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誰高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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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誰高誰低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秦朝卻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喜悅感。發自內心的喜悅。
另一方面，他從小不喜歡蛇蟲之類的東西。鍾靈比想象中還可愛，卻也掩蓋不了她身上那一股藥味。蛇蟲主要是用藥物控制，鍾靈也不例外。遠遠地，就能聞到她身上那一股特別地藥味。
那些毒蛇，秦朝只認識其中的一種‘七步蛇’，據說被它咬了後，必須在七步之間救治，七步之後神醫也難救。
秦朝暗思：“我不是段譽。不是百毒不侵。雖然聽說內功能增加抗毒能力，但我的內功才入門，就算北冥神功再厲害，又能增加多少！閃電貂就算毒性減弱，又能弱上多少！想接近又不敢接近，怎麼辦呢？不管怎麼，第一印象十分地重要，不如再說上一段，討好一下鍾靈吧！”
“有誰知道‘五絕’是誰？”秦朝大聲道。
“‘中神通’王允，‘華山論劍’奪了天下第一，是全真教的創始人……”
“‘九指神丐’洪七公，是當時的丐幫幫主，非常貪吃，郭靖能學會丐幫絕技‘降龍十八掌’，就是黃蓉用一頓美味佳餚向洪七公換來的……”
眾人東一句，西一句，大聲講著自己喜歡的人物和事蹟。
有人大叫道：“媽拉個吧子，哪裡有這種好事，一頓鈑就能換到‘降龍十八掌’，老子怎麼就遇不上呢……”
眾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繼續說自己的。
“‘一燈大師’劉璋，是五斗米教的教主，擅長‘二陽指’……”
“‘桃花島主’黃忠，多才多藝，亦正亦邪，一手‘彈指神通’橫掃江湖，幾乎無人能敵……”
有人大叫道：“咱只聽過咱大理的‘一陽指’，從未聽說有什麼‘二陽指’。”
秦朝微微一笑，不做解釋。
有人卻忍不住譏諷道：“你那是孤陋寡聞。不過，這也毫不為奇。‘一燈大師’的‘二陽指’連大理段家也不知曉，何況是你。”
“哼！你那是傻。‘二陽指’明顯是虛構，這你也信。”
秦朝微微一笑，插口道：“朋友，信則有，不信則無。在下只是在說書，而不是在教書。”
那人搖頭道：“也不是不信，只是從未聽說，有些好奇。”說完，不再糾纏。
片刻後。
梆……梆……梆……
大廳內立刻安靜下來，與剛才的喧譁形成強烈地對比。
秦朝心裡十分地得意，表情卻十分地嚴肅。
“接下來……”
“準備講的是……”
“黃忠，一人，滅，十萬倭寇。”有急有緩，落地有聲。
憑著一張嘴，秦朝控制了現場的情緒和節奏。
“咦！這位大俠好像不太相信？”秦朝指著一位中年人道。
中年人猛地站起，中氣十足地道：“黃某是有些不信。不，是非常地不信。黃忠雖然是前輩高人，還是我的先祖，也是名傳千古的大英雄，大豪傑，武功也確實很高，智慧見識也是一等一，但要說他一人能滅十萬倭寇，就算打死我也不相信。如果說他能滅十萬，那王允豈不是能滅百萬，那麼，倭寇就算再多幾倍，甚至多幾十上百倍，也經不起他們幾下吧！若他真的有那麼厲害，那皇位早就是他的了。”說到‘皇位’兩字，那中年人忽然中氣不足，不敢再接著說。這些江湖人士，雖看似膽大包天，好象天不怕地不怕，可也不敢在大廳廣眾之下非議朝政。朝庭不管再如何無能，只要還未被推翻，就決不是一個某個人、某個門派所能對付。若是讓官府抓住了小辮子，麻煩可就大了。據說官府的密探無孔不入，身邊的人都有可能，甚至連貓、狗都有可能。
梆……梆……
“這個問題問得好。誰不知道，一般而言，男人的力氣比女人大，而女人的身體比男人靈巧，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世間萬物，無不如此。若只說單打獨鬥，只較量武藝，黃忠確實曾輸給王允，可若說到打群架，王允就明顯不如黃忠。別說倭寇十萬，就是十萬頭牛站在那兒讓王允殺，王允內功再深厚，恐怕也會被累倒吧！可是，黃忠不同，他多才多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醫毒占卜，琴棋書畫，工藝雜學，無所不通，無所不精，勝過王允的地方一大堆。”
“武功天下第一，那也只是代表武功，只能代表武功，而不是代表三百六十行，代表世間的一切。”
“如果讓王允和龔姑娘比試炒菜做飯、洗衣燒水、紡紗織布，王允能比得過龔姑娘嗎？”
“龔姑娘就算在這些方面大勝王允，也不能說她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就算只說武功，武功低者未必不能打敗高者吧！”
有人插口道：“這話不對，誰被對方殺死，武功自然就低於對方，很簡單的道理呀！何必說得那麼複雜。”
秦朝微微一笑，道：“如果那高手正在睡覺，正在生病，正被人給綁住，正中了毒……”還未說完，那人已經羞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把頭低到褲襠裡。
哈哈哈……
一陣鬨堂大笑。
“事情有時候很簡單，有時候卻很複雜。張三的武功剛好剋制李四，李四的武功正剋制王五，王五的武功又剋制張三。張三打敗李四，李四又打敗王五，王五傷好之後殺了張三。他們的武功到底誰高誰低？”頓了頓，秦朝繼續說道，“剛才還只是比較簡單的情況，只是三個人之間的簡單關係，而不是成百上千人之間，比亂麻還亂千萬倍的複雜關係。就算是如此簡單的情況，也不難得出一個結論：甲死在乙手中，並不代表甲的武功低，也不能代表乙的武功高。武功的高低並不是勝負的唯一標準。武功低的人未必不能戰勝武功高的人。”
“武功低的人未必不能戰勝武功高的人。”這一句話，說得大家熱血沸騰。
黃姓中年微微搖頭一嘆，道：“唉！是我剛才未曾思慮周全，還是你說的有道理，而我之前想得太過簡單，太幼稚，見誰勝了，就當誰武功高，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這結論是正確的，但不正確的時候肯定也有不少，只是因為心中早有成見，故而很難察覺。而一次錯誤的認識，就可能導致自己喪命。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謝！”
“不客氣！”秦朝回敬道。
秦朝覺得黃姓中年是個聰明人，還很謙虛，正準備詢問對方的姓名，一書生打扮的中年人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黃忠大哥是一位有大智慧的武者，雖然我想不出他是怎麼一人消滅掉十萬倭寇，畢竟倭寇就算全都是豬，那也不容易殺，這簡直是太不可思異了！可是，我卻堅信黃忠大哥能做到。哼！雖說‘五絕’個個都是絕頂高手，但除了黃忠大哥外，其他四人卻都不行，頂多能滅幾百上千個。誰不知道，那倭寇並不好對付，想當年……”話未說完，‘叭！咔嚓！’一聲響，旁邊有人一巴掌擊斷一張大桌，大叫道：“成者王，敗者寇。大智慧有個屁用，黃忠還不是敗給了王允。只有武功才是最重要的。我原以為呂布是天下第一，現在看來只有王允才是，那些寫史書的人真是可惡至極，居然連老子都敢欺騙。王允哪兒需要施展連環計，哪兒需要把貂蟬妹妹送給呂布，送給老子也比送給呂布強啊！我看呂布是外粗內細，使計陷害王允還差不多。算了，先不說他們了。我承認黃忠這人還算比較聰明，可他只會耍些小聰明，若是他能把心思全放在武功上，說不定真能得到天下第一，可他太不專心，他居然還能成為絕頂高手，真是天縱之才，真是太可惜了！可惜不知用心練武，否則成就必然不可限量。不過，既然他敗給了王允，那就代表他不行，是他自己練武不專心，怪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