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初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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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最初的考驗
第二十一章 最初的考驗
接下來幾天的製造過程就沒有第一天那樣順利了，機甲戰鬥系特別班的專用工坊裡簡直亂得用雞飛狗跳形容都不為過。
製造一個機甲使用的手持武器，至少需要大大小小的零部件一百種以上，哪怕夜半級武器也是如此。零件需求量太大，這幫菜鳥們的成品率又太低，工房的材料像退潮一樣飛速消耗。如果不是星界學院財力雄厚，絕對支撐不起這麼恐怖的消耗速度，葉澄總算理解這個學校的學費為什麼這麼高了。
為了趕進度，每個人都帶了奴隸過來幫忙，工房裡人員過多，擠得像春運時候的火車站。校方不得不加大材料供應，並且限制特別班學員每次隨行的奴隸最多隻能有兩個，如此一來工房裡總算不會發生每一腳下去都能踩到別人鞋子的窘況了。
葉澄製造的是半冷兵器——大型機械長劍，幾處配合實驗機甲使用需要做的改裝相對簡單，所以葉澄的主要精力都拿來造零件。
她也有爭強好勝的心理，既然做了，就要儘量做好。她知道自己的零件極品率低，所以一絲不苟地練習製作，目標就是把零件極品率提升到35%以上，這樣她才能保證有足夠的極品零件去組裝一把極品夜半級武器。
這種時候材料不要錢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為了達到目標，葉澄的材料消耗量足足是別人的五倍。
直到第九天開始，她才帶著一堆零件去工房專門的組裝間進行組裝。
葉澄本以為搞定零件之後，拼機械長劍很容易，結果一上手才知道，也許小型機械劍她還能比較輕鬆的搞定，機甲使用的大型機械長劍的拼接可不會比拼一輛汽車更簡單！
葉澄看著圖紙頭都大了，還好楊御是個熟練工，即使不太會講課，幫葉澄梳理一番圖紙還是沒問題的。葉澄把圖紙吃透，隨即硬著頭皮上了機床。
葉澄對機床很陌生，在操作大型機床進行組裝拼接的過程中，她經常因為手抖撞壞相對脆弱的零件，浪費了很多。
看了看剩下的零件，葉澄不敢隨便用了，花一段時間拿機床空練手感，然後才開始繼續使用零件，饒是這樣，她也在長劍拼裝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就用完了全部的普通零件，極品零件她實在不想浪費在練習拼裝上。好在她製造這一批零件已經非常熟練，打算去再造一些來拼裝武器。
葉澄沮喪地離開機床，準備去繼續做零件，還沒走兩步就被一直在旁邊守著的楊御攔下了，他一言不發按開亞空間環，一堆極品零件像超市做大甩賣堆起來的食品山一樣出現在葉澄面前，這些都是桫欏之前造的。
活動了一下手腳，楊御將零件一一放置好，走到機床前開始了拼裝，他的動作並不快，但是極穩，有的動作彷彿不很熟練，做到一半還要停下來，和周圍一些代替主人操作的奴隸並無分別。可葉澄知道，他是在讓自己消化動作要領。
將一把長劍拼接完畢後，楊御緊接著又開始拆，直到將零件重新拆到三分之一的進度，然後讓開位置，示意桫欏上。桫欏的動作一開始還有些慢，後來越做越快，上百個零件被他飛快地組合在一起，不到一小時，一把將近六米的機械長劍再一次展現在葉澄面前。
桫欏也讓開位置，楊御伸手一指成型的長劍：“主人，現在請您拆掉它吧。”
葉澄點點頭，站到機床前，吸了口氣，聚精會神開始拆卸。
這段時間被無數高階星界果汁灌出來的改變非常明顯，葉澄現在力氣大了、耐力提升了、對於身體的控制能力也更強了，使用大型機床，能夠讓機械手臂進行以毫米為單位的微操。
之前她已經實際操作過，也進行了手感空練，楊御和桫欏又先後向她展示了熟練機甲製造師以及新手機甲製造學徒的兩種上手過程，現在她學到了很多，對於組裝的反工序——拆卸，也漸漸得心應手。
花了兩個小時左右，葉澄將機械長劍重新拆成一堆零件，損壞了兩個零件，楊御將壞零件更換掉，又一次攔住準備上去幹活的葉澄。葉澄現在一被他攔住就開始條件反射思考自己哪裡出了問題，楊御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主人，您有沒有覺得這裡很特別？”
葉澄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您還沒吃晚飯。而且這裡現在只剩下我們了。您確定準備把這個組裝好再回去嗎？”
葉澄摸摸肚子，堅定地搖頭：“收工吃飯睡覺！”
回到家裡，兩個小傢伙已經從保鮮箱裡翻出食物吃完睡了。葉澄先去洗澡，楊御跟桫欏去準備宵夜。
剛弄乾頭髮，葉澄的亞空間環就微微亮起來，提示有聯絡。她一邊往樓下走，一邊按開亞空間環，聯絡物件的名字驚得她差點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下來。穩了穩腳步，她接通聯絡。
蘇鐵的面容很快出現在她面前：“葉澄，快點開門，我還有半分鐘就到。”說完她掛了聯絡。
葉澄不敢多問，連忙遠端開啟院子大門，現在絕對來不及換衣服了，她只能把睡衣飛快地穿整齊，跑步下樓在門口站好等著。
蘇鐵非常準時，幾乎就在葉澄剛剛在門口站定開門的同時站到葉澄家門外，抬起手敲了敲門框，葉澄立正敬禮：“教官好！”
蘇鐵回禮後大步走進客廳，環視一圈，回頭看著葉澄還沾著水汽的肌膚，抬起手，對亞空間環道：“排除嫌疑，繼續搜查。”
“……啊？”葉澄愣在門口，排除什麼嫌疑？
蘇鐵似乎趕得有點急，額上有汗珠滑落，伸手解開高領外套的領口透氣，葉澄的視線立刻就被她脖子上的項圈吸引住了。這道項圈與楊御、桫欏的項圈外形一模一樣，顏色則是火焰一般的鮮亮紅色，被墨綠軍裝襯著，十分扎眼。
之前蘇鐵一直穿著高領軍裝，葉澄這些天更是連蘇鐵的一面都沒見過，於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蘇鐵竟然是個混血！
一個混血，一個女性，還來自於一直被奴役的森羅族，要在新人類的機甲特別班擔任主教官，這要多麼強悍的實力？！
蘇鐵低頭掃了她一眼：“很詫異嗎？”
葉澄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愣愣地說：“教官您好厲害……”
“讚美我我也不會為你加分。”蘇鐵按開亞空間環，展開一幅畫面給葉澄看。上面正是葉澄剛剛走出來的特別班專用工房，大火籠罩了整個工房，熊熊燃燒。
“如你所見，工房剛才著火了，已經被撲滅。我們初步判斷是人為的。”蘇鐵語速並不快，卻字字讓葉澄目瞪口呆，“你是最後一個離開工房的，所以我先來找你。”
比起自己從頭號嫌疑犯到排除嫌疑，葉澄更關心放在工房的東西：“那我們留下來的零件呢？！”
蘇鐵似乎早就知道她要這麼問，回答得很平靜，因為今天很多學員在工房組裝間進行最後的組裝工作，所以並未帶走他們的零件：“幾乎所有人留下的材料、半成品和成品都有不同程度損壞，按照拼裝精度要求，絕大多數都作廢了。”
葉澄晃了晃，自己穩住了，扭頭看了看時間：“還剩下……不到一天。”
蘇鐵掃了她一眼，抬手接通所有學員的聯絡：“特別班全體預備學員請注意，今夜工房失火，你們的零件和成品是否受損，都不會在最後考核的考慮範圍之內。現在起我特別批准你們臨時啟用機甲製造系的工房，但是請記住，機甲製造系禁止奴隸入內。”
葉澄抬頭定定地望著蘇鐵，蘇鐵關上聯絡，神情淡漠地與她對視。葉澄吸了口氣，敬禮道：“報告教官，我申請現在去機甲製造系工房！”
蘇鐵道：“許可。”
葉澄抬腳就衝回房間內，不到一分鐘穿著軍裝又跑出來了，在門口給蘇鐵敬了個禮，然後往門外奔去。
她前腳剛出門，楊御後腳拎了兩罐高能飲料和一袋仍在冒熱氣的點心出來了，向蘇鐵微微點頭以示禮貌，便追著葉澄而去。
桫欏也緊跟著出來，看到門口站著的蘇鐵時，他猛然怔住了。
蘇鐵在同一時間也看到了他。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蘇鐵靜靜地打量了他一會兒，收回目光一言不發抬腳上樓，桫欏站在原地沒有動。
葉澄的房間內，銀杏和水杉已經在一旁的兒童**睡熟了，兩人一左一右面對面睡著，一模一樣的兩張小臉水嫩紅潤，可見吃得很不錯。
蘇鐵看著兩個孩子，一貫冰封般的湛藍色眼睛裡溢滿溫柔。她彎下腰，伸手想摸摸水杉的臉蛋，可在碰到她之前就停下了，改替水杉掖了掖被子，又把銀杏的手輕輕放回被子裡。
做完這些，蘇鐵深深地看了兩個孩子一眼，轉身大步走出門。她很快下了樓，在樓梯下她停住腳步，望著默然靜立的桫欏：“我看了你做的零件。雖然不想承認這種天賦被浪費在你身上了，但你好像真的是個天才。”
桫欏清澈的異色雙瞳仍然毫無波瀾，靜靜望著門口，似乎根本沒聽到蘇鐵的話。蘇鐵微微皺眉，轉身出門，臨走時扔下一句話：“現在這個主人對你的確不錯，但她也就這點水準了，被凱拉爾德盯上更麻煩。在孩子們成為奴隸之前，好好……待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