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買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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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買探長
第二百二十二章 買探長
1950年到1953年間,世界上雖然發生了許多的事情,但是,無可否認,這三年的時間裡,沒有一件事能夠超得過朝鮮戰爭所引發的關注度。就像後來的越南戰爭、海灣戰爭以及阿富汗戰爭一樣,世界上的媒體總是不時的要報道那麼一兩下,讓人們在稍稍偏離了一會兒注意力之後,重新把目光投向戰爭的發生地。
而相比起越南戰爭和阿富汗戰爭的連綿,海灣戰爭的短暫,朝鮮戰爭的時間雖然不長也不短,可戰事的激烈程度卻遠遠地超過這幾場戰爭。因為,中美雙方都是在戰場上面對面的硬槓。
不過,隨著志願軍在第四次戰役中的被迫退卻,以及第五次戰役開始之後,由於後勤方面的能力不足,攻勢只延續了一個禮拜就被聯合**發動的“第二次春季攻勢”『逼』進了鐵原、漣川,人們又似乎開始把原本對志願軍的看好轉移回到了美軍的頭上。尤其是在得知志願軍第63軍開始逐山逐水的死守,聯合**第二次跨進北緯38°線這一訊息之後,“中國必敗”幾乎又成了人們的共識。
……
“真他m的,本以為『共產』黨能打出個奇蹟來,可惜沒想到居然沒什麼後勁兒……”半島酒店茶座,劉福嘆著氣把報紙扔到了一邊,白胖細嫩的麵皮上一陣**,顯得不是很高興。
“其實這已經很不錯了。這可是對陣美國,而且又不是本土作戰!”劉福的對面是曾昭科,黃大仙警署的軍裝警長,“至少比國民黨當初面對日本人的時候一潰千里的情形要好多了!”
“嘿嘿,這倒也是!”劉福乾笑了一下,又瞅了一眼報紙:“不過張力這小子也他m的夠嘴硬的。『共產』黨主動發起攻勢都打不動美軍,現在都被打得節節後退了,他居然還死撐著……”
“其實,他說的也挺有道理的!而且,美國人的損失確實也不小!”曾昭科笑道。
“人家都重新打過三八線了,形勢一片大好,幹嘛跟『共產』黨談判?”劉福撇了撇嘴,“這就像是道兒上混的兩個幫派,抓到機會還不趕緊把對手往死裡整?要不然怎麼佔地盤兒,當老大?”
“**只是退了,可沒說戰敗。彭德懷手裡的幾十萬大軍也沒有傷筋動骨,美國人想啃掉他,得付出多少代價?就為了朝鮮這麼半片兒地方,值得嗎?”曾昭科搖搖頭,又指了一下報紙,“就像張力說的,以美國人的能力,在南朝鮮駐兵或者在北朝鮮駐兵都沒什麼分別,都能威脅到中國的東北。既然如此,幹嘛還要費心費力地去幫李承晚打仗?留金日成一塊地盤兒,說不定以後還能隨時拿過來敲打敲打中國或者蘇聯呢……這就叫戰略緩衝!”
“緩衝個屁!要是我,誰敢跟老子做對,直接揍扁了再說!”劉福冷哼道。
“呵呵,你厲害,可你怎麼不把這話拿去跟張力說說?”曾昭科笑問道。
“m的,給那小子說?他不管,他身邊那幾個亡命徒也能崩了老子,c!”劉福鬱郁地吐了一口氣。他不怕張力,但真的害怕那些個保鏢……現在香港誰不知道那些傢伙的狠勁兒?別的不說,光是那個朱二蛋,居然敢在蔣介石的總統府想著刺殺蔣介石,雖然最後失敗了,並且還狠狠地丟了一回面子,可是,這個膽量已經足以讓那些在香港逞凶鬥狠的傢伙汗顏不已了!
……
“劉福探長!”
跟曾昭科大概又聊了幾分鐘,一個身材高大,金髮,卻長著黑『色』一字胡的高大洋人走了過來。看到這個人,劉福和曾昭科急忙起身,尤其是劉福,更是一臉媚笑地伸出雙手跟這個人緊緊握了一下:
“貝克爾長官,您好!”
“我當然很好。”高大洋人自傲地笑了一下,也不理劉福,徑直就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去,然後又『操』著半生不熟的廣東話問道:“劉福探長,突然把我叫過來,你到底有什麼事情?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不喜歡在繁瑣的小事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呵呵,我們當然不敢浪費長官的寶貴時間!”劉寶諂笑著重新坐了下來,“這次來,也確實是有要事想請貝克爾長官您幫個忙!”
“我?幫你的忙?”貝克爾問道。
“沒錯。”劉福依舊是一臉諂笑。
“是曾警長有事?”貝克爾盯著劉福看了一會兒,又把目光轉向了只是面帶微笑的曾昭科。
“長官您不要誤會,我只是陪客。”曾昭科自矜地笑了一下,自顧地端起了面前的咖啡。
“臭小子不講義氣!”劉福撇了撇嘴,暗罵了一聲。他把曾昭科叫來,就是因為曾昭科曾經是眼前這個貝克爾的手下,並且在這個洋鬼子的手下還立過幾次功勞。當然了,這些功勞肯定都是被貝克爾給私吞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曾昭科才能跑到黃大仙擔任警署警長,統領黃大仙區下轄的所有軍裝警員……眼前這個人雖然警銜不高,卻是很有能量的。
“哦,只是陪客!”又打量了一下劉福和曾昭科的表情,貝克爾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卻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旁邊的報紙上:“呵呵,《香港人報》?”
“嘿嘿,是是是,那個,長官您也看這份報紙?”劉福笑問道。
“不,我從來不看中文報紙。因為他們報道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比英文報紙要慢上好幾拍……”貝克爾明顯言不由衷地說道:“就像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則新聞,它已經很早了。新到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目前最新的訊息是,美國和中國正在打算談判,並且已經就談判地點進行了磋商!”
“已經開始談了?”劉福瞪起一雙小細眼兒。
“當然。這是最新的訊息。來自於倫敦的《泰晤士報》!”貝克爾得意地說道。
“《泰晤士報》?”曾昭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們在香港也有發行?”
“我怎麼知道……”貝克爾聳了聳肩,顯然很不以為然。
“談了就好,談了就好。這下咱們可就安穩多啦!”劉福卻沒有理會貝克爾到底是在吹噓還是《泰晤士報》在香港有一定的發行,但是,中美開始談判對他,還有對香港的市民們來說顯然是一個好訊息。不打仗了,大家也就不用像先前那麼提心吊膽地害怕解放軍會突然進攻香港,那些原本撤走的資本想必也會重新回到香港,那樣一來,香港的經濟也就可以恢復,他們這些人的收入自然也就可以上升一大截兒了。當然,錢只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安穩。
“給我叫一杯牙買加的藍山咖啡!”貝克爾沒理劉福,只是對旁邊的侍者吩咐道。
“好的,”侍者微躬了一下腰:“先生請稍等!”
“臭洋鬼子,沾老子便宜!”劉福聽到這一聲,原本還喜滋滋的心裡頓時又灰暗了下來。
“等等!”似乎是沒聽到劉福心痛的聲音,曾昭科叫住了正要去端咖啡的侍者,“你們這兒有藍山?”
“當然!”這裡可是半島酒店,怎麼可能沒有藍山咖啡?侍者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給我把這一杯換了!”曾昭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咖啡,說道。
“好的!”
“好什麼好?”侍者正要上前幫曾昭科把咖啡收起來,卻不料劉福突然伸手把他撥到了一邊兒,一臉嚴肅地說道:“快去泡你的咖啡。他喝現在這杯就行了!”
“先生……”沒見過這樣的。侍者莫名其妙地看了劉福一眼,又徵詢地望向了曾昭科,畢竟,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酒店的顧客,在做事之前,他得詢問每一個人的意思。
“福sir,一杯咖啡而已,沒這麼小氣吧?”曾昭科苦笑道。
“一杯咖啡也是錢,藍山的,抵得了好幾天的薪水呢!”劉福瞪了他一眼,又接著瞅了一眼依然愣在那裡的侍者,“還站在這兒幹嘛?一杯藍山咖啡,還不快去?”
“是,先生,請稍等!”侍者轉身走開。
“你還是那麼的小氣,劉福探長!”貝克爾在一邊笑道。
“嘿嘿,見笑見笑!”劉福乾笑了兩聲,也不以為意。反正他劉某人小氣的名聲早就已經盛傳香港警界,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好吧,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說吧,這一次叫我過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貝克爾攤了攤雙手,又接著問道。
“長官,我聽說歐文斯督察最近要回國了,是不是啊?”劉福帶著一臉的媚笑問道。
“歐文斯?”貝克爾顯然一下子沒想起來,又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才有些驚訝地看向了劉福,順便也照顧了曾昭科一眼:“你們想要荃灣?”
“嘿嘿,什麼都瞞不過長官!”劉福笑道。
“可我不明白!”貝克爾又盯著劉福和曾昭科看了兩眼,“荃灣有什麼好的?那裡地處新界,地方偏僻,人又少,你們就算是得到那裡,又能有什麼好處?”
“這個,我們自然會有一定的好處!”劉福面帶微笑,故作高深道。
“真的?不是騙我?”貝克爾又問道。
“當然!”劉福鄭重地說道。
“既然你們能夠得到好處,那麼,如果我幫助了你們,我也一定可以獲得不少的利益了,是嗎?”貝克爾笑道。
“長官就是長官,”劉福跟曾昭科對視一笑:“我們當然不會忘記長官的辛苦!”
“那好,我要一百萬!”貝克爾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太多了,長官,剛才您也說過了,荃灣並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們雖然可以從那裡得到一定的好處,可是,郊外就是郊外,好處也是有限的嘛!”劉福乾笑了兩聲,伸出了兩根手指頭:“二十萬!”
“天,劉福探長,你太小氣了!”貝克爾搖搖頭:“八十萬,不能再少了!”
“頂多二十五萬,否則我們收支不平衡啊,長官!”劉福諂笑道。
“六十萬!”
“二十七萬!”
“我降了二十萬,你才增加兩萬?”貝克爾有些被劉福氣到了,臉『色』開始有些不悅:“你們應該知道,這些錢並不只是給我。不僅要分給歐文斯那個笨蛋,還要給警務處的某些人進行打點……這麼少,我能做到什麼?”
“可長官那裡是荃灣啊!”劉福也是一臉苦相:“整個中心地區的城鎮才0.7平方公里,人口還比不上油麻地的一個角兒。二十七萬的價格已經很高了!如果不是沒辦法,誰願意過去?您說是不是?”
“我再降二十萬,四十萬,最低價。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貝克爾攤了攤雙手,說道。
“三十萬!”
“劉福探長——”
“嘿嘿,長官您別生氣嘛!”劉福依舊是媚笑個不停:“我真的是拿不出四十萬,真的……那傢伙總共才給了三十五萬,我總不能白跑這一趟,您說是不是?”
“那個傢伙?哪個傢伙?”貝克爾冷哼了一聲,“這麼小氣的傢伙,你怎麼會跟他合作?”
“其實,三十萬買一個荃灣的探長,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我們直接去找歐文斯,利用他手裡的臨行推薦權,恐怕連十萬都用不了。長官,您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曾昭科有些不情不願地開口說道。
“而且,就算是我們跟您談好了,為了讓那個傢伙不胡『亂』開口再去推薦別人,我們也還要再花一筆錢去堵上他的嘴。這也是一筆消耗!”劉福笑道。
“既然是這樣,那你們幹嘛還要來找我,為什麼不去直接找他?”貝克爾繃著臉道。
“因為,我們不只是要一個荃灣!”劉福笑道。
“不只是一個荃灣?”貝克爾明顯一愣,“你們還想再要其他的地區?”
“要不然為什麼找您呢,您說是不是?”劉福笑道。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統一香港嗎?”貝克爾的眼睛開始發亮,但裡面卻依然充滿了疑『惑』:“可就是這樣,你們為什麼不要那些人口稠密的地區,非要往那些貧窮的郊外跑?難道那裡有什麼寶藏?或者,……你們像張力一樣幸運地在香港發現了什麼礦山?”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曾昭科著搖了一下頭,為貝克爾豐富的聯想力忍不住一陣苦笑,“香港就只是這麼大的一點兒地方。如果它擁有豐富的礦產,早就被人發現了!”
“嗯哼,那你們為什麼想要荃灣?”貝克爾問道。
“這是祕密,長官!”劉福笑了笑:“按照規矩,您不能問這些!”
“好吧好吧,我其實只是有一點點好奇!”貝克爾尷尬地笑了一下:“因為我們都知道劉福探長是一個吝嗇鬼。能讓你花幾十萬買一個荃灣的探長,肯定是因為那裡擁有巨大的價值!”
“還是先不要說這些了。那個,長官,我們下一個想要的地方是:深水埗!”
……
“跟著你是想吃肉,你非得讓人家去喝湯,而且還是喝清湯寡水的野菜湯……到底想幹什麼呀,你?”
赤柱別墅,劉福和曾昭科去“買”探長的時候,張力正在面對胡家義的責問。這傢伙原本對張力的這種買官行為是極為不爽的,但當聽到張力居然還打算把錢花到荃灣那些地方,他就更加不爽了。就算是在股票上大賺了一筆,也不應該這麼『亂』花呀。
“野菜湯好啊,營養豐富,喝著健康!”張力笑道。
“少跟我裝,不說明白,今天你別想睡覺!……賺點兒錢是這麼『亂』花的嗎?”胡家義叫道。
“嘿嘿,你不懂的!深水埗、荃灣那可都是寶地。”張力笑道。
“寶在哪兒?人少?”胡家義冷哼道。
“唉,你說的一點兒都不錯,它們就是‘寶’在人少!” 張力笑嘻嘻地說道。
“少賣關子,說明白點兒!”胡家義的語氣緩和了些,只是還很不解。
“因為據我的分析,香港在未來的經濟定位應該是港口、金融,而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勞動密集型的加工工業!”張力微笑著說道。
“加工工業?你的意思是說,香港會出現很多工廠?”胡家義問道。
“沒錯!”
“能有多少?”
“上萬家,甚至還有可能更多。”張力答道。
“上萬家,還更多?”胡家義不屑地一笑:“你蒙誰呢?香港才多大點兒地方?建上萬家工廠,你當這裡的全都是神仙?”
“你還別不信,這可真的有很大的可能!”張力指了指這個老夥計,臉上刻滿了自信。當然,他的自信緣自於他對未來香港的瞭解……就只一個深水埗,最繁榮的時候可就有六千多家工廠,十多萬工人,何況還要加上荃灣?兩廂加起來,上萬家恐怕都是少的。而香港的加工工業一度輝煌無比,如果能掌握這些工廠聚集區,再好生的計劃一下,光憑這一塊兒他肯定就能發大財。
“信你才有鬼!”胡家義冷哼了一聲。
“香港到處都是洋人,鬼是不缺的,你當然也就得信我!”張力微微一笑:“而且,你不覺得,用荃灣和深水埗,甚至還有屯門這些地方去試驗一下那些想跟著我的傢伙,看看他們的忠誠度,不也挺好嗎?”
“試驗?”
“嗯哼,誠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