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_第63章 勇敢的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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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_第63章 勇敢的羅絲
在黑衣男人落到屋頂的那一刻，李承志就被驚醒了，那傢伙自以為沒有驚動任何人，其實這間屋裡至少有兩個人已經知道有人來了。羅絲雖然不能下床，但她的耳朵可沒聾，李承志特意過來叫她不要亂動，然後才悄悄的走出房間。他現在手頭沒有武器，並不打算跟刺客硬拼，先看看情況再說。
房間外面的保鏢和警衛都被李承志叮囑過了，他們按照李承志的要求埋伏起來，而李則選擇了和樓頂男人一樣的思路，去餐廳看看情況。餐廳的確在晚上是沒人的，而且通往外面的門也是鎖著的，但門鎖攔不住李承志，他趁著那個男人小心下屋頂的機會順走了那個揹包。
揹包裡其實沒什麼重要的東西，除了一把帶消音器的SIGP226手槍之外，就是一捆帶定時器的炸藥。如果說下午那個刺客是來軟的，那麼顯而易見的是，晚上這個刺客是打算來硬的，他就沒有一件非致命武器，全都是可以迅速置人於死地的傢伙。
李承志沒收了手槍，可惜這把帶消音器的P226只有一個彈匣，根本就沒有備用的子彈，打完15發子彈就沒用了。這把手槍使用的是Trijicon夜光瞄準具，在夜晚昏暗環境下也能較為精確的瞄準，這是個優點。
炸藥對李承志來說沒什麼用，他還是把炸藥放在揹包裡，然後從餐廳裡取了兩把切菜刀。雖然不是廚房，但是餐廳裡偶爾也會切一點水果或者黃瓜番茄什麼的，刀架和切菜刀還是有準備的，這種細長三角形的切菜刀輕便平衡，臨時當飛刀用還是可以的。
如果不是怕響聲太大，李承志還可以用那些洗好的盤子當暗器，一個瓷器盤子旋轉著飛出去打中要害也是能使人癱瘓的，尤其是在他的手裡。
黑衣男人小心翼翼的推開餐廳門，但他沒有急著進來，而是躲在門口小心的用夜視儀掃視屋內環境。現在他已經猜到被發現了，但是並不清楚那人為什麼不大張旗鼓的喊人來，他並不打算追查這一點。相反的是，雖然失去了炸藥，但是他早已經準備了備用方案，所以沒有炸藥關係也不大。
俄羅斯得益於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全國境內擁有大量的油氣田，大部分質量優良的油氣田都在西伯利亞一帶，所以造成了一個油比水便宜的怪現象。在莫斯科，汽車是很普通的交通工具，加油的花費非常低，比市售礦泉水還便宜。
這樣的自然條件造成的另外一個現象，就是大量使用天然氣和煤氣等能源進行取暖和生活使用，燒水的用具大多數也是煤氣爐或者天然氣爐。而俄羅斯人又特別愛喝紅茶，專用的茶炊有不少就是使用煤氣或者天然氣的。
黑衣男人的備用方案就這麼簡單，開啟煤氣管道或者天然氣管道——這種高檔療養院裡肯定有這樣的管道——開啟之後用延遲起火方式點燃，自然會產生爆炸。至於這樣亂搞到底會死多少人，那就不是黑衣男人需要關心的了。
用夜視儀掃視過後，黑衣男人小心翼翼的走進餐廳，他閃身躲在一根立柱後面，謹慎的等待了一會兒，這才開始尋找室內的送氣管道。四下看了一圈，黑衣男
人發現餐廳裡果然有銀製茶炊壺，他斷定茶炊壺附近肯定有管道，於是抬腳往那邊移動。
這個行動讓暗中窺視的李承志感到有點迷惑，他到底不是俄羅斯人，很難想到利用煤氣或者天然氣搞爆炸這種思路。不過良好的記憶幫助他想起了茶炊壺附近到底有什麼東西，想來想去這個鬼鬼祟祟的黑衣男人只會是衝著送氣管道去的。
一旦想起送氣管道，這種破壞手法自然也就瞞不住人了。李承志可不會讓他得逞，舉起切菜刀，唰的一聲甩了過去。可惜這次攻擊居然沒中，那個黑衣男人狡猾的突然停下，他扭頭看向兩邊，大概是職業習慣讓他在面對目標前也要觀察一番，這個行為救了他。細長的切菜刀明晃晃的插在木桌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咚”，距離黑衣男人的大腿只差幾公分。
黑衣男人迅速閃回最近的立柱，舉起ASval對著飛刀來的方向就是一陣掃射，低沉的嗡嗡聲中子彈橫飛，李承志早就躲起來了，這次交鋒兩邊都沒佔到便宜。
剛才險些被飛刀廢掉，導致黑衣男人心有餘悸，他不敢再接近空曠處的送氣管道，只能用夜視儀掃視試圖找到那個偷襲者。這時候他才後悔沒有帶上熱感應儀，如果現在他有熱感應裝置或者安裝了熱感應瞄準鏡，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夜視儀的色差並沒有白天那麼鮮明，在一大片綠光裡分辨大件物體是足夠的，但是迅速移動的情況下就不能很好的完成偵察，而且夜視儀只是增強了微光感應能力，如果對方精通隱藏技巧，那麼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分辨出來。
而熱感應就不同了，熱感應可以穿透雲霧和衣服，清楚的標示出人體輪廓，這比用人眼搜尋要快捷的多，所以夜間作戰搭配熱感應瞄準鏡是很多特種部隊的標配，但黑衣男人這次就失算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黑衣男人頓時進退兩難，時間對他是不利的，拖的太久說不定就要被夜間巡邏隊發現了。想來想去，黑衣男人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舉起ASval微聲突擊步槍對著管道的方向一陣掃射，這種瘋狂的行為的確是嚇了李承志一大跳。
如果子彈打穿了管道造成洩露，再有彈頭摩擦出現的火星，說不定就會產生一次大爆炸。而很顯然的一個事實是，如果這樣做真的導致氣體爆炸了，那麼第一個死掉的肯定是黑衣男自己。
這樣的瘋子不是第一個了，李承志從上上次那個自殺的女刺客就知道了這一點，顯然佩爾羅科夫是用某些方式控制或者說逼迫這些刺客擔當死士。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李承志必須決定接下來怎麼做，是謹慎為主離開以策安全還是激進的進入餐廳阻止這個瘋子？
就在他尚未做出決定的時候，餐廳側面玻璃突然被人砸破，噼裡啪啦的碎片掉了一地，黑衣男人驚慌的回頭看去，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子彈橫飛，而是一個迎面而來的氧氣呼吸面罩。
他偏頭避過這個橡膠面罩，夜視儀裡看到破碎的玻璃窗邊有人影閃過，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已經沒法再繼續對送氣管道開槍，只好轉過身對著破碎的玻璃窗把剩下的幾顆子彈送
過去。
就在他扣下彈匣解脫開關的同時，李承志突然從他背後出現，黑衣男人猛地回身用槍托向李砸去，李承志伸手在他手肘上輕輕一推，藉著他的力道將他偏開方向。同時左手的切菜刀快速劃出兩刀，分別劃過黑衣男的兩隻手腕，由於速度太快，只聽到黑衣男悶哼一聲，手裡的AS步槍掉在了地上。
黑衣男不甘失敗，忍痛抬腿踢向李承志下腹，李承志不閃不避，左手手腕一翻，刀勢下沉直入小腿。這一刀插得有點深，黑衣男終於慘叫一聲，單腿點地向後閃退。他閃退的同時忍痛掏出了自己的小刀，如果李承志跟上來，他肯定要拼死反擊，而且如果李承志不跟上來，他也有機會自殺。
可李承志早就料到他有這麼一招了，根本沒有與他進行肉搏的意思，掏出這傢伙揹包裡的那把消音P226手槍，連續“噗”、“噗”幾聲，子彈分別打中了黑衣男的手腳四肢，讓他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即便如此，李承志也沒放鬆警惕，上前一步，抬腿踢上黑衣男的下巴。這一擊讓黑衣男昏死過去，然後李承志照葫蘆畫瓢，撕了一點布料塞住他的嘴，免得他自殺。
收拾好了黑衣男，這時候餐廳門口才剛剛出現幾名保鏢，李承志把昏死過去的刺客交給他們，快步跑到破碎的玻璃窗邊，果然發現羅絲靠在外牆上喘氣。
他跳出玻璃窗，輕輕拍拍羅絲的臉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我先送你回去，讓醫生來檢查一下。”
羅絲的臉色有點蒼白，嘴硬的答道：“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那個傢伙逮住了嗎？”
“逮住了。你下次可不能這樣蠻幹了，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對其他人交待呢？”說著話，李承志伸手把羅絲整個人抱起來，左手託著她的脖子，右手勾著她的腿彎，打算把她送回病房去。
羅絲勉力伸手勾著李承志的脖子，這樣可以減少他的負擔，她沉默了一陣，眼看就要進入餐廳了，突然冒出一句話：“只是為了向其他人交待麼？”
李承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站住腳步想了一下才答道：“就算是為了我的良心，你也不能亂來啊。”
“只是良心麼？”羅絲今天好像入邪了，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她仰頭看著李的眼睛，臉上帶著辛酸的微笑，“我那時候要是不亂來，你就要亂來了吧？那個傢伙分明就不想活了，你背後還有安娜，還有我呢，這到底是誰更亂來？”
這是羅絲第一次把自己和安娜相提並論，李承志沉默不語，抱著她繼續前進。羅絲也安靜了一會兒，似乎在回味什麼，突然又說道：“噢，不好意思，我忘了尤利婭。還有尤利婭跟我說過的那個西班牙妞，她叫什麼來著？”
“我覺得你裝傻的時候更可愛。”
李承志的話讓羅絲微笑起來，但她依然不客氣的反駁道：“我如果是真傻就更好了，對麼？”
“胡說八道。”
“哈哈，我現在病的很厲害，求你幫我治病。”
對這樣的羅絲，李承志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板著臉裝作沒聽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