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四十八章 江山誰主(78)

第一百四十八章 江山誰主(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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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江山誰主(78)

蘇太醫沒有跟他頂嘴。

我忙道:“隋大人。此事怪不得誰。是柏侯殿下要出去。即便你在。也是攔不住的。”我也知道。隋太醫是愛子心切。他怕蘇衍出事。可。我說的。不過是一個事實。

他才緩了口氣:“娘娘的意思。臣自然也明白。今日。幸得柏侯殿下是回來了。若是寒氣侵入心肺。怕是治好了。也得落下後遺症。”柏侯煜在西周境內。西周的人須得好好保護他的。否則。就是西周丟盡了顏面。讓元承灝無顏面對北國的柏侯王。

隋太醫的話。說得我一驚。握緊了帕子問:“那他……”

“娘娘放心。如今還來得及。”隋太醫說著。

終是鬆了口氣。

裡頭。姐姐叫了蘇太醫進去。他也不說話。只匆匆入內。我朝隋太醫看了一眼。他搖了搖頭道:“臣得去回皇上。娘娘也一道走吧。”

點了頭出去。

元承灝此刻卻不在儲鈺宮了。聽說去了鬱寧宮太皇太后那裡。我沒有跟著隋太醫過去。想來是因為明日行冠禮的事。我去。總歸不合適的。

回馨禾宮的路上。倒是瞧見賢妃與溫顏玉。

我倒是驚訝了。什麼時候溫顏玉與賢妃的關係這麼好了。昨兒才入宮的。今兒倒是又來了。

賢妃見了我。笑著開口:“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妹妹這是打北苑那兒過來麼。妹妹三天兩頭往北苑跑。皇上知道了。怕是會生氣的。”

溫顏玉規矩地向我行禮。

我不動聲色地朝她一笑。又看向賢妃道:“是皇上讓嬪妾代他過去探望柏侯殿下的。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去問皇上。”一句話。讓她的臉色沉了下去。

反正有過一次。那次元承灝不曾責罰我。也不在乎多一次。

我又道:“皇上也知道娘娘忙。是以這種小事。也不來麻煩娘娘的。”

她朝一側的溫顏玉看了一眼。笑道:“只是將軍夫人難得隨將軍入宮一次。本宮找了她說說話罷了。”

難得與否。第一時間更新只她們心知肚明。只是這事。也不是我管的。

三人又隨口說了幾句。我便回了馨禾宮。

傍晚的時候。聽阿蠻說芷楹郡主真的又入宮來了。這一回。只徑直過了北苑去。

我聽了。點著頭道:“郡主來了。就是沒事了。”

“柏侯殿下會高興的。”阿蠻又說著。

我低頭喝了口茶。柏侯煜高興。我只希望岐陽知道了。也會高興。

隔日。便是元月初三。黃道吉日。

西周的皇帝行冠禮。

自此。聖旨上只會有一個玉璽印。那。屬於太皇太后的鳳印將不會在出現在聖旨之上。

早朝過後。元承灝親自出宮過天壇去祭天。

我在馨禾宮裡。聽得鬱寧宮是錢公公來了。

阿蠻請了他進來。他開口道:“娘娘。太皇太后請您過鬱寧宮去。”

吃了一驚。這個時候。太皇太后怎麼會傳我過去。

心裡疑惑著。可依舊得去。

太皇太后的寢宮裡。只絲衣姑姑一個。阿蠻被攔在外頭。我只身進去。跪下行了大禮。太皇太后低咳了一聲道:“起身吧。”

謝了恩。她又賜了座。

絲衣姑姑上來倒了茶。聽太皇太后開口道:“過了今日。皇上可是真正的皇上了。”

我怔了怔。不明白她獨獨把我叫來說這個作甚。

太皇太后的目光朝我看來。端詳著。半晌。才又道:“馨妃。你入宮這麼久。其實哀家倒是還不曾好好地瞭解過你。”

暗吃了一驚。忙低了頭。太皇太后的話裡。似乎還另有深意。

她又言:“皇上為你可是破例了太多。以往哀家還能做得了主。都差點管不住他。”

“太皇太后……”驚愕地看著面前之人。她這話裡的意思。我已經隱隱聽出了幾許。她在暗指元承灝寵得我過了。之前都能那樣。她怕日後鎮不住元承灝了。

她直直地看著我。第一時間更新開口:“昔日皇后在的時候。你嬌縱一些倒是無所謂。如今中宮空缺。哀家只想告訴你。這中宮的位置。不是為你準備的。”

我咬著牙:“臣妾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太皇太后以為我看中了皇后的位子。

她冷冷一笑:“你想和不想都和哀家沒有關係。哀家今日特意叫你來。是想賞賜你一樣東西的。”

心下一沉。我咬著牙開口:“太皇太后想賜死臣妾麼。”

她猛地一怔。半晌。才笑出聲來:“趁皇上不在殺了你。等皇上回來。還不找哀家鬧麼。今兒是好日子。皇上開開心心的。哀家不會掃他的興。”

見她雙手擊掌。有宮女進來。手中。端著一碗藥。

我只覺得一個激靈。猛地。又想起我初進宮之時。太皇太后曾經想要賞賜我的東西來。目光。本能地看向絲衣姑姑。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見了我。動了脣。欲言又止。我明白了。她必然是想過辦法通知元承灝的。只是。他此刻去天壇祭天。根本通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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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而太皇太后選擇這個時候叫我來鬱寧宮。便是考慮到了只有這個時候。元承灝才不會突然出現破壞她的好事。

那件事我忘不了。太皇太后一樣也忘不了。

是元承灝阻止了那一次賜藥的戲碼。

宮女上前來。在我的面前跪下。將手中的托盤舉至了頭頂。

太皇太后開口道:“你該知道這是什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哀家也不想的。只是哀家有哀家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還是為了葉家的勢力。皇后的交椅。便是為賢妃準備的。我一開始便清楚。我只是想不到。太皇太后竟還是不放過我。

渾身不覺顫抖起來。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湯藥。那褐色的湯汁微微晃動著。還能映照出我的臉來。

“這幾日哀家想了很多。皇上寵愛你。哀家是管不著了。可是有些事。哀家還是不得不管的。馨妃。這碗藥。可換得你一生榮華。”太皇太后的聲音淡而平靜。彷彿在說一件與誰都無關的事情。

喝了這碗藥。元承灝再寵我。第一時間更新太皇太后都不會管。

一生榮華。卻是要用我一輩子不育的代價來換。

這。太過沉重。太過殘忍了。

太皇太后凝視著我。啟脣道:“喝了吧。”

喝了吧。她怎可以說得如此輕鬆。

眼眶裡泛起一層晶瑩。模糊了眼前的影。

我依舊坐著。一動不動。

宮女高舉著托盤。等著我去拿那盤中的藥碗。

猛地起了身。跪下道:“求太皇太后開恩。”我怎麼能親手扼殺自己做母親的權利。不。決不可能。

面前之人卻沒有動怒。我瞧見。那雙高貴的絲屢緩步過來。第一時間更新她的聲音傳下來:“當初哀家答應皇上。讓他儘早行冠禮之時。皇上也曾答應了哀家一件事的。”

緊握著雙拳。鼓起勇氣抬眸看她。

元承灝答應她的事。必然。與我有關。

太皇太后走過來。緩緩拂過我的臉龐。低語道:“皇上答應哀家。用此。作為交換。”她說這話的時候。犀利的目光略過一側的藥碗。

而我。只覺得心底狠狠地一驚。

用此。作為交換。

元承灝。他竟然……

置於膝蓋的十指緩緩收緊。用力咬下貝齒。刺痛的感覺。從脣上。一直蔓延到了心頭。

一番番地痛。

太皇太后又道:“後宮那麼多嬪妃。皇上唯獨不缺的。就是你的孩子。”

那些話語。猶如一道血刃。狠狠地劃過我的身體。

回想起那一夜。我用他賜的玉珠換了他不碰我的誓言。一手。本能地撫上右臂。那裡。還完好地留著我的守宮砂。

是以。他才要說。唯獨不缺的。就是我的孩子。

太皇太后是不會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的。可我明白。

即便。沒有太皇太后的賜藥。我也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所以。於他來說。太皇太后這藥賜不賜。都無關緊要。可。不同的只是。他能那麼快就行了冠禮。

而不是等到康定十七年的七月。他的生辰。

對他。百利而無一害的條件。

可是我。萬分不願。

“娘娘。”宮女迴轉了身子。將藥再次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幾乎是本能地往後傾。

太皇太后淡聲道:“也不必等的。皇上此刻。還在天壇。再等。藥就涼了。”

眼淚。“唰”地一下湧出來。

聽絲衣姑姑的聲音傳來:“太皇太后。不如。還是等皇上來了再說。”

太皇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沉了聲道:“絲衣。你跟了哀家那麼久。還不懂宮裡的規矩不成 。”

“太皇太后恕罪。”絲衣姑姑忙跪下了。

太皇太后此刻也不理她。只伸手端過那藥碗。遞給我道:“喝了。”

搖著頭。我……不想喝。

太皇太后再欲開口。突然見錢公公推門進來。慌張地開口:“太皇太后不好了。北……北苑柏侯殿下出了事。”

明顯瞧見太皇太后的臉色大變。她猛地起身:“怎麼回事。”

“回……回太皇太后。方才北苑宮人來稟。說柏侯殿下突然昏迷不醒。情況很是緊急。太皇太后。您……”

錢公公的話未完。見太皇太后猛地放下手中的藥碗。抬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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