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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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惡戰
那獵戶險些被方逸柳割喉而死,見狀大驚,連滾帶爬地逃走。
我吃驚道:“方逸柳,你……”
方逸柳下手無情,就待追上去,口中喝道:“不殺此人,你想落個通敵賣國之名麼?那麼誰來守泰州?”
我一時語塞,心裡明白他說得沒錯。戰場之上只有你死我活,決不能留情。可我既然放了魯曾一次,男人大丈夫不可沒有信義,自然不能再殺他。於是提刀朝著其他人招呼過去。東關人也都殺紅了眼,圍得更緊,激鬥中,遠處傳來噹噹噹銅鐘轟鳴之聲,震動曠野,想是這裡的激鬥之聲驚動了東關守衛,已經發出警報。
我眼看不好,對方逸柳喝道:“快些!”奮力揮舞大刀,橫衝直撞般一頓砍殺,方逸柳也是竭盡全力,混亂中,不斷有溫熱的血液飛到我臉上身上,一臉一身都溼的粘的,也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別人的血。我甚至不大覺得傷口發痛,只會本能地不住砍殺。霍然發現眼前一空,這才知道,東關人的敢死隊已經被我二人全殲了。之前被我饒了一命的那魯曾,也不知道是趁亂逃走,還是也在混亂中被砍殺在屍體堆中。
我雖然練武還算勤快,因為少年時節被白鐵繹猜忌軟禁,並沒有明師指點,不算特別突出的高手,居然能一口氣殺死這麼多敵人,自己也楞了楞,這才覺得全身劇痛,大概受了不輕的外傷,不過現在也顧不上察看了。一轉頭,看到一身是血的方逸柳正在收拾匕首,不覺啞然一笑:“看不出你是個好手。”
方逸柳點點頭:“我練過,以後再說,咱們拆了東關人的炸藥吧,直接丟水裡好了——否則再有人過來引爆可就麻煩。”
他正在說著,遠處喧鬧越來越厲害,黑黝黝的對岸燃起一個個火把,卻是東關軍隊循聲趕了出來,火光熊熊閃耀,照得兩岸通明,我們頓時無所遁形。我看到為首一員大將,白眉白鬚,頭頂金盔,正是久違的東關王。幾乎與此同時,他也看清了我,陡然揚眉沉沉一笑:“好啊,原來是賢婿,別來無恙啊。”
他談說之間,一隊東關人向水壩這邊急速衝了過來。
方逸柳大急,連忙加緊搜查壩頂上的炸藥。我眼看那群人來得好快,再看前面人人都舉著火把,心下一動,低聲對方逸柳道:“這些炸藥別浪費了,咱們抱著炸藥衝近一些,衝著他們火把最集中的地方砸。河邊地勢狹窄,他們躲不開的!要能衝到東關王身邊扔出炸藥,就算咱們死了,也是大賺的買賣!”
方逸柳一愣,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猶豫。他是名門之後,前途光明的貴公子,要他做這樣敢死隊的勾當,那真是難為他了。我到這地步左右不怕死了,看他遲疑,心裡微覺失望,不再多說,自己一手抓一個炸藥包,飛身迎向來敵。
跑得離對岸越來越近,我這才明白東關王為何在岸邊駐軍,卻敢蓄水淹泰州。原來這裡地勢本來就是高低不均,東關王所在的地方雖然不算高,卻有一道石樑聳立,想是古時候修的河堤。之前河道枯水倒沒什麼,一旦洪水起來,順著河道激流湧動,肯定是先淹掉泰州,卻不至於危及對岸。
看明地勢,我心裡忽然有了個古怪的想法:如果我先炸缺一截石樑,再炸了堤壩……就算大水要衝垮泰州城牆,肯定也是先淹了東關軍隊的大營!
東關王雖然老jian巨猾,並不擅長中原作戰,這次的安排大有問題,我可不能放過機會!心頭一亮,殺氣頓生,我對方逸柳急喝一聲:“你趕緊繼續收集炸藥,不要扔了,我有用的!”又接著往前衝,眼看就要和迎頭過來的東關軍人短兵相接。有個士兵一馬當先跑得最快,轉眼已經到了我面前丈外處。火光跳動中,我甚至可以看清楚他殺氣騰騰的表情。
東關王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變色大喝:“別讓他過來,把他往水裡砍!”
我嘿嘿一笑:“沒這麼容易!”趁著前面士兵還沒反應過來,把炸藥包騰到一隻手,另一手使出之前苦練過的大擒拿手,喀嚓一下卸了他手腕,奪過一隻火把,再順勢把他一腳踹到水裡。
後面的東關人吃了一驚,微一停頓,我乘勢高高舉起火把,厲聲喝道:“我手裡是炸藥,都給我滾遠點!”
東關軍人一震,遲疑著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我乘機逼前,又衝了幾丈,堵在壩邊計程車兵嚇得不敢動作,東關王忽然振聲大喝:“別管,趕緊把他往水裡砍!他想炸石樑!”
東關士兵如夢方醒,趕緊衝向我,我大笑一聲:“泰山大人聰明,可惜晚了!”點著了炸藥的引信,奮力擲出。這下用出平生之力,居然丟得出乎意料的遠,炸藥包直接在石樑上撞出一聲悶響,就見白光爆湧,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後,伴著空中胡亂飛舞的人體和殘骸,嘩啦啦大塊大塊的石壁掉了下來。垮出一道丈餘寬的缺口。東關人的戰馬被可怕的巨響嚇得屁滾尿流,頓時一片混亂。
我一招得手,拼命往回跑。方逸柳見狀大喜,大聲讚道:“幹得好,趙墨!”
東關王聲音大變,厲喝:“快攔住他,不能讓他炸堤壩!”他想是徹底明白了我的打算,不由得不怕。
我朗聲一笑:“東關王,你攔不住我的。”
說話之間,我已經跑到了方逸柳身邊,他果然收集了一堆炸藥,臉上神情十分緊張,低聲道:“你要炸了堤壩,和東關大軍一起死?可這水一定會淹了泰州的,不行啊!”
我盯著他,厲聲道:“不抓住這次機會,只怕我再製不住東關鐵騎,死的人更多!就讓泰州和我們都跟東關王同歸於盡吧!”
火光抖動,照得方逸柳的臉一片慘白。我心裡忽然有個不妙的念頭:如果他怕死,想把我砍下水,或者只需要滅了火把——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他的武功我見識過,遠比我高明,會不會……
想到這裡,我握緊了火把,只怕他忽然爆起。方逸柳忽然慘淡一笑:“還是信不過我是吧?不錯,我怕死。趙墨——”
我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他淡淡一嘆:“不過,為國而死,也算值了。就依你的意思。”他抓起一隻炸藥包,嘴角扯動,算是個很勉強的笑容:“來,點燃。”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趙郎!我的趙郎!”
我心裡一抖,這是東關王女啊,她……怎麼來了?火光下,她還是那麼黝黑高挑,昔日健壯的身形已經變得十分清瘦,手裡抱著一個襁褓,像是個孩兒,只是看不清模樣。
我忽然明白過來,腦海中猶如有什麼東西轟轟作響,那是我的兒子!我的髮妻,她帶來了我的兒子,在這個隨即被洪水淹沒的危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