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九萬里風鵬正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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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九萬里風鵬正舉
其實不該說穿的。但面對她的時候,我總是有些失常。
白見翔一怔,不說話。她的沉默讓我覺得隱約的痛苦。
我忽然想明白了一點:白見翔明明信得過我,知道我不會背叛白國。她不肯救我,其實是為了懲罰我負心之罪吧?
白見翔知書達理,向來溫柔豁達,對每個人都很公正。但在我下獄這事上頭,她沒有以前那樣平和以對,故意要我吃苦。
大約,對她來說,我也是不一樣的……
我心裡一陣混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直到我等得有些煎熬之感,她靜靜開口了:“是,墨兒。其實,我有些恨你。你娶了東關王女……就算是不得已,可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恨——”態度竟然十分淡定,似乎這些話早就在心裡盤旋過很多次了,說出來反倒解拖。
我早就料到這個答案,但還是心裡一陣悶,喃喃道:“果然是這樣……不過,沒關係。我對你是真心的。就算你故意任由皇帝關我一年,我還是這句話。”
白見翔看了我一會,笑了,喃喃道:“墨兒,墨兒……”口氣溫存,有種迷迷糊糊的柔情和傷心。
我低聲答應著,耳邊聽到她的嘆息。我們大概都有些不能自持。
看著她帶著憂鬱的美麗眼睛,我低聲說:“我知道你心裡不信,以後你就知道了。”
她凝視著我,不做聲,眼裡有些痛楚的神氣,我便親吻她的眼睛。聽著她有些破碎的呼吸,忽然有蕩氣迴腸的感覺。
不知道隔了多久,她恢復平靜,柔聲說:“之前的事情,你對不起我,可我也對不住你……但如今國事危急,兒女私情算不了什麼。都別計較了。墨兒。”
我點點頭,不做聲。
白見翔一定不知道,不管為了白國,還是為了她,我死都不怕,何況這點磨折。但這番表白,她大約不肯信的,所以我也不必說了。
一路上,巡邏的侍衛們看到我,紛紛現出驚訝的神色,要不是白見翔同行,他們大概會以為我是越獄出來的。白見翔居然也不打算讓我整理一下儀表,就這麼帶進了皇宮。我起初有些驚訝,隨即明白過來:她大概想讓我形容狼狽一些,示以卑弱,降低皇帝對我的猜忌不快。
這本是一番苦心,但我不怎麼領情。白鐵繹把我投入大獄之後,我有整整一年的時間去想清楚他是怎樣一個人,而我又該怎麼做。我不可能還是那個單純的趙墨了。
白見翔的打算沒錯,當白鐵繹看到我衣衫襤褸的模樣,他明顯地動容了,忽然從龍椅上走了下來,一直走到我身邊,緊緊看著我,半天說:“趙墨……墨兒……”
他沒有叫我趙卿家,而是用了童年時候我們習慣的稱呼。我聽了不禁苦笑,其實很清楚他是怎樣的人,但聽到他用這樣的口氣對我說話,活像還把我當作兄弟似的,忍不住還是心有波瀾。
白鐵繹很快鎮定下來,緩緩道:“公主已經把朝中局勢和你說了罷?”
我點點頭。
白鐵繹又說:“她一直很看得起你,希望讓你出來為國盡力。朕想過了,之前的事情,是朕冤枉了你。如今放你出來,望你……望你……”
他沉吟了一下,竟然有些說不下去。這讓我覺得愕然,反倒有點為他尷尬。冤枉一個臣子對於皇帝其實不算什麼,可白鐵繹居然顯得這麼為難和自責,要不是他太善於做作,要不就是我把他看得太涼薄……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已經知道隱忍含蓄,國難當頭,別的事情都可放下。就這麼大家配合著,做得更像明君和忠臣才對。於是毫不猶豫跪下:“趙墨能重見日月,是陛下與公主深恩,敢不銘記。微臣此身此心,永遠都屬白國所有,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白鐵繹聽我說得誠懇,凝視了我一會,我並沒有迴避他的目光。他最後還是點點頭。
白見翔見我們口氣沉重,忙溫柔地接過話題:“皇兄,墨兒才出來,還是讓他換洗一下,有什麼吃過飯再說罷。”
白鐵繹點點頭,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墨兒,去吧。”
我聽著這熟悉的稱呼,百感交集,忽然想起童年時候相處的情形。
換洗之後,皇帝果然設了簡單的酒菜等著我,白見翔也陪在一側。如今是太后新喪,席間不能飲酒,白鐵繹竟然自斟了一杯茶,鄭重地對我賠罪:“墨兒,是為兄不察,中了東關王反間計,讓你受苦了。”
我吃了一驚,連忙告罪,一口喝乾杯中淡色的茶水,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白鐵繹身為皇帝,如此放下面子反覆自責,令我有些茫然。起初的冰冷戒備慢慢動搖。
閒話一會,白鐵繹沉吟道:“如今東關兵馬已經打到泰州,沿途我軍都是一觸即潰。趙卿,你是在東關待過的人,熟悉東關王用兵,朕有心用你為將,速去泰州鎮守,防範東關王趁勢東進。你以為如何?”
我大吃一驚,沒想到東關王打得如此之快,更沒想到白鐵繹果然把我派到了最前線。泰州、祥州山川險要,是東向扼守京師的咽喉要衝,東關王兵到泰州之下,局勢可謂凶險!
一陣激動湧上心頭,我連忙道:“敢請陛下差遣!手刃東關王,一雪平生之恥,正是微臣心願。”
白鐵繹見我的態度慷慨激揚,滿意地微微一笑。但我分明看到白見翔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裡不禁飄過疑雲。忽然想起她之前要我去經略小固城的事情。這兄妹二人的意思看來完全相反,想必白見翔對白鐵繹提出建議,要我去小固城,結果白鐵繹卻把我派到了泰州。
白見翔於我有私愛,她這樣打算,大概是看出形勢危殆,不希望我喪命泰州吧。但我是個男人,怎麼可能明知國難當頭卻躲到後方?只能辜負白見翔的一番心意了,就算我對不起她吧。
短宴之後,白鐵繹又略叮囑了幾句,起駕而去。我看著白見翔清靜憂傷的眼睛,心頭一動,低聲說:“別擔心,我一定活著回來見你。”
她勉強笑了笑,簡單地說:“好。我在京師等你。小固城那邊,我修書讓副將葉達洲暫時統管。”
我點點頭,見她面色雪白,忍不住輕輕吻了吻她的臉蛋。
她不做聲,幽幽凝視我一會,目光柔和迷濛,活像心腸都要絞了起來。
我被她看得情熱如沸,正要做甚麼,白見翔忽然垂下眼,輕輕說:“我會一直等你,你一定要回來。”隨手拔出腰間黃金小佩刀,割了一縷髮絲給我。
我接過髮絲,手上忽然一燙,知道是她的一滴眼淚。我的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只怕再看她的眼睛會動搖意志,我把髮絲放入懷中,趕緊告辭而去。
泰州……這將是我踏平東關的第一步,還是我的葬身之地?我不知道,但我一無所有,什麼也不怕。
九萬里風鵬正舉——
快步走出皇宮,我忍不住回頭,看著高大黝黑的宮闕剪影。這裡面有我的童年記憶和種種榮辱悲喜,但今後,一切不同以前。探手入懷,狠狠抓緊了白見翔那縷髮絲,它似乎是火燙的,讓我的掌心也炙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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