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嫉恨之花開得很絢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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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嫉恨之花開得很絢麗
只見那支箭擦過宇文軒,朝著正站在原地傻笑的易玲瓏背心而去。
幾乎是本能的,宇文軒伸手想要抓住那支箭。可惜,終是晚了一步。
彷彿被定了格。
他伸出去的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箭羽柔軟輕盈的觸感。
這一剎那,宇文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支駭人的利箭朝著那個令他氣過惱過怒過恨過也快樂過,此時卻只把深到無以復加的絕望留阿給他的女人而去。
這一剎那,宇文軒不知道自己是該閉上眼睛不去看那殘酷的一幕,還是該睜大眼睛牢牢記住她在這世上的最後一眼,從未有過的無措。
面對著易玲瓏的蕭逸之也看到了這支箭。
要出口提醒已然來不及了。說時遲那時快,蕭逸之伸臂,攬人,轉身,移步,臂上血花飛濺,將這要命的一箭替易玲瓏生生受了。
不去管胳臂上鮮血四溢,蕭逸之只低頭去問易玲瓏:“要不要緊?有沒有事?”
此時的易玲瓏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頭枕在蕭逸之寬厚的胸膛上,耳聽著他胸腔中有力的心跳,心裡面鮮花開了一朵又一朵,一個勁地問自己:“太快了吧?這進度也太快了吧?這兒還有這麼多人呢,蕭將軍還真是熱情澎湃呢。”
聽到問話,心想我能有什麼事呢?茫然地抬頭,茫然地回答:“沒有。我很好。”
目光看到蕭逸之肩上cha著的羽箭和染紅了整條胳膊的血,這才明白是真的出了事,又是驚恐又是擔憂,急道:“你受傷了!你受傷了!要不要緊?快來人哪,蕭將軍受傷了!”
蕭逸之這才放了易玲瓏出懷。手按著流血不止的傷口,嘴脣因為失血而發白,卻依然笑得暖若春風:“不要緊,我沒事,沒傷著要害。打仗麼,誰都可能受傷的,不算什麼大事。”
恰好此時曹軍醫趕到。自有親兵攙扶了蕭逸之過去包紮。易玲瓏放心不下,也跟著過去細瞧。
宇文軒矗立在原處一動不動,看一眼蕭逸之,又看一眼易玲瓏,再看一眼蕭逸之。眼珠子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宇文軒猛地轉身,從一旁守城計程車兵手中搶過弓箭。瞄準城下正一手握弓一手從箭囊中取箭的拓跋毅,弓弦拉成滿月,利箭去似流星,嗖地一聲正中拓跋毅盔上紅纓。
“擒賊先擒王,這一招自是不錯。不過,拓跋毅,你敢這樣做,就要敢承擔這樣做的後果。”放下手中的弓箭,宇文軒的話從牙縫了吐出來。
宇文軒的這一箭威懾力量極大,戈特大軍知道今天要是再僵持下去己方必然損失更大,連忙後隊改前隊急急忙忙撤退而去。
陵陽城城牆上到處都是歡呼雀躍聲,響徹天際:“好!元帥好箭法!戈特軍被嚇得夾著尾巴逃走了!哈哈哈哈!”
宇文軒卻絲毫高興不起來,他平靜的外表下是暴雨來臨前的颶風。眼角餘光掃到易玲瓏,見她一雙眼睛只顧盯著蕭逸之,身邊發生的一切根本察覺不到,眼底的驚濤駭浪勢頭便越發的猛烈了。
“吧嗒”一聲,百十斤的硬弓被宇文軒單手摺斷。
廖成風惶恐地望了眼宇文軒,猶豫了一下,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宇文軒卻已經改變了表情。眯起的桃花眼掠過一閃即逝的殘忍,勾起的脣角溢位森森的寒意,口中吩咐道:“成風,吩咐下去。即刻啟程,趕晚飯前務必要全軍撤離出陵陽城。”
下午時分,拓跋毅派出的探子回報說,白天時候拓跋毅殿下射出去的那一箭正中敵軍某高階將領要害。雖然不知該將領是生是死,但據探子親眼所見,早些日子時常在熙澤軍元帥大帳附近看到的那名白淨小生,此時端著湯藥不斷進出該將領的房間。
天朦朧黑時,探子又來報說,熙澤大軍盡數撤出陵陽城。又說遠遠望見撤退的熙澤大軍中依稀有素縞之色,並且可以聽見有隱隱的失聲痛哭之聲。
拓跋毅大悅,一躍而起,衝左右喜道:“這必是我那一箭射中了熙澤軍主帥要害,此時傷重無治而亡。熙澤軍中無帥,軍心大亂,士無鬥志,只好倉促間班師回朝。這正是我軍乘勝追擊一舉踏平熙澤的大好時機!天助我也,哈哈,天助我也!咱們圍著個陵陽城攻了這麼多天,折損了那麼多人馬,今晚終於可以在陵陽城裡大擺慶功宴了!哈哈哈哈。快,傳令下去,全軍立刻整裝出發,進駐陵陽城。”
陵陽城此時已經成了一座空城。隨著守城的熙澤軍的撤出,陵陽城的老百姓們也跟著逃得無影無蹤。戈特軍進城以後,只見偌大一座城,人無影,鬼無聲,雞不鳴,狗不叫,到處一片死寂。
戈特軍在搜刮了城中百姓們來不及帶走的傢什物件之後,當晚便在拓跋毅的提議下,在城中心的空地上煮肉開酒,又唱又跳,直鬧到了月上中天才安靜下來。
黎明時分,正沉浸在酣眠之中的戈特士兵被突如其來的喧鬧聲吵醒。睡眼惺忪的戈特兵還來不及穿盔帶甲拿上兵刃,就被如同天降的熙澤兵送去見了閻王。
正是應了宇文軒先前說過的話,關門打狗,甕中捉鱉。
陵陽城南面臨山,北面傍水,東西城門皆被堵死,自入其甕的戈特軍無路可逃,被宇文軒步下的這招回馬槍殺得鬼哭狼嚎屁滾尿流。
骨堆如山,血流成河。
至天亮時,號稱三十三萬之眾的戈特大軍死傷得只剩下了十萬人,足足二十三萬人葬身於陵陽這座位居邊塞的城池之中。據後來傳說,由於此一戰中死掉的人實在太多了,沒有那麼大的空地埋屍體,不得不下令將所有的死屍集中在一起焚燒。那把焚屍的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還沒有熄滅。焚屍的土地被大火燒出來的人油浸透,直到五十年後還會滲出油質來。陵陽城內,房屋、磚牆、街道上留下的殷紅血漬,直到二十年後仍然依稀可見。
當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僥倖活下來計程車兵盡數棄械投降。宇文軒傳令,繳了降兵的武器好生對待,等戰事一完,將他們盡數放歸回國,絕不為難。
紛亂起時,拓跋毅已經知道自己一時急功好勝,中了宇文軒的計了。然而回天無力,悔之晚矣。在親兵和大將軍程啟的護衛下,殺出一條血路的拓跋毅趁亂逃出了陵陽城。
看著身邊只剩三百餘騎隨行,人困馬乏,衣甲盡溼,狼狽不堪。一應軍器旗幡皆盡丟於陵陽城內,拓跋毅心灰意冷,只想儘快逃離了這危難之地。
不料一行人馬剛走了不過三十里路,兩邊擂鼓震響,火光沖天而起,驚得拓跋毅幾乎墜馬。斜刺裡竄出一彪人馬擋在路前,為首那人右臂上裹著厚厚的紗布,勒馬持槍立於“蕭”字大旗下,臉上掛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陽一般溫暖:“拓跋殿下,程將軍,蕭某奉元帥之命,與此處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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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躺了一天,背床板背得我腰疼。抽空上來更新,忍不住讚歎一句,十三的坑品真是好~~~
大家知道什麼叫做饅頭臉麼?就是臉腫得跟嘴裡含了塊大饅頭似的,也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每次照鏡子,看到鏡子裡那張極度不對稱的臉,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明“的象形字:右邊那一半,是因為牙腫得嘴都張不開而三天都吃不了飯而消瘦的“月“臉,左邊那一半,是腫得油光發亮而且還有繼續發揚光大跡象的“日“臉,真是形象啊~~~
最後再嘮叨兩句:
戰爭好難寫好難寫。我是寫戰爭的超級大廢柴。
羅貫中爺爺,您太厲害了,我對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崇拜的五體投地ing~~~
好了,拓跋毅射了蕭逸之一支箭,蕭逸之傷了宇文軒一次心,宇文軒端了拓跋毅一回鍋。一主二配,這回是全槓上了。既有文鬥又有武鬥,圓滿了。
所以說紅顏禍水啊禍水~~~我也想做禍水啊想做禍水,可惜沒那命啊沒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