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四章 姐妹

第二十四章 姐妹


獨寵:嫁值千金 萬丈紅塵湮沒誰 永遠的約定 和妻生財 網遊之新石器時代 狂拽冷少溫柔愛 重生之渣受歸來 異界最強軍隊 龍游大唐之貞元記事 胡希恕講傷寒雜病論

第二十四章 姐妹

賢妃的臉色微微一變,卻不顯露,只道:“好妹妹,《凌波》是門絕技,亦不是人人都能學得會,這個世上,能以此抓住皇上的心的,也只你一人了。”

原來,她以為我怕她們想要跟著我學《凌波》一舞才如此問她。

我只好開了口道:“娘娘誤會了,奴婢只是……”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必在意的。”她拉了我出去,又道,“只是太皇太后今日說想要看看呢,趕明兒找個日子,跳給太皇太后看看才是正經。今日本宮既然來了,便帶你四處走走,也好認識認識路。”

被她拉了出去,我沒有拒絕她的理由。

只是,太皇太后想看《凌波》……呵。

我不經意地一笑,元承灝,我明白了。

宮女太監們都只遠遠地跟在我們身後,賢妃終是鬆開了握著我的手,我彷彿是鬆了口氣,有些尷尬地將手藏於廣袖之中。

我走了幾步,聽她開口道:“這宮裡頭,舞姿最妙者,當屬棠婕妤,可這日後,怕是得落在妹妹頭上了。”

我握緊了藏於袖中的手,不過入宮幾個時辰罷了,這裡的暗湧卻已經漸漸掀起來了。深吸了口氣,我從容開口:“奴婢多謝娘娘提醒。”賢妃如此說,不是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便是意欲拉攏我。那麼,我不如退一步。

在這裡,我沒有朋友,也不想才進來就樹敵。

面前的女子停下了腳步,略微側臉看了看我,乍然出笑。

她修長的手指掠過一側花叢,低聲道:“本宮就說,能讓皇上喜歡的女子,必然聰慧可人的。”

我跟著一笑,低了頭。

她復又拉了我的手:“前面的花更多更好看呢。”

抬步,跟上她的腳步。

沿著蜿蜒小道過去,迎面,走來一名男子。沒有著朝服,只一襲輕盈便裝。

賢妃沒有停下步子,徑直上前,卻是拉了我略微退至一旁,笑著開口:“皇上不過才回來,楊將軍便急著入宮了麼?”

男子並不多言,只行了禮,大步離去。

我的目光不免隨著他而去,聽賢妃在耳畔道:“那是楊成風楊將軍,始興二年的叛亂,他可是最大的功臣。”雖說是功臣,可賢妃的語氣裡,卻似乎隱隱的透著一絲不悅。

我的目光還是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原來,這就是傳聞中的那位楊將軍?呵,為何我看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馳騁沙場的戰將?只因,他的身上,有一種儒的味道,讀書人的味道。

其實,於我來說,這種味道還是覺得挺舒服的。

我垂眉一笑,那時候在宮府,唯有讀書於我是最遙遠的事情。我只能在空餘的時候,從姐姐那裡偶爾學到幾個字。姐姐,是願意教的,不過是夫人看管得她太緊。

我不免嘆息,如今想這些,還有什麼用?

賢妃顯然已經將注意力從楊成風的身上轉移開來,只回眸朝我淺笑,拉著我上前。沿途,果然好多漂亮繽紛的花朵,我對這些沒有深研,也不知都叫什麼名兒。知道是好看。

賢妃指著前面道:“那裡,便是宮中的內湖了。如今的季節,湖邊可美了,本宮若是心情不好時,也喜歡來走走。”她似乎說錯了話,繼而尷尬一笑,又道,“宮裡的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點了頭,我自然知道。而那些我不該問的,我一句話都不會多言。

往前而去,有風迎面吹過來,帶著湖水的味道,有些清涼。

靠的近了,才瞧見內湖近岸處,滿滿的一片荷葉,綴以白色粉色的荷花。清風掀起的波光粼粼,閃閃的,在荷花叢中,美輪美奐。

我不禁略微感到驚訝,若不是瞧見內湖對岸的宮殿,我甚至要以為回到了渝州的堰湖邊上了。

賢妃瞧我一眼,鬆開了握著我的手,笑著道:“本宮倒還想起來,這荷花還是皇上親自下令栽的呢。如今可好了,倒像是專程給妹妹量身定做一般。”

她說著,走上前,在岸邊蹲下來,纖手拂過翠色的荷葉,湖水沾了上去,瞬間滾成一滴晶瑩,隱隱的,還似乎倒影出了女子姣好的面容。

而我,仍舊驚訝於她方才的話,抬步上前,低聲問:“皇上他……喜歡荷花麼?”莫不是因為這個,他才會在渝州的時候,去了堰湖麼?

原來,是賞荷。

賢妃彷彿不曾聽見我的問話,略微抬眸看向我,一手輕輕地按了按那貼於水面的綠荷,笑著開口:“本宮真是好奇,就這樣的浮力,究竟如何能跳得出《凌波》?”她說著,撿起了一側的鵝卵石,丟在荷葉上。只見那荷葉的一側軟軟地翻了過去,被丟上去的鵝卵石瞬間滾入湖中,只剩下圈圈盪漾開去的漣漪。

女子已經起了身,我只低聲開口:“皇上是開玩笑的,其實奴婢不會跳。”

她的臉色細微一變,依舊笑道:“皇上可從來不騙人的。”她的目光,越過我的肩,直直地朝我的身後瞧去。

我跟著回身,遠遠地,瞧見那明黃色的身影。楊將軍跟在他的身側,似乎在說著什麼。隔得太遠了,我聽不見,甚至連他的臉色都看不清楚。

只是賢妃,就那麼安靜地站著,目光始終不曾從遠處男子的身上移開。

直到,那身影消失於視野之中,她還依

舊愣愣地站著。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隱約中,似乎還夾雜著玉珠輕輕碰撞的聲音。我猛地回頭,才見身後跟著的宮女太監已經滿滿地跪了一地。

迎面走來的女子,一襲及地宮裙,用了硃色滾邊,還鑲以金色的絲線縫製。那垂掛在胸前的翠色玉珠,每走一步,都會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她的雲鬢高挽,眉目端莊,細瞧著,倒是與賢妃有幾分相似。

而我想著的卻是,在宮裡,唯一能用得起硃色的,只有皇后一人。

我忙跪下了,恭敬地行了大禮。

身邊的賢妃似乎是才回了神,朝她福了身子。

皇后扶著宮女的手上前來,笑著開口:“蔓心,你倒還真是沒變。遠遠地瞧著,不如跟上前去,隔了這麼遠,皇上如何知曉站在此處的你?”她的聲音真好聽,和賢妃一樣的溫柔,卻又多了一份韻味兒。

賢妃只笑著:“皇上與楊將軍有要事相商,臣妾可做不得不懂事之人。”

皇后笑一聲:“怨不得太皇太后疼你,還常在本宮面前說,本宮這妹妹懂事得緊。”那眸華一轉,落於我的身上,依舊帶著笑,“喲,這是皇上帶回來的宮家小姐?”

我低伏了身子:“奴婢宮嫵妡。”

“抬起頭來。”那絲屢近了,眯長了鳳目看著我,輕笑著,“果真標緻呢,只是不知你那名字怎麼寫?”

我略微一怔,是了,乍一聽我的名字在宮裡確是不吉利的。好在姐姐幫我改了。

在此處,也只在地上能寫,只是,我的字,著實拿不上臺面。我不是姐姐,亦不可能有那麼多的詩詞歌賦來介紹自己的名字。咬著脣,抬了手。卻聽得雲眉的聲音傳來:“皇后娘娘恕罪,我家小姐手嬌嫩,還是奴婢代勞。”她說著,急急起身,沾了一旁湖中的水,復,又跪下,在地上工整地寫下“嫵妡”二字。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皇后笑道:“倒真是好名字。瞧瞧,連著丫頭的字都練得這般好。”

皇后的話,讓我一陣心虛,我的字,還沒有云眉寫得好。

皇后又道:“起來吧,別光跪著了,日後都是一家人,本宮當喚你一聲‘妹妹’的。”

我謝了恩起身,一旁的賢妃輕聲開口:“只是不知這一聲‘妹妹’她受得起受不起。”

皇后嗤笑著:“你嫉妒了?”

“倒是沒必要嫉妒,臣妾與娘娘,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您說不是麼?”賢妃仰著小臉瞧著面前的女子,皇后的臉色微微一變,哼了聲,繼而又笑起來:“這天也怪熱的,本宮先回宮了。”

語畢,扶著宮女的手離開。

我朝雲眉瞧了一眼,見她略微一點頭。

我猜的沒錯,皇后與賢妃,是親姐妹。只是方才雲眉回來的時候賢妃來了,她還來不及告訴我。

目光悄然收回,賢妃的俏臉上已經不見了一絲的笑意。我忽然替她們感到悲哀,既是親姐妹,何以弄得如此?

皇后走得遠了,賢妃忽然也說要回宮去。

我忙福了身子道:“奴婢恭送娘娘。”

她笑著,又回身,取下了戴在皓腕的玉鐲遞給我:“頭一次見面,本宮覺得與妹妹談得投機,也沒準備什麼,你若是不嫌棄,這個就收下吧。”

我吃了一驚,她已經拉過我的手,徑直給我戴了上去,一面又笑:“真好看,倒是配你的。本宮覺得乏了,先回了,你只沿著來時的路回去。”

我點了頭,忙道:“奴婢謝娘娘賞賜。”

她笑著,轉身離去。

只是,那笑,比之皇后來之前的,似乎少了幾分真。

她其實笑不出來,因為她心裡在意。

她帶來的宮女太監也跟著走了,雲眉過來小聲道:“皇后娘娘與賢妃娘娘是姐妹,不過賢妃娘娘是葉家庶出的小姐。”

庶出的小姐?

目光不禁再次看向那已經行得很遠的女子,我娘雖然不是妾室,歸根結底,我與賢妃在家中的地位倒真是相似。只是我比她好命,至少我有個疼我的姐姐。

“二小姐,我們回去吧。”雲眉的聲音傳來。

我這才回神,一面笑:“我還不知,你居然識字的。”還寫得那麼一手好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