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大江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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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大江東去
“他們不會造反。”艾臻斷言,“你想太多了。”
艾殿澄抿了下嘴,跪著的他深知此時的艾臻對他不滿,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是為了公事,他只能恪盡職守,“那父王為什麼要殺陛下,僅僅是為了穩固江山而已麼?”
“皇上,雖然無才,可在平皇室中威望極高,若降其侯爵,依他對艾氏的憎恨,會相安無事麼?”
“可……”
“我不殺他,你會殺他麼,他可是你親舅舅。”艾臻打斷了艾殿澄的問話,冷冰冰的話語像一根寒芒耀眼的劍,直盯盯地刺入艾殿澄的內心。
艾殿澄自然無話可說,艾臻一揮手,他便退下了。
出去的時候,碰巧遇上了艾殿泱,艾殿泱一臉的不服氣,勉強地給艾殿澄行禮,頭也不回地走了,這次的艾殿澄沒有再笑著,只是嘆了口氣。
三日後,大殿。平傲即皇帝位,艾臻缺席,艾殿澄代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叩首。
“眾愛卿平身。”平傲抬手道。
“謝陛下。”
之後,平傲看了看艾殿澄,不知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正當這時,二皇子平鐸氣沖沖地闖進殿來,指著艾殿澄的鼻子就罵道:“爾母身為皇室之女,你身上也流著皇室之血,為何助紂為虐!”
艾殿澄看著平鐸,那雙眼中無奈與憤怒亂通一氣,無奈的是自己別無選擇,憤怒的是平鐸這樣冒然地指責自己。
“來人,將他拉出去。”周端喊道。
“放開!”平鐸義正言辭地掙開侍衛的捉拿,“我是先帝皇子,我看你們誰敢動我!”聲音喊得極高,眼神中透露著點點堅定。
上面的平傲看著這副光景,一句話也不說,雖說平鐸是他親弟弟,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父皇真正疼愛的是平鐸,自己天天被他教訓,況且平鐸這麼得罪艾氏,自己再幫他,肯定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乾脆就站一邊看戲得了。
見侍衛愣住了,陸彧斥責道:“愣著幹什麼,你們是聽他的,還是聽楚王殿下的!”
那倆侍衛恍然大悟,再次將平鐸押下,任平鐸叫喊:“你們放肆!你們真的不怕報應麼!我平鐸就算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待鬧劇結束,登基大典繼續進行,群臣隻字不提,大家都想把這事忘掉,唯艾殿澄另有所思,最後一拜,群臣跪下,他直直地站著,眉頭微蹙,目光如炬地盯著平傲,倒把平傲嚇了一跳。
一
切結束後,陸彧偷偷找到艾殿澄,左顧右盼,輕言道:“殿下,京王身體每況愈下,恐怕是要不久於人生了……”
艾殿澄猛然回頭望著陸彧,剛想斥責他的放肆,卻見陸彧神情凝重,便點了點頭,雙手負於後,繼續往前走。
陸彧緊跟著他,繼續說道:“李文殷再如何擺兵佈陣,他終究只有那點人馬,一鼓作氣,再而衰,無論他如何破釜沉舟,他的部下——荊楚兵和迅林軍,還是心念舊恩的,屆時您再發兵數倍、收買人心,天下依然是您的。”
艾殿澄點頭,陸彧繼續說:“您要做的,只是讓支援京王的平朝舊臣安心。”
“安心?安什麼心。”
“恕臣直言,以前臣也是這樣想的,雖說您是京王的嫡長子,但是畢竟您的母親——朵珏長公主,那可是先帝的親姊……”
艾殿澄舉手示意陸彧不必多言:“我明白了,你是讓我嚴懲平室,以示立場是麼?”
“殿下英明。”陸彧眼神忽明忽暗,“畢竟,京王還有一個和平室毫無關係的兒子,不是麼?”
“恩。”
興統二十九年,冬,平帝平遷去世,享年三十八歲,諡曰‘思’。同年,其子平傲即位,改年號‘賦慶’。
自征伐李文殷失敗後,艾臻鬱鬱寡歡,一蹶不振,終於在賦慶元年的春天,這位爭搶了一世的梟雄,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這日天氣冷颼颼的,昏暗不見日光,艾臻氣若游絲地躺在榻上,叫來丞相陸彧、宰輔周端,以及兵部侍郎兼新任虎狼軍統帥——董桓。
三位重臣走近艾臻,艾臻喃喃道:“我死後,你們務必盡心盡力輔佐世子,多多諫言。你們都是我信得過的賢臣良將,相信幾年後,你們必然能成為新朝的頂樑柱。”
三人聽聞,淚流而下,紛紛跪道:“京王……我等謹尊京王命令。”
艾臻點頭,三人退下,獨留陸彧。
“世子,為人善良,有些事情、有些人他不願意下手,你需要幫幫他,助他一臂之力。”
“是!”
待陸彧退下後,艾殿澄進。
“明日,後人將如何評判本王的是非。”艾臻感嘆道。
艾殿澄抬頭看向艾臻,面容嚴肅,“世人會歌頌父王的豐功偉績,配享太廟,千百年間,每年祭祀,歷代帝王奉您為始祖。”
他說得極為平淡,引來艾臻無力的笑容,笑過之後,他長嘆了一聲:“自古忠孝無兩全,我選擇了你
,所以放棄了你弟;,選擇了江山,所以拋棄了你母妃。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易儲,派人監視你,也是為了你好,你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艾殿澄不語,凝重地看著艾臻,靜靜聆聽。
“血液這東西,其實就是把雙刃劍,你會苦於先前的懷疑,而之後……”
“而之後,天下最高貴的血統,將源於此。”艾殿澄打斷了艾臻的話,艾臻睜開他那雙通紅的雙眼,滿眼望去,盡是艾殿澄自信的目光。
艾臻笑了,不再多言,最後叮囑他道:“平定叛亂之日……記得把瑈君救出。”
“是。”
一會後,屋中無人,窗外,似乎有了陽光的暖意,艾臻回想著他的遺憾。
勝敗乃兵家常事,我何嘗會為此牽腸掛肚,我根本不在乎李文殷那微不足道的背叛,我只是擔心瑈君,擔心她的安危……
時間停止了,艾臻不語了,起風了,順著一滴冰冷的淚珠,他緩緩合上了雙眼。
我,本是南境的皇子,若無當日之變故,如今身在何處……
賦慶元年,春,艾臻病逝,享年五十歲。
艾臻一死,天下皆白,百姓自發戴孝,恭送艾臻,在百姓眼裡,這是挽狂瀾於既倒的英雄,而對於平皇室來說,卻是短短的幸事。
賦慶元年,秋,艾殿澄率師十萬,南伐李文殷,大軍直逼荊楚城,李文殷軍隊寡不敵眾,節節敗退,夜晚,艾殿澄命人射箭於城內,喚起荊楚軍士的舊情,困荊楚城三天三夜,李文殷軍心渙散,瑈君苦口婆心勸李文殷投降,李文殷思之再三,送瑈君出城,次日,投降者不計其數,李文殷城破之日,登上城樓,望著艾殿澄,自刎。
“我和你父王有很多相似之處你沒發現麼,同樣都是當朝權貴的女婿,同樣都是和幼主相抗,同樣,都是賣別人的信任而上位。”
“不,姐夫,我不是平遷。”
賦慶次年,艾殿澄接受平傲的禪位,改國號‘和’,年號‘平和’,追尊艾臻為明帝,廟號太祖,追尊朵珏為貞明皇后,二人合葬於荊楚山下。
望南洋,興師嘆,不問九鼎誓不還,引兵敗,再難看,回首忘卻舟難泛。
君不見刀光劍影血中游,君只思青史留名險中求,垂髫髫七歲小兒,恍忽忽八尺男兒,大江東去,留得後人,談笑風生。
艾臻,擔當了生前事,何計身後名。
然而,艾和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