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破居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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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破居庸
當年河套從揚州路和東南地區救回來的十數萬女子，為了保護這些女子的安全，並且照顧她們的自尊，昊天特地將她們安置在了自己的老家定州。當時河套大軍便發誓，他們絕對不會再讓這些苦命的女子過上當年的生活。可是，河套大軍失信了。這對昊天來說是一個恥辱，對河套數十萬的將士也是一個恥辱。
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的主母，那個如同天仙下凡菩薩再生的靖北王妃，為了掩護百姓們離開，親自坐鎮定州，最終與城俱亡。從此以後，他們再也看不到她天仙一般的容顏和發自內心的微笑，再也感受不到她那無微不至的溫暖。
在昊天宣佈訊息的那一瞬間，河套數十萬將士便已經想返回河套報仇雪恨，只是，如果他們這樣一走，那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幽雲十六州又將淪入東北三國的手中。當他們踏上幽雲十六州土地的那一瞬間，他們便已經下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因此，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拿下居庸關。
“血帥，本帥會盡可能的掩護你的行動。能不能拿下居庸關，就看你了！”無數的牛油火把和高大的柴火堆熊熊燃燒著，將整片夜空照的恍如白晝！
血殺看了一下身後站著的兩千頭上纏著孝帶的血殺軍團將士，堅定的朝著獨孤點了點頭：“獨帥請放心，明天太陽昇起之前，我們必定會拿下居庸關！”
城樓下已經是星火遍地，城樓上的遙今夕心有所感，也很明白今天這一戰根本不同於往日。河套難得擺出這樣的一個陣仗，自然不是為了向自己示威。況且，即便是站在城樓之上，遙今夕也能夠感覺到河套軍中傳來的那種濃郁到了極點的殺氣。
“全軍戒備！所有將士立刻進入戰鬥崗位，所有物資都搬上城樓來。”遙今夕看著城樓下黑壓壓的河套大軍，這次進攻的河套大軍居然沒有一個騎兵。而且所有人的頭上都綁著一根白帶子，他能夠感覺到，河套大軍現在散發的氣勢完全是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那種，今天這一戰，必定會相當辛苦。
河套方面確實已經下定了破釜沉舟之心。在河套數十萬將士的身後，是河套所有的攻城器械，高達十餘丈的移動哨塔，如同桅杆一般林立的移動箭樓，數十輛幾乎和城牆齊平的攻城車，數百架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投石機。除了已經出發的獵鷹軍團，所有的河套將士不分兵種，都暫時充入步兵，準備投入接下來的攻城戰中。
“夫君，你這是幹什麼！”就在這時，獨孤突然聽見一聲驚呼，卻是秋沐的聲音。
張月婉的聲音也接著傳來：“夫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有獨帥和信帥等人在前面親自指揮，你沒有必要上前。”
獨孤聞聲連忙走了過去，卻發現昊天已經穿盔帶甲，手提佩劍，額頭上纏著一根孝帶，居然是準備親自上場。
獨孤正準備拉著旁邊的信刻等人一起勸阻昊天，哪知道信刻居然也正在搖頭晃腦的舞著自己的雙刃戰斧，和旁邊的江沉舟等人竊竊私語，很顯然也準備親自上場。側目一看，發現不僅僅是信刻江沉舟等人，包括程祥西、鞦韆平、張振奮、樓京等青雲系出身的高階將領全部站在昊天的身後，每個人都是面容冷峻殺氣騰騰，很顯然沒有一個有站在後面指揮的打算。
“獨帥，你來的正好，你快勸一下夫君。”看見獨孤走過來，雪傾城連忙說道。
仙戀塵也贊同的道：“就是。夫君就這個犟脾氣，他也不想想，亂軍之中，他一個人能頂什麼事。”
天意戰死，秋沐等人也無比傷心，不過她們的主心骨乃是昊天，不管在什麼情況之下，他們都必須保證昊天的安全。
“辛皎，你也說兩句吧，夫君最疼你了。”看見昊天和獨孤都毫無表情，仙戀塵連忙對著辛皎說道。
辛皎猶豫了一下，卻是張口說道：“妾身，也很想和夫君一起同上戰場。”
傅若水也點了點頭：“小妹也想和大家一起上戰場廝殺一陣。”
辛皎和傅若水都是從定州突圍出來的，她們心中的怒火遠遠超過了秋沐等人。老實說，辛皎與傅若水二人和天意的關係，遠遠比張月婉等人深厚。張月婉、仙戀塵和雪傾城三人之所以會成為昊天的妻子，很大因素是出自利益的交換和聯盟的需要。秋沐的歸附有些傳奇，主要是因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而且昊天這人也不算太差，因此秋沐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昊天。
至於辛皎，這個即便是當今天下都是數一數二的傳奇女子，她完全是因為真正的愛戀昊天，所以甘心放棄一切前來尋找自己的幸福。也正是因為天意的寬容大度，她才能夠幸福的呆在昊天的身邊。雖然她的出身和經歷以及年齡都很是不堪，但是她卻是昊天除了天意最寵愛的妻子。因此，辛皎對天意一直是恭恭敬敬感恩戴德。
昊天上前一步，拍著獨孤的肩膀說道：“獨帥，不用管那麼多。開始吧，拿下居庸關，我們就立刻回河套。”
居庸關之戰，出戰的將士是河套自成立以來的最高級別水準。河套高層之中，除了邊重行和楚相成，以及有任務在身的奉敬，其餘的全部站在了嘉峪關下，包括駱祥在內，都是身披盔甲手持佩劍，很顯然沒有人想在後面看熱鬧。
陣前，身穿著白衣白甲的獨孤宇明緩緩走到最前沿，所有的人包括昊天在內都對著獨孤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而獨孤只是對著昊天微微點了一下頭。河套軍制，在作戰的時候，不管是什麼身份，必須服從軍銜最高的將領的指揮。昊天雖然是靖北王，駱祥信刻在身份上也不遜於獨孤，不過獨孤現在是大軍的總指揮，眾人自然要聽從他的號令。
“此戰，有進無退！曲部退斬曲部，旅侯退斬旅侯！本帥若是後退，任何人都可斬殺！”獨孤大聲喝道：“拿下居庸關，我們就能夠回河套，雪恥辱了！來人，擂鼓！”
戰鬥剛剛一開始，就已經進入了最激烈的狀態。上百架投石機和大型弩箭幾乎是同時開工，全力壓制城樓上的拜京守軍，哨崗之上的旗語兵手持一紅一綠兩個燈籠，不斷的打著旗語，將城樓上敵軍的狀況不斷的告訴下面的獨孤等人。正在指揮投石機壓制城樓守軍的程祥西連忙根據旗語兵的旗語，全力摧毀城樓上守軍的大型防守器械如投石機和大型駑床等，以方便河套將士的進攻。
等投石機將城樓上守軍的大型防守器械摧毀之後，移動箭樓緩緩靠近城牆。這些特製的移動箭樓的高度甚至還超出了居庸關的城樓，站在移動箭樓之上計程車兵，能夠很輕鬆的利用手中的弓箭壓制城樓上的守軍。只是拜京士兵也不是笨蛋，居庸關乃是拜京南侵的堡壘，裡面的戰略物資自然是不少。遙今夕也是拜京有名的將領，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讓河套方面將他的中遠端防守器械全部摧毀。在移動箭樓靠近城樓的過程中，已經有超過十座移動箭樓被拜京守軍摧毀。上面的上百名弓箭手直接從箭樓之上跌落下來。不過這根本沒有阻擋河套士兵的腳步。
“攻城車！攻城車迅速跟上！”獨孤大聲喝道：“龍知山，周季龍、江沉舟、燕悲歌，你們四人率領本部士兵跟著攻城車前進！盡己所能，此次必須登上居庸關的城牆！”
“雪傾城！你率領你雪獅軍團的所有將士作為預備隊，等龍知山等人衝上城牆之後，你們立刻跟上！”
“獨帥，那本帥了？”信刻疑惑的問道。
獨孤搖了搖頭：“信帥不要擔心，好鋼用在刀刃上，信帥你的攻擊力堪稱天下無雙，所以你必須用在最關鍵的時刻。我們的攻勢固然猛烈，但是遙今夕並非庸手，僅僅是這輪攻勢，根本拿不下居庸關的城牆。”
獨孤說的不錯，雖然河套已經抱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可遙今夕畢竟是塞外僅次於卡辛巴斯的名將，而且防守居庸關這麼多天，已經將居庸關的城防完全摸清。雖然不像是邊重行那樣將整座堡壘打造的沒有一點死角，可是憑藉著居庸關的強大防禦力，居庸關幾乎可以說是堅不可摧。
在之前半個月的戰鬥之中，河套戰死計程車兵超過八萬，而城內守軍也是傷亡慘重。不過，攻防戰之間的傷亡比例根本不可避免，尤其是居庸關這樣的雄關，雙方的傷亡比例只會更高。雖然拜京守軍之中有半數以上都是民壯，但是河套能夠將比例控制在一比一之內，已經足以顯示獨孤的指揮才華和河套將士的彪悍。
“獨帥，現在的攻勢還不夠猛烈啊！如果不能將遙今夕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城樓上，那我們的計劃恐怕會有波折。”昊天走到獨孤的身邊，對著獨孤說道：“獨帥，是不是該輪到本王了。”
雖然是在如此激烈的情況之下，駱祥居然還很有閒暇的說道：“主公，你已經立國稱帝，那麼應該自稱朕了。”
“不習慣！在沒有真正為天意復仇之前，什麼立國稱帝都只是鏡花水月罷了。再說，先生你不也是不習慣嗎？”昊天不以為意的一笑。
駱祥一窒，不過看著昊天嘴角那微微拉起的冷笑，突然之間，他發現昊天似乎成熟了很多。只是這種成熟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可以，自己真心希望昊天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好。
獨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說道：“主公既然有心，那本帥安排一下。辛皎，秋沐，仙戀塵，張月婉，雪傾城，傅若水，你們幾個也一起上。記住，你們必須保護好主公的安全，否則，軍法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