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東京炎上_第18章 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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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東京炎上_第18章 宴席
羅絲招呼小姑娘在桌子邊坐下，然後又叫櫻木亭的管理人送了一杯熱可可來，喝著熱乎乎的飲料，小姑娘算是緩過一口氣了，羅絲跟她聊天也能多得到一些迴應。
小姑娘看起來大約七八歲的樣子，圓臉看起來有點嬰兒肥，一雙黑色的眼睛骨碌碌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怯弱。雖然外表看起來十分可愛，但是整體來看並不太精神，特別是看李承志的時候她會習慣性的避開眼睛，目光多半都放在羅絲臉上。
羅絲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小聲問小姑娘說：“對啦，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的聲音還帶著一點奶氣，無意識的就有嗲嗲的味道，她說的是日語：“大姐姐，爸爸叫我小秀。”
小秀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這實在有點奇怪，羅絲沒有李承志那麼多心思，繼續小聲問道：“那我也叫你小秀好了。小秀，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小秀皺著小眉毛，使勁兒想了好一會兒答道：“爸爸就是爸爸啊，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哎。”
這可真是個小迷糊，怎麼回家不知道，爸爸叫什麼也不知道，看見吃的就眼睛放光，這一點倒是跟羅絲很像。李承志看看手上的腕錶，發現距離和前田信和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於是說道：“等會要去赴宴，她爸爸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不如帶她一起去。”
聽到李這麼說，小秀縮到了羅絲懷裡，羅絲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有點怕哥哥？”
“哥哥的眼神好凶，跟爸爸生氣的時候一樣。”小秀自以為聲音夠小，卻不知道李承志完全聽得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自己眼神很凶。
羅絲也覺得挺好笑，李承志的眼睛亮是真的，但凶就未必了，這傢伙板著臉的時候多半都是對敵，所以羅絲完全不覺得他很凶。但小姑娘的感覺是這樣，她也不好硬著扭過來，只能慢慢勸說。
他們倆帶著小秀去赴宴之前還得幫她把衣服換一下，下雨打溼了的衣服不換容易感冒，幸好外面商業街就有賣衣服的，羅絲挑了一件粉色童裝長袖T恤和灰色小馬甲，李承志拿了一條童裝牛仔褲，這三件配齊了就算差不多了。
在更衣室裡換好衣服，小秀看起來精神多了，這小憨妞一點也沒覺得收別人的東西不好意思，還笑嘻嘻的問羅絲：“姐姐，這衣服我穿著好看嗎？”羅絲當然是說好看，然後把舊衣服裝在袋子裡提在手上，兩大一小撐著兩把傘再次走進上野公園。
上野精養軒的前身是築地精養軒，當時是1872年，在巖倉具視和三條實美的倡議和幫助下，在東京築地開設了全日本第一家西洋餐廳，名為“精養軒”。按照店方的說法，從那時候起就經常有達官貴人出入此處，而且此店在日本國的作家夏目漱石及森鷗外的作品中也有出場。
1876年上野精養軒開業，此後這裡的人氣很快就超過了築地店，孫中山在1914年成立中華革命黨的時候就選擇了精養軒當作召開大會的會址。在那之前，章太炎等人也把此
處當作經常的聚會所，目的就是為了避人耳目。
上野精養軒的地址就在韻松亭和五條天神社的北方，門口有一小片露天停車場，已經停放了19輛汽車，門口有個牌子上寫著“專供賓客免費使用”。前田這老頭選的是松竹梅三大間之外的個室，所謂個室就是與廣間不同的小房間，西餐廳的設定一般有宴會廳和散客廳，但個室就屬於私密性的宴會場所，據說這些個室當年也是很多達官貴人和知名政治人物使用過的。
服務生帶著兩大一小三人向裡面走去，個室設定在樓上，有完全封閉型和一側落地窗型，前田選擇的顯然是落地窗型，從長桌的側面可以看到遠處的不忍池和弁天堂。
前田老頭這次是一個人來的，他沒有請天下五十里，也沒帶他的手下過來，不過李承志看到了個室門口站著幾個黑衣大漢，顯然都是前田信和的保鏢。
前田信和在室內等著客人到來，看到李承志居然還帶著小孩過來，他也是吃了一驚，因為情報裡顯示李是沒有孩子的。不過這傢伙應變能力很快，馬上就對服務生說：“你們真是沒有眼色，看到客人多了一位，趕緊加套餐具嘛。”
那位服務生遭了無妄之災，連聲致歉後出去了，室內的靠背椅並不少，這間個室的最大人數是8人，但長桌邊只擺了3個靠背椅。羅絲親自動手從旁邊拿了一把椅子來放到落地窗邊上，小秀馬上就不見外的爬上椅子趴在椅背上看著外面。
前田擦著汗，訓斥著他的手下：“喂，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到外面等一下好了。”前田自己都很少來這種奢侈的地方吃飯，自然也不可能花錢請手下在這裡吃，他的手下只能在外面啃麵包。
無關人員出去之後，賓主雙方都在座位上坐下，這時候沒人會去談事情，都開始說些閒話。過了沒一會兒，就有人開始送菜進來了，小秀的餐具和刀叉也被送來擺好，小女孩馬上好奇的拿著刀叉玩起來。
精養軒顯然有充分的接待經驗，看到多了一位小食客之後馬上就送來了專用坐墊，這樣的坐墊放在靠背椅上，可以讓小孩子也有充足的高度去看到桌面上的食物。
在等待上菜的間隙，李承志觀察了一下房間內部的裝飾，這間西式房間大約有三十多平方米，側面有一扇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樹梢。內部裝潢看起來很有復古情調，暗金色的牆紙加上暗花地毯，還有牆上掛著的鍍金琺琅彩繪裝飾品和中古油畫，連燈具都是黃銅材質的。
看到李承志的目光在室內掃視，前田湊趣的說道：“你別看這些裝飾有點陳舊，這都是自明治以來留下來的風格，那些燈具和琺琅裝飾品有的還是古董呢。”
西餐廳的菜品上的很快，他們在形式上借鑑了不少日料的做法，至少羅絲看到了之後就暗暗撇嘴，分量太少光好看有什麼用。
前田這次也是大大破費，從這些菜品上就看得出來，比如北海道扇貝、蘆筍沙拉、南瓜濃湯、波爾多風味牛柳、芥末奶油目鯛、覆盆子味的
蘋果派、煙燻三文魚、冷烤牛肉和日式冷鴨胸、旗魚和金槍魚片、香草風味裡脊羊肉、葡萄牙式三明治、水果拼盤、小蛋糕等等。
飲料方面有咖啡和綠茶，咖啡品種大約有七八種，加上各種口味選擇，總體組合有數十種之多。綠茶就簡單多了，就算加上檸檬、橘子等調味果汁也就那麼五六種。
來吃西餐不喝酒顯然不像話，前田想著總是破費一次了，乾脆就點了一瓶雪利酒。可惜他不知道一次西餐只喝一種酒很容易被人當成土包子，只不過這瓶酒價錢也不便宜，他想著喝不完就帶回去總不能浪費了。
小秀是個孩子，顯然不能喝酒，所以她只能喝檸檬汁。羅絲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跟小秀一起喝檸檬汁，而且她把座位也安排的和小秀靠在一起，距離兩個男人有點距離，顯然是不想攙和到他們的事裡。
喝了半杯酒之後，前田感到時機差不多了，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擦嘴說道：“李先生，我這次的來意你也知道，我希望我們能達成一個協議，如果你不是急著離開東京，我希望你能幫幫我。”
李承志在這個方面不會說假話：“我暫時還不會走，雖然那個德國人已經找到了，但是我還有些別的事要處理。”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前田連忙插話道，這可是他的機會。
說起來還真有需要前田幫忙的事，李承志低聲問道：“這片區域是哪個幫派的地盤？”
前田愣了一會兒答道：“白虎幫，不過我跟他們關係不錯，有什麼事我可以說兩句。”這個保證顯然是打著進退自如的主意，前田的算盤是不要超過以前的籌碼，但又不想承擔失敗的責任。
李承志不想讓太多人参與這件事，他對前田說道：“我想讓你們幫我監視一個人，有什麼變化不需要你們動手，只要傳遞訊息就可以了。”
“噢，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盯梢之類的活難度不大。”前田顯然沒考慮到被盯梢者的想法，但他也沒想到被盯梢者有那麼難對付。
李承志沒說什麼，他來參加這次宴席之前就知道，要從前田這種老摳手裡奪食有點難度，那些談好的比例顯然是不合適再變了，不過就這麼算了顯然不符合經濟學原理，他就給前田找了個事做。
為了讓事情更加確定，李承志提醒道：“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我幫你打完了比賽，你卻沒有兌現承諾，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前田還以為是指那3成的報酬，他完全沒有想到盯梢和監視也能出事，自然滿口答應，還畫蛇添足的說道：“請放心，前田組的誠意是大大的，我等會就先拿出100萬的訂金，等到比賽結束了，再把剩下的錢給你打到賬上。”
這100萬顯然是日圓，李承志暗自鄙視小氣的日本人，但有錢不拿也是傻的，當即就把自己的賬號告訴了前田。接下來，就是了解一下比賽對方的實力和戰績了，這方面前田有充足的資料，不過他現在沒帶，聲稱等會吃完飯就派人送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