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一解豪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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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一解豪華意
153一解豪華意
《別有豪華》。
蒼蒼一愣,然後心裡第一個念頭是,終於提起這回事了。
那是她在瀟湘樓裡比賽時所作的一幅繡作,荊遇為之驚豔,便將其拿去了。可當日她即已說過,繡作一成,離了她的手就該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題,荊遇分明也很欣賞這種說法,這時候卻又來叫她解釋。
一解豪華意,一解豪華意……
她掐指算了算時間,離五月初五都過去二十多天了,現在才裝裱好,這個時間也太長了吧?
難不成……
殷晚適應完畢,眨眨眼睛,抬頭望著蒼蒼深思的樣子,小心拽拽她的袖子:“姐姐你在想什麼?”
“有個爺爺跟姐姐打啞迷呢,姐姐在想怎麼回他。”
“啞迷是什麼東西?”
蒼蒼摸摸他發黃稀疏的頭髮:“啞迷也分很多種,這一個,是將彼此都明白的東西用難以一下子理解的詞語寫出來。”看他又要繼續問為什麼,蒼蒼自發道,“因為這樣可以試探對方到底什麼意思,不然把話說白了,可就沒有餘地,大家臉上不好看。”
說著她挽袖研起墨來。
如果她沒猜錯,荊遇不是現在才裝裱好《別有豪華》,而是在琢磨的時候,越琢磨越奇怪,最後震驚不已,不知該不該把那東西拿出去給別人看。
因為上面的意味太**了。
山峰,平原,城郭,征戰,這一連串意象組合起來,可是逐鹿天下的意味。
如今南北格局早定,戰亂雖年年有。卻沒有哪一方能完全壓倒哪一方的趨勢,不存在大範圍上重新分配地域的可能。既非亂世,何來逐鹿之說?
所以那幅《別有豪華》,可以理解為……造反。
荊遇就是看出了這一點。
這樣也好。
蒼蒼研好墨,提筆蘸了蘸,殷晚見了很乖巧地從椅子上滑下去,站到一邊,蒼蒼對他笑笑,也不坐下,彎腰在信下續寫。
“今南定而北亂。南帝勵精圖志,北國卻內爭不斷,長此以往。南蹄踏境指日可待。”
憂國憂民的一句話啊。
蒼蒼把信吹乾,塞進信封,原模原樣地封好口,轉頭看到殷晚睜著稚圓的眼睛望著自己。
她心中一動,蹲下去和他平視:“阿晚知道你父王是什麼人嗎?”
“知道。是保家衛國的大英雄!”小孩子一臉崇拜。
“保家衛國。那你知道保誰的家衛誰的國嗎?”
殷晚糊塗了:“是皇帝伯伯嗎?他是一國之君。”
“不是,”蒼蒼堅定地搖頭,“是我們自己的家國,是所有大央子民的家國。皇帝,不過就是一個權利大一點的人罷了。一個人,不能違抗大集體的利益。”
殷晚眨巴眨巴眼。只覺得更糊塗了。
蒼蒼也沒指望他這麼小就能聽懂這個,起身將信拿出去喚來沈城。
“應該去拿去哪去?”
“春風得意樓,你去問問掌櫃的。他必會告訴你的。”蒼蒼頓了頓,“再探聽一下後日詩畫會的訊息。”
送走沈城,她一個人佇立在門口,遙遙望著前方。
荊遇看出《別有豪華》裡的逆反意圖,他是清直耿介的文人。若是認定了那是真的,定會上報上去。
不過他沒有先張揚。卻是私底下過來問她,一解豪華意,就是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寬容,但蒼蒼很感謝這個做法,她只需幾句話說明白,把造反說成憂國憂民。
大央多年來的確政治糾紛不休,皇室的精力都花在那上面去了,早有人不滿擔憂,只是沒有人明白地站出來說罷了。她這樣一說,荊遇無論信不信她,都會拿這件事做文章,不消想,六月初一她的作品必會大方光彩。
這樣的氛圍,若有人提及近日最為**轟動的改革之事,會是什麼結果呢?事關國家存亡,事關自家生死,這不再是小打小鬧,很容易引起共鳴,一發而不能收拾。
至少殷央就不能。
這是當日她在瀟湘樓被逼上臺時想出來的計策。
她本意是當時那麼多人看著,當場就會品評,越回味越是那麼回事,出去後一傳十十傳百,輿論一成,自然為王修閱的行動創造條件。
但很不幸地出現了兩個意外。
一個是她心裡想著未名,原本該呈現巔峰對決狀態的山峰二人,意境完全不對,卻偏偏引領全作,壓蓋了原來想表達的主題。
另一個就是荊遇居然會出現。
他來了,還有誰敢不敬他搶上來看繡品?她當時就很猶豫,要不要當場跟他說作品主旨。但一想那種情況下解釋很牽強,後來見他那麼讚賞,索性順水推舟把東西直接給他,他不笨,回過頭來自然會看出另一層意思。
只是那樣做會有風險,萬一他一驚之下直接把她告了怎麼辦?
那,也只好兵來將擋了。
誰知竟會如此順利,雖然這個時間來得遲了點,遲得她差點忘了還有這回事。
她思索著要不要跟王修閱說一聲,不過想想以那廝這些日的表現,嗅覺靈敏,雷厲風行,天生是搞政治的,又是荊遇出面辦的詩畫會,他豈會不留意,自己根本無需多此一舉。
外面的事她現今幫不上忙,也只有做做小手腳了。
……
當晚吃過了晚飯何明和趙越才先後回來,結伴到蒼蒼這裡告罪,說是不知情勢不該貿然出門,又說就是想查探一下週遭情況,為日後可能的南遷做準備,否則一整日呆在宅子裡又算什麼回事。
蒼蒼被說得很慚愧。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等,等外面真正忙亂起來,等未名回來,雖是出於穩妥考慮,但未免有些無所事事的感覺,難得他們剛過來就如此上進,自己還要阻止嗎?
於是只能叫他們自己小心一點。兩人聽罷彼此看看,似乎都在等對方說話,蒼蒼看得奇怪,便問:“怎麼了,還有事?”
何明性子急,瞪了趙越一眼,道:“聽永青說,殷據那裡還有些用得上的人,我們在京裡最缺人手,所以我們想去了解看看。”
蒼蒼點點頭:“我也要想這麼做了,可惜一直沒機會,聽聞前段日子殷據住進宮裡了,永國二支是帶不進去的,趁這個時候去打探一下也好,你們準備怎麼做?”
何明乾乾地笑:“小小姐對殷據那邊訊息還是蠻靈通的。這裡的事永青知道最清楚,所以……”
要永青?
蒼蒼心裡一動,看了他一眼,道:“永青身體不好,不過你們有事可以去詢問他。”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何明見四周沒人,憤憤地瞪趙越一眼:“每回都是不聲不響的,有好處就等著拿,壞了事你也不用擔著,你小子永遠一肚子壞水!”
趙越默不作聲地看看他,走得更快了。
“你趕著幹什麼去?”
“小小姐要我們與殷據信息通遞主要涉及的內容。”他難得解釋。
“哼,準備那個做什麼,你給了她也要信,沒聽大哥說她對安行可熱心了。而我們,跟她討個永青還只准詢問,明擺著不放心他跟我們出去。她心裡對我們,防著呢。”
“所以才更要給她,以示忠心。”
約莫一個時辰後,快該睡時,趙越把一份清單交了過來。
從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出他的品行心性,那麼從他的要求中,應該可以捕捉他的目的和想法。
蒼蒼拿著那東西研究許久,發現除了白天趙越口述的那些以外,還有兩樣東西令她在意。
一個是何清他們每年要向殷據進獻一筆數額不小的銀兩,另一個則是,這幾年來殷據頻頻要求一些藥材似的東西。她不懂這個,喚來趙越細問,得知是南邊特產的藥物,大多還是從周國輾轉得來的毒藥。
各色人物甚至詳盡到個人的資訊收集,再加上富足的財力,蒼蒼懷疑殷據早早就在組建自己的勢力,而且用的既是何清這邊的資源,應當是非常隱祕的。也就是說,他暗地裡已有些力量。
至於藥物的收集,她不禁想起那個“毒煞”,那個令人防不勝防,令她不能自由出行的存在。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是不是他,但殷據手上有善於製毒的人,這一點是基本可以確定了。
“難怪墨氏去南邊深查,最後也查不到墨松所中之毒的來源,這樣看來,殷據僅僅是買來南邊的藥,然後讓這邊自己人配置毒藥。墨松中的月殺如此,永青等人中的毒也是如此……”她自言自語,忽然眼前一亮,對趙越道,“能不能回想起殷據都要了什麼藥,越具體越好。”
若能知道毒藥的原料,對解毒是不是會有幫助?
雖然希望渺茫,但好歹是個方法。
“這個……”趙越思索了片刻,也是眼前微亮,“物件的來去按理說都是記錄在案的,我便一直有記錄,可惜留在南邊沒帶過來,不知道這邊有無記錄。”
“如果有記錄的話,應該放在哪裡你知道嗎?”
“這個,應該是聯絡人保管的。”
也就是說,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