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皇帝歸來
書中自有顏如玉 豔傾天下:愛妃,朕來也 媚色 江山若囚美人心 龍鳳吟之王妃絕代 網遊之沉默王者 重生法醫之小妾不好惹 梅子若曦 老公大人你作死 秦皇紀
64-皇帝歸來
稍事整頓,次日我們一起上朝,白鐵彥似乎看出我們的來意,神態格外和藹,但沒一句實在話。 我才說幾句話就被白鐵彥打發了,白見翔仗著是皇姐,還是不管不顧地反覆勸諫。 可無論她怎麼委婉陳辭,白鐵彥也就是個滿面堆歡、虛與委蛇的意思。 到了後來,我覺出不對,看來皇帝決心已下,再難挽回。
站列兩邊朝班的各路元帥和親王們默默聽著,神色慢慢帶上不快。 白鐵彥看在眼裡,臉色冷了下來,眼中煞氣微lou。 終於,他說:“崇文公主才從祥州前線回來,想必十分辛苦。 寡人不忍公主過於勞損,還請下去歇息罷。 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議。 ”
我察言觀色,知道他對白見翔十分不耐,現在不過是勉強忍著,連忙躬身說:“陛下,這次整編軍隊之後,各路主帥不熟悉手下將領和士兵,不利於調動軍力。 一旦與東關開戰,將帥不能一心,如何對抗如狼似虎的東關人?只怕頃刻就是土崩瓦解之禍。 微臣為陛下江山社稷計較,不敢不逆拂龍鱗,懇請陛下收回整編軍隊之令。 ”
這話說得十分嚴厲,滿朝文武臉色大變,連白鐵彥也頓時雙目凜然,盯著我看了半天。 我坦然對視著他,心想是死是活就這一遭了,這話不說,我就是白國千古罪人。
白見翔婉轉勸說半天無效,卻被我直言講出要害,頓時一下子蒼白了臉頰。 略一凝思,緩緩走到我身邊,和我並肩而立。
我心中一動,知道她這是生死與共的意思了,心中一暖,不動聲色握住她地手。
白鐵彥眉毛輕挑,眼中煞氣越來越重。 朝堂上安靜得可怕,滿朝文武呼吸之聲清晰可辨。
沉默中。 卻似乎有某種地火一般滾燙可怕的東西在暗地洶湧著。
白鐵彥手指握向案頭的玉鎮紙。 這是他一個習慣性動作,每次說出重大決定之前,總會狠狠抓緊鎮紙。 我盯著他用力得發白的手指,心頭對自己苦笑。
畢竟——要做個忠臣孽子了?
只可憐那些失陷地的老百姓……一想到上京烈火沖天的夜晚,沿途看到的無數焦屍,想到泰州惡戰地泥濘與洪流,我額角血管突突地跳。 我倒是可以一死了之。 這血雨紛飛的天下,誰來拯救?
難道,我白國真地要永淪大劫,無可挽回嗎?
終於,白鐵彥身子微微一動,嘴脣微啟。 我暗歎一聲,等著他說出令我人頭落地的那句聖旨。
忽然外間一人匆匆上來,跪拜道:“有……有緊急軍情——”這人行色匆忙。 正是方逸柳。 今日他一早請假,不知道為什麼事情須要延誤早朝,如今又這樣神色驚惶地跑來,連一句“啟奏陛下”都不會說了,實在情況詭異。
方逸柳聰明強悍、心狠手辣,很是個人物。 能讓他如此面目失色的,到底是什麼火急軍情?
白鐵彥目光一轉,喝道:“什麼事如此驚惶?”
方逸柳略一遲疑,竟是躊躇不語。 白見翔一看,忙跟著柔聲詢問:“方將軍莫急,慢慢說。 陛下會有明斷的。 ”她大約也是看出我有殺身大禍,趕緊拿話岔開,先救下我性命再說。
方逸柳擦了擦臉上冷汗,很是驚惶混亂的神情,越發看得我心裡迷惑。 居然有些懷疑他這樣子是故意裝出來的。 可他在皇帝面前這樣子。 倒是為了什麼?
白鐵彥一皺眉,緩緩道:“方卿。 你到底有何要事要稟報?”
方逸柳還是一臉的青白,深深看了白鐵彥一眼,忽然一咬牙,朗聲說:“臣今早巡視城防,在城外正好遇到了一群人。 此事……非同小可,臣已經把他們帶來了。 ”
連我都聽出他言下頗有古怪,白鐵彥聰明之極,怎麼會沒感覺。 他一皺眉,緩緩說:“什麼人?朝政要地,尋常人等不宜帶入。 ”
我聽出白鐵彥怕方逸柳帶兵上朝搞出政變,心裡暗叫不好。 方逸柳這樣子,只怕真有什麼玄機!如今,我該如何是好?
我要不要救這個想殺我地少年皇帝?
略一躊躇,正好看到白見翔焦急哀懇的目光。 我心裡暗歎一聲,挺身而出,喝道:“方將軍,陛下已經說了,朝政要地不宜帶入尋常庶民。 你就算有什麼緊急軍情,也該由兵部的人好生處置,怎麼胡亂帶人到朝堂上來?”
方逸柳眼睛帶著一種奇怪的鐵灰色,陰沉沉地盯著我。 這眼神倒像風暴之前的天空,總讓人有種不祥的感覺。 我的手不動聲色按向腰間……
方逸柳分明看清楚了我的動作,忽然沉沉一笑,艱難地說:“可是,那個人——你也叫他陛下。 ”
我腦門似有一聲悶響炸開,盯著他表情怪異地臉,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不曉得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或者我已經明白,只是不敢細想……
白鐵彥霍然把玉鎮紙狠狠一拍,喝道:“方逸柳!你胡說什麼?”
這十六歲的少年皇帝,一下子怒形於色,渾然不同平時言笑晏晏的溫和沉穩,分明是感到了某種驚天動地的風暴已經逼近!
就在這時,遠遠一人朗聲應答:“鐵彥,你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 ”
白見翔驚呼一聲:“皇兄!你……你沒有死!”眼中劃過一道流星般的光焰,一下子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衝向來人!我最驚駭的猜測一下子變成了現實,頓時愣在當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一身都是爛泥和塵土,衣衫襤褸,面色被烈日和風沙薰得黝黑憔悴,可白鐵繹地天子之姿還是威嚴挺拔。 他就這麼大步而入。 幾個舉止精悍的男子跟在他身後,想必是這次護衛他逃過大難的高手。
我心裡猶如狂風掠過,驚愕、狂喜、危機感都一湧而上,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這麼盯著白鐵繹黝黑的臉,有些迷茫,而他峻厲的目光也正自兀鷹般審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