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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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測試
在柏林郊外的一處別墅裡，海因裡希正提心吊膽的站在會客廳中央，他現在是待罪之身，根本不敢隨隨便便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時間逐漸過去，但這座別墅的主人卻還沒出現，海因裡希甚至以為他不會來了。
但沃爾夫岡·霍夫曼還是出現了，他是個身材高大的日耳曼人，有著深凹的眼眶和一個突出的鷹鉤鼻，薄薄的嘴脣經常抿成一個帶著微笑的弧度，他有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下巴，線條剛硬而且略有突出，配上冷漠無情的眼睛，看起來很有黑幫教父的風範。
見到海因裡希的霍夫曼依然是擺出了一副微笑的親切表情，他進門之後故作不滿的看了旁邊的祕書一眼說道：“你這是幹什麼，竟然連個座位也不給他坐，咖啡呢？還不快點端上來。”
身材健壯的男祕書點頭說了聲是，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顯然他也經常被老闆這麼“訓斥”。海因裡希可不敢把霍夫曼的表現當成是什麼原諒的訊號，他依然在原地站的筆直，戰戰兢兢的說道：“老闆，我很抱歉，任務失敗了，只有我和沃爾夫活了下來。”
霍夫曼邁開腳步，走到真皮沙發前坐下，他伸出帶有2個金戒指的右手從茶几上拿起一個琺琅嵌螺鈿的鼻菸壺，開啟之後用食指和拇指取出一點黑色粉末輕輕捻動，湊在鼻子跟前吸了一下，舒爽的吐了一口氣說道：“只有你們倆活了下來？沃爾夫呢？”
“他受了點傷，我把他留在巴黎養傷了，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回來。”海因裡希連忙解釋，他不希望老闆誤會什麼。
到現在霍夫曼也不再提什麼座位的事了，他沉吟了一會兒把鼻菸壺放回原位，靠在沙發靠背上敲打著扶手說道：“你把失敗的經過說一遍，詳細點，我要知道對方究竟厲害在什麼地方。我知道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肯定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海因裡希明白他的意思，如果給不出合理的解釋，那他就不用奢望別的什麼了，能活著離開這裡就算是不錯了。因此前隊長閣下連忙把自己的經歷，掐頭去尾的複述了一遍，其中當然要把投降的經歷給略過，只是說那傢伙急著救他的同夥而放棄了繼續追殺他們。
在這個過程中，沃爾夫岡·霍夫曼一直面無表情的輕輕敲打著扶手，聽完了海因裡希的敘述，他思索了一陣才說道：“你的描述基本可靠，與我收集到的情況大致吻合。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米勒那個膽小鬼在你們抵達現場之前就離開了巴黎，他現在就在柏林某個地方。”
海因裡希這才知道為什麼老闆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他，原來是這麼回事，顯然霍夫曼認為由於米勒的臨陣脫逃，才導致了這些傭兵被對方打殘。而且據霍夫曼的瞭解，警方在事件發生地附近的一間倉庫裡發現了不少屍體，其中就有米勒那個黑人手下，顯然米勒是連自己人也一起坑了。
“米勒這個混蛋，要不要把他抓出來？”海因裡希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在這裡他玩了個小花招，試圖以屬下的身份提建議，如果霍夫曼採納了，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到原先
的位置。
這種小把戲霍夫曼當然看得出來，不過他沒有打消對方的念頭，因為海因裡希的能力他還是需要的。霍夫曼再度伸手從桌上拿起雪茄盒，取出一根作勢遞給海因裡希：“來一根？”
“不，我還是不用了。”海因裡希現在心裡還是懸的，沒心情抽雪茄。
霍夫曼拿起鉗子剪掉雪茄頭，拿起打火機烤著，嘴裡說道：“米勒到柏林來，是我允許的。”
“什麼？”海因裡希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連忙把剩下的話吞進肚子，霍夫曼這麼做顯然是有原因的。
“米勒這傢伙還有點用，我們的那位朋友已經追到柏林來了，他的目標是誰不言而喻。中國有句老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在米勒就是那隻蟬，我還需要他呆在那裡。適當的時候，我們可以將他最後利用一次。”
海因裡希突然覺得嘴裡有點苦，那傢伙果然是要跟霍夫曼發生衝突嗎？那他又將何去何從呢？
霍夫曼當然無法體會海因裡希的苦惱，他點起雪茄吐出一口藍色的煙霧，看著手下說道：“你的部下都沒了，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來重建β小隊，你所需要的人選可以從其他小隊調取，不過你必須做好其他小隊隊長的協調工作。如果他們不肯放人，你就只能從預備隊裡選人了。”
海因裡希還在猶豫不決，霍夫曼以為他是激動傻了，喊了他一聲：“海因裡希！”
“是，老闆。”海因裡希猛地一驚，他意識到如果現在退出就等於不想活了，霍夫曼肯定會叫人把他幹掉。
“我的話你聽見了？”
“是，老闆。一個星期，我這就去辦。”
“嗯，沃爾夫回來之後，還是算在你的隊裡，就這樣，你可以下去了。”
“是。”
海因裡希敬禮後轉身離開了會客廳，他感到自己的後背已經出了一層白毛汗，接下來他就開始擔心，組建完β小隊之後肯定還要有任務，那時候再與黑薔薇相遇該怎麼辦？經過了兩次失敗，海因裡希對李承志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他十萬個不想與這傢伙再次放對了。
離開會客廳之後，海因裡希走過別墅外圍的花廊，這是一個可以俯視一樓花園的走廊。他在走廊裡看見一個女人帶著兩個男人走過來，不，他很快就意識到這兩個男人實際上是“押送”這個女人，因為那兩人非常緊張的與前面的女人保持著一步多的距離，而且始終注意著對方的動作，而不是看路。
海因裡希注意到了這個女人的動作，似乎完全沒有任何戒備的準備，看起來似乎就像一個平民，而非什麼訓練有素的特工。等到雙方接近之後，他目光盯在女人臉上，這是一張讓人驚豔的臉，看外觀像是中亞人種，臉蛋帶著微紅，眼神卻顯得十分迷茫。
雙方逐漸接近，海因裡希的動作可能是引起了對方的注意，那女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那種茫然沒有焦點的眼神把海因裡希也嚇了一跳。他往後退了一步，卻讓那個女人產生了某種錯覺，她的眼睛突然一
亮並猛地前躥，海因裡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掀翻在地。
後面的兩個男人發現目標又發瘋了，連忙吹起了哨子，並急匆匆的趕上來試圖壓制住那個女人。海因裡希倒在地上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女人只用一隻手就把其中一個男人擊倒，另一個落後一點的傢伙慌慌張張的取出一根短棒，卻被那女人一掌擊中喉部，喊都喊不出來就倒下了。
女人轉身面對著海因裡希，德國人發現這女人現在眼睛亮的可怕，似乎是老虎看見了獵物的那種感覺。海因裡希爬起來擺出一個防禦姿態，對面人影一閃，勁風撲面而來，海因裡希以刺拳猛擊對方面門，卻被刁住手腕，對方速度極快的一拉一扭，德國人的手立刻脫臼。
海因裡希被對方一個照面就擊倒了，他忍住巨痛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那女人舉起拳頭，顯然她是打算一擊就把他打死。就在這危機關頭，會客廳的大門打開了，霍夫曼出現在門口，他手裡拿著一大塊黑麵包，嘴裡喊道：“住手！”
那女人扭頭看向霍夫曼的方向，霍夫曼趁機丟出麵包，她伸手抓住麵包之後立刻就恢復成了那種無害的樣子，抱著麵包貼著臉好像是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這種反差讓海因裡希感到渾身發冷。
那女人很快就被送走，霍夫曼皺著眉頭走過來看了看海因裡希的傷勢，問道：“怎麼樣？還能工作嗎？”
“沒問題，”海因裡希明知道不該問，但還是忍不住，“老闆，她是誰？”
“我的祕密武器，”霍夫曼似乎很享受海因裡希那種恐懼的表情，“你放心，她只是偶爾發瘋，我有辦法控制她。”
海因裡希意識到了什麼，他驚訝的問道：“老闆是打算用她對付那個人？”
“怎麼樣？你覺得可行嗎？你與黑薔薇面對面交戰過，應該很清楚他的實力，這個女人能對付他嗎？”沃爾夫岡·霍夫曼略帶得意的問道。
海因裡希思索了一陣，他覺得兩人的速度都很快，這一點對付普通人優勢非常大，然後答道：“從短暫的接觸來看，他們兩人的實力應該相差不大，但是我認為這個女人的速度可能比李還要快，這可能是她的優勢。”最後他有一點沒說的就是，這女人的精神不正常才是最大的劣勢。
霍夫曼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拍了拍海因裡希的背部說道：“你的意見很有用，現在趕緊去治療吧，我的祕書會帶你去的。”
離開了花廊之後，海因裡希也逐漸回過味來，也許這次受傷根本就不是偶遇，而是霍夫曼的一種測試，為的就是讓他能提供何者更強的證據。海因裡希對霍夫曼這種不把手下當人的作風是非常瞭解的，現在一想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嘿，夥計。”海因裡希有點不甘心，他開始試圖找霍夫曼的男祕書搭訕，“那個女人，就是把我弄傷的那個，她叫什麼？”
高壯的男祕書其實也算保鏢，他看了海因裡希一眼，同情的說道：“她沒有名字，只有代號。”
“那她的代號是？”
“黑玫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