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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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新的旅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新的旅程
女媧帶回來的冰凍八爪魚很快被送去研究,結果不久便出來了，經過與之前樣本的分析對比，研究部向同盟領導層遞交了報告。當天晚上，同盟便召集了軍部多位高官和幾位一線戰鬥機甲駕駛員開報告會。
同盟研究部部長是個頭髮全白的混血老頭子，精神矍鑠，聲音洪亮,長桌中央立體影象隨著他的講話變換著：“這批新型異獸除了體積之外，在生物基因方面與原有的異獸沒有差別。它們能夠吸收一定量元素能量並進行反制攻擊,是因為它們致命部位蘊含著一種透明結晶。”
分解圖將那種透明結晶的成分徹底標明,見到這些,眾人紛紛露出驚訝的目光。
“這種結晶的成分與根源礦晶極其類似，經過實驗，我們發現對這些結晶注入元素能量的話會有接下來的效果，請各位仔細看我們的實驗記錄。”
第一塊拳頭大小的透明結晶得到旁邊專門儀器注入的黑色元素能量，就像一杯清水滴入墨汁一般迅速被染黑，過了沒一會兒，那種能量開始絲絲縷縷往外發散，待透明結晶中最後一點黑色元素能量也散盡的時候，這塊結晶碎成粉末。
第二塊透明結晶顯然大了很多，就連實驗地點都轉移到一處更加空曠的實驗室。儀器向這塊透明結晶中注入的是藍色的第五階朝時級元素能量。
由於這塊透明結晶體積足夠大，僅憑肉眼就可以觀察到：藍色元素能量融入進去之後，迅速擴充開，但由於控制了注入量，透明結晶內部的能量始終只能以網狀存在，沒有將透明結晶填滿。大約五分鐘後，大塊透明結晶中的能量也開始外洩，最後照例碎成粉末。
實驗錄影放完，軍部高官們和幾位機甲駕駛員不約而同陷入思考。研究部長掃視一圈，鄭重道：“我們目前沒有辦法觀察**新型異獸的這種透明結晶，所以我們暫時無法給出這種結晶的確切結論。但是，研究員們一致推斷新型異獸在出現的時候，致命部分所攜帶的這種透明結晶應該已經儲存了一定的元素能量，所以它們往往一穿出空間裂縫就會迅速投入破壞當中。”
焚鍾早已想過這個問題，當即說道：“用實彈對付它們最有效。”他曾經用蚩尤的實彈炮攻擊過新型異獸，那時候新型異獸沒有發生過劇變。
研究部長點頭：“不錯，但是我們現行軍事單位的實彈攜帶量太少，這些異獸出沒的時候要麼數量眾多，要麼體積巨大，用實彈造成的傷害基本能忽略不計。”
科技發展到現在，實彈已經成為攻擊力最有限的一種攻擊方式，更多的攻擊都是能量輸出。光、電還有宇宙中的各種粒子，以及之後的元素能量，是目前各種軍事單位的最愛。
新人類的機甲使用的實彈是最多的，它們實彈的裝配額度大約是所有攻擊數值的7%，混血大概佔5.5%，初代佔了還不到2%，有的機甲甚至根本不使用實彈。
“以能量攻擊它們，它們的這種結晶就會將能量吸收並留作己用，除非攻擊時的元素能量過於強大，讓結晶無法承受，直接毀滅。但吸收能量這種機會只有一次，用完它們也會死。不過這期間造成的二次傷害，相信你們不願意看到。”研究部長擲地有聲地總結，“所以我認為，在現階段對付這種異獸的最佳方式就是實彈攻擊，我代表研究部建議：為諸神機甲之外的同盟軍事單位更換實彈。短期之內——我指的是至少半年中——假如這種異獸不發生進一步劇烈異變，實彈必定一直是最有效的攻擊方式。”
同盟軍元帥眉頭緊鎖，會議室一時安靜下來。這是軍部負責的範疇，儘管李諾就在旁邊，對於此事顯然還是同盟軍元帥有直接發言權。
“好，我採納研究部的建議。”頭髮花白的元帥思考了一陣，嚴肅地宣佈，“我們將逐步為同盟軍更換實彈，裝配額度最低為10%，專門用於對付新型異獸。兩個月之內完成常規部隊所有武裝單位實彈裝配。還有問題嗎？”
研究部長開會前就知道軍部還有任務，關閉會議桌中間的資料：“沒有了。”
“嗯，李諾主席。”
李諾點點頭，對在場眾人說：“辛苦大家了，現在除了四位諸神機甲的駕駛員，其他人請先行離場。”
很快會議室內只剩六人，葉澄知道這是要安排任務給她們。
同盟軍元帥一一看過葉澄等四個諸神機甲駕駛員，緩緩開口道：“各位，這段時間大家都付出了很多。我看過你們對近期頻繁出現的新型異獸襲擊事件的報告，這些報告我讓軍部和研究部都做了分析，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它們帶來的破壞正在擴大，每次出現的總體實力都較之前有略微提高。所以我們共同判斷：不找到這些新型異獸的根源並將之清除，在不久的將來，無論新人類、初代還是我們，都會陷入更加可怕的新型異獸群的襲擊之中。”
這也正是同盟軍元帥同意大批次更換各個軍事單位武裝構成的原因。
實彈是這個時代軍事單位快要淘汰的一種攻擊方式，因為實彈體積大、重量大，傷害有限，成本相對也高。為了讓機甲和戰鬥機們的機動能力最大限度地發揮，一般情況下機甲和戰鬥機上的實彈裝配都比較少，只有裝載量大的艦船上才會相應配備稍微多一些的實彈。
為整個同盟軍的軍事單位更換實彈，將是一筆鉅額花銷，無疑是給現在的同盟雪上加霜。但看李諾從頭到尾都十分平靜的反應，元帥和他應該早已溝透過。
同時，這樣的行為也意味著同盟軍未來的主要應對物件不再是新人類聯合國與初代人類帝國，而是那種新型異獸。
“更換實彈難道不會讓我們陷入一種比較被動的境地嗎？”焚鍾忍不住道，“初代跟新人類還在交鋒，雖然現在大規模戰爭沒有爆發，但是小規模的衝突天天都是。我們更換實彈以後，總體攻擊力就會下降啊元帥！要是在那些新型異獸之前，他們兩邊就打過來怎麼辦？”
元帥不由苦笑：“如果不更換，萬一他們打過來，我們難道就真的能確保萬無一失？”
焚鐘被這當頭一棒打中，又是憤懣又是無奈，不由攥緊拳。同盟軍的總兵力相當有限，然而對於聯合國和初代來說，同盟不過就是一隻雄獅面前的公雞，如果不是他們現在正在交戰，擔心抽出兵力對付同盟會讓對手趁虛而入，同盟根本無力繼續發展下去！
“所以我們一方面要讓他們繼續打，讓我們自己得到喘息之機，一方面也要把重點放在保護民眾上。”
元帥沒有說完的話葉澄聽出來了：現在她們的主要目的是自保，不過在時機成熟以後，同盟軍連周邊新人類或初代的民眾也要保護，當然主要出任務的是她們這幾個諸神機甲的駕駛員。
這是一種政治策略，目的很簡單，在這兩國的民眾間樹立一種同盟的正面形象。
見焚鐘不再說話，元帥繼續道：“其實這麼做還有一個防患於未然的意思在裡面，這種新型異獸的大規模襲擊事件，不是某一方的特例。事實上根據我們解救回來的同胞們透露的訊息以及我們在帝國和聯合國之內密探傳回的情報，他們也深受新型異獸的困擾和威脅。”
“戰爭期間，雙方很多交流都受到限制，我們卻需要更多的情報。”李諾這時開口了，“桫欏的神農是目前唯一一臺完全覺醒的諸神機甲，無論是為了保護森羅樹還是為了保護同盟，他都不能離開。薩拉丁先生與同盟簽有協議，我們也有許多地方需要他的幫助。焚鍾要留下來處理新型異獸和協助民眾撤離。所以葉澄，接下來的任務是分配給你的。”
“葉澄，在初代人類帝國和新人類聯合國之中，關於那些新型異獸的真實情況，希望你能仔細調查之後按時回報給我們。我們會以‘研究女媧’為由，暫時禁止女媧出戰。”
“我明白了。”
在同盟的四個諸神機甲駕駛員中，桫欏公開露過面，因為他是森羅族的代表，需要出席一些大型活動。其他三個人由於各種原因，都未曾公開過個人身份，他們的身份在同盟軍內屬於軍事機密。尤其是葉澄，除了在場的幾個人、少數原本就認識葉澄的同盟內部人員和聯絡員之外，沒人知道她就是女媧的駕駛員。
葉澄是唯一一個不必靠近森羅樹也可以不需要元素鎖的混血，再加上她現在使用元素能量已經毫無障礙，無論是偽裝成純血初代還是新人類都沒有任何問題。由於涉及皇室祕聞，葉澄在初代人類帝國中的事同樣是軍事機密，這也就意味著她在初代民間不會引起懷疑，暢行無阻。
“在新人類聯合國中使用的亞空間環的身份資訊我們做了修改，在初代人類帝國使用的偽裝身份資訊也都在這個空間墜裡面。切記：如果沒有發生特殊情況，不要讓女媧出現。其餘東西你自己整理，準備完畢的話，今天之內就出發吧。散會。”
離開會議室，桫欏向李諾他們打了招呼，跟著葉澄一起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葉澄房間，自動門合攏，葉澄轉身直視桫欏的眼睛：“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莫亞又出現了，我恨他。”桫欏直言，“我想殺了他。”
果然是這件事……葉澄不由得長長出了口氣，望著面前的銀髮青年，一字一頓道：“桫欏，我比你更想要他償命。”
只有莫亞才能駕駛阿努比斯，今天來開會的人也是莫亞而不是薩拉丁。他的一再出現，狠狠刺激了桫欏。葉澄更是拿出了幾乎全部的自制力，讓自己不要在同盟內部動殺念。
莫亞從頭到尾都很安靜，開完會也是掉頭就走，相信他自己也清楚，如果不快點離開，搞不好葉澄和桫欏會當場把他分屍。
“每次……”葉澄的聲線有輕微顫抖，“每次發現自己可以毫無阻礙使用元素能量的時候，我都會想起是誰讓我變成現在這樣。”她退後兩步坐進椅子，抬起右手，盯著手腕上那道醜陋的傷痕。這是她刻意留下的。
“如果我還是那個葉澄，讀著書，學著機甲知識，跟你們在一起，最大的動力就是掙錢給爸爸治病……”葉澄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卻還是止不住一股酸澀的熱意上湧，“那該多好……”
在幫助混血們獲得森羅樹的時候，葉澄就知道她和楊御早先的理想已經完成。可是在種下森羅樹後，桫欏卻告訴她：神農的真正覺醒也無法讓葉澄體內的噬血藤停止剝削她的生命！
那就意味著葉澄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混血們未來可以離開屈辱的元素鎖，他們的元素能量將不會再狂暴；混血對初代的世界沒有危害；混血能種植星界樹和根源礦晶，這兩種東西在新人類當中有著絕對的市場……
縱使當前新人類聯合國還在做做最後的掙扎，企圖控制他們的混血奴隸繼續為他們賣命，但他們總有一天會認識到：離開了混血們，他們就再也無法享受那些珍貴的東西。
原本葉澄是真的打算殺掉莫亞的，諸神機甲駕駛員死亡並非沒有先例，她的母親就是如此。要莫亞償命，可以讓她心頭的憤怒和不甘稍稍發洩，也可以告慰曾經死在莫亞手上那些人的在天之靈。
可是，莫亞的身體中還有薩拉丁的靈魂。
假如不是薩拉丁表現出來的合作態度和對兩個親生子的呵護，葉澄絕不會手軟。薩拉丁很聰明，非必要時候不會主動頂著莫亞臉跟她們接觸，他只是在賺錢的同時全心全意為同盟辦事，他在同盟內部漸漸處於不可或缺的地位。葉澄和桫欏都明白，對於同盟來說，薩拉丁是個恩人。
他捅出了神蹟艦群的事情，讓聯合國與初代爆發戰爭，目的之一是報復聯合國奪走他的財產，但不可否認他的這個舉動為同盟後來的獨立鋪設了必不可少的前提。
他組織的專業醫療隊先讓葉知秋甦醒，後協助葉澄讓楊御恢復之前的狀態。
他提出的解決辦法很好地兼顧了森羅星的安穩和混血們的迫切需要。
葉澄調整了一下情緒，抬頭望進桫欏的眼睛：“請你把他留給我動手。”
桫欏靜靜望著她，半晌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