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家事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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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家事國事
“巫行雲之所以如此地直接、乾淨、利落，強行把對無涯子的愛轉移到我身上，不給我一點時間，也不給她自己一點時間，可能既與她的性格有關，也與她在感情上受了太深的打擊有關。何況她都為此想了幾十年，早就想得百分地透徹，遇見我之後，自然不必再多想，直接就能做出選擇。只是不知道我哪裡最合她的心意，才會使她如此開心地做出選擇？不然她再喜歡木婉清，也不會屈尊結拜。她結拜的主要目的，主要是看不起木婉清現在的身份，覺得不足以與她平起平坐，才從另一方面提升木婉清的身份，使雙方真正意義上的平等。說到底，巫行雲眼光太高，真正看得起的人也就只有她的幾位同門，現在多了一個我，木婉清只能算半個。”又想了許久，秦朝才真正地對巫行雲的異常行為放心，同時也真正地認可了巫行雲妻子的身份，並多了一位共同的大敵——巫行雲的師妹、西夏的太妃、王語嫣的外婆李秋水。
他早就仔細地分析過，巫行雲與李秋水之間的仇恨絕對是不死不休，只能用鮮血化解。
現在，為了王語嫣，他不能幫巫行雲殺了李秋水，完全陷入了被動，裡外不是人。
整整一個星期，秦朝大門不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一個人靜靜地思考。以前他是局外人，想不出就先放在一邊，現在入了局，若不能早點想出解決方案，就只能等著悲劇收場。此時此刻，他才真正地理解了喬峰夾在大宋和大遼之間的痛苦，理解了喬峰如此英雄為何只能選擇如此悲劇的結局，尋思：現在，喬峰有了我和秦紅棉的幫助，比書中多了許多的優勢，結局自然不一樣。到底哪裡不一樣，就不是我該管的事情，想管也沒那個能力。比起喬峰，自己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若不能在火山爆發之前止住，等到大勢已成，恐怕連神仙也無能為力。
第八天，秦朝思考時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吳夫人母女練武的地方。
母女倆滿頭大汗，還在苦練不休，見了秦朝，才暫時停下，左右一瞧，發現只來了秦朝一個人，臉上頓時笑開了花，挨近幾步，尋了塊乾淨些的青石地面，面對著秦朝跪下，額頭點地卑聲道：“奴婢盈盈、圓圓見過主人。”吳夫人的小名叫盈盈，秦朝買她之前就已經從資料上知道得很清楚，同時也知道只有她丈夫才稱她盈盈，所以買了她之後，秦朝乾脆稱她吳夫人，認為雖不能完全避開她丈夫，至少不如盈盈那麼親密。後來知道那不過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卻懶得再改，也懶得避嫌，只當多了一個稱呼。這些天，母女倆都很討他歡心，只是太粘人，一有機會就纏著他不放，好像除了他身邊，全世界都不安全。有一次，他靈機一動，專門定下一條家規：“除了特殊地情況，懂武功的奴僕每天擁有三個時辰的自由修煉時間。”一下子就讓母女倆每天少了六個小時的時間纏著他。
秦朝目光在吳夫人楚楚動人的嬌軀上停留了片刻，才回轉神，輕咳一聲掩飾心裡迅速高漲的慾望，很和氣地道：“快快請起！不是早就說了，其他人不在的時候，大可不必如此。”邊說，邊走到一旁的八角涼亭內坐下，道，“好些天了，還未和你們好好聊過。”右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邀兩女一起坐下。
“謝主人！”兩女很開心地行了謝禮，才挨著秦朝坐下。
秦朝愣了愣。他原本想讓兩女坐對面，只是懶得說，不料讓她們給鑽了空子，暗道：“都怪我見她們平時那麼聽話，才大意了！”三個人擠在一張椅子內太緊，秦朝只好轉身把吳夫人抱起，使她反轉身子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吳夫人把頭枕在他肩上，仰望著他含羞道：“盈盈知道不該讓主人為難，大膽地與主人同坐在一起，做出失禮的舉動，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吳圓圓滿臉羨慕地望著他倆，很小聲地說道：“娘真幸福，能得到主人的喜歡。”
吳夫人又羞又喜，歉聲道：“別多想，主人同樣也很喜歡你，只是不想破了你的身子，希望你以後能嫁個好人家。”
秦朝點頭道：“對。不但是圓圓，連阿碧他們也一樣。”
吳夫人一臉甜蜜地道：“奴婢從未見過像主人這樣真心對待女人的好男人，也從未見過像主人這樣為奴僕著想的好主人。能遇上主人，是我們母女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吳圓圓低聲道：“女兒早就看透了，那些男人平時把我們母女捧上天，一旦見我們落難，眼裡就只剩下**裸的慾望，大大小小，親與不親，都一個樣，只有主人是個例外。”
秦朝臉紅道：“別把我想得那麼好。事實上，他們那才是人之常情，我這隻算是裝模做樣。”
吳夫人感慨道：“就算是裝模作樣，也比他們好上千萬倍。主人未經歷過那些，自然是不能理解。我們母女以前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只有親身經歷後，才能真正地看得透。若不是遇上了主人，我們的心早就死了，只是活死人，男人的玩具。直到三天前，奴婢才真正地清醒，圓圓是兩天前才清醒，還是在奴婢的幫助下才恢復。當時想過報仇，想過自殺，想過許多，但最後還是決定從此跟在主人身邊，為奴為婢，遠勝其它。”
秦朝十分開心地笑道：“你們能清醒，真是太好了！冤冤相報何時了，能放下仇恨，也很好。人最寶貴的是生命，能珍惜自己的生命，好上加好。最好的是，沒變成‘無惡不作’葉二孃那樣，因為自己的孩子被搶，就殺了不知幾千幾萬個別人家的孩子，害了不知多少家，最後還不知能否醒悟，能否贖罪。我真替你們高興。我真怕救了你們，卻害了千萬家。”
吳圓圓秀眸一亮，道：“若是我們能有葉二孃的本領，就算報不了仇，也要殺了那些落井下石的王八蛋。”
吳夫人黛眉一皺，嘆道：“你呀！沒繼承孃的慈悲心，全繼承了你爹的殺氣。娘早就勸說你爹能不殺就不殺，可你爹一直當耳邊風，認為江湖上只論刀劍，‘斬草除根’才是正理，不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現在也是報應。娘早就想贖罪，不然我們一家子死後也只能進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只是娘不知該怎麼才能贖罪。”
吳圓圓低著頭道：“聽說爹臨死前還大喊是娘害了他，怪娘放過了太多的敵人，才導致了今日之禍。”
吳夫人含著淚，痛聲道：“當初若不是你爹用計，騙了我師父，娘怎會委身下嫁給他。他臨死不悟，娘早就料到。”
秦朝不等她多說，打斷道：“你們的家事不用說給我聽。”輕輕一嘆，道：“我當然知道你們是想讓我放心，但我聽了只會傷心。人無完人，吳總鏢頭有些錯也很正常，殺多了人也不奇怪，如今被丐幫連累，也屬正常。要怪只能怪這個世道。若不能改變這個世道，類似的事情還有千千萬萬。但世道哪裡有那麼容易改變，只有千年之後，才能法律上人人平等，稍好一些。但仍然是人欺負人，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