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者不彰自矜者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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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者不彰自矜者不長
長史大人,辛苦了! 自是者不彰,自矜者不長
林濾公主殿下與襄城公主殿下相攜而來,旁邊跟著任何時候都在襄城公主身邊湊熱鬧的魏王殿下。
而往年的茶會常客紀王、相王等此次並沒有接到邀約,據說帝君憂慮他們的到來只會給林濾幫倒忙,於是強拘了他們到宮中,美其名曰輔助帝君處理國事。
整個茶會皇家子弟的聚集,便是草包如齊三公子,此時也不會那麼沒眼力勁兒,更何況,世家往往同氣連枝,早在林濾公主殿下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交好的家族子弟,早早的將齊三公子悄悄的給拉入了人群中。
然而,同樣由於林濾公主殿下的表態,在場的青年子弟們看著韓蘇的目光越加不善起來,其中尤以隨林濾殿下而來的人為最。
林濾公主殿下在大昭皇族之中閨譽最好,沉靜嫻雅,顏如舜華。尊貴、自律、聰慧、美麗、卻又惹人憐愛,她具備了世人對一個少女所有的幻想。縱是連規矩最多的嚴、陸、周、鄭四大世族,都不乏讚譽之聲,前有以左相嚴趨為首的四族同時表露求娶之意,後有今日周家周陸的主動出擊。
唯獨在這個辛酉科的二甲小進士出現之後,生生的敗壞了皇家最純潔美麗的少女,讓天下士子心中完美無缺的林濾公主殿下沾上了一滴泯滅不掉的汙點。
這些人中不乏有求凰之意的,此刻看到韓蘇不免面露惱怒及厭棄。他們清高、他們傲氣,他們縱是追逐著公主殿下,也會謙恭守禮,展示自己才學的同時也不會忘記應有的風儀,這才是士人的矜持。
因此,便對小長史更加不齒。
大昭從不因言治罪,故而曾有醉酒者不滿東陽公主的和親而譏諷朝廷,故而今日齊三公子一介草包也會對吳王叫板,故而自然有人不會因林濾殿下而不敢嘲弄韓蘇,以表鄙薄。
“世人皆知,周朝有公子宋蕪,詩傳‘窈窕宋蕪君,美色以侍人,取蘭南山下,愛煞君王心。’”人群中有一藍衫文士上前道,“又有詩說此人‘肌膚似雪白,丹脣勝硃紅,衣動飄香麝,身輕不經風’,今日一觀韓長史韓大人,以謹看來,宋蕪君在世怕是也不過如此了。”
這個自稱名謹的文士話鋒一轉,又道:“但是這個宋蕪君最後也不過落得‘色衰而愛弛,因色以惡君’的下場。”
“韓大人既然名蘇,都說‘蘇世獨立,橫而不流’,想必令尊期望韓大人無論面對何種境況,都能保持高潔的品質,不知韓大人以為如何?”
整席話下來,聽得韓蘇牙酸倒了一半。
韓蘇算是怕了這群古人了,嘲弄人也能嘲弄的這麼有水平,引經據典不說,還拉出了那個被自己薄葬的便宜老爹。一段話聽完,韓蘇這個聽的覺得比他那個說的都累,如果可以選擇,韓蘇自認寧肯聽潑婦去罵街。這個什麼謹這樣兒的,半天都不扣題,也只有現在這個場面自己才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他講完,同時耐著性子聽他講的什麼,換個地方,早就掉頭走了。
好在在玩弄字眼兒上韓蘇自認還有兩把刷子,中文系四年也不是白混的,更何況,女人天生擅長吵架,無論是粗俗的罵街還是挖苦諷刺,敢出題就敢單挑,當年咱也是中文系才女來著。
韓蘇微微一笑,頓時連吳王、周陸、林濾等心思堅定的俱是一愣。其實連韓蘇自己都沒發覺,她平日發自內心微笑之時,不免顯得天真傻氣。而今日不自覺露出的戰鬥笑容,是當年大學假期打工時練出來的商業表情,這種笑容不需誇張,卻要求溫暖耀眼,即是熱情而內斂,動人而不媚。力求讓所有看到這個笑容的人都能感到心內暖洋洋的,發自內心的對這個人產生好感。
可以說是殺傷力極大。當年韓蘇靠著這個笑容可是做出不少的業績。
微笑是戰鬥的第一要素!這是當年培訓她們的人說的,韓蘇眼下鬥志昂揚。自古文人相輕,更何況最煩這種羅裡吧嗦又恃才自傲的,自認半個文人的韓蘇輕定對方了,不自覺的就進到了戰鬥狀態。
“宋蕪君雖以色事人,卻不乏才幹。而周君王只見其色,不見其才,難道不是周君王的不對嗎?周君王以對姿色的愛憎而定賢能,無視賢才,乃是失德,譭棄舊日的誓言,乃是失信。兄臺放著這等失德背信的君主不說,反而只談宋蕪,未免,嘿嘿……”韓蘇道,“若比宋蕪,韓某沒有才華嗎?韓某沒有才幹嗎?兄臺只以韓某顏色說事,不論其他,看來頗與周君王志同道合,兄臺若生於周,想必定會寵信不衰。而至於韓某,日後若同宋蕪君一般,只能說韓某不幸、眼光不好,韓某有什麼好悲哀的呢?”
藍衫文士一滯,要說對方沒有才華,此人詩詞錦繡,才名早就傳遍帝京。若說沒有才幹,此人又一力平定嘉州水患。此二點還真沒什麼可反駁的。
只是,後邊一句,此人自比宋蕪君的話,若是此人日後不好,林濾殿下豈不是如同周君王一般失德背信了?
在場眾人都不免像林濾看去,心中無不隱隱希望這位殿下能露出一點兒不悅,也證明這位殿下僅是將此人當做一時面首,而不是終身良伴,更不是什麼大昭賢臣。
誰知道,公主殿下依舊微笑以對,看著韓蘇眼睛眨也不眨,好似剛才的言論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話一般,沒什麼值得她好在意反駁的。
場中諸人,定力差些的,眉眼間不免失落。
可韓蘇的話還沒完,既然反擊,自然要徹底。
“‘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兄臺剛才論及韓某的‘蘇’字,可兄臺既然名謹,謹,慎也。不知兄臺此舉慎否?”
藍衫文士頓時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