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_第72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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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_第72章 疑惑
佩爾羅科夫在自家辦公室裡揹著手來回踱步，他的步伐不算很快，但他的心情遠遠不像外表那麼輕鬆。門口很快就傳來了敲門聲，佩爾羅科夫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這才喊道：“進來。”
克留奇科夫推門進入了辦公室，他今天穿的還是老套的灰色風衣，一般來說這樣的衣服不那麼引人注目，是他這種人最喜歡的。克留奇科夫進門之後**的發現老闆今天似乎有點焦慮，這不是什麼直覺，他發現了老闆手邊的杯子是空的，而菸灰缸上夾著的半截菸屁股上有長長的菸灰。
這種觀察能力是每個狙擊手的必備功力，雖然克留奇科夫已經老了，但他還沒有忘記以前的訓練課，也許他的身手不允許再上第一線，但眼力和經驗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他很聰明的沒有提出什麼不合時宜的問題，而是站著問道：“老闆，叫我來有什麼吩咐？”
佩爾羅科夫起碼在表面上是做的很親切的，他勉力露出一點微笑，抬頭對手下說道：“你先坐，我要你來，是想問問那件事的進展怎麼樣了？”
克留奇科夫小心翼翼的在最邊上的沙發坐下，距離自家老闆至少有三米多，他情知老闆肯定是得到了什麼訊息，這才緊張的把自己叫過來詢問情況，而且這位老闆也不會急吼吼的上來就直奔主題，還得繞繞彎子。
想到這裡，他故作詫異的問道：“啊，原來您還不知道？我記得已經交過報告了。”
佩爾羅科夫想拿杯子卻發現是空的，放下之後含糊的說：“你隨便說說。”
克留奇科夫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連忙又起身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甜酒給老闆的空杯子倒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端著杯子回到座位上說道：“我還在尋找合適的人選，不過我認為再這樣下去意思也不大，療養院那邊現在越來越難滲透了。”
佩爾羅科夫顯然不是想聽這個，他抿了一口甜酒隨意的點著頭說：“嗯，還有呢？”克留奇科夫不說他也知道，而且圖拉諾夫最近發火了，找科扎克告了狀，這下子佩爾羅科夫算是一次就得罪了兩個人，所以他也在權衡到底要不要換個方式。
科扎克最近在政府裡似乎是個小角色，但是佩爾羅科夫可不敢小看這位聖彼得堡幫的能人，他是普京的忠實助手，很多事情普京都不會瞞著他。而且最近西羅維基上層那幾個人鬧的越來越厲害，爭權的勢頭誰都看得出來，普京已經有用聖彼得堡幫來牽制西羅維基的打算了。
據佩爾羅科夫自己的渠道瞭解，一定要把霍多爾科夫斯基搞死的並不是普京而是西羅維基的某幾個人。對於普京來說只要有人配合他有些事情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西羅維基那些人看上了霍氏的尤科斯石油，想一口吃下去，這個吃相未免難看了點。
外界看起來似乎普京和霍多爾科夫斯基發生了很大的矛盾，但實際上普京只是半推半就
的狀態，西羅維基至少還算他的人，加上霍多爾科夫斯基一貫狂妄自大不聽指揮，吃掉霍氏的尤科斯也不算壞事，只不過這種不受控制的行為已經引起了普京的警惕。
佩爾羅科夫已經得到了訊息，普京將在3到6個月之內把梅德韋傑夫抬上總統辦公廳主任的位置，這一步相比普京當年的步伐也不算小了，確實意義非凡，這說明普京已經打算把這個校友當作一個政治同盟來對待。這對佩爾羅科夫是絕對的利好，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德米特里添亂了。
圖拉諾夫依靠的科扎克目前還是俄總統辦公廳副主任，但他是第一副主任的強力競爭者，雖然西羅維基希望把這個職務拿到手，但從普京目前的態度來看，他們的希望並不比科扎克更大。
因此佩爾羅科夫目前無論如何不能輕易得罪圖拉諾夫，要不然這個小心眼的傢伙一天到晚在科扎克面前說怪話，梅德韋傑夫遲早會因此遷怒於他。
克留奇科夫也沒有隱瞞的意圖，他猜到了老闆在顧慮什麼，簡單的答道：“從昨天開始，他們就從療養院消失了，院方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我的線人不在這個範圍裡。”
佩爾羅科夫擔心的就是這個，在一連串的襲擊之後，目標換了個隱蔽的地方潛伏起來，這讓他感到背後發涼。想到這裡，他追問道：“他們去哪兒了？你沒派人追查一下？”
克留奇科夫杯子裡的酒他一口就悶了，砸吧嘴後說道：“我的人追蹤到他們往市區東北方去了，直接去了郊外，我認為他們是在伊凡諾夫的別墅裡。”
如果是去了安德烈的郊外別墅，那佩爾羅科夫反而放心了，這說明對方只是想自保。他倒是由此聯想起了自己那棟豪華別墅的遭遇，恨恨的問道：“克留奇科夫，如果你由來策劃對安德烈那棟別墅的一次襲擊，你有多少把握？”
話一說完，佩爾羅科夫就從手下的臉上看到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咳嗽一聲補充道：“我只是隨便問問，不是真的要這麼做。”
克留奇科夫暗暗腹誹，你這不是不想做，只是沒有太大的把握，到了佩爾羅科夫這個地位怎麼可能是隨便問問呢？他認為有必要打消老闆的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當下說道：“把握幾乎是沒有，那棟別墅至少有40多個守衛，這還不包括別墅內部和機動兵力，那些武裝越野車和直升機就不好對付。”
想了想，克留奇科夫又加上一句：“現在巡邏隊也開始配備軍犬，別墅裡又添加了防空哨，配備了單兵防空導彈和高射機槍，這種配置想搞一次襲擊，沒有一個連的正規軍吃不下去。”
其實佩爾羅科夫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立刻就後悔了，現在他只能硬撐著說：“這樣啊，看來我也得學學安德烈這傢伙了，不過他的條件比我好，這一點沒法比。”
這也算是佩爾羅科夫給自己找理
由，俄羅斯除了石油天然氣等能源企業能賺大錢之外，軍工企業也是一個利稅大戶，而這個大戶裡安德烈算是進入比較早的，自然有很大優勢。而且安德烈這傢伙眼光獨到，大力投資那些設計院局，不光是遠東的幾個研究院，連紅寶石之類的外地院所他都有投資。
研發、製造、銷售，這三個環節裡，最重要的到底是哪個還真不好說，但安德烈是三管齊下，目前還低調的很。所以安德烈想搞幾個高射機槍那不要太簡單，就莫斯科駐軍都可以撥幾臺過來，遠東集團在別的地方漏一點可不止這麼幾個數。
克留奇科夫不好說什麼，說實話傷了老闆的自尊，說假話自己都覺得難受，他乾脆就不說什麼了，只是舔舔空杯子。佩爾羅科夫看手下這個德性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既然今天的主要目的達到了，他也懶得留客，開口說：“好了，你去吧，記得繼續監視，如果發現他們回療養院就通知我，暫時不要動手。”
克留奇科夫答應了，然後起身告辭，他已經探得訊息，那個布萊克小姐並沒有辦出院手續，顯然她還會回來的。倒是那個中國人已經辦好了手續，但是他現在跟伊凡諾夫家的女兒正是戀姦情熱，兩人哪有空幹別的什麼。
想到這裡，克留奇科夫決定從明天開始加強對伊凡諾夫家郊外別墅的監控，這種郊外別墅周圍行車稀少，監控的難度很大，只能多派幾組人了。
克留奇科夫離開之後，佩爾羅科夫沒有急著下班，他站起來端著杯子走到窗前，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著外面的荒地。索卡拉集團總部外面的這一片荒地，他本想買下來做點什麼，但是這附近實在太荒涼，就算是做商場也沒什麼前途。做成遊樂場的話，地皮又太小，運動場或者游泳館倒是還可以考慮。
屋內的時鐘敲響，現在已經是下午6點了，佩爾羅科夫一口將杯中甜酒喝完，順手把杯子丟在窗前的桌上，轉身走回辦公桌邊清理著自己的東西準備下班。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轉身的同時，荒地盡頭的15層居民樓頂上多出了兩個不速之客。
李承志提著皮箱走到樓頂邊緣，他探頭往下看了看，地面上還畫著兩個白色人形，那是兩個光頭黨摔下去之後警察畫下來的。現在那塊地方已經沒有繼續封鎖了，據說警方的判斷是自主墜亡，也就是俗稱的一時想不開。至於他們身上的傷痕，警察都懶得管，這些混混哪天不打架才是稀奇。
李承志把皮箱開啟，取出麥克米蘭TAC-50，他只卸下了槍托和瞄準鏡，現在用工具安裝起來也非常快捷。馬卡洛夫的工作要輕鬆一點，他剛才已經把遙控汽車放到了靠近居民樓的荒地邊緣，現在只需要遙控著這輛裝滿了炸藥的玩具車開到荒地那一頭即可。馬卡洛夫的身上挎著一把P90衝鋒槍，這是為了臨時自衛用的，萬一有什麼不開眼的光頭黨出現，他不會吝嗇子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