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柏林上空的陰影_第10章 情報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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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柏林上空的陰影_第10章 情報販子
坐著等待天上掉餡餅從來就不是李承志的風格，在凱瑟琳的家族沒有表明態度之前，他就開始四處活動。就算是他們不願意提供幫助，他也得想辦法把凱瑟琳救出來，不然以後遇到安娜難道要跟她說“對不起我沒管這事，所以她死了”，他丟不起這個人。
身處陌生的柏林，要想得到情報必須得到當地人的幫助，李承志不認識當地人，不過他知道不管什麼地方都有一種叫做情報販子的生物在地下活動，只需要找到柏林的某個情報販子就可以了。
情報販子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見到的，就如同巴黎的居伊一樣，如果不知道暗語，情報販子是不會輕易接待陌生人的，他們乾的事情有些犯忌，只會儘量維持原本的圈子。
李承志讓娜塔莎繼續破解電腦資料，他出門去打了幾個電話，第一個電話還是打給巴黎的居伊，這方面他們這個圈子彼此應該有一定的瞭解。
電話接通後，居伊很吃驚的說：“該死的，噢，我不是說你。親愛的李，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對於居伊這種表裡不一的反應，李承志早就習慣了，只要他不在訊息上搗鬼就行了，管他的態度是什麼呢。他輕笑著說道：“我是找你求助來了，居伊，你在柏林有認識的同道嗎？”
“同道？”幹這行就沒有腦子不好使的，居伊一聽就知道李現在肯定在柏林需要情報支援，“很抱歉，我和德國人合不來，你要是說義大利也許我能幫幫你。”
“你確定？”李承志可沒那麼好騙，他不信居伊一點不瞭解柏林的行情，就算是情報販子彼此之間合不來，至少也應該聽說過。
“我只是說我沒有可靠的朋友，你這不是逼我嗎？我隨便提供個名字給你，萬一他坑你怎麼辦？你難道不會回巴黎來收拾我？別為難我好嗎，李？”居伊顯然是怕了，連忙宣告自己的苦衷。
“我不為難你，我只需要你的建議，柏林我不熟，但是我也不是沒有朋友。居伊，你要明白，我沒事的時候不會來騷擾你。現在情況很緊急，我有一個朋友被綁架了，我需要她的訊息，如果拖得太久，說不定綁匪就把她幹掉了，你懂嗎？”
居伊對李承志屬於又敬又怕的那種，他知道這是個對朋友很夠意思的人，所以他猶豫了一陣就說道：“好吧，你總有一天會把自己塞到坑裡。我在柏林沒有可靠的朋友，而且我們這一行，朋友是個很奢侈的名詞。”
“我知道你還有但是。”
“沒錯，但是我還是能提供幾個選擇給你，不超過3個。我給你的建議是，你如果瞭解柏林的歷史，就會知道，東西柏林造成的傷害遠未癒合，你或許可以利用這個情況。”
“你能來點實際的嗎？”
“OK，你這個急性鬼，我敢打賭你肯定不討女人喜歡。我告訴你，米特區東南方的弗里德里希斯海因-克羅伊茨貝格區，有一個叫做漢斯的傢伙，他的營業場所就在查理檢查站附近，具體的地點我等會告訴你。”
“暗語呢
？”
“很抱歉，我也沒有他的暗語。”
“你他媽逗我？”
“不，我沒有，你可以用同行的切口與他搭上話，只需要說‘巴黎的黃油又漲價了’，這樣他就知道你是可以相信的。不過接下來到底能掏出多少情報，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幫不上什麼忙。”
“謝了，居伊。”
“不用啦，你少嚇唬我就可以了，我的小心肝可經不起你折騰。”居伊把漢斯的營業地點說了一遍，這才放下了電話，他掏出手絹擦擦額頭的汗，搖搖頭繼續看自己的營業記錄表。
李承志拿著居伊給的地址回了旅社，他跟娜塔莎交待了一聲，這才又帶著東西出了門。他現在已經把柏林地圖印到了腦子裡，所以他第一目標是直奔租車公司。在柏林租車也很方便，唯一的問題在於，他們只提供德國車，而德國車的租金是比較貴的。
李承志要求是便宜耐操，租車公司也挺為難，他們提供了三個選擇，分別是大眾波羅、大眾寶來還有就是**ART。李承志是絕對不會選擇**ART的，於是他仔細對比了一下，決定還是用寶來。其他的奧迪、賓士、歐寶、寶馬和保時捷根本就沒有大眾這樣的便宜車型！
登記資料的時候，李承志使用了假資料，他說不定要用這車幹些不那麼合法的事，肯定不會留下把柄。租好了車，付了款之後，他開車去了克羅伊茨貝格。
2001年柏林市政府進行了行政區劃調整，把原來的23個區，合併為12個區，但大區下面還有分割槽，大多數柏林人還是更認同分割槽而非行政意義上的大區。比如他現在去的弗里德里希斯海因-克羅伊茨貝格大區就是由弗里德里希斯海因區和克羅伊茨貝格區合併而成的。
查理檢查站是柏林相當有名的一處歷史景觀，完整的保留了當年的美軍檢查站，查理檢查站本來是三個檢查站中的C檢查站，查理這個名字也來自於C這個代號。在檢查站旁邊還豎立著一個一人多高的招牌，正反兩面分別貼有美軍和蘇軍士兵的禮服照片，檢查站旁邊也站著當地人扮演的美軍士兵，可以提供合影，當然要付錢。
漢斯的營業場所就在查理檢查站的西方威廉大街上，從街角可以看到西北方的“恐怖地形圖”，那裡原本是二戰時的蓋世太保總部，現在已經被改造成了博物館，旁邊還有一段柏林牆的遺址。
李承志把車停在路邊停車位上，下了車上樓直奔居伊所說的地方。這棟樓是寫字樓，大多數都是開辦小公司的人在租用，一樓掛滿了各種公司的銘牌。坐電梯上了5樓，李承志到了一個掛著“奧林匹斯諮詢公司”牌子的辦公室外面，輕輕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人，看面相大約有40出頭的樣子，面部輪廓看起來不像日耳曼人，從淡金色的頭髮來看可能是混血兒。他的鬍子修剪的非常得體，這一點讓人印象深刻。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巴黎的黃油漲價了。”
“噢，
原來是這樣，請進。”中年人放鬆了，開啟門側著身體，做出了請的手勢。
李承志走進辦公室，這裡顯然是專門出租給小公司使用的房間，整體只有大約40多個平方，室內陳設整潔大方，從擺放的飾品來看，主人比較偏好雕刻類藝術品。
中年人走到旁邊的酒水櫃，一邊擺弄著瓶子一邊問道：“先生怎麼稱呼？喝點什麼嗎？”
“請叫我羅，我不喝酒，謝謝。”
“你可以叫我漢斯，我們這一行都有這樣的代號，”漢斯給自己倒了一點雪利酒，淺淺的小半杯而已，轉身走回來坐到沙發上，“請坐，你是從巴黎來的，有什麼事嗎？”
李承志把現在的情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最後說道：“我想為我的朋友出點力，所以我想了解一些這方面的訊息。”
“被綁架的RBB電視臺節目製作人？”漢斯摳摳腦門，他隱約想起了什麼，“啊，我有印象，那期節目我也看了，很犀利，可惜註定不討好。”
漢斯把杯子放在桌上，雙手交叉的放在小腹上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事實上我們這一行有些規矩你也知道，像這種可能會得罪有權有勢的傢伙的事，我們是不幹的。”
“真的嗎？沒有例外嗎？”
“例外當然有，但是我不覺得在這件事上有必要這麼做。”
漢斯擺出了一副不怎麼想協助的表情，他可不想為了一個從巴黎來的素未謀面的同行就得罪本地的一大幫有錢人，他還想在這裡混下去呢。
在使用暴力之前，李承志打算再做一次努力：“被綁架的那位，是拿破崙親王的姑媽，從輩分上來說是這樣。”
漢斯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他的嘴半張開了兩秒鐘，但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拿破崙親王的姑媽？你開玩笑？”
“沒開玩笑，我已經通知了他們，不過大家族的毛病就是反應遲鈍。在那之前，我想自己做點事，現在你還不願意幫我嗎？”
漢斯開始愁眉苦臉了，他不想得罪本地有錢人，但是那些血緣深厚的貴族家庭他更不想得罪。他也知道拿破崙家族和波旁王朝後裔的聯合，雙方都有著許多千絲萬縷的關係戶，大多數都是在漫長的歷史中靠聯姻組成的利益同盟，這幫人也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如果這個叫羅的傢伙沒有來過就好了，漢斯頭疼的想到，現在他要是拒絕了提供幫助，事情結束之後不管哪邊得勝，他都不會有好結果。想到這裡，他頓時起了殺心，看來只好把這個叫做羅的傢伙給幹掉了。
李承志似乎猜到了漢斯的想法，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石頭雕塑，那是個看不出來什麼造型的扭曲玩意。他隨口說著：“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這裡好像多了一塊，我來幫幫你吧。”
說完，他伸手抓住雕塑的一個突出部分，猛地發力掰了一塊下來！
漢斯的嘴又張開了，他慌亂的掏出手絹擦擦額頭，微微的低下了頭說：“好吧，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