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94 無憂城29

194 無憂城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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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無憂城29

星光清冷,照耀在失去靈魂,猶如雕像一樣僵硬的鄭宣身上,那一身玄色長衫,像是斂盡光芒,只有黑暗無邊的寂靜,可是,那一眨眼間,他漠然空麻的眸光卻微微顫了顫,漆黑若墨玉的眸子裡有冰涼的珠光在微微閃動,好似這一瞬間,空洞刻板的雕塑有了靈魂,懂得何為悲苦。

他看著蹲在地上掩面痛哭的樓玉笙,眸裡的心疼頃刻如火山爆發,幾乎要立刻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可是,他卻幾乎無法動彈,即使脣角蠕動,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星光下,他表情冷淡,目光冷滯,可誰也看不出他正怎樣的奮力掙扎,只為,能將那個柔弱的女子擁在懷裡。

曾經,他多麼期望有一天能看到那個活潑跳脫的女子也有柔弱可憐的一面,可如今真看到了,他才知道,他有多不捨!

他愛的女子,他怎麼捨得她這麼難過!

若非機緣巧合,若非離奇地進入她的夢境,他這一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究竟怎樣傷害了他愛的人!

瑩瑩我心,了了塵埃——

那本是他要對她說的話,可這一刻,他才明白,一直,一直都是他視她真誠的心意如塵埃!

笙笙,你這麼愛我,我卻糟蹋了你的心意!

我這麼愛你,卻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若可以,他寧願曾經所有的過往才都是一場可以遺忘的噩夢,若可以,他願意和她從頭開始,從零開始,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不再看到她留下一滴眼淚。

可這世上,不但沒有如果,更沒有後悔,又何況,他已沒有多少年可活,難道要讓她的餘生都在對他的思念中度過?

若這只是一場夢,我也願和你白頭到老,看你笑顏如初,永不醒來!

可有誰,甘願活在一場噩夢般的虛幻中。

他只願,在夢醒之前,還能再有一段溫暖時光,還能再給她一段溫柔記憶,哪怕只是一場夢,至少在她偶爾懷念起從前時,還能恍惚想起,曾有一個人,愛她不渝。

……

終於,雙手仿如機械一樣艱難地緩緩握起,鄭宣才能邁出腳步,一步步,行動遲緩僵硬地好似剛完成的機器人。

即使每一個動作都耗費著無盡的心血,即使每動一下,都猶如千萬根利箭在穿刺他的肌膚,他也毫不猶豫,目光堅定地朝她走去……

明明只有幾步遠,他卻用了漫長的時光才走到她跟前,痛苦而僵硬地慢慢蹲下去,輕輕擁她入懷。

哭泣的樓玉笙忽然被人抱住本能地一滯,但卻因為那莫名的一絲熟悉感而沒有反抗。

她怔怔地抬起帶滿淚水的臉龐,看到那張熟悉清雋的臉,線條熟悉的一如她多次的描摹。

明明,在知道這是夢,所有的人和事都不過是她的妄想之後,她已不再有任何妄念;明明,他不過是夢中的幻象,早已變得麻木冷淡,為何還會過來溫柔地抱著她?

難道她心裡,竟還在不甘,竟還在奢望嗎?

樓玉笙婆娑的淚眼中湧動著自我厭棄,可這麼不經意的眸光轉動中,卻觸到他雋黑的眼中濃的化不開的心疼和悔恨,好似每一寸目光都著了魔一樣地在喚她:

笙笙,笙笙,我的笙笙……

一聲,又一聲。

樓玉笙怔鄂的連哭都忘了,她想,一定是她著魔了,才會在一個沒有靈魂的幻象眼裡看到這樣濃情的情緒。

可很快,樓玉笙更加崩潰痛苦地嚎啕大哭,即使明知他是假的,還是控制不住地捶打他,“為什麼為什麼……明明知道你是假的,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為什麼我還要想念你,為什麼我還要希望你愛我心疼我……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不中用,為什麼要對你念念不忘……為什麼連一個幻象都不肯放過……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幽靜地彷彿回到遠古的院落,響徹著她絕望的哭喊,鄭宣疼的每一滴血都在折磨他。

忽然,他緊緊地抱住她,即使經受著千刀萬剮般的刑罰也不肯放鬆一絲一毫地緊緊擁抱著,身體卻不斷地微微顫抖著,兩滴清淚,自他雋黑的眼眸中輕輕滑落,落在樓玉笙的脖頸,輕輕滴入她溫熱的肌膚。

冰涼的觸感讓樓玉笙身心一震,抬眸,傻愣愣地想要看看怎麼回事,可是,他抱得她好緊,除了他依然堅挺的背脊,除了他墨黑的發,她什麼也看不到。

她不可思議地怔怔地望著他顫抖的背,忘了哭泣,忘了悲傷,驚得心不斷地狂跳著,即使,即使這只是夢,即使他表現出來的種種情深痴纏都是她臆想的,可如今這樣,也有些太誇張了吧?

她是不是不小心錯過了周懷瑾說過的什麼重要資訊?

樓玉笙抬頭望了望天,黑夜如幕,星光璀璨,沒有白日青天,沒有風清雲朗,仍是那個夢境,更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可有些事,好像超出她的想象了呢?

暗夜蒼穹,像是無窮無盡地洶湧漩渦,好似要將所有人事都吸進去。

樓玉笙看著夜空上好似出現了的漩渦星雲,因為痛哭而有些頭暈腦脹,此刻更暈了。

天空裡的星子,都彷彿忽然成了鄭宣的俊顏,眉眼溫軟,輕狂淺笑。

暈過去的最後一秒,她在想,若這真的只是一場夢,那就夢吧,至少還能騙騙自己,她傾心愛慕的人也同樣情深繾綣得愛著自己。

至於周懷瑾,即使他會嘲笑自己又如何?夢醒後,一根金針解決他,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她曾做過這樣絢爛綺麗的夢!

只是,究竟要如何夢醒呢?

這是個問題啊……

——

翌日清晨,一樣的好天氣,鳥鳴啾啾。

樓玉笙在晨時清脆的鳥鳴中,緩緩睜開了眼,目光清明,卻又有一絲迷濛。

一時間,她無法辨別,自己還在夢中,還是噩夢已醒,即使周懷瑾和樓湘,都不過噩夢中的幻象,那些令人恐懼的瞬間斗轉星移,才都是幻象。

他們,其實都不曾存在,噩夢,不過是個噩夢而已。

可是,樓玉笙苦笑,這個可能性,她不太敢報什麼期望。

有輕輕的叩門聲響起,爽利的嗓音,“妹妹,起了沒有?太陽都快晒屁股啦!”

臉上的苦澀蔓延開來,如她所料,她還在噩夢中,不曾醒來。

樓玉笙伸手抹了把眼中的淚,微拔高了嗓音,道,“就起來了,你進來吧。”

跟著是商敏一串快樂的笑聲,透過薄紗帳幔,她能看到商敏提著一個食盒推門進來,把食盒放在廳裡的桌上,開啟食盒,一陣香氣襲來,肚裡的饞蟲也開始抗議地叫起來。

樓玉笙苦笑,即使在夢裡,也依然是五穀不得缺的俗人啊。

嘆了嘆氣,她利落地穿好衣裳,洗漱完畢掀起珠簾出來,問道,“商姐姐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店裡離得開你嗎?”

細細想來,她來這兒幾天,確切地說,在夢境裡的幾天,雖然商敏待她極好極熱情,卻也從不曾積極到這麼早來叫起,所以,她特地帶著早餐過來才顯得有些怪異。

何況,自昨晚知道真相後,她不再去聯想這些夢境裡虛幻的人,也不知他們還會不會在夢裡出現,不知道他們還會在夢裡做什麼,所以看到商敏自主前來,更加疑惑。

“有什麼離不開的,那些小子早晚也是要自立門戶的,我總得給他們鍛鍊的機會你說是不是?”商敏笑看她一眼,盛了小碗銀耳粥給她,“先別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了,先吃點東西,一會兒我們出去好好玩耍玩耍,你來了這裡這麼些日子,姐姐都還沒帶你好好遊玩一番呢。”

看到商敏風情萬種得笑嗔她,樓玉笙就一陣心酸,夢裡的她,熱情爽利,嫵媚風-流,可現實中的她又是如何的模樣?會不會和現在的她完全相反?才只能在夢裡讓自己變成自己想變成的模樣?

“你想什麼呢,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啦?”商敏有些擔憂地輕輕推推她的手臂,“妹妹,咱們這兒可是無憂城!你在這兒都整日愁容滿面的,要離開了這兒,你得過得有多心酸吶?”

這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樓玉笙忽然醒悟,即使是噩夢又如何,除了周懷瑾和樓湘,哪個不是真誠善良,她為什麼要因為那一個兩個人渣而讓自己鬱郁滿懷?即使是夢,又如何,既然短時間內她都不得離開,快樂的過是一天,悲苦的過也是一天,她為什麼要讓自己在自己的夢裡都只能以淚洗面?

即使是夢,又如何?

誰還一輩子不做一兩個瑰麗繽紛的夢啊!

她不過是恰恰好對自己的夢境記憶深刻,感受真實而已!

為什麼就不能像對待其他絢麗的夢一樣痛快地去感受?

為什麼就不能像日常生活一樣去享受?

反正不過是個夢而已!

遲早她要收拾了周懷瑾!

除了她自己,再不會有人知道她曾做過這樣的白日夢!

一旦想開了,心情也終於舒暢了。

樓玉笙笑嘻嘻地說,“多謝商姐姐開導啦,我明白了!那一會兒,我們要去哪裡?”

商敏卻衝她眨眨眼,神祕兮兮的,“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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