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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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5章
第1975章
李長澤微微俯身道謝,然後舉著油紙傘走向竇懷楠,而竇懷楠也在朝著他走過來,這風雪滿天之中,他們這樣的兩個人朝著彼此走,忽然之間讓人覺得有些唏噓,那是兩個失意之人,一個被廢了的太子,一個被廢了的道府。
田間地頭,竇懷楠和李長澤同時俯身算是行禮,李長澤直起身子後說道:“竇大人不該給我行禮,我如今是戴罪之身,連尋常草民都算不上,大人好歹還是五品官,別說是五品,就算是沒品的小吏也不該給我行禮。”
竇懷楠沒回答,似乎是不知道回答什麼,也似乎是不想說話。
“我們兩個站在這,氣質和這風雪和這荒地都很配。”
李長澤看了竇懷楠一眼:“竇大人,不說點什麼?”
竇懷楠也看了李長澤一眼,然後道:“歡迎。”
李長澤忍不住笑出來,指了指面前那地面上的起伏:“你曾經站在那個高度,俯瞰的可不是這一地白菜,而是人,那些高低起伏的都是人,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而現在你卻只能看著這些白菜發愁,我才不信竇大人心裡一點起伏都沒有,一場雪下來,曾經遠看著白菜地都是平整的可雪覆蓋著就有了起伏,有些東西沒遮掩的時候反而看不出來,有遮掩了就暴露的清清楚楚。”
竇懷楠問:“那你的意思是?”
李長澤搖頭:“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來見見
你應該有些共同的話可以說,我走了這麼遠的路來,只是想找一個心境相同的人。”
“我們的心境應該不怎麼一樣。”
竇懷楠指了指自己身上:“好歹還是五品。”
李長澤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所以遠遠的看起來兩個人應該聊的很愉快,於是一路跟隨著李長澤的那兩個廷尉又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默默記住,在這,竇懷楠和前太子李長澤相見,李長澤要求私下裡和竇懷楠說話,相談甚歡。
李長澤問竇懷楠:“竇大人,你是不是覺得我來是帶著目的來的,比如拉攏你,比如想利用你,最不濟也是想從你嘴裡聽到一些罵孃的話,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就錯了,我已經這般身境,我拉攏你做什麼?利用你做什麼?我自己都不想罵娘了,聽你罵娘又有什麼意思,竇大人,不要把我想的那麼膚淺。”
竇懷楠像是終於有了幾分好奇,看向李長澤問:“那你來找我,是要一起想辦法怎麼幫百姓們儘快把白菜收一下?”
“也不是不行。”
李長澤笑著說道:“若不怕丟,把白菜都砍了然後就堆在地裡,大雪覆蓋不都是壞事,外面那一層或許會受凍,但裡邊的問題不大,我相信大寧百姓們不會做出偷白菜這麼沒品的事來。”
竇懷楠轉身朝著那邊喊了一句:“召集百姓們,把白菜都砍了堆在地裡,城裡的大車不夠用,先堆上,然後再陸續的拉回去。”
喊完之後他看向李長澤:“還有什麼?”
李長澤道:“我來,是想請教竇大人一個問題。”
竇懷楠問:“為什麼問題?”
李長澤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吐出一口氣,在風雪中,這一口氣白霧一樣,讓他多了幾分妖異。
李長澤看著竇懷楠的眼睛:“犯過錯的人,會被原諒嗎?”
“什麼錯?”
竇懷楠反問。
李長澤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整理措辭,好一會兒之後說道:“打個比方你有兩個好朋友,就以甲乙來說,甲乙對你都不錯,但是乙在背後做了傷害甲的事,傷害的很深,於是甲決定和乙斷絕了關係,你夾在其中,此時,乙懷疑是你更偏袒甲,日日找你來鬧,甚至不顧惜你的名聲,然後甲知道此事勸你不可再過分親近,你聽不聽?”
竇懷楠沉思:“你是想問誰原諒誰?是我該原諒得罪了甲的乙,還是該原諒得罪了乙的甲?”
李長澤搖頭不語。
竇懷楠道:“用父子來打比方是不是更貼切一些?”
李長澤嘴角一勾,還是沒說話。
竇懷楠也陷入沉默,很長時間後竇懷楠長長吐出一口氣,忽然笑了笑:“關我屁事?”
李長澤也笑:“關你屁事,我就不問你了。”
竇懷楠道:“我這個人比較簡單,錯了就是錯了,給再多理由再多借口,錯了還是錯了,甲覺得我不應該一視同仁,乙也這般覺得,我累不累?”
他看向李長澤似乎若有深意的說道:“朋友最難相處,若是父子就好說了,不是嗎?”
李長澤眼睛微微眯起來,然後再次哈哈大笑。
好一會兒後他又問了一句:“那若你是甲呢?你是乙呢?”
竇懷楠的眼睛也微微眯起來,笑呵呵:“那,若你是甲呢,還是你是乙呢?”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搞一下的時候到了
竇懷楠和李長澤對視了好一會兒,兩個人嘴角上都帶著笑意,可這笑意卻都在刺激著對方,其實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李長澤打的這個比方確實有些不太漂亮,因為他當然也不好明說。
他說的那個人當然不是竇懷楠,怎麼可能真的是都壞那,他想說的是他父親,當今陛下李承唐,他說的甲指的是現在的太子李長燁,而乙自然是他自己。
他的形容不夠準確,但對自己好像有了一些認知。
竇懷楠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其實他回頭看到大皇子李長澤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忽然間就懂了為什麼陛下要把他降職卻還把他安排在京畿道,所以竇懷楠都忍不住快要笑出來,奈何還不能笑,想笑也只能是在心裡笑一笑算了。
京畿道有多深的根,有多複雜的事,他得挖出來,這可能是陛下對朝廷動刀的最後一刀,刀子到了長安之外,京畿道就是重中之重,這一刀再切完的話,將來二皇子即位得到的大寧江山,就是安安穩穩的沒有任何隱患的大寧江山了。
可是京畿道的那些人表現的太好了,藏的太深了,哪怕前太子李長澤已經落魄成了這樣他們依然沒有任何舉動,他們像是一群已經放棄了李長澤的人,小心翼翼的把曾經和李長澤勾結的事藏在心裡,也許他們覺得這樣陛下就會放過他們,陛下是這樣的人?
所以陛下把竇懷楠調到了京畿道任道府,希望可以透過竇懷楠的能力把這些人挖出來,連根帶土的挖出來,然而那些人真的隱藏的太深,他們隔絕了一切,不露出任何蛛絲馬跡,他們也許確實看破了時局,他們的目標已經根本不可能再實現,又或者他們的目標和陛下之前的預測不一樣,但不管怎麼樣,有人犯錯了,犯錯的人就該被清理。
已經知道大概有哪些人,但陛下要的不是一個兩個,陛下要的是全部。
陛下從來都不是一個仁慈的陛下,他的仁慈他的寬厚只給他想給的人。
所以竇懷楠在看到前太子李長澤到了的那一刻,懂了。
“竇大人似乎對我有些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