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機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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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機率啊
這就是機率啊
被喜歡的人盯著自己□的身體還呆滯無反應,對於少女來說,這的確是一件既窘迫又歡喜的事情。
儘管以實際情況論,某人被稱作少女有些超齡。
而被實際來說比自己小且還是未成年的少女盯的窘迫,這一事實又實在很丟臉。
但長史大人依舊止不住的,可恥的窘迫又歡喜著。
這與往日的暗戀不同、單戀不同、不確定的戀愛也不同,這一次,韓蘇切實的從林濾身上體驗到了愛情的感覺,甚至還有那麼一絲令人尷尬羞澀卻又止不住期盼的禁忌氣息。
在此之前,這種感覺被理智的公主殿下剋制的比大內的機密還要隱蔽。
就在小長史胡思亂想的當兒,林濾終於回過了神。
公主殿下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氣,強自穩定了自己的心神。
手指從肌膚上輕輕劃過,直到碰觸到已凝固了的傷口才停下,那裡,本當是傷口與衣屑凝在一起的硬塊。然而,林濾沉下心來,手指一挑——果然很輕易的掀了起來。
下面自然依舊光滑平坦,不見一絲傷痕,面板細膩的簡直可以讓帝京半數以上的少女們嫉妒。只是,唯有心口這塊兒有個大約銅錢大小的痕跡,青中發黑,一看便知這是受了極大的衝力而形成的。
韓蘇更加窘迫了,雖然並不是特別在乎,但這樣被撕了衣服,還近乎半裸的被對方看了半天,現在更是連手指都在心口處滑來滑去,讓她怎麼可能淡定的下來。
起碼、起碼傷口既然看過了,也沒有什麼妨礙,所以暫且住手好不好?
韓蘇強忍著心中的悸動,羞澀的喚道:“林濾……”
這次林濾倒是聽見了,但是不解風情的公主殿下直接無視了旁邊的超齡少女心:“雖然看起來沒有受傷,但這些瘀傷可大可小,且又是在心口處,不好好處理,說不定會留下暗疾。”
可是,你這種處理方法實在是……
韓蘇剛要反射性的一縮,便公主殿下一把揪住了衣襟,林濾低聲嚴厲呵斥道:“不要動!雖然疼一點,但淤血必須揉散。”
碰到這麼遲鈍的公主殿下,韓蘇簡直都想哭了,這不是疼的問題,雖然我的確很怕疼。
“御醫已經開了活血祛瘀的方子,我也已經吃過丸藥了。”長史大人弱弱的自救。
林濾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他懂什麼?”
他懂什麼……他懂什麼……
韓蘇張口結舌的看向林濾,御醫都不懂的話,難道林濾你更懂得的嗎?
林濾皺著眉鎮定說道:“你不要怕,痛過了就好了,不過等回到帝京還是得好好的檢查一下才行。”
韓蘇終於忍不住了:“林濾你冷靜一點啊。”
林濾一怔,隨即板著臉道:“我不冷靜?我哪裡不冷靜了,我現在冷靜的可以重新制定一個計劃把皇姐救出來。”
韓蘇抓住了對方又想動作的手,無奈的問:“貫仲沒有告訴你我受傷的情況嗎?”
“他只說你完全無礙!被博術爾的箭射中怎麼可能完全無礙!要不是他當時……”林濾猛然頓住了。
韓蘇鬆了一口氣。
她方才就覺得林濾不對勁了,果然公主殿下引以為傲的理智從剛才開始就飛到了爪哇國,以至於在確認了自己傷口之後都還沒有迴歸。
林濾懊惱的咬緊了下脣,半晌才恨恨的說道:“我很不冷靜嗎?”
安慰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韓蘇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反而有些難為情又有些欣喜的說道:“我很喜歡……林濾你這個樣子,我很喜歡。”
公主殿下被突如其來的告白噎的一滯。
若是按照林濾的性子,在她焦慮的失態的時候,韓蘇反而揪住這點說喜歡,光憑她的古怪性子,她也得想辦法捉弄一番方才能掩過心中羞窘。
但此刻,她漂亮的眼睛轉了又轉,心中實在是閃過了無數的法子她卻一點也不想用。
林濾紅著雙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只因她剛剛心潮起伏太過,又曾吐出一口血來,這薄薄一層粉色使得臉色顯得越發顯得白皙如冷玉。
韓蘇卻面色一整,再沒有什麼溫情想法,急切問道:“你身子怎麼樣了?我聽說你吐了血,會不會……”
林濾輕鬆笑道:“不過是做戲罷了,怎麼可能是真的吐血。”
隨即問道:“看你的情況,傷口是被什麼東西擋著了?”
韓蘇看了看林濾神色,談笑自如,的確不像是有什麼大問題,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啊,也不是什麼,你不是總不想我來刀勒這裡嗎?我想那一定是因為有很大的危險,所以林濾你才會寧可激我生氣也不同意我跟來……因為林濾你從來都只會做對我好的事情,危險的時候也都會擋在我的前面,我當然是明白的啊。”
韓蘇靦腆一笑,林濾也有些難為情,臉微微的偏向一旁。
“所以,我既然要跟來,既然想在危險的時候站到你的前面,自然要做一點防備的啊。”韓蘇用手比劃道:“我研究了一下刀勒人的習性,也從燕州城的兵士口中打聽到了一些事。”
“刀勒人常用彎刀、擅弓箭,彎刀不用害怕,我想了想,怎麼也不會被他們近了身。當然,以防萬一,我還是在右手腕上戴了一個特製的護腕,用的是精鋼,就算碰到削鐵如泥的寶刀也能擋那麼一下。所以,最需要防備的是弓箭。”
接著,韓蘇有些興奮又有些矜持的說道,“然後……更有趣的是,我大約計算了一下,刀勒人雖然擅長用弓,但是準頭也不是十拿九穩的,所以,他們那邊的人擊殺敵人,十成中有九成會瞄準心口,還有一成,也都是射歪了。”
“射歪了那沒有辦法,只要不傷及重要的地方基本無礙。所以我就找了兩塊兒精鋼片,在中衣前後的心口處,縫了一個口袋,剛好將鐵片塞進去,又輕鬆又安全。今天一看,果然被我料中了。”
韓蘇抬起了下巴,得意的說道:“這就是機率啊!”
這就是機率啊!
可是林濾完全不明白。
她不懂什麼是機率,她甚至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出自哪裡。
但這個哪怕是面對死亡也保持著樂觀心態的傢伙,做著決定自己生死道具還能研究著什麼機率的傢伙,只會讓她感到心痛。
韓蘇膽小、韓蘇怕死、韓蘇沒有大志向、韓蘇隨遇而安、韓蘇手無縛雞之力、韓蘇柔弱、韓蘇甚至連疼都怕!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知道自己所做之事要面臨死亡的危險,卻依舊堅持前往。忍著所有的不安和恐懼,躲在無人的角落默默努力,用所謂的機率來賭上自己的性命,用簡單的精鋼鐵片來決定自己的生死。
這世上再沒有人的愛戀如韓蘇這樣,這麼卑微卻又真摯懇誠,那麼的簡陋卻又深沉厚重。
林濾抿了抿嘴脣,忍下眼中忽然冒起的水氣,問道:“可血跡又是哪裡來的?”
韓蘇完全沒有察覺,十分自然的說道:“電視……書、書上不都這麼說的?提前弄袋雞血也丟口袋裡就行了,不用太多,只要不被人發現沒射中就好。”
接著,長史大人十分謹慎認真的說道:“萬一射箭的人離得很近,發現了其中關竅,再補上一箭,我豈不是比竇娥還冤了。”
“就是……”韓蘇微微撇了撇嘴,“雞血要常換,實在不怎麼方便。”
林濾一怔,顯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做這麼多餘的事,隨即十分的鬱悶悔恨:難道自己無能到讓她中了一箭不算,還會被別人補上一箭嗎?
但是韓蘇就是喜愛做這麼許多莫名其妙的事,而且還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譬如今次。
“精鋼呢?”林濾問道。
韓蘇疑惑的看了看公主殿下,從枕頭下面摸索出了一個有些變形的東西來。
林濾接過仔細看了一下,韓蘇選的精鋼還是不錯的,若不是博術爾力大無窮,箭勢甚至不會在韓蘇身上留下淤痕。
然而,眼前的這片精鋼,中心處卻是被弓箭射的變了形,好在夠厚,將力道卸了個七七八八,不然哪怕擋住,也會將韓蘇震傷。
林濾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韓蘇心口的那塊兒真的只是瘀傷,隨即,公主殿下問道:“那昏迷也是演戲了?”
韓蘇一怔,頓時臉上跟火燒了似的,火辣辣的,長史大人十分窘迫的低了頭,小聲那麼嘀咕出一句回答,企圖以此帶過。
可林濾完全不放過他,公主殿下十分認真耐心的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韓蘇羞憤欲死,看向林濾,乾脆破罐子破摔的說道:“疼、疼昏過去的啊。”
疼昏過去?林濾顯然覺得自己聽錯了,如果沒有震傷心口的話,那點兒瘀傷便真的只是小傷,公主殿下不確定的問道:“因為疼?”然後上下打量,“真的沒有其他問題嗎?這個時候便是一點小傷也要說明白。”
“就只是因為疼啊。”長史大人理直氣壯的看向公主殿下,然而實際上連脖子都羞紅了。
林濾愣愣的看向韓蘇半晌,看的韓蘇簡直都要窘死了。
直到韓蘇真的快要撐不住,臉上都要冒煙的時候,林濾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韓蘇又羞又氣,但實在是難得看到林濾笑的這麼開心、這麼肆意,還是歡喜多過了羞赧,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林濾一手捂住嘴巴,一隻手此刻還被韓蘇握著,笑的簡直有些站不住了,她緩緩的蹲下,趴在韓蘇腿上,伏在被子上肩膀直抖。
韓蘇第一次見林濾這麼失態,覺得有趣的同時,還有一絲異樣,但到底還是窘迫多了些。
她不捨得放開握住林濾的手,便伸出另一隻手碰觸林濾的肩膀,“哎呀”、“哎呀”的叫著說道:“不要再笑了啊,我要生氣了啊。”
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真正覺得有些不對。
被她握著的林濾的手一直在不停顫抖,伏在自己雙腿上的公主殿下,從手臂之間,傳來陣陣抽咽的聲音。
韓蘇渾身一僵,驀地又放鬆下來,她輕輕的將手放在林濾頭上,無力的靠在床頭,抬起頭仰望房頂,嘴角咧了又咧,收了又收,然而笑意盎然的臉卻怎麼也維持不住,大顆大顆的淚珠洶湧滑落,房間裡只剩下靜靜的哭泣之聲。
真的、真的很害怕啊!
哪怕做了準備!哪怕那一刻知道自己也許是不會被殺的,但是真的十分的害怕啊!害怕死,害怕見不到林濾,害怕就此再給林濾留下一道新的傷痕。
真的、真的很害怕啊!
再也不想失去最重要的人了。
生死離別的恐懼,在這一刻,才真正的爆發出來。
所以,韓蘇。
所以,林濾。
無論是樂觀還是理智,都只能聽從自己內心的情感,報之以宣洩般的哭泣,來表達劫後餘生、失而復得的悲傷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