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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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更漏聲聲,每一滴漏,讓我感覺心更沉一分。

我佇立在窗前,看著沒有月色的夜晚滲出更深的寒意,黑影幢幢,風聲嗚咽,樹影橫斜。

已是這麼寒了,芙蓉花期早已過了。

也許海棠還有一兩株正開著花呢。

去年,慧妍從樂信坊為我帶回的海棠,早在慧妍突然沒了的不久,也莫名的死了,只留了光禿禿的乾枝,欲說著過往的不堪回首。

趙維看著我整日對著那已是枯死的乾枝發愣,便命人拿去扔了,並許了我,待海棠花期到時,定會還我一樹妖嬈繁盛的海棠花。

可現在已過海棠花期很久了,也未見他口中的海棠。

許是忘了吧。

如今已不復往日,國事如此繁忙。

紫玥拿了件錦狐外袍披在我的身上,“主子,夜已是很深了,還是歇息吧。”

我的目光依舊沉浸在那無邊的夜色中,“紫玥,你說,還有海棠花正開著嗎?”紫玥當我是又想起了慧妍,忙避開道:“這會,都快謝了。

主子還是別再想這些了,年年花期,今年錯過了,明年再看,定是一樣錦簇花團的,一樣美麗繁盛。”

可是,明年的海棠花,怎會是今年的呢?今年的諾言錯過了,就只是失信了。

失信了,也就傷了心了。

我悠悠的轉身,“紫玥,可有訊息?”“還沒呢。

小喜子這番去。

都快一個時辰了,是好是壞地訊息一個都沒。”

紫玥嘟囔著,拿下紗罩,用金針將燭芯挑了幾下,已是暗淡欲滅了下去的燭火瞬間拉長了影像,裊繞搖曳的擺長了身子。

躍躍欲試的想象更高處串去。

紫玥望著那燭火,不禁晃了下神,片刻才緩過神來,輕皺了下眉,拿起紗罩正欲往那燈燭上籠去,我輕聲吩咐道:“紫玥,就那樣燃著吧。

前幾日,皇貴妃打發人來。

送了幾匹上等的雲錦過來,我正捉摸著要做些什麼呢。

這會反正沒事,還不如亂中取靜的描些花樣靜靜心,說不定時間還好過些,等一等,小喜子地訊息就到了。”

“可是,主子,你這身子可是禁不起這樣日夜勞神的了。

容紫玥膽大的多說幾句,午時段將軍來後,主子的神情就不大穩定。

這會,又這樣熬了半夜的神,明日定是又會起不了身的。”

只有這個小妮子總對我如此關心,這宮闈高牆之中,自趙維真正攬權專政了之後,已是很少來瓊瑤苑了。

就連我病了,也很少過來關心過問一下。

後宮之事也是由皇貴妃接手掌管,沈婕妤在一旁幫襯。

而我,就似一個已經被遺忘了的人,孤零零的呆在瓊瑤苑之中,對外界無慾無求,而深宮之中也似當我不復存在了般,宮人奴才們都當是我失了寵。

漸漸地對我冷淡敷衍了下來。

只有紫玥,一如當初。

如今,皇貴妃生產在即,誕了龍子的皇貴妃將更加得勢。

以後的深宮更是對我不利。

而我,早已就對這些紛爭傾軋倦了心。

我抓起紫玥的手拍了拍,說道:“紫玥,沒事的。”

紫玥頓時紅了眼眶,“主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如此的疏離皇上,將皇上往皇貴妃身邊推,讓不知情的主子奴才們看在眼裡,還當主子又失了寵呢,越發的不拿這瓊瑤苑當回事了。”

我拭去紫玥忍不住掉下的淚,溼溼的黏在指心,似乎一路就溼到了心裡去,涼到心裡去,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

紫玥看著默不作聲地我,咬了咬脣,說道:“主子,奴婢僭越失禮了,奴婢不該如此的。”

“紫玥。”

我輕輕的喚了聲,就再也說不出話,許多事情,不是我想說想傾訴,就能夠說的。

對於趙維,我實在是茫然無措了。

紫玥不再做聲,似知了我心似的,將燈燭越發的挑亮了些,讓我有足夠地光亮描花樣,我的心卻是一陣涼溼溼的,怎麼也描不出喜歡的花樣,最後,只好推開了去,重又鋪平了宣紙,提筆畫出朵朵梨花,娟白如雪,襯在那雪白的宣紙上,越發的顯得蕭瑟凋零了開來。

紫玥在一旁靜默的看了半響,突然笑道:“主子這畫,拿去描花樣也定是不錯。”

我嘆了口氣,杵著筆,凝視著那一紙雋麗。

如此娟白勝雪,孤芳清傲,是誰也無法襯出來的。

正欲想著玩笑地駁回去,小喜子突然興奮的跑了進來,咋咋呼呼的邊喘邊道:“生了,生了,是個小皇子。”

生了。

終是生了。

是個小皇子。

大朝的第一皇子。

我地心一顫,手不順勢的抖了一下,觸動了一旁正欲垂淚的紅燭,一滴碩大的燭淚啪的一聲滴落到了宣紙上,邊緣四濺的了開來,紅紅的襯在上面,越發的觸目驚心,如心中淌血清淚。

:紫玥瞪了小喜子一眼,“進主子內間回稟,也是這般沒規沒矩咋咋呼呼的,都驚到主子了,好好的一幅梨花圖也被你這麼一咋呼全毀了。

你呀。”

我看著那副已毀的畫,殘了的梨花,被紅燭如此印染,不再娟白勝雪。

—一切,不復當初。

我嘆了口氣,放下筆,狀似無關的笑道:“紫玥,你也別說了,他也定是太過高興了,所以才這般忘了禮數的。

畢竟是大朝的第一皇子啊,盼了這麼些年,終是盼到了。”

我轉頭又問小喜子,“皇貴妃可是還好?”小喜子已是平息了喘息,回稟道:“生完小皇子,太過勞累,昏了過去,這會太醫正在診治呢。”

“這會什麼時辰了。”

應是很晚了吧。

皇貴妃這次生產,定是傷身費力的很。

紫玥在一旁機靈的回道:“已過了丑時了。”

這麼晚了,都多少個時辰過去了。

真的是太過不容易。

小喜子都來來回回,在瓊瑤苑和蓮瑤苑之間不知反覆跑了多少趟了。

一面沒有訊息,一面又掛念我擔心。

“都這會了啊。”

我點了點頭,“皇上可是賜了名?”小喜子忙回道:“賜了,賜了。

當時接生嬤嬤一出來,說是皇子,皇上當即就賜了名。”

小喜子說到這,突然就頓住了嘴。

我知道他作為一個宮人奴才,是不能隨隨便便將皇上主子們的名字說出的。

方才,他一個激動,差點觸了忌諱。

我嘆了口氣,說道:“都退下吧。”

燭光搖曳,燭影清冷,層疊而出,轉換出對影成三人,越發顯得孤廖清寂。

我復坐在桌前,看著那被燭淚映染而殘了的梨花,心思復又飄渺了起來。

翌日一大早,本準備了賀禮,親自去看皇貴妃,和新誕的皇子,可未料真就如紫玥說的那般,起不了身了。

頭腦昏昏沉沉的,動一動,都是似釘木樁般的疼痛,我掙扎的想起來,這畢竟是皇子初誕,先不說他是長子嫡孫,且只說他母妃的地位,可是宮中最高的。

按照宮規,各宮妃嬪都需起早前去祝賀。

就算沒喲這麼一個規矩,這麼好的一個巴結之時,誰會誤了。

說不定,自己前去,皇上認為自己的賢淑才德,將皇子託以自己管帶,那又是何等殊榮。

所以,這些早已成了不成文的規矩,各朝各代的宮之中都是如此默然遵循的。

可我此刻卻是這個樣子,任我百般努力,只是加重了痛苦而已。

如此一努力,反倒激得臉色蒼白,額角直冒冷汗,疼得我一時都晃了神,只覺腦中空白一片。

紫玥正從櫥間欲挑了合適的新衣為我換上,這邊服侍我的婢女紫嬋突然驚叫了起來,“玥姐姐,玥姐姐……”紫玥正被櫥櫃遮擋,沒看見我的樣子,聽見紫嬋胡亂驚喊,只在那櫥後冷聲的責問:“這般又是怎麼了。

主子昨夜沒睡好,今日大家都驚心些,怎麼一大早的就出漏子了。

這般大喊大叫的,還將主子放在眼裡嗎?”紫嬋已是哭喊的向紫玥跑了過去,“玥姐姐,主子她……”紫嬋話還未說話,紫玥已是斷了她的話急急的探身跑了過來,邊問道:“主子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讓我尋了衣裙為她換上……”“奴婢也不知道。”

紫抽噎的跟在紫玥身後,“奴婢只是想扶了主子起床,卻未料……,卻未料主子突然如此了。”

紫玥一下子跪在床邊,看著我蒼白的臉,拿了絹帕替我拭汗,努力鎮定的問道:“主子,不舒服嗎?”我虛弱的一笑,想安了她的心的道:“只是頭疼而已,沒事的,你不要太過緊張。

可能,是昨夜沒休息好吧。”

看著我的樣子,紫玥已是明白了大半,知道又是傷了神勞了心了,探手就在我額上摸,眉心也擰了起來。

外邊小喜子許是聽見紫嬋驚呼的喊聲,已是跑了進來,連聲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紫玥扭頭看著那一干人等,已是怒火中燒,“都傻站著做什麼,趕緊去請太醫啊。

快去啊。

小喜子,你去給李公公稟報一聲。”

說著,看了我一眼,拉了小喜子便往外邊走,附耳在小喜子耳邊小聲的說了一陣。

我什麼也聽不見,只能依稀的看見小喜子的臉已是沉了下來,然後,領命的向外急忙走了。

紫玥端了面盆進來,擰了毛巾放在我額上,說道:“主子,先歇會吧。

一會太醫就過來了。”

我張了張嘴,欲說些什麼,卻只是覺得疲累,人也昏昏沉沉迷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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