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節 屍塞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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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節 屍塞門洞
吊橋長約四米，寬1.5米，以六根原木排作一排，兩面釘上木板而成，重逾千斤。起降由兩部絞車完成，拉起吊橋則幹壕溝阻斷炮臺內外，並且可以當作城門封住炮臺入口，一舉二得。抗日戰爭中，在日軍雕堡上，常見此類設施。
英軍見眼鼻子底下殺出一人，略感吃驚，子炮臺上的英軍瞄著黑影就射，幾十發鉛彈打來，不是偏了就是被鋼盾擋住，叮噹作響，火星四濺，但未能阻其腳步。
龍居士衝到吊橋處時，吊橋剛剛放穩，一隊英軍挺著刺刀殺來。由於吊橋太窄，最多僅供2名英兵並肩，所以英軍人數雖眾，但龍居士當面之敵僅有2人。
龍居士勇從膽邊生，虎吼一聲，以盾為牆，蠻牛般，直衝過去，大地顫抖，吊橋晃盪，兩英兵只能對著鋼盾硬刺。龍居士力大，體重加上盾牌的重量，遠超過當前兩英兵重量之和，再加上助跑的衝力，就算是頭大水牛也會被他給頂回去。只聽咔嚓一聲，兩柄刺刀同時折斷，槍枝脫手，緊接著鋼盾撞到了英兵肉體，英兵倒飛起來，又將後面的七八名英兵給撞倒。英軍先鋒成了一地的滾瓜。
“看刀！”說是看刀，實則使出“胖哥大白腿”。龍居士對倒地英兵沒有絲毫的同情，大步踏上去，解放鞋帶著三百多斤的重量，踩著肚子，就腸穿肚爛，踩著胸膛，就肋骨粉碎，心臟壓扁，七竅流血，二三步過去，已經有三名英兵被踩扁，第四名英兵吭吭唧唧的剛爬起來，龍居士就瞅準他的脖子，寶刀砍去，那英兵沒能躲閃，大好的頭顱便滾落下去，掛在壕溝尖刺之上。
第五名英兵，聽到慘叫往後一看，一股血箭就射了他一臉，熱乎乎粘糊糊，鮮紅的袍澤之血糊住了他的眼睛，視線被擋，鼻子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嚇得叫媽，縮身往後退。連滾帶爬，狼狽不堪，結果又將後面的英軍，給撞翻了，引發更大的混亂。
照演習經驗，如果一將單入，很有可能被敵軍收起吊橋，關門打狗，於是沒去追趕，而是返身兩刀將粗麻繩製成的絞索給砍斷，這才大步往前衝，殺透吊橋，在城門洞停下，與英軍撕殺。
炮臺的城門洞高3米，寬1.2米，進深4米，比吊橋更窄，且上方的英軍無法射擊，龍居士更加的安全。
英軍勇悍也不是虛的，只是苦於城門洞太窄，發揮不了人多的優勢，只能一個最多兩個並排上前刺殺。龍居士先用鋼盾一擋，盪開刺刀，右手寶刀一揮，不是帶落一顆頭顱就是腰斬一名英兵。
鮮血噴湧，腸子流出。
不一會兒，城門洞裡就鋪上了一層屍體。
英軍有些膽怯了，但在長官的吆喝下，繼續衝擊，屍體很快又鋪了上第二層。龍居士每砍倒一個，就將其屍體踢到一邊，以免絆著自己，但屍體多了
，沒法處理，就只好任由著軍兵的屍體在眼前堆成三四層的屍山。
英軍見死了十多人，仍一無所獲，對方絲毫沒有衰弱之像，反而因為渾身浴血而更加的勇悍，於是喊口令，改變了戰術。
一個排的英兵聚攏起來，朝門洞射擊，龍居士將英軍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等到砍翻當前最後一名英兵，便蹲到了屍山後面，同時舉起鋼盾。
砰砰砰……
槍聲響起，密集如雨的鉛彈呼嘯而至，有的帶著尖嘯聲從龍居士的頭頂飛過，有的撞在石壁上濺落無數碎屑，有的打到了鋼盾上丁丁當當，但絕大多數鉛彈都打在屍山上，激起一篷血霧，給龍居士和鋼盾結結實實的又洗了一個血浴。
一輪射擊過後，沒等硝煙散去，十來個英兵挺著刺刀衝來。龍居士從屍山後虎吼一聲跳出，雪亮的寶刀橫斬過去，當前一英兵的兩條腿被齊刷刷的砍斷，跌落下屍山。龍居士一腳踏過去，撲的一聲響悶響，在遭到重踏的七竅飆血中，解除了他的痛苦。
餘下英兵見敵人沒死，慌忙退出門洞，繼續開槍。
砰砰砰！
白色的硝煙團團升起，與空中黑色的濃煙混成一片。城門泂內火星四濺，碎石亂飛，噹噹噹……
山腰上的戰鬥有了新的變化。
何玉成一刀將眼前一名英兵砍倒，視野就變得開闊起來，掂足一看，英軍僅剩六七十人，被我軍分成兩大股，包圍著。
英軍頗為勇悍，肩並著肩，結成的刺刀陣，讓我軍的人數優勢發揮不出來。每每有勇夫衝上去，便被刺殺。一時間奈何不得，竟成了膠著之勢。
林福祥的“假洋鬼子隊”在混戰中，有多人被自己人誤傷，已經退到一邊，集結成陣，想射擊敵人，卻因為敵我混戰到一起，而無法射擊。只能在一邊幹看著。
山頂炮臺那邊，由於煙霧籠罩看不清楚，聽到槍聲一陣緊過一陣。何玉成暗暗著急，此時若是英軍殺出來支援，那大夥就只有逃的份了。那槍聲——英軍在射擊什麼？難道是在打壽佛老爺？他一個人敵一千人？雖說有鋼盔鋼盾護身，那也支撐不了多久吧？連忙遣本家長工何忠實去察看。
何忠實是膽大心細之人，跑到距炮臺吊橋僅三十米處，看了一個仔細。當時心裡惦記著事，沒覺得什麼，等到回頭稟報時反而被嚇得半死，“壽佛老爺……他……他一個人擋在門口，將英軍全堵在裡面了，他的身邊積起了一座屍山！”
“以一擋千！壽佛老爺之武勇，天下無雙，縱使關雲長復生，也不過如此！”何玉城深知何忠實是膽大之人，竟然也被嚇成了這樣，那全真和尚的所製造出來的景像，一定非常駭人。
敵援兵有壽佛老爺阻擋，何玉成後顧無憂，可以專
心殺敵。想要破敵人的刺刀陣，可以學壽佛老爺用過標槍陣，現在沒標槍，但有更厲害的洋槍隊！於是他衝了過去，對林福祥道：“一會我令人散開隊伍，你們開槍！別怕傷到自己人，殺鬼子要緊！”
林福祥諾了聲。
但在這個殺聲沸天的戰場，每個人都殺紅了眼，想要命令自己人散開並不容易，不好指揮啊。何玉成想到了壽佛老爺的辦法，使用“肉體擴音器”，他聚集了三十多人，令他們跟著自己一字一句的喊。
“何老爺有令，請林老爺的洋槍隊破敵，不想吃槍子的快散開。”
一連喊了數遍，好漢們終於散開了，只有幾個殺紅了眼的，沒有及時散開，被英軍捅死。
英軍一見敵人散開，看到一片在火光下泛著寒光的火槍指著自己，漢毛倒豎，吶喊一聲，便往山上跑，才跑幾步，砰砰的槍聲就響成一片，三四十人的隊伍，一下子就倒下了一半。
洋槍就是厲害啊。
單純靠肉搏，想要破敵人的刺刀陣，起碼要付出相當於敵人的十倍代價。
放一輪火槍之後，重新裝彈是件很麻煩的事，英軍一分鐘能打二槍（戰時），而林福祥的洋槍隊訓練不足，二分鐘才能放一槍。既便用上三段式射擊，也沒辦法像英軍那樣，打出連續不斷的彈雨。
何玉成在先前的演習中就知道了這些問題，見林福祥放完槍，沒指望他們立刻放第二輪，便揚刀大喊：“殺啊，鬼子的刺刀陣破了，不要放走一人。”
鄉兵民團見我軍洋槍大發神威，一下子就幹掉了十幾個英軍，士氣再漲，又見到何老爺帶頭殺過去，個個奮勇，復又圍了上來。
英兵心膽俱裂，再無戰心，只顧逃命。
這十幾人，若是再集結成刺刀陣，還是難以打破的，然而他們一跑，人心就散了。個個都怕自己落後吃虧，無法結陣，被中國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分散包圍。一被包圍，人人都成了孤軍奮戰，擋得了前面，防不住後面，僅幾分鐘，就被亂刀分屍。
由於陣形變化，英軍第二個被圍的三十人左右的刺刀陣，壓力頓減，且戰且退的到了山頂，進入炮臺上英軍的步槍火力支援的範圍之內。
炮臺內的英軍，久久突破不了龍居士的一夫當關，城門洞裡的屍山都堆了一米多高了，估計不下三十具，英軍被殺怕了，不敢再拼刺刀，從炮臺頂上移下一門12磅野炮，裝上葡萄彈，點上火繩，轟——
龍居士此刻已經殺得力竭，氣喘如牛，拼命張著嘴，氧氣卻怎麼也不夠用，眼睛被鮮血和煙霧所迷，耳中聽到的全是清脆的槍聲和門洞沉悶的迴響，兩臂有多處擦傷，火辣辣的疼，對英軍的動靜毫無察覺。等到發現火光一閃時，為時已晚，來不及躲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