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33-有子雪生

133-有子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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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有子雪生

我接見了來自西域幾國的使者,本有些疲倦,正支著青玉案揉額頭,內侍來報,白國小固城有來使求見。

我吃了一驚,緩緩坐正,吩咐傳入。 小固城?那是白見翔鎮守之地,她一去年餘不通音訊,這時候忽然來使,倒是……什麼緣故?

這使者一進來,我不禁暗自吃驚。 此人滿面鬍鬚,風霜憔悴,卻不改英武昂然之氣,竟然是我昔日一起鎮守泰州的同僚王飆。 我們本是過命的交情,只是後來我決心西征開國,他卻要留下效忠白鐵繹,青託羅蓋大會避而不見,從此分道揚鑣。 想不到這次竟然是他親自從小固城趕來見我。

一方大將萬里出行,難道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變故?

我的疑惑一閃而過,急忙下座應接他:“王兄!”王飆對我微微一笑,還沒開口,背後忽然傳出一聲小兒嘻笑。

我心下一震,某個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過。 難道……這念頭太荒謬也太瘋狂,令我情不自禁握緊了拳頭。 定定神,我勉強說:“王兄,你這是……”

王飆呵呵一笑,小心翼翼解下背上之物,卻是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孩兒,看上去不夠一歲,他被王飆驚醒好夢,手舞足蹈十分煩惱的樣子,瞧著甚是可愛。

王飆把那孩兒對著我輕輕抱過來,笑呵呵地說:“好教趙兄弟歡喜,你看這是甚麼——”

我跨前一步。 盯著小孩兒粉團似的面孔,心跳猛然瘋狂似地加急。 這張臉太熟悉了,不用看鏡子,我也知道,他長得極像我幼時模樣。

“是……公主為我生下的孩子?”我吞了口唾沫,聲音還是發乾,雙手哆嗦著。 我怕抖得太厲害抱不穩當。 一時竟不敢接過孩子。

不用他回答,我也知道一定是的。 想不到。 白見翔這匆匆一別,竟然是帶著我的孩兒一起離去的。 怪不得會是王飆親自不遠萬里送來,這個孩子,是我西丹帝國唯一的繼承者,干係巨大,白見翔自然不能容絲毫出錯。

原來那時候她已經身懷六甲,還雙目失明。 可還是不顧一切走了……

王飆喜滋滋點頭,我卻活像聽不太清楚似的,耳朵嗡嗡作響,極度地歡喜和痛苦令我有些不能自持。

木了半天,我才聽到王飆在說甚麼。

“公主說,孩子的名字要父親取,所以小公子至今只有乳名,他是公主大雪天在甘涼道上生下來地。 叫雪生。 如今這孩子總算見到了爹,真是可喜可賀,趙兄弟可要好生給他取個響亮的大名啊。 ”

我默默點頭,一聲不吭抱過雪生,親了親小孩兒發紅的臉蛋。

這孩兒本來還眉開眼笑,被我鬍子一戳。 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我手忙腳亂一陣胡哄,眼看雪生哭得越發厲害了,正在沒做手腳處,還是王飆幫我哄得小孩兒睡了過去。

王飆笑道:“看你,還不夠三十歲,留這麼部大鬍子做甚麼,搞得小孩兒一見到你就哭。 ”

我微微一笑:“立國未久,軍務繁忙,顧不上門面了。 ”

王飆本來還喜滋滋地,聽著這句“立國未久”。 臉色頓時微微一沉。 頓時不做聲了。

我原知道他是忠於白鐵繹的死硬性子,聽到我說甚麼立國開疆的言語。 心裡一定不好受。 我和他雖然是故友,這時候我是西丹君王,他是故國大臣,倒顯得有些尷尬了。 見他沉吟,料想一定還是想勸說我回心轉意。

果然王飆道:“趙兄弟,我這次來可不光是為你送來兒子。 ”

我心想果然如此,於是點點頭:“王兄是為崇文公主做說客嗎?”

王飆沉吟道:“公主很是思念於你,在軍中也每每以趙兄弟的事蹟激勵士氣。 就連小固城的主帥還是以你地名義,公主自己只做副帥。 她總是說,小固城能力抗東關至今,只因趙兄弟威名尚在,把一切功勞繫於你名下,你仍然是白國萬民敬仰的大英雄大豪傑。 就在陛下面前,公主也為你諸多美言,勸得陛下赦免了你一切罪名,如今你仍然當著白國太師之職。 趙兄弟啊趙兄弟,這番君王之恩,故國之情,夫妻之義,難道你無動於衷嗎?”

我一聲不吭聽著,心裡煎熬得很。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怎麼可能還回去做白國太師……白見翔啊白見翔,你既然無情過了,又何必多情。 若要多情,當初為何不肯為我留在葉密立?

我太清楚,她心中,最重要的永遠不是我,是白國。

我出神良久,淡淡一嘆:“王兄,公主是不是還有甚麼書信要給我?”白見翔也該清楚,王飆的口才不可能令我回頭。 不知道她在信中又說了些什麼?

王飆見我神色淡然,神色漸漸冷了下來,忽然笑道:“看來我畢竟高看了你。 做西丹皇帝,自然勝過做岌岌可危的白國大臣,是吧?”

我心中刺痛,但無心自辨,只說:“她的信呢?”

王飆冷笑一會,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我,看我的眼神變得頗為不屑。

白見翔說的很簡單,小固城幾次打退東關宗冕和紐錄王女地輪番進攻,眼下形勢尚可支撐。 白鐵繹在鎮州也還算安好。 但軍中沒有得意大將,恐不能長久,所以請王飆把孩子帶到西域。 萬一小固城有殉國之日,也好留下小孩兒性命。

她也說,風聞薛延陀今年秋天即將對小固城御駕親征,白國生死在此一局。 如果我記著故國情意,有心共赴國難,不妨把孩兒託付給方逸柳,自己回國共抗東關大軍。

這封信令我的手幾乎無法拿穩,木了良久,我沉重地坐在虎皮交椅上。 我很清楚知道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要我回去,信上的言語不過是手段之一,但還是感到很難忍受。

這些話縱然是手段,可也是事實。 白見翔如此心高氣傲的女子,要不是白國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她不會說出這樣絕望的話。 如果可以獨力承擔,她只怕死也不會對我這麼個“負心人”開口求救。

終於,我地帝王霸業和故國危亡成了無法兩全的一個局,我必須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