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他的目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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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他的目的是自己
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林老闆推著輪椅進來了,門在身後掩上。
鄭宣坐在樓玉笙對面,微微淡笑,眉眼溫和,恍若湛湛月光,襯著那一襲竹青長袍,銀色披風,更是個朗若清風的貴公子,儒雅灑脫,沉靜又溫潤,讓人不自覺的心情也沉靜下來,再不是往日那個冷漠又倨傲的大公子。
“笙笙,好久不見。”鄭宣淡淡啟口,但眼中的暖意足夠融化漫天雪花。
樓玉笙怔怔回神,但腦子裡還是亂哄哄的,畢竟這一場重逢,實在出人意料,即使她早已覺得自己已心如止水,對他再沒有半分多餘的情愫,但乍然相見,還是抑制不住的心悸。
這亂糟糟的情緒下,她一開口,喉嚨發緊的讓聲音都有些啞,“你的腿……?”
鄭宣仍是溫潤淺笑,卻沒有急於回答她,反是看向楊若水,“楊姑娘,我想和笙笙單獨談一談。”
語氣溫和得像是在詢問對方的意見,但那堅定的眼神,讓楊若水不由得心為之一顫,即使明知此舉似乎不妥,明知樓玉笙未必願意,但卻說不出半個不字,微微點了頭便和林老闆一道出去。
只是人雖站在外面,楊若水還是免不了擔心,緊張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那房門上,林老闆見此不由失笑,“楊老闆不必擔心,有公子在,便是舍了自己也不會讓樓姑娘有半分危險。”
“公子?”聽到這稱呼,楊若水腦中突然閃過一道火花,驚詫道,“剛才那位是鄭家堡的鄭公子?”
林老闆淡淡一笑,“正是。”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楊若水知道里面的人是鄭宣時,不但沒有表現出放心的樣子,反而更憂心忡忡了。
楊若水自然憂心了,鄭宣和樓玉笙的恩恩怨怨,江湖上幾乎都傳開了,沒想到消停了三個月,他終於還是來了。
這孩子是一個問題,但鄭宣和樓玉笙以及公子賀的關係,也會變得更緊張了吧。
……
楊若水出去後,氣氛陡然尷尬了起來。
呃,尷尬的應該只是樓玉笙而已。
剛才是震撼於他坐輪椅而沒有別的心思,但緩過神來,發現現在他們是單獨相處,那些尷尬煩躁等等亂七八糟的情緒猶如春風中的野草一樣瘋狂生長。
當初在名劍山莊,她假裝小產還揚言以後都不能再有孕,為的就是和鄭宣徹底斷絕關係不再往來,雖然事後因為鄭家堡圍剿月神教的事,她曾給鄭宣寫過一封信,其實也不是一封信,就一句話而已,她寫的是:姓鄭的,你再跟月神教過不去,我就跟你恩怨義絕!
難道就因為這麼一句話,給了鄭宣一個錯覺,她對他還是放不下?
樓玉笙心裡頓時變得亂糟糟的,那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腦抽了才會寫這樣一句話,這話寫的,好像鄭宣對她多在意似的,可那個時候,她偏偏又覺得,除了這樣,真的沒什麼能刺激到鄭宣幫到賀大哥的,結果……就因為這麼一句話,居然又把鄭宣給引來了!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目的,但他費勁心思要見自己,總不能是為了見個面敘敘舊吧?那就更不可能是談生意了,鄭家堡的生意遍佈全國,富比天下,誰稀罕跟她合作啊。
所以,他來見她到底為了什麼啊?她都不能懷孕了,對他一點價值都沒有了啊。
鄭宣看著她的表情變幻莫測,揣測著他的意圖,懷疑著他的用心,心裡略有些無奈。
雖然他也曾想過,當初的夢境氛圍太美好,才讓樓玉笙那麼輕易原諒他,現實中,他必定是要受些苦才能再贏得她,但他相信,無論如何她心裡都是有他的,不然也不會寫出那樣的話來要挾他放過楚賀。
但即使如此,他心裡總還是有些不安,所以他才再度現身。
他並沒有那麼偉大,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愛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親密無間,只不過當初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想著給笙笙留下一段美好記憶,留下他們的血脈陪伴她的餘生就夠了,將來如何他無法預測,但至少現在,一定要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誰知,那孩子竟然沒了,而她因為一直有楚賀陪著,甚至他們的孩子沒了她也表現的那麼無動於衷,且眼看著他們的關係越來越親密,那份成全的心思也早已蕩然無存——
無論他還有多少時日可活,至少在那之前,他要讓樓玉笙愛的刻骨銘心!
為了見她,他做足了準備,為了不讓她懷疑他的用心,他讓東方禹下了猛藥調理身體,三個月的時間,彷彿身體的毒素已被清除地差不多了。
只是他雖以防萬一地設想過樓玉笙會懷疑他的動機,但發現真相的確如此時,他還是有些失望,他沒想到,經過那一場夢境之後,樓玉笙竟然還這樣懷疑著他,彷彿他們都回到了最初,互不信任,互相試探。
樓玉笙雖然不想知道鄭宣在想什麼,但還是能感知他的情緒,情緒這東西,是最不能騙人的。
她心裡微微嘆了口氣,不想再這麼繼續下去,甚至連他的腿究竟怎麼了也不想問,只想快點進入正題,說完了趕緊離開這個讓她幾乎窒息的地方。
只是,她才剛剛張了嘴,話還沒說出口,鄭宣彷彿明白她要離開的意思,搶先開口,語氣卻仍然淡定如初,“我的腿沒什麼大礙,你不必擔心,只不過是解毒傷了身子,不宜長久站立而已。”
他知道樓玉笙能辨別他話中真假,所以話也說的半真半假。
這話聽來,彷彿他的毒已經解了,但其實,哪裡解得了。
樓玉笙聽後,果然如他所設想的那樣以為他的毒已經解了,雖然沒有靠她的血靠她的孩子也能解毒讓她有些好奇,但她不欲與他多談,便壓下這份好奇,只說了句,“也是件好事。”
雖然傷了腿,好歹保住了命。
她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抬眸,目光平靜,“鄭公子,既然你肯見我,想必青金石的買賣,你已經有了主意,就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鄭家堡合作?”
雖然她不想和鄭宣多有牽扯,但她是不會和錢過不去的,何況錦繡閣的生意向來都是楊若水打理,她今次出一次面,也就夠了。
見她一點不過問他的身體狀況,鄭宣雖然覺得鬆了一口氣沒被她發現他的謊話,但到底,還是失落的很。
他也只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
鄭宣溫聲道,“青金石這條線於我而言不過錦上添花,有或者無,對我並無影響,你若要這條線,我可以無償給你,只有一個條件……”
“不必了!”樓玉笙突然出聲打斷他,表情凝重得很,“無論什麼條件,我都不會答應的!告辭了!”
以她對鄭宣睚眥必報的性子的瞭解,他怎麼可能大發善心無償地把青金石的生意交給她,要真這麼想,早在楊若水和林老闆談判的時候就給了,何須她親自出面?
所以他後面提到的那個條件,絕對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她雖然想賺錢,但絕不會委屈自己!
而且就在那一瞬間,她幾乎能肯定,他的目的就是自己!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都已經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了,他為什麼還不肯放過自己,但她知道,她都千方百計要和他斷絕關係,又怎麼能允許自己再和他有牽扯?
絕不可以!
絕不可能!
樓玉笙氣呼呼地拉緊了斗篷從包廂裡出去,鄭宣也沒有攔他,只是在那一剎表情變得沉重,甚至有一絲絲陰沉。
“小玉,你沒事吧?”楊若水看她出來,總算鬆了口氣。
“沒事,我們回去!”
看她形色匆匆,眉眼凝重,楊若水心裡微驚,剛才究竟發生何事了?
直到她們匆匆忙忙回了府,樓玉笙只留了一句讓陰燭馬上去見她之後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楊若水使了唐澤去找陰燭時,心還突突地跳。
樓玉笙和鄭宣只在包廂裡呆了不過兩句話的時間就陰著臉匆忙而出,回來就要找陰燭,莫非,莫非是孩子的事被鄭宣發現了?
不管外間如何傳言,楊若水都相信自己的判斷,鄭宣一定是對樓玉笙還有情,否則怎麼可能就因為她一句話就停止了對月神教的圍剿,否則鄭家堡這幾個月又怎麼會明裡暗裡地幫助錦繡閣?
這件事,從她一個月前發現後就一直膽戰心驚的,也曾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樓玉笙,但公子賀快她一步地制止了她,說是樓玉笙如今正養著胎,不要讓她去操心,她懼於公子賀的**威,便一直沒有告訴樓玉笙。
但也只是因為這件事,她確定了鄭宣的確對樓玉笙有情,卻也因為這件事,她更迷惘於公子賀的態度。
但這些都不是她現在該想的,她只是擔心,若鄭宣真的知道了孩子並沒有事會怎麼做?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得知自己喜歡的人這樣殘酷地騙了他,會不會震怒?又會不會遷怒於月神教,遷怒於錦繡閣的眾人,再一次挑起武林紛爭?
天啊,她真的不敢去想,如果歷經煎熬之後才得來的平靜安穩的日子又被打破,又要和以前一樣擔驚受怕地受折磨,她會怎樣?
她真的不敢去想,也不想失去現在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好時光!
該怎麼辦呢?
如果不想鄭宣知道真相而震怒,那就只能拼命地掩飾,不讓他知道嗎?
陰燭趕來的時候正看到楊若水痛苦地糾結著,也只是緊緊皺了眉,他現在更該擔心的,是樓玉笙。
陰燭來到樓玉笙的房間,敲了敲門,聽到她說進來的時候提著的心落了回去,還好,至少聽聲音,她還算冷靜,應該不是什麼太大的事。
他推門進去後就看到樓玉笙歪在軟榻上,擰著眉思考著什麼,他關了門過去,也不敢打擾她,就靜靜地立在一旁,等候她的吩咐。
這一會兒會兒的時間,樓玉笙已經冷靜下來,想的也更多了。
雖然她猜測到,鄭宣此來的目的是她,但原因是什麼,總不能是他還愛她,想要和她複合吧?
呃,雖然也許鄭宣對她的確還有幾分情意,但又怎敵得過他對她的懷疑呢?
樓玉笙又想到在鄭家堡時,鄭宣字字誅心的話,他說她欲擒故縱刻意接近他是另有目的,而他一早就知道,卻虛與委蛇刻意情深只為想知道她到底在圖謀什麼。
他還說,他知道她和易帆是一夥的,而他又知道易帆和六皇子楚陵是一夥的,也就是說,他懷疑她和六皇子也是一夥的?
所以,他此次來江州,裝出一副溫潤無害對她情深款款的模樣,是想她再次情陷其中而交代出一些和六皇子相關的祕密?
如果,如果他知道他們的孩子還好好地在她肚子裡,豈不是更有理由讓她放下戒心,和他在一起,“背叛”六皇子了?
呵——
他還真的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盤了!
可惜了,她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六皇子,更無往來,更別提背叛六皇子,歸降於他了。
只是,相處那麼些時日,她也瞭解鄭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就算她整日裡窩在這小院,以他的手段,也難免不會有交集。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不能讓鄭宣知道她懷孕了,即使知道她有孕,那孩子也不是他的,那他,就算再惱怒,也該得放棄了吧。
思及此,樓玉笙的目光漸漸恢復清明,卻還是有些自嘲,都過去那麼久了,鄭宣曾說過的錐心刺骨的話,她依然記得那麼清楚,字字不落。
鄭宣還真的是……比周懷瑾更罪大惡極,更罪無可恕。
呃……樓玉笙忽然一愣,好端端的,怎麼想起周懷瑾那個人渣了?
好吧,一定是因為他們是同類人,才免不得想起。
樓玉笙長長地呼了口氣,這才想起陰燭就在旁邊,她隨意指了指軟榻上的空位,道,“陰燭,你坐。”
陰燭看了眼那位置,表情有些微妙,呵呵,那位置,他要是現在敢坐上去,估計下一秒教主就能趕來拔了他的皮。
於是他乖乖地拎了張矮凳在她跟前坐下,“閣主,你召我來,有什麼吩咐?”
樓玉笙略一沉吟,說,“可有什麼法子讓人看不出我懷孕了?”
——
看他們兩個這樣懷疑來懷疑去的,還真累。
不過大家放心,這一卷卷名: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所以,你們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