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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京都最大的散花樓裡,一個大漢沉沉的睡著,旁邊還爬這個美人,看著大漢睡的香甜,這美人輕輕的撫摸著大漢剛毅的面龐,輕輕喃喃道:“多好的聽炮聲啊,本姑娘用自己身體換來了整個大清國禁衛軍按兵不動,不知回去陛下能給我什麼?”

雖然還是白天,但是天空中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給人有種末世來臨的感覺,黑沉沉的一片。

禁衛軍軍營裡,一個個士兵散亂的聚集在一起,群龍無首,他們的長官或者被暗殺,或者被收買,大離國攻打皇城,本來他們就是首當其衝的,可奇怪的是,他們連一點兒都沒有受到波及。

“隊長,現在我們怎麼辦,這樣下去,皇城肯定會被破,大清國肯定被滅國!”

那隊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焦急的說道:“可是沒有一個將軍指揮,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隊長,要不咱們趕快逃吧,兄弟們說不定還能活下來,要是坐以待斃,到時候我等全部都是奴隸!”

隊長一聽,心裡暗暗琢磨,現在到底如何,沒有一個將軍,他們群龍無首,根本沒有人調遣前往抵禦大離國,現在外面的戰鬥都進行了半個時辰,可是他們的將軍竟然一個都沒有來,稍微想想便可知道,他們所有的將軍可能全部遭到了大離國的清洗。

聽著外面戰火紛飛的場景,軍營中正在醞釀著一種莫名的氣氛,他們都憋著一口氣,只要找到宣洩口,他們必定**。

群龍無首的格局終於被一個軍士打破了,“兄弟們,大家想活命,就逃出京都,現在連一個將軍都沒有,我等在這裡,只能坐以待斃!”

“好!”站在旁邊的一個軍士,還沒有等到那人說完,大聲叫好,隨後也跟著說道:“大家不逃,只有死路一條!”

又是一個軍士,鏘!一把抽出佩刀,高高舉起,“兄弟們,逃啊,大清國滅國在即,我等在這裡只能等死!”

“對!逃出去!”又是一個軍士拔出了自己的鋼刀。

其他軍士們都面面相覷,他們是在猶豫,到底是不是要逃,他們等待將軍的到來,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卻不見一個將軍到來。

“兄弟們,我想活命的跟我走!”拔出鋼刀的軍士突然狂吼一聲,直奔軍營外而去,旁邊幾個跟著叫囂著同樣抽出鋼刀,連忙跟了上去,頓時,大軍中出現了慌亂,走!突然又是一聲暴喝,又是一個小隊人馬跟了上去,看到這樣,所有的軍士全部慌了陣腳,紛紛抽出刀劍,跟了出去,倉皇而逃。

戰火仍然在持續,大離國準備自然充分,倉皇之間大清國怎麼可能糾集軍隊抵禦,皇上他們對抵禦大離國進攻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因為他們遲遲沒有等到禁衛軍的支援,都是兵部尚書弘巨集,那個禍國殃民的飯桶!

“皇上,我們突圍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北疆大軍還等你的到來呢!”楊業跪在地上,請求皇上突圍。

皇上沉著臉,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大內侍衛能有幾個,他自己的兄弟能有幾個,現在大離國進攻越來越猛,他們如何抵擋,要不是大內侍衛各個身懷絕技,以一當十,皇城早都被破了。

突然,一個軍士抓著個小太監來到了皇城城樓裡,小太監嚇的戰戰兢兢,軍士扔下小太監,向皇上拱了拱手,“啟稟皇上,末將在城牆下看到這個太監,鬼鬼祟祟的,抓住問問個究竟,說是太后的懿旨,所以就帶了上來。”

皇上一聽,看著小太監,上下打量,“太后?太后又什麼懿旨?”

“皇上……娘娘……太后娘娘要皇上趕快去寢宮!”

皇上一聽,臉色氣得鐵青,一語不發的坐在那裡,到什麼時候了太后還這樣!

小太監見皇上絲毫沒有動一下的意思,隨後鼓足了勇氣顫顫巍巍的說道:“皇上……娘娘說,要是皇上不去,德妃和小皇子馬上就……死了!”

“你!”皇上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戰火紛飛,他心思緊張,竟然將自己的愛妃和皇兒忘了,現在想起來,心一下揪到了一塊。

楊業見到皇上震驚,立刻大喜,連忙趁熱打鐵,“皇上,現在我們突圍出去,只要突圍出去,我們海闊任魚遊,我們東山再起,不愁奪不回江山!”

皇上,後面的一等大將連忙跪了下來,齊聲道了聲:“皇上!”

看到這般模樣,皇上才算是點頭,“楊業,趕快去準備,我們突圍,只是可惜了祖宗多少代打下的江山,奠定的皇城,如今卻要喪在朕的手中!”

“走!”皇上下定主意,再不遲疑,一甩披風,直接朝外走去,楊業看著皇上的背影,立聲道:“二弟,去護送皇上安全!”

“嗯!”秦明重重地點了下頭,咔的一下握起了長達三米的狼牙棒,跟了上去,剛走了幾步,突然看到小太監在哪裡戰戰兢兢,瑟瑟發抖,心裡就是不爽,“滾!少擋老子的路!”話還沒有說完,一腳就將小太監踹飛了。

隨後大步而去,楊業看著這莽撞的小弟,內心一片無奈,現在能管住他的也就自己和皇上了。

太后寢宮中,太后焦急的看著德妃,柔聲柔氣的說道:“德妃現在母子團聚,想要和皇上一起團聚吧,我們馬上逃走,皇宮現在很不安全,我們走了,皇上會追來的。”

德妃看都沒有看太后一眼,一邊逗自己的兒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大清國存亡迫在眉睫,皇上就是死也不做*,如果皇上護衛大清國,戰死沙場,那麼我也會跟著去的。”

“你!”太后一聽,啞口無言,她想要說一句,可是她說不出一句。

德妃仍然沒有管任何東西,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搖一搖,晃一晃,親一親,垂下了溺愛的淚水。

太后看著德妃這樣,滿臉的笑容慢慢的僵住了,她感覺自己如此低聲下氣,竟然求不動你一個小小德妃。

啪!又一滴淚水,掉到了小皇子的臉上,德妃連忙用手輕輕的拭去,抱著小皇子緩緩轉過身來,看到太后的臉已經不是原先的笑容,而是有些震怒。

太后以為德妃是要給自己賠不是,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可是她沒有等到德妃的道歉,而是冷冷的瞪了一眼,其實當德妃聽到炮聲時,就知道,這是大離國開始進攻皇城了,沒有別的原因,因為只有大離國才有能力製造這種昂貴而又破壞性極大地戰爭武器。

德妃徑直走到了皇后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認認真真的盯著自己的兒子看了好一會兒,緩緩的送到皇后跟前,眼中的淚花就像明珠一般,亮晶晶的,可是這次沒有流出來,她不想在皇后的面前流淚。

皇后看到德妃竟然朝著自己這邊走來,心中有些愕然,她痛恨德妃奪取自己的愛,她曾經想著德妃和她,勢不兩立,就算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她們的關係也是不可扭轉的。

皇后高高的撇起頭,這不是高昂,而是她不想面對德妃,她隨貴為皇后,但是她總感覺在德妃面前矮了半截,她也有感情,母子二人悽楚情景,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她也想哭,可是她有什麼資格去哭,是去同情?是去憐憫?還是去仇恨、嫉妒!或者種種因素都有!

看著德妃竟然跪在了自己的面前,皇后微不可查的斜了一下身子,巧妙地迴避了德妃真面的跪在自己面前。

“皇后娘娘,奴婢請求娘娘做小皇子孃親,要是他長大,就告訴他曾經有個人很愛很愛他,可是她沒有能力,沒有機會去愛了……”德妃的心在顫抖,她以前沒有能力去愛,以後沒有機會去愛,人生何其悲!與自己的兒子竟然只有一面之緣!

皇后看著跪在面前的德妃,心裡感覺到傷心極了,她猜出了,德妃這是在想自己託付遺囑,她希望她的兒子能安然的避免這場戰火,她想要自己逃走,而她自己……必定陪葬皇上,陪葬大清國皇城。

她曾經多麼憎恨德妃,多麼嫉妒德妃,多麼想要德妃死,可是現在德妃真的要死的時候,她才發現德妃的影子竟然這麼高大,那是需要她抬頭仰望的,她不再痛恨,不再埋怨,不再嫉妒!

“德妃娘娘,你自己的兒子你不帶大,為何託付於我,你不憎恨我,討厭我,害怕我嗎?”皇后的聲音顫顫巍巍,她也愛皇上,可是她沒有膽量留在這裡,她怕死,可是德妃不怕,留下了自己一面之緣的兒子,決然赴死!

“娘娘,求求你了,奴婢以前對不起娘娘,但是奴婢知道娘娘一直深愛皇上,小皇子雖然是我生的,但是小皇子也是皇上的兒子,求娘娘大人大量,收下小皇子,為大清國延續一脈香火。”德妃見皇后沒有接自己的兒子,連忙懇求道,聲聲如杜鵑喋血,催人從內心深處痛心!

皇后機械的接過德妃遞過來的小皇子,就在這時候小皇子哇一聲大哭起來,皇后連忙抱了起來,輕輕的拍打搖晃。

德妃見小皇子哭了,伸出手連忙要抱回哭泣的兒子,可是皇后已經抱走了,自己一雙手抓了個空,突然淚水順著自己的面龐不要命的往下流,可恨蒼天,可恨命運,可恨人生!

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抱著小皇子的皇后,決然轉身而去。

皇后長這麼大都沒有怎麼和小孩子玩過,更別說現在抱著這樣一個小孩子,她突然臉上綻放笑容,所有的恐懼,完全的消失,濃濃的母性如潮水般的湧了出來,她也融入了這種為偉大的愛而付出更偉大的犧牲!

德妃揮淚別子,揚長而去,皇后看著德妃的背影,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輕聲喃喃的道:“德妃你去吧,你的兒子從此就是我的兒子,等他長大了,我會告訴他,你的媽媽很愛你……”

太后看著這樣出門的德妃,心裡的難受極了,這德妃也太囂張了!

“小李子!叫人將德妃給我綁起來,送到馬車上,往城外走,我就看看皇上不要追來!”太后面色鐵青,聲色俱厲!

李公公慌忙應是,現在必須抓緊時間,現在時間就是他們的命,他的速度怎麼可能慢!

李公公帶著幾個太監跑了出去,捉住了德妃,押著往馬車而去,太后鐵青著臉,看向皇后,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她要小皇子跟在她的身邊,因為這是一張護身符!

皇后刷的一下跪了下來,連忙說道:“聖母,兒臣會一直跟著你的,小皇子受到驚嚇,就讓兒臣抱著……”

“哼!”太后冷哼一聲,轉過身不再言語,皇后見太后不再加害小皇子,翻起身連忙跟了上去!

“皇太后你這個禍國殃民的老巫婆,你禍害大清國江山,你將遺臭萬年……”突然傳來德妃淒厲而又憤恨的呼聲!

太后一聽,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朝著李公公喊道:“將她的嘴給我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