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六 第一百二十六章 花開兩朵

卷六 第一百二十六章 花開兩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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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第一百二十六章 花開兩朵

時值穀雨,自然春雨綿綿。 只是臨到黃昏,雨卻停住了,只剩下空中瀰漫迴盪的馨香滋味,讓人為之舒心開來。

存藥房。

早些時候慕禪已經將司南義送來的野味燉上了,這才備了熱水沐浴,準備好好打扮一番。 想著今日是個喜慶日子,特意拿了件月白底兒挑水紅絲線的裙衫換上,又取了一支玉蘭花樣的碧玉釵別在髻上,覺得有些清淡了,想著存藥房外那株盛放的藤蘿,便挪步出門折了支淡紫色的花串子,取了兩朵兒點綴髮間。

就著銅鏡照照,慕禪lou出一抹淺笑,覺得這半月來日子果真清淨了許多,沒有了內宮中那些瑣碎紛擾之事,心境也開闊了許多,順帶身子也豐潤了不少,不再那樣清瘦纖弱。

“小禪,開門啊!”

正對鏡遙想,冷不防傳來司南義的敲門聲,慕禪趕緊提了衣裙,小心翼翼地踏著地面殘留的雨水過去開門,免得濺溼了新裙。

“好香啊,還沒走近便問道股子濃濃的香味兒呢。 ”司南義說著大踏步地進了屋子,手裡還一邊提了一壺酒和半隻燒雞。

“就兩三個人呢,你卻又拿菜來,要是吃不完,只有你自個兒兜著走了。 ”慕禪接過司南義手上的東西,趕緊拉了他進了院子。

“對了,令儀小主應該要來吧。 ”司南義問。

“侍兒好些日子未曾過來了呢,我也沒機會去內宮見她。 或許吧。 ”慕禪想著許久未曾和侍兒聯絡,有些淡淡的想念。

“放心,每年這個時候侍兒姐姐都會偷溜出來給您慶生,今年也一定不會忘記地。 ”司南封見慕禪神色飄遠,趕緊打斷他:“等會兒成哥哥也要來的,所以我才多備了些吃食和這壺小酒,大家趁機熱鬧熱鬧嘛。 ”

“恩。 沈大人也會過來,興許會把玉竹帶上的。 你就有的玩兒了。 ”慕禪點頭,拿起酒壺和燒雞轉身去了灶房。

“我才不和玉竹那小子玩兒呢。 ”司南義嘟囔著,有些不高興:“一臉女相,那小子還是個跟在沈大人身後的奶娃。 ”

“玉竹今年也快滿十四了吧。 和你就差兩歲光景,怎麼就你是大人,他是小娃了呢。 ”慕禪一手拖著一盞白瓷茶碗過來了,笑意盈盈:“玉竹生得好看。 你可別當著人家的面說他女相。 ”

“小禪,你今日打扮的有些不一樣,真好看。 ”司南義才不想理會玉竹之事兒,反而此時才注意到了慕禪地穿著,望上兩眼,只覺她身形婀娜地好似仙女下凡,不覺耳根發燙,趕緊轉頭過去不敢再盯著她看。

“今日生辰。 自然要喜慶些的。 ”慕禪低頭看著水紅地裙角,走動間果然風致許多,自嘲道:“只是不太習慣這樣的裝扮,就今日吧,等過了子時中,就換回尋常的衣裳。 ”

“千萬別換。 這樣打扮好看著呢。 ”接過慕禪遞上的茶盞,司南義乾脆挽了衣袖,起身道:“今日你是壽星,下廚的雜事兒就都交給我吧。 ”說罷一溜煙兒地便跑進了灶房,開始侍弄起了食材。

慕禪只是笑笑,起身去到前院存藥間,想著取些幹桂花等下泡茶給客人喝。

楚鸞宮。

若不是玄諳的一道諭旨,或許楚鸞宮永遠也不會這樣熱鬧。 雖然香卿有孕後並未得到晉封,但遷居楚鸞宮卻是最大的一個賞賜。

楚鸞宮地處暖福宮與上儀殿地東側,因為離得皇上和太后都極近。 從來都是受寵妃嬪所居之處。 香卿之前雖然從宮女晉封小主,後來又蒙了隆恩晉封了婕妤。 後宮妃嬪之如徐葒玉等人卻並未其放在眼中的。 錢挽心更是用心禮佛養病,對香卿懷孕之事漠然處之,好像與自己全然無關一般,也推拖了今日的宴會。

徐葒玉帶著徐綠茱和徐幼琳齊齊而來,身後跟著六名宮女內侍,手上均託了賀禮,陣仗可謂極大。 香卿親自出來接,又是謝禮又是賠笑,並將她迎上皇上御座邊的主座,這才讓徐葒玉心裡好受了許多,恢復了一絲笑意。

臨近黃昏,後宮妃嬪們就已經係數到齊了,個個均是打扮的花紅柳綠,奪人眼目,也是想接著夜宴機會能讓皇上注意到自己罷了。 只是這些人裡還是韋舒蘭最為出挑,嫣紅的裙衫配上翠綠的對襟褂子,腰間一抹銀色流蘇細帶,勾勒地她美目流轉,煞是動人。

“皇上駕到——”隨著值守內侍的一聲長喚,原本喧鬧地楚鸞宮大殿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玄諳只是著了一身絳紫的便服,腰間繫了根金黃佩玉帶,黑髮攏在腦後用金簪固定,只是垂了幾縷在肩頭,隨意中顯出幾分凌厲。

步上高臺首座,玄諳淡淡地叫了眾人起身,見香卿竟在席中立著,低聲對諸葛雲吩咐了什麼,諸葛雲臉色一喜,趕忙大聲對這下首喊道:“皇上請香卿小主上座。 ”

聽了諸葛雲的話,環眼望著妃嬪們各異的臉色,香卿掩飾不住心頭的驕傲,不由得挺了挺並不是很突出的小腹,一手搭在掌珠地手臂上,徐徐而上,端坐在了玄諳右側的席上,只是一抬眼,就看到徐葒玉不屑的眼神,趕緊躲了下去,埋頭拿起茶盞就在脣邊。

存藥房。

等一切擺放妥當,司南義趕緊擦了擦額頭的汗,又洗乾淨了雙手,這才從灶房出來,準備去叫慕禪準備準備,就等人到齊了就可以開席了。

正邁步出去,司南義聽得門上傳來聲響,覺著奇怪,等門一開,果然是沈澈來了,身邊跟著一臉甜笑的玉竹。

“我就說,只有沈大人有著存藥房的鑰匙,聽得門響,肯定是您來了。 ”司南義趕忙迎了上去。

“慕姐姐呢?”玉竹跟著進了院子,左右望了望,不見慕禪的蹤影,便問。

“小禪在後院休息呢,今日她生辰,我讓她好好休息著。 ”司南義側身示意沈澈先進花廳,又道:“大人稍後,我這就去請她出來。 ”

“為什麼義哥哥可以叫慕姐姐小禪?”玉竹撓了撓頭,拉住司南義問道:“義哥哥不是也比慕姐姐小嗎?”

“我哪裡小了,你才是個小孩子呢。 ”司南義嘟了嘟嘴,轉身撇開玉竹的手,轉身去後院子。

“玉竹,回來吧。 ”沈澈無奈地笑笑,拉了玉竹在身邊,看他一臉疑惑,便道:“男子過了十四就是少年了,司南義已經十五了,自然不會把自己當做小孩子看待。 明年我們的玉竹也十四了,到時候也是個大人了。 ”

“可慕姐姐今年滿十八呢。 ”玉竹想了想,拉著沈澈的衣袖:“在老家,姐姐們都是十五六歲地時候就出嫁地,為什麼慕姐姐十八了還不嫁人呢?師父,您為什麼不早些去提親呢?”

玉竹說這話的時候,正好慕禪和司南義一併從後院來到花廳地門口。 雖說是小兒戲言,停在慕禪耳裡卻羞赧無比,司南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快步邁進了屋內就衝玉竹嚷開了。

慕禪跟在後面,被司南義這一鬧,反而不那樣尷尬了。 進屋和沈澈對面坐著,一併瞧兩個半大的孩子在那兒鬧騰,也覺得有趣之極,不由得相視一笑,心中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