邊送行。忽見一匹黑馬飛奔上山,仔細一看,正是石破頭。石破頭飛身躥下馬來,上前一跪說:“多謝大俠為本寺除害。”
呂方笑眯眯地說:“你怎知此訊息?”
石破頭說:“剛在山下,正遇那八人。已將除害細節說與咱聽,哈哈哈,呂大俠,你既有佛緣,何不就在此寺落腳為僧?”
呂方哈哈大笑說:“機緣還差,機緣還差,恰逢時機,終成正果。”
石破頭過來又拉住呂方,呂方說:“無論如何我今日要走,前邊還有機緣。”
大家一看難留呂方,便合手致謝。呂方答謝眾僧,打馬離開華嚴寺。
呂方去何處?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走到哪兒就算哪兒。這裡雖無高山,但丘陵起伏。這兒一塊水田,那兒一塊旱地。這兒一片清水,那兒一道溪流。呂方掏出懷錶一看,剛剛八點多。這時已走上官道。這棗紅馬撒開了歡,過了一村又一村,過了一鎮又一鎮。中午時分,馬跑出一脖子汗水,呂方想,該餵馬了,人也餓了。呂方下馬開啟包裹,華嚴寺小僧給袋子裡裝了草料,還有乾糧。呂方取出米飯糰子、苞谷粑粑餵馬,又拉馬到河邊飲水吃草。便又返上官道,順道而行。天將晚時來到一座小鎮,找個店家便休息了。第二天早膳後,呂方向店家打聽廟宇。店家說,往南走百里便是省城安慶。安慶緊靠長江,向上可去漢口,向下可去南京、上海。安慶城周圍有眾多寺庵廟宇。長江南岸可去九華山,那可是中國的四大佛教聖地!
呂方聽了心裡特別高興,遂辭別小店向安慶城進發。呂方想快快趕到安慶,但這匹馬卻不比昨日。不跑不跳,無論呂方如何吆喝,總是不緊不慢、四平八穩地向前走。呂方心急,想早早趕到省城,去寺廟上香進貢,這馬偏不加速。無奈只有任馬而行。這時離省城還有一段路程,官道上跑來幾輛小汽車。呂方挺奇怪,這裡也有小王八蓋子車?因為他搶武田那輛車,和這輛車一模一樣。後邊還有兩輛美國吉普。再後就是兩輛美國十輪大卡車。卡車後邊緊跟一隊騎兵。這些隊伍,一見呂方騎著高頭大馬,和他們同向而行,吉普車“嘎”一聲剎車,搶在呂方的馬前頭。
車上下來兩個當兵的、一個當官的。當兵的端著槍,當官的用手一指呂方說:“小夥子,下馬!”
呂方心想,我沒招誰惹誰,下馬就下馬,看能把我怎麼著?下馬問道:“老總,怎麼了?”
當官的用手一指棗紅馬,說:“說實話,你這馬是從哪偷來的?”
呂方說:“本人是從直隸桑洲騎馬而來。”
當官的問:“你是幹啥子的?”
“一路尋找親人。”
“少廢話,這匹馬充公,你也跟我們走!”
那兩個當兵的上去就按住呂方說:“小夥子,算你走運,你千里迢迢來我們這裡當壯丁,走吧!”拉住呂方,連推帶搡上了十輪卡車。上了車便用繩子捆住雙手。呂方上車一看,車槽裡坐著二十幾個年輕人,個個都被繩索捆綁,都是新抓來的壯丁。
汽車開進一個大操場,士兵押著呂方等壯丁下車。
報完數後,當官的開始訓話:“各位青年,今日你們算是正式加入了國軍行列。從今日起,你們就是剿匪的鬥士,救國的先鋒。你們來到本行營,要熱誠操練,精煉技術,練成格鬥的勇士,射擊的標兵,戰鬥的楷模。將來為黨國,為蔣委員長殺敵立功,前途無量啊!但是你們要安心,不許三心二意,更不許溜號、開小差。如若發現,要以軍法論處!好,今天就講到這裡。”
當官的一聲號令,荷槍實彈計程車兵押著幾十個壯丁直奔營房。
呂方被帶到一處大房間,這裡門窗緊閉,幾排地鋪,按編號分完鋪位,就坐在鋪上等著吃飯。一會兒給送來兩桶糙米飯,兩桶爛菜湯。吃飯時都給解開了繩子,吃完飯,值班計程車兵又給呂方等人捆上繩子。壯丁們飯後就在風燈下靜坐。一直坐到吹響了熄燈號,又給解開繩子睡覺。門口有兩個當兵的站崗放哨。
呂方勞累、睏乏,吃飽喝足倒頭便睡。他身邊兩個人翻來覆去睡不著,後來二人睡著了,卻一個勁大哭小叫,把呂方吵醒了。哨兵跑過來連踢兩腳,把二人踢醒,原來二人正做噩夢。天剛亮,外邊響起集合號,哨兵連踢帶打把這人們轟起來,拴起胳膊拉成排趕到操場,排隊報號一個不少。
當官的馬上讓給壯丁解開繩子,說:“從今日開始,正式演操訓練!”
壯丁們被安插到老兵群裡編成班排。排長馬上帶隊操練佇列,練到吃早飯。早飯後休息半點鐘接著又練。一直練到太陽烤人才休息。下午休一個時辰,由教官講解槍械原理。晚飯後不許出屋半步,坐在鋪上背誦一天的課程。一直到吹號熄燈休息。第三天每人發一套單衣,一套冬裝,一杆“漢陽造”步槍。排長訓話後開始操練。下午由軍械師拆解槍體,講解構造及使用原理。第四天正常操練,開始演練槍支使用、擊發、練射擊動作。
排長說:“我們團是特務團,大家要勤學苦練,三個月後,要從本團抽調一批優秀士兵參加更高一級特別訓練。”
呂方在這裡訓練了三個月。
在這裡,不許新兵私自外出,也不許給親人投遞書信。呂方本想給侯天梅和大伯去一封報平安書信,給師尊師叔寫一封問候信,也不敢造次,只好乖乖地蹲在兵營裡。
年關將近,新兵老兵思親心切,特別是剛剛成婚的、沒出過家門的、父母年老多病的、家境貧寒的,想家想親人都悶在被窩裡偷偷哭泣。呂方也是時時想念親人,但他久已浪跡天涯,也就習慣了。安慶城是緊鄰長江的省城。這裡夏天悶熱,冬天潮溼陰冷。這年冬天氣溫不低,但營房裡陰冷,睡在地鋪上,只蓋一條薄被,實在不能禦寒。呂方夜裡被凍得睡不著覺,快天亮時睡個回籠覺。集合號響了,呂方沒聽見,旁邊士兵急忙推他,他也沒醒。結果排裡一報數,少了一人,就是呂方。排長讓副排長帶隊,同兩個值班士兵趕到呂方地鋪。排長上去就踢呂方,呂放睜開眼睛說:“排長別生氣,這一夜凍得我沒睡著覺,到天亮我才睡著了,我下次改正就是了!”
排長也不答話,讓兩個勤務兵架住呂方,呂方說:“天這麼冷,也得讓我穿上衣服再走哇!”所以一抖身子,便把兩個勤務兵摔倒在地上。呂方並不知是自己摔倒了他們,還好心去扶這兩個勤務兵。
呂方穿好衣服說:“好吧,該如何處罰,這是大車拉王八——全(載)在你排長了!”
呂方這個動作,一下子鎮住了排長。排長想,咱們特務團正找這樣的人,看來這小子功夫不淺。呂方說得本是北方罵人俏皮話,排長也不懂北方話的意思,就跟著走出營房。兩個勤務兵剛被呂方一個小動作就摔倒在地,自知此人不是好惹的,所以架著呂方走,二人心存戒備。呂方痛痛快快跟兩個勤務兵來到排前一站,只等排長髮話。排長已知此人有功夫,功夫多高多深,可不知底。見呂方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就說:“今日,他曠操一節,為正軍紀,鞭打二十!”
兩個勤務兵拿起皮鞭,手打哆嗦。呂方被抽打二十皮鞭,如同無事一樣,笑嘻嘻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排長心裡有了底。排長馴話只說一句:“今後誰敢冒犯軍紀,照此處罰!”
這天下午,連隊文書開始造冊登記,呂方在造冊表中除原籍地址是實情,其他所有欄目都是假的。如家庭情況,父母姐弟,婚姻狀況他都寫“無”,專長欄,他填寫只會放羊。造冊後,團裡選拔特種兵。年齡在二十至二十七歲,身高五尺一寸不超過五尺三寸,體重百二十斤,不超過百四十斤。這個排共選五人,呂方是其中一人。呂方想,這當官的不知又耍什麼“么蛾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