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09 瞞天再過海

109 瞞天再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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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瞞天再過海

長史大人,辛苦了!

俗諺有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閻王吃小鬼。

漠北窮山惡水,工匠技藝水平匱乏,宮城建築多用粗石。唯有當初昭華太后寢宮處,因察汗大王恐妻子思鄉憂愁,便專門尋了能工巧匠,仿造大昭建築,建出了木石結構的宮殿來。

漠北氣候多變,雖少雨多幹旱,但一旦下起暴雨來,不免雷電交加,陣勢極大。而刀勒工匠技藝不精,因建築多為石質,於避雷一事上畢竟沒有那麼多心得經驗、技藝傳承,因此,這十數年來,刀勒宮廷也有過那麼兩次雷火之失。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此次卻出了大事。

天火忽降,各處避退,然刀勒昭華太后寢殿處,卻只被尋出了太后的一個貼身侍女名叫茱萸的。

昭華太后……不見了。

據聞,輔政大將軍王曾叱問此侍女:“昭華太后何在?”

那侍女名曰茱萸的不答反道:“殿下有一言留於大將軍王。”

大將軍王怒道:“殿下?誰是殿下?這裡只有刀勒的太后。”

侍女不願與其做口舌之爭,只答道:“殿下要我轉告大將軍,‘若茱萸有失,東陽怎麼出去的,便有人怎麼進來’。”

大將軍王驚怒,半晌,以他的殘暴脾氣,竟也沒敢傷其性命,只冷笑道:“待我尋回太后,看你還能如此口利!”

說罷,揮手將侍女押下,怒砸桌子,暫且作罷。

刀勒大將軍王蘇里處到底如何,外人不能盡知。

但當晚,昭華城卻再次封禁戒嚴,大將軍王蘇里不顧各方壓力,大搜全城,便是昭國秦王、刀勒諸大王處也多有滋擾。

搜了一天一夜,未果,蘇里忽然有所悟,城內繼續嚴令戒嚴,又令了親信盯住了幾處,自己帶上一隊人馬,匆忙出城,絕塵而去。

那邊昭華城翻天覆地,另一邊韓蘇等人卻因了雨過天晴而正舒心歡喜。

哪怕是再訓練有素的軍隊,碰上如此糟糕的雷雨天氣也不免行進艱難,更何況,馬畜總不能盡如人般軍紀嚴明。

好在軍中的兩個校尉確實是看天氣的好手,幾時下雨、幾時雨停,真是拿捏的分毫不差,連坐在馬車裡的韓小長史都忍不住面露驚奇、嘖嘖稱歎道:“若是放到了現……那什麼,做天氣預報的見到了他們兩個,豈不是都要買塊豆腐全磕死了才對得起廣大人民群眾。”

林濾常從她嘴裡聽到亂七八糟的新鮮詞彙,加上她自己也是聰明絕頂、一點就通的人物,聽到天氣預報四個字,略一琢磨,便已明白,不免放下手中書冊說道:“這二人確實有異才,但要說天下測天氣的都要……”想到韓蘇說“買豆腐撞死”,便不免被對方的促狹氣的失笑,這擠兌話說的,未免太調皮了些,她便略過這些俏皮話,繼續道:“不說欽天監的人,便是你在家鄉時候,難道就沒見過打更的更夫、種田的老農之類的,看天氣也是十分精準的麼?”

見倒是沒見過,她沒來幾年,又都是一直在為了美好生活而奮鬥,哪裡有閒心觀察人生百態。只是在現代時候,倒是聽到過,只是到底眼見為實,且真眼見為實的時候,方感到十分的震撼。

她們兩個一邊說著話,一邊兩人又都分神向東陽長公主看去,畢竟是生活十年的土地,畢竟是與獨子分離,若無一絲惆悵也不可能。

林濾好靜,看書便能打發一天時間,韓蘇雖然好動,但也要與她話有投機的,譬如隆裕,或是毒舌鬥嘴的,譬如永淳,才能說的起來,不然平時也都是自得其樂。

她們兩人這一路來,一來二去的刻意搭上許多閒話,不過就是想讓東陽分神寬心罷了。

不知是她們的法子生了效,還是長公主殿下察覺了她們心意。

東陽收回了注視窗外的視線,微微一忖,提議道:“旅途無聊,不如你們來教我煮茶吧。”

***?**

林濾不置可否,轉臉純真笑道:“長史大人最擅茶道,皇姐不妨與她交流一二,內府新茶生意眼看就要到時候了,我先看會兒賬冊。”說罷,抽了一本遊記換掉手中的雜記,鎮定的坐到了一旁。

韓蘇:“……”

茶道?我?

長史大人忽然覺得,似乎略有不妙。

旅途匆忙,行軍趕路,也無甚事可言,就這麼過了幾日,眼看行程將半。

只是頭頂上盤旋的獵鷹卻不免殷勤了些,林濾與東陽神情日漸嚴峻。

直到這一日傍晚,有一騎人馬竟是從前方急切趕來,那騎士趕到之時,險些累癱了過去。

聽他所說,車內眾人這才知道昭華城大事,東陽一事顯然暴露。

此人乃是秦王得到訊息之後,在昭華城戒嚴之前立即派出來的,怕被刀勒之人尋出了蹤跡,繞了好大一圈才與公主殿下的車隊會合。又生怕晚到使公主失了訊息,一路之上日夜兼程,連吃飯的時間都不敢留,俱是在馬背上胡亂塞幾口只求餓不死、且留了個騎馬的體力敷衍了事,當時出來,更是怕馬畜拖了後腿,他一個人兩匹馬不停輪換,甚至在快到的時候生生累癱了一匹丟在了來路上。

聽了來人所說,再結合這幾日車隊上空獵鷹一刻也沒有斷過,怕是刀勒追兵也不遠了。

韓蘇遲疑道:“殿下,若是故技重施,難道不行嗎?”

所謂故技重施,指的自然便是當初出昭華城時的瞞天過海之計。

東陽公主搖頭道:“既然有追兵,便定是蘇里對這邊起了疑。以他的性子,這次他必是得親自探看方會安心。我扮作幼月,瞞騙不相干的人還就罷了,想瞞過蘇里,半點可能也沒有。”

韓蘇頓時默然。

東陽長公主不擅鞍馬,與林濾般隱匿於軍中不可行,便是這邊拖住蘇里人馬,讓她先行離去也不可能,頭頂上的獵鷹恐怕就不答應。

東陽從容一笑,嘆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到底天命不可違,罷了,我與刀勒之因果看來無法輕易了結,與他周旋到底便是。”

便是林濾,此刻也沒有反駁長姐所言,只臉上隱約露出肅穆冷厲之色。

韓蘇一怔,略微猶豫,她自己心內倒是存了一事,不過當日不過是個玩笑話,只為博佳人一笑,是否有用,未盡可知。

再一想,此時難道還有更好的方法嗎?

隨即微微定神,自信笑道:“雖常言說道‘天命不可違’,但我更喜歡‘人定勝天’呢,長公主殿下你既然十年時間都沒有放棄掌握命運的機會,林濾殿下亦是同樣,不都是為了勝過天命?這個時候輕言放棄,豈不可惜。不如聽我一言,搏上一搏,如何?”

夜晚的漠北哪怕已到了春季,也不免有些微涼。

在數十里也未必看到一絲人煙的戈壁荒灘,墨潑的天幕浸透了的荒原大地上,蘇里率領人馬急速賓士。

非是他擔憂追不上東陽心切,昭國那邊大隊人馬帶著馬車行進,再快也有個限度,且算算時日,能行進一半路程便已是最大預估了,今日看獵鷹動向,分明已快要追上。

若是往日,他雖然急於趕路,但到了這個時刻,也會停下紮營起炤,但今日不同,一來猜疑結果就在眼前;二來,昭國的人馬未免趕的急切了些,竟真的在短短數日內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豈不更是顯得心虛?

想到所找之人就在眼前,他是無論如何再也平復不下心氣。

這麼一追,便追到了夜半時分。

刀勒軍馬來勢洶洶,行軍追趕毫無掩飾,待到昭國人馬駐地之時,墨甲軍與暗衛自然早已嚴陣以待。

此時林濾自然毫無睡意,但也必須做出一副被擾了睡眠的模樣披了斗篷,一副不堪夜風涼的柔弱姿態、蒼白了小臉喝問道:“大將軍王這是何意?”

蘇里騎在馬上凝神細看,確定不是所找之人後,方才起身下馬,施了一禮,說道:“本王接到訊息,因前些日子的誤會,摩訶部的人誤聽謠言,竟心生怨恨,欲對公主殿下不利,蘇里生怕公主受驚,這才星夜追趕,以求防患於未然。”

旁邊扮作侍女,扶著林濾的韓小長史聞言低頭翻了個白眼:呸!胡說八道!

林濾緩和了顏色回道:“大將軍王憂心了,不說本宮一路上行進安寧,便是偶有幾個暴民,本宮身邊的墨甲軍也不會讓他們輕易得逞。”說罷,忍不住咳了兩聲,身上重量更是靠在身邊侍女身上大半,虛弱道:“本宮舊傷未愈,實不堪在夜風中久待,我這邊確實無事,不知大將軍王……”

言下之意,便是要趕人了。

蘇里恍若未聞,誠懇道:“不確定公主安危,蘇里實在難以心安,更何況,此事已稟奏太后,太后知曉後,連齋戒之中不理朝事的規矩都打破了,特別囑咐本王萬不能讓公主再受傷害,這也是太后心意,望公主殿下.體諒。”

長史大人再次低頭:呸啊!不要臉也有個限度!

林濾卻先是皺眉,聽到是“自家皇姐”擔憂自身安危的時候,臉上隱隱透出歡喜的表情:“不知道大將軍王要如何確定?”

蘇里說道:“不過是排查一下公主車隊的人,本王手下盡知那些宵小的隱匿手法,又知道想要作惡之人的相貌,只要見到,定能指認的出。”

刀勒的大王要搜昭國公主的車隊人馬,不說那些安危之言不過是藉口,哪怕事實真是如此,昭國?軍隊自然會有應對,哪裡有他一個刀勒大王越俎代庖的道理,傳出去,堂堂的大昭公主豈不是要被人恥笑了麼。

因此林濾眉頭微皺,顯得有些為難,蘇里心內急切,便等的也有些煩躁。

不過片刻,昭國年幼的公主忽然好像想出了不錯的法子,以免違了“皇姐”的“善意”一般,露出純真歡喜的表情歉意說道:“非是我不同意大將軍王的好意,實在是……”話未完,眉頭一皺,猛咳了兩聲,顯然是說話太急,她虛弱的身體有些經受不住。

蘇里瞧著不免心生鄙夷,便帶的身後之人皆生了幾分簡慢,失了幾分謹慎。

喘了片刻,林濾方才緩聲繼續道:“若是搜出匪徒,世人皆知大將軍王是為了林濾的安危;若是沒有搜出匪徒,便不免被人說,本宮身為昭國公主,竟受此侮辱。林濾受辱事小,只怕到時身邊的這些人,都要受此波累了。”

蘇里一急。

只聽林濾又道:“本宮有個法子,但就是讓大將軍王受點委屈。”

蘇里遲疑道:“還聽公主指教。”

“指教倒不敢當。”林濾指了蘇里腰間寶刀,虛幻的病容露出純潔無瑕的微笑:“若是沒有搜出,大將軍王便將腰間佩刀贈予我,對外只說大將軍王與我秦王兄打賭輸了,我秦王兄罰大將軍王將彩頭日夜兼程送與我頑,如何?”

蘇里面色一沉,這樣一來,大大丟臉的便是自己了!

他性格多疑,看昭國公主沒有一點心虛抗拒、應對之間雖給出了難題卻更是大開方便之門,便覺得難道昭華太后真的不在此處?

可是如今事已至此,若不搜查便是他自己都難以安心。

當下再不遲疑,道:“公主此法甚好,本王應下了。”

說罷,一揮手,身後幾人便切入了大昭的隊伍裡。

韓蘇趁了蘇里不注意,輕聲問道:“咱們計劃裡沒有這個,要他的佩刀作甚……”

臭男人的東西,她才不想讓林濾沾手,想要,自己做個更漂亮的送她。

林濾眼睛一瞪,側過身去擋住視線,伸手將她的話掩在了口中。

韓蘇眼皮一跳,再感受了一下捂在嘴上的軟手,頓時乖覺了。

暗衛不除面甲,但至少可以確定確實是訓練有素的男子,便是林濾公主的帳篷,蘇里也厚著臉皮探看是否藏有他人。

大約是“昭華太后”的心意,昭國公主竟然也並無不悅之色。

搜尋了一圈,昭華太后竟然果真不在其中。

蘇里自覺出城之時確定無疑,此刻無果不免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不在這裡呢?昭國秦王那裡也已經盤查,整個昭華城都已盤查,昭華太后……還能在何處?!

蘇里皺緊了眉頭,臉色鐵青。

正當猶豫要不要再仔細搜查一遍的時候,忽有一騎從後方急速奔來。

韓蘇不免心內焦躁,好不容易再次瞞天過海,真怕再有什麼意外。

只見那人騎到近處,從馬上翻身而下,跪到蘇里面前道:“大將軍!公主、公主她……”

蘇里心裡一跳,隱約有個念頭升起,喝問道:“穆離怎麼了?”

只聽那軍士道:“公主殿下也忽然不見了,最後有人看到,據說是前日在西城門處說要出城散心。”

蘇里驀地臉色一變,咬牙恨到:穆離!穆離!

恨罷轉身上馬。

只聽身後昭國公主忽然說道:“大將軍王可否忘記一事?”

蘇里渾身一僵,摘□上佩刀丟在地上,一聲“告辭”,竟頭也不回的連夜率人馬離去。

林濾緩緩站直了身子,悠哉悠哉的走上前去,俯身拾起金刀,卻看也不看,隨手丟到貫仲懷裡。

轉過身來,卻見她眸若星光、笑靨嫣然:“穆離真是個好人,對不對?”

長史大人一臉黑線:你又給人髮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