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五十七、割了吧,都燒焦了

五十七、割了吧,都燒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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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割了吧,都燒焦了

拓跋毅說錯了。 這個錯,不是小錯或者丁點錯,而是大錯特錯。

易玲瓏在她那一方小小的帳中,雖然的確是孤著身,的確是對著燈,卻的的確確不是黯然,更加沒有鑽牛魔王的犄角,對帳裡帳外的比。

此時她在做著什麼呢?答:此時她在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發呆!

也不知道是被外面的鬧騰聲吵得睡不著還是怎麼的,自打天邊開始掛黑,易玲瓏那一副鮮嫩嫩的小心肝就開始沒來由地跳,跳得她心頭髮慌,跳得她渾身不自在,莫名總覺得今晚像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但是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想著想著,就習慣性地坐著發起呆來了:啊,燈火好美,好美,好美,好美……(此處省略無數個出現在易玲瓏腦海中的“好美”。 )

於是,當醉醺醺的拓跋巨集搖晃進易玲瓏的帳篷裡準備向她表達親切的問候時,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易小仙女兒坐在地上望著黃豆大小的火苗子發呆的側影。

傳說中有這麼一句經典的俗話,叫做月下看英雄,燈下觀美人,那意思就是說,在光和影的迷離交錯之中,就算看見的是一隻皮糙肉厚的侏羅恐龍,也能讓觀看者產生一種錯覺,以為他正看著的是一個肌膚如水,眼波流轉,含情脈脈的傾城美女。 這也是PS高手們經常玩的一點花樣,只要恰到好處地加上那麼一道柔和地昏暗的燈光。 平淡無奇的臉龐就掩去了惱人的缺點,放大了醉人的優點,平添了蒙人的霧感。

這就是光影藝術的偉大魔力!

傳說中還有這麼一句經典地俗話,叫做酒壯慫人膽。 其實酒精能夠壯大的,並不僅僅是慫人地膽子而已。 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拓跋巨集,就被易玲瓏這麼一個PS出來的活生生的小仙女兒給矇住了眼。 再加上之前喝了點小酒,腹部以下。 膝蓋以上的某個部位頓時興奮過頭,滋溜溜地就壯大了起來。 一陣躁動湧上心頭。 拓跋巨集醉得不能受本人控制的大腦,便轉由本能接管了。

全然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地,被本能左右的拓跋巨集滿懷著如洪水一般滔滔不絕的愛慕之情,躡手躡腳地走向他眼中的光影小仙女兒易玲瓏。 燈下,她那柔柔的長髮,那嬌小的身材,那滿含憂鬱的杏眼。 那如痴如幻的側臉,一切地一切,都是那樣的完美,那樣的令人心醉,就如一把烈火一般撩撥著他的心思……

(易玲瓏:滿含憂鬱的杏眼……發呆也能看成滿含憂鬱,拓跋巨集什麼眼神兒啊這是?青光眼吧他。 導演,這是哪兒找來的這龍套,趕緊換人重拍!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跑龍套地也是演員,跑龍套的也很重要,不要隨隨便便就拉個人來糊弄觀眾!

長安:抗議駁回!經費緊張,你將就著吧。 怎麼?你還給我耍起大牌來了?省省吧,你還不是腕兒呢。 再給我瞪眼?再瞪眼,再瞪眼信不信我放小軒軒出來咬你。

易玲瓏(跺腳。 扭腰,捂臉,淚奔):媽~~~

拓跋巨集(小心翼翼地):那個,安導,按照梅布斯(梅蘭芳,布萊希特,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體系的說法,我所詮釋的應該是個炮灰男配而不是什麼死跑龍套的吧。

長安:無視。 )

跑龍套的拓跋巨集晃悠著他那兩條不怎麼聽使喚的龍套腿,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生怕一不留神驚動了他的光影小仙女兒。 只是。 這人一被酒精給麻醉了以後。 小腦就開始拖離大腦控制,玩起了個人主義。 拓跋巨集的鼻息未免有點太粗了。 步子未免有點太重了,動靜未免有點太大了。

正對著油燈在發呆的易玲瓏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地靈光乍明,很快就接受到了拓跋巨集傳出來地聲音訊號。 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那隻原本託著腮幫地右手“啪”地一聲滑落到了桌子上,緊跟著,胳膊下意識地一撐,再一掃……

只見那燃著星星之火的油燈頓時就做起了完美地拋物線運動,說巧不巧,正好滿滿一甌豆油盡數潑在了拓跋巨集下身某處,被酒精壯大慫膽正在扯大旗的那個部位。 緊跟著,那豆大的星星之火也落到了同樣的位置。 油助火勢,華麗麗的明黃長袍一下子燒得紅紅火火,映得光影小仙女兒的臉上亮堂堂紅撲撲耀眼極了。

明白過來自己又闖了大禍的易玲瓏又驚又怕,自覺應該做點什麼彌補過失,至少,至少也得將這把邪火先給弄滅了。 然而她實在不是個處驚不亂的人,在這個慌亂的時刻,腦海中能冒出來的第一條滅火的方法居然出自於,《大話西遊》裡那個經典的腳踏場景。

救人救火,刻不容緩。 為了拓跋巨集的生命著想,易玲瓏不敢有些許耽擱,當下不假思索地凌空飛起一腳朝著即將而未成燎原之勢的星星之火,狠狠地,準準地,十二分賣力地,踢去。

只能聽見拓跋巨集怪叫一聲,火光頓滅,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易玲瓏在飛出去一腳以後,沒有及時控制好自己的平衡,身子不穩,單腳跳了幾步,還是不可倖免地吧唧一下坐在了地上。

而就在她臨摔倒前,立著的那隻單腳黑燈瞎火裡最後一步踩到的地方,恰恰好就是拓跋巨集那件被燒了大窟窿說斷沒斷搖搖欲墜垂到地上的長袍的下襬。

可憐拓跋巨集暈乎乎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正是按照神經系統的指示曲著腰雙手捂住受傷地地方慘兮兮地嗷嗷呻吟,忽然又有一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力拽著他的衣襬朝前使勁。 酒後的人步子本就虛浮不穩。 他又正在傷痛難忍之時,哪裡還能經得住這樣的扯拽,連掙扎也沒掙上兩下,一個踉蹌就向前撲了個狗啃泥。

拓跋巨集趴在地上,只覺得頭也是疼,臉也是疼,那個地方也是疼。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偏這時帳子裡還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瞧不清楚。 伸手在地上一通**。 想要找個結實點的東西扶著先在起來再說。 摸著摸著就摸到了一個熱乎乎圓滾滾地柱狀物體,觸手綿軟還算挺舒服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拓跋巨集也沒心思去管那麼多了,暈暈乎乎攀著那東西要掙扎起來。

只聽黑暗中易玲瓏失聲呼喊道:“哎,你別拽我大腿呀!救命啊~~~非禮呀~~~滾開你這個大色狼!嗚嗚嗚,人家不要嘛~~~嗚嗚嗚,小軒軒你快來救我呀~~~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欺負小白了~~~”一邊哭喊著。 一邊用另一隻自由地腿死命狠踢色狼拓跋巨集。 其中一腳踢到拓跋巨集的小腹丹田,另一腳踢到了拓跋巨集傷上加傷的……某一處。

剛剛費力爬起來一點點的拓跋巨集被她這麼下了狠勁地一踹,再次撲通一聲摔趴在了地上。 只是這一次身子下面還有個易玲瓏作肉墊,倒不像上次那麼地疼痛。

將埋在了易玲瓏肩窩裡的一張醉臉就著衣服原地蹭了蹭,拓跋巨集總算是略微清醒點了。 剛抬起頭,酒勁上湧,滿滿打了個酒嗝兒,一口臭氣盡數噴到了易玲瓏臉上。 混著肉味飯味還有各種消化酶的味道,經過攪拌發酵,別提多難聞了,嗆得易玲瓏差點一不小心沒能忍住將晚飯盡數吐到他頭頂上。

色男人臭男人,男人果然是又色又臭的!看著拓跋巨集壓在她身上動來動去不肯安份地腦袋似乎還有繼續上移的趨勢,易玲瓏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絕望:這個大色狼。 不會,不會是酒後亂性,要趁著醉倒把她吃幹抹淨再來個死不認賬吧。 看,大色狼的腦袋離她越來越近了,難道是,難道是想要親她輕薄她麼?

不要不要不要啊~~~

強忍著心裡的噁心,易玲瓏一邊在拓跋巨集身下不懈地掙扎著,一邊悲哀又積極地想著能有個什麼辦法把大色狼從她身上移開呢?那個女子防侵害手冊裡是怎麼教的來著?

用手刀砸昏?估計她沒有那個力氣。

狠踢大色狼的命根?腿被大色狼壓住動不了了。

用頭去撞大色狼的鼻樑?夠不到。

要不,用牙齒咬斷大色狼地舌頭?這個可行吧。 可是,一想到要和這個又色又臭的大色狼親親。 心頭立刻又泛起一陣噁心。

嗚嗚嗚。 完蛋了,難道她被驚嚇得再也不想跟男人有任何的親密接觸了?嗚嗚嗚。 難道她以後的命運之途峰迴路轉轉到了拉拉大道?嗚嗚嗚,誰能來救救她啊?

萬幸,就在大色狼還沒得手之時,帳簾被猛地xian了開,一個黑影飛速閃進來,一把拽起趴在易玲瓏身上“企圖行非禮之事”的拓跋巨集。

來人怒不可遏,上面揚起一拳砸向拓跋巨集尚自迷朦的醉眼,下面揚起一腳踢向拓跋巨集地……沒錯,還是那個老地方。

映著帳外沖天的火光,在千鈞一髮之時被救起的易玲瓏呆呆地望著拓跋巨集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捂著老地方,好像一隻煮熟的蝦子那般蜷倒在了地上。 劫後餘生,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一句毫不應景,一點也不相干的話。

那句話是這樣說的:“老大,割了吧,都燒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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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跑完全部龍套的拓跋巨集禁不住仰天淚流:“這年頭,不過想混口飯吃,咋就這麼難呢~~~跑個龍套是多麼地不容易啊~~~跑龍套的不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