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安德烈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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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安德烈的威脅
雜湊姆在天空酒吧外的木製地板上走來走去，他抬頭看了看酒吧裡的幾個空瓶子，又摸了摸下巴。
“拜爾德！”
沒人搭理他，雜湊姆走到酒吧裡，拜爾德正靠在地櫥櫃上，把玩著一顆九毫米子彈。看見僱主出現，愛爾蘭人打了個酒嗝問道：“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雜湊姆伸手指著拜爾德的鼻子，那架勢似乎下一刻就會把指頭塞進他的鼻孔裡，“你居然問我有什麼事？我他媽僱你來不是叫你借酒澆愁的，你他媽能不能爭口氣，把你的人組織一下。”
“我不是都交給你了嗎？他們會聽你的指揮，我需要休息。”拜爾德說完這些話，竟然開始唱起民謠。
雜湊姆轉頭四顧，從吧檯上鏟了一勺冰塊，直接倒進拜爾德的脖子裡。
“噢！”拜爾德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揪著領子把衣服裡的冰塊往外倒，但是這些冰塊十分頑固，他最後只好把攜彈背心和黑衣都脫了。
“現在清醒了嗎？拜爾德先生！”雜湊姆的這句話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啊，我頭疼。”
“你喝了三瓶，當然會疼。現在，你必須清醒，因為我剛剛與零組失去聯絡！你懂嗎？零組！”
拜爾德的腦子逐漸開始運轉，零組是幹什麼的？哦，對了，他們負責保管雷管，起爆器則由雜湊姆自己保管。等等，零組失去聯絡？
“你說什麼？”
“字面意思，你現在知道我們的情況有多危險了嗎？”
拜爾德晃晃腦袋，這事情顯然又是老鼠乾的，該死的老鼠！不知道是酒精的因素還是別的原因，拜爾德的腦仁開始疼了，他捂著腦袋，找了個椅子坐下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十分鐘前，他們應該與我進行聯絡，但沒有。”雜湊姆拿起杯子給拜爾德倒了一杯冰水，從吧檯上推給他，“而且第二甲板的炸藥點沒看見他們下去，第三甲板的路口哨也沒看見他們。”
“見鬼，你希望我做什麼？在這艘船上把他找出來？我做不到。”拜爾德倒不是完全失去了信心，而是靠著十幾個殘兵敗將想搜出特意躲藏的人真的挺難。
雜湊姆搖搖頭答道：“我不想這樣做，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你應該明白。”
“是的，我明白。”拜爾德抬手將冰水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丟進水池裡。
“不，你不明白。”雜湊姆的臉色十分陰沉，他看向桌上擺著的左輪手槍，做了個發射的動作。
哈巴羅夫斯克郊外的某個別墅裡，安德烈被急驟的電話鈴聲驚醒，他抬起頭看了看內線電話，以不符合他年齡的敏捷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他的手放在電話上，默數了7秒，然後才拿起來問道：“誰？”
“伊凡諾夫先生，我已經等不及了。”雜湊姆拿著安娜的手機，再次撥出這個號碼，目的就是進行催促，“如果你確定無法做到，那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
安德烈似乎沒聽見雜湊姆的聲音，自顧自的說道：“你很著急？”
雜湊姆現在沒空玩風度，他低沉而激烈的吼道：“是的，我很急，你滿意了
嗎？如果現在我是個真正的綁匪，就應該把你親愛的女兒的一根尾指送給你，但現在你沒法看到了！”
安德烈的手握緊了話筒，但他的語音還是那麼穩定緩慢：“是嗎？我剛想告訴你，經過我的交涉，塔斯社正在考慮你的要求。但現在你告訴我你先違約了？我該怎麼做呢？”
“噢，伊凡諾夫先生，你真是個吊胃口的高手。”雜湊姆換了一種語氣，虛偽的笑著，“事實上，我現在連你女兒的一根汗毛都沒動，我是個誠實的人，你可以相信我。”
“所以？”安德烈不認為雜湊姆是什麼誠信好人，如果這個阿拉伯人出現在他面前，肯定會立刻嚐到來自契卡的幾十種酷刑。
雜湊姆乾笑了兩聲說道：“現在，我想知道塔斯社什麼時候來採訪我？我說過要儘快，如果在明天，哦，應該是今天上午10點前還不能搞定，我還是隻能對你說聲抱歉了。”
“讓我跟安娜說話。”安德烈的聲音很低，雜湊姆費了點勁兒才聽清。
“OK，我可以讓你確認狀況，但是你得記住，你的力量威脅不到我。”雜湊姆轉身走下樓梯，來到安娜艙室外，向門口的恐怖分子點點頭，然後進入了房間。
安娜根本沒睡，她歪倒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顆九毫米子彈。雜湊姆在門口呆站了兩秒，他發現女孩的動作竟然有點像剛才拜爾德的動作，他把一些荒謬的念頭甩出腦海，遞出手機像個管家似的說道：“安娜小姐，你的父親找你。”
安娜猛然從自己的幻想中驚醒，抬頭看了滿臉虛偽微笑的雜湊姆一眼，不情不願的接過手機說道：“幹什麼？”
“你有沒有受傷？他們沒有虐待你嗎？”安德烈明知道這些問題毫無意義，但是依然問了。
“是的，我好好的，你是不是挺失望。我第一次被他們發現的時候險些被強暴，你滿意了嗎？”
“什麼？”安德烈險些沒把話筒捏碎，“誰？誰那麼大膽？告訴我，如果雜湊姆不把那些人交出來，我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得了吧，你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那會兒救我的不是你。那倆人死的很慘，拜託不要讓我想起那些事。”
“誰？羅先生嗎？如果他現在沒死，我會好好感謝他。”
“他本來就沒死，而且看雜湊姆先生現在的表情，他肯定又幹了什麼讓BOSS不爽的事。”安娜說中了，雜湊姆的臉色頓時一變，伸手搶過手機退出了房間。
“伊凡諾夫先生，現在你滿意了吧，”雜湊姆穩住心神，得意的說道，“你最好動作快一點，不然我不知道我的手下會犯什麼錯誤，他們都願意為聖戰獻出生命，我不好阻止他們找些樂子，你懂的。”
“不用你提醒我，”安德烈深吸一口氣答道，“現在是哈巴羅夫斯克時間上午8點，5個小時之內，你的要求就會得到滿足。”
“啊，那可太好了。”
“我必須提醒你，”安德烈一字一頓的說道，“別玩火。如果我知道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你的家人朋友親戚，都會遭到同樣的噩運，我發誓。”
雜湊姆沉默了一陣，聳聳肩
答道：“OK，我會把你女兒完完整整的還給你的，前提是你遵守約定，五個小時，你說的。”
結束了通話之後，雜湊姆用手機敲了敲下巴，搖搖頭走上樓梯。拜爾德還在那裡坐著，正拿著冰袋敷著腦門，看見僱主出現他露出一個微笑。
“雜湊姆，事情談妥了對嗎？我看你並不太高興？”
“談妥了，但是事情有了變化，做陷阱的人選得換一個了，這很麻煩。”
“為什麼？”
“一些客觀的原因，總之，安娜目前還很重要，所以我得改變計劃。”
拜爾德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嘆息，他很清楚一個伊凡諾夫那樣的人發出的威脅有多可怕，顯然雜湊姆是暫時退縮了。而拜爾德也不想蠱惑雜湊姆對安娜做什麼，他還想活著享受生活呢。跟伊凡諾夫作對，然後被無休止的契卡特工或者黑幫殺手追殺，他才不幹呢。
“所以？我們現在怎麼辦？”
雜湊姆抬頭看向聖光教堂的位置，撥出一口氣息說道：“只能看看這些豬玀能不能給我些幫助了。”
船艙內的喇叭很快開始廣播，李承志和凱瑟琳都聽到了雜湊姆的話。
“老鼠先生，還有那個跑掉的女主持人，我想你們倆現在肯定躲在一起抱團取暖。噢，我真羨慕你們，好好享受最後的溫柔時光吧，因為馬上就是終幕時間了。接下來我得給你們看出好戲，有十個人質將因為你們的行為而喪生。”
凱瑟琳打開了房間裡的電視，畫面上出現的人質讓她驚撥出聲：“這個狗孃養的，他把哈利推過去了！”
主攝影師哈利被捆住了雙手推到畫面中央，他痛哭流涕的喊道：“凱瑟琳，你這個臭娘們，你出賣我們！”
“不，我沒有！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凱瑟琳抱住腦袋不敢再看接下來的畫面了。
劇烈的槍聲響起，凱瑟琳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不斷的說著：“這不是我的錯,這真的不是我的錯！”
雜湊姆得意的圓臉出現在鏡頭前，他吹了一下左輪槍口，賣弄似的說道：“凱瑟琳小姐，你應該立刻報告你的位置，並且等待我們去接你，不然你的夥計就要死光了。”
凱瑟琳猛地起身衝向李承志，李承志險些把她的脖子擰斷，卻發現她不是要槍而是搶對講機。
“你想按他說的辦？”
“不！我要罵人！”
凱瑟琳開啟對講機，用柔媚的聲音說道：“雜湊姆，我在這裡，你在嗎？”
雜湊姆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親愛的，我在，請說吧。”
凱瑟琳接下來的語言讓李承志這樣自認為說慣了粗口的男人都自覺慚愧，這個女人罵人的技術真的爐火純青，滿嘴幾乎不帶一個髒字，卻能把對方說的極為不堪。
雜湊姆開始還試圖說點什麼，但是凱瑟琳就像一個饒舌大賽冠軍，連續的語句如同機關槍一樣飛奔而出，如果她的語言帶攻擊力，這艘船恐怕都要給她打沉了。
最後雜湊姆不得不關閉了對講機，並且惱羞成怒的拉過第二個電視臺的人舉起手槍，喃喃的說道：“這是你逼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