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江山誰主(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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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江山誰主(75)
帝姬又道:“玉兒沒踩線。玉兒五支箭都投進去了。”
我忍不住笑起來。帝姬果然聰明的。一點就通。
她說的對。她並沒有犯規。
棠婕妤的臉都白了。
元承灝抱了帝姬起來。颳著她的鼻子笑:“玉兒真聰明。嗯。今兒玉兒贏了。”
“皇上。”賢妃忙道。“帝姬還小。皇上怎麼也跟著她一塊兒鬧。”
他回頭看著她。卻是問:“那賢妃覺得她哪句話說錯了。若說錯。也該是宮人們沒說全了規則。朕此刻出爾反爾。豈不叫人看了笑話。”
“這……”賢妃一時間語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棠婕妤死死地咬著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手中的帕子已經被絞得沒了形。
輸給一個孩子。她心裡必然不服的。而今日。也只有孩子。才能讓她輸。
輪到我投的時候。我是越發地肯定了。那壺有問題。也許。邊上的。還不是銅。或者。那根本不是銅壺。只因我投過去的羽箭。根本無法接近那口子。
我曾經在渝州的街上。見過一些雜耍的。他們用過一種黑色類似鐵塊的東西。還分陰陽兩極。同級相斥。異級相吸。
我明白。那是賢妃給棠婕妤製造的機會。壺口做了手腳。箭頭也做了手腳。
一切都完美了。可她們怎麼也想不到。還是輸了。
眾嬪妃見這個遊戲自個兒贏不了。又拉著元承灝說要玩別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卻擺擺手:“不玩了。朕累了。”說著。朝賢妃看了一眼。
賢妃忙道:“那臣妾讓人扶皇上進去歇會兒。”
他點了頭。瞧見菱香過來。
將帝姬放下。又摸摸她的頭。囑咐著:“玉兒要聽話。今兒的事。父皇記著。等開春。帶你過馬場去。”
帝姬狠狠地點頭。
賢妃跟著他進去。一面問:“皇上昨兒睡得不好麼。”
他“唔”了聲:“有些頭疼。”
嬪妃們躊躇著。誰也不敢跟著進去。
我與姚妃出來。她小聲道:“玉兒怎敢如此大膽。”
孩子朝我看了一眼。我略搖了搖頭。她真聰明。忙道:“可是父皇也說玉兒沒錯呢。”
“這……”姚妃一時語塞。只好道。“日後可不許這樣了。”
我拉著帝姬的小手。彎腰道:“皇上說很快讓楊將軍來教玉兒學東西了。到時候可得好好學。讓你父皇大吃一驚。”
她點著頭:“玉兒還要妡母妃教。”
“妡母妃可教不了你。”
“能的。”她笑著。
姚妃也笑著:“這丫頭可喜歡你的很。”
我也喜歡她。
告別了姚妃。回馨禾宮的路上。遠遠地。瞧見蘇太醫。見他是拿了藥箱匆匆往前走去。我略吃了一驚。忙上前叫住他:“蘇大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不是跟他說過北苑還是不要常去的麼。
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我。低語道:“娘娘怎的在此。”
我倒還不曾問他呢。
“蘇大人這麼急去哪裡。”
他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忙道:“哦。說是柏侯殿下染了風寒。傳微臣過去看看。”
我皺了眉。柏侯煜病了可是大事。
“那蘇大人趕緊去吧。”
他這才點了頭。
我與阿蠻回了慧如宮。恰逢菱香出來。見了我。忙行禮。我只道:“本宮來見皇上。”
菱香卻攔著我道:“娘娘請留步。皇上睡下了。容奴婢進去通報一聲。”
這是慧如宮。第一時間更新規矩還是不能破的。
隔了會兒。見賢妃出來。一見我。便笑著開口:“妹妹才出去罷了。就這麼離不開皇上麼。如今皇上不過在本宮宮裡小憩。妹妹是要進去叫醒了他。”
我斂起神色。朝她福了身子。開口道:“是柏侯殿下病了。嬪妾特來告知皇上一聲。柏侯殿下是北國的人。皇上。總是要知道的。”
聞言。賢妃的臉色也微微一變。片刻。才道:“皇上說昨夜未睡好。此刻睡了。”
“娘娘。這可不是小事。”柏侯煜生病了。連太醫都宣了。西周的皇帝還不知道。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賢妃似有怒意。也不發作。只轉身進去。片刻。又出來。淺聲道:“皇上說。讓妹妹先過去瞧瞧。皇上休息一下便過去。”
知道她根本沒跟元承灝說。元承灝是許久不來她宮裡了。今日這麼好的機會。她又怎麼會放過。
不過此刻。我也不想和她鬧。
與阿蠻出來。徑直過北苑去。
阿蠻驚道:“娘娘。您過北苑。若是皇上知道了。會生氣的。”
“方才賢妃娘娘不是說皇上讓本宮去的麼。”我看著她。
阿蠻一怔。這才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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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騙我也罷。我只說不知。
過了北苑。有宮女迎出來。我只問:“蘇太醫還在麼。”
“在。”宮女引我上前。
姐姐出來。見了我。忙道:“嫵妡。你怎麼來了。”
我也來不及解釋。只問:“怎麼好端端的就染了風寒。嚴重麼。”
姐姐嘆息道:“昨兒先說是要守歲。又說不要人伺候了。我們都去睡了。今早有宮女進去伺候他起床。才發現都燒起來了。”
我忙進去。蘇太醫坐在他的床前。只回頭看了我一眼。
柏侯煜醒著。見我進去。突然笑道:“娘娘竟也來了。”
阿蠻搬了椅子讓我坐下。我只道:“殿下覺得如何。皇上此刻有要事。第一時間更新是以。本宮先來瞧瞧。”
他略搖著頭:“倒沒什麼大事。”
蘇太醫起了身。道:“讓人在寢宮裡加幾個暖爐。殿下需要好好出一身汗。”他又朝我道。“微臣下去配藥。”
我點了頭。吩咐了北苑的宮人去搬了暖爐來。
姐姐端了水盆進來。阿蠻忙轉身接了。擠幹了帕子貼上柏侯煜的額角。他卻問:“娘娘。郡主當真沒有入宮來麼。”
我倒是怔住了。新年伊始。芷楹郡主怕是不會入宮來的。
他似是失望。我起了身:“柏侯殿下好是好生歇著。你病了。免不了。皇上又得怪罪下面的人不會伺候的。”
轉身出去的時候。忽而聽他開口:“娘娘。”
步子一滯。聽他又言:“娘娘若是不急。給我講講安歧陽。”
安歧陽……
他竟說安歧陽。
握著帕子的手有些顫抖。我忍不住轉身看他。**的男子定定地看著我。只那雙頰染起了不自然的紅。他略撐起身子。姐姐忙按住他的身子:“殿下還是躺著。”
我記起來。初見他的時候。我曾說過幾句關於安歧陽的話的。他當時還震驚地問我。那樣一個人。他是怎麼活的。
而如今的他。藍色的眸中有的。不再是震驚。
那是嫉妒。
是的。是嫉妒。我彷彿有些知道是為何了。
終是。第一時間更新走向他的床邊。
“殿下如何在意這個。”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他只問:“安歧陽。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是個怎麼樣的人。呵。這話。又叫我該如何回答。
柏侯煜期待地看著我。
阿蠻和姐姐都低了頭。不發一言。
我終是開口:“是個能讓郡主收起任性的人。”
我還記得初次見芷楹郡主的時候。那樣刁蠻任性的一位小姐呢。安歧陽還說。看他不把她治得服服帖帖。呵。往事依舊在眼前呢。只是。物是人非。
柏侯煜突然不說話了。
細瞧著他。良久。他才突然道:“我一直以為。郡主就是這樣一個溫柔體貼的人。”
動了脣。我亦是不知該如何說。
“因為郡主以為。那個能讓她任性撒嬌的人……不在了。”姐姐低聲說著。
柏侯煜突然抬眸看向我看來。脫口問:“安歧陽。怎麼死的。”
怔住了。我不能告訴他。安歧陽的死和葉蔓寧有關。那件事已經過去。我們所有的人。都不會再提起。
“娘娘……”
我轉了身。背對著他。
遲疑了下。抬步出去。
身後。又傳來柏侯煜的聲音。我沒有再理會。
阿蠻追出來。脫口道:“娘娘。柏侯殿下喜歡郡主。”
停下了腳步。她繞上前來。“娘娘您也感覺出來了。是麼。”
是的。我也感覺出來了。
略笑一聲道:“阿蠻覺得如何。”
她似乎未曾想到我會這麼說。怔了下。才開口:“奴婢……奴婢自然也是希望郡主好的。少爺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
我知道。否則。安歧陽也不會說和她的婚禮只是一場戲的話來。
輕嘆一聲。這幾日芷楹郡主也不會入宮來。我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也難怪。除夕夜的時候。柏侯煜會跟她說守歲的事情。
才出了北苑。便瞧見元承灝的御駕來了。
忙站住了腳步。見他出來。見了我。似是一怔。隨即大步過來。我也不待他開口。故作驚訝道:“皇上怎的也來了。賢妃娘娘還說。您不來了。叫臣妾過來看看的。”
果然。他的眉頭一皺。回頭朝常公公看了一眼。常公公也是一臉茫然。我看著他:“臣妾過慧如宮去告訴皇上此事的。怎麼……賢妃娘娘不曾說。”
元承灝不是傻子。我說得如此明白。他自然也清楚了。只道:“上御駕等著。朕先進去。”
“是。”我應了聲。
常公公隨著他進去。
阿蠻看看我。我也不說話。徑直上了御駕。反正。我也沒說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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