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說能話道出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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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說能話道出豔聞

此時，整個江漢市已經在沉睡中甦醒了。晨風輕輕地吹著，遠處除了偶爾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還是寂靜無聲的。

“你問準啊，”

哥哥獨龍大眼一瞪，“我還想問你呢，大少爺為何不在保安團，怎麼跑到咱家的茅屋來了？咋又與你嫂子勾搭上了，這些原因弟弟不感到好奇嗎……”

弟弟堵虎被問得啞口無言，仔細想想；終於想起來了，原來這事還是因自己年輕，嘴賤引起的。

傍晚，當弟弟堵虎送嫂子回孃家歸來的途中把女子救下，帶回家中安排好後，即辭別女子找地方睡覺去了。

他的確是個老實人，沒有一點邪心，只因為年輕考慮問題簡單，哪裡像女子猜疑的那樣，在別處蹲一會兒，等待女子熟睡後回家呢！從茅屋出來後，就直接回自己睡覺的地方去了。兩年前，自從哥哥與嫂子結婚後，因為家裡房子小，只有一間茅屋，他就沒地方睡覺了。這時，恰巧一位親戚請他幫忙，一直住在親戚家。

獨龍被吳百強拉去當了國民軍。堵虎怕嫂子被人欺負，即從親戚家回來了，他的回來不但不能照顧嫂子，反而給嫂子添了大麻煩，單住就是問題，一間茅屋如何睡？總不能叔嫂二人擠到一張**吧，如果年齡小無所謂，現在年齡大了，雖然天真無邪，畢竟是個青年男子。

嫂子無奈，只好把茅屋讓給弟弟，自己回孃家居住，可是，肚子一天天鼓起來了，眼見就要生孩子，孃家媽只好把嫂子送回自己家。堵虎又沒了地方，為了睡覺，他就在近處找個地方，這時，西霸天正在招兵買馬，他就報名進入保安團，當了一名團丁，因為個子矮，被安排到馬廄養馬。不過，他人老實，腿也勤快，很得西霸天的賞識，經常派他出去跑腿辦事，這天就是到江北市買馬龍頭，所以才拐了個彎，回家看看，恰巧嫂子讓幫忙送回孃家，回來的路上，遇見女子被人強暴，無意中救下，帶回家中。

當堵虎回到江漢市，夜已經很深了，那掛在西方天空的半個月亮，在雲層裡緩緩移動著，偶爾從雲隙裡投下幾縷銀白色的光亮，好像在向堵虎告別，它要隱身於地平線似的。他儘管緊走快走來到江漢市。此時城門已經關閉，夜幕籠罩著整個江漢城。

“咚，咚，咚，”

他不得不抬起手來，一邊敲門，一邊喊叫：“請開啟城門，請開啟城門……。”

在民國初期，正處於軍閥混戰的戰爭年代裡，什麼保安團？連他們自己的安全都不敢保證，更不要說黎民百姓了，外邊土匪一夥接一夥的前來敲詐。他保安團長也害怕掉腦袋。為了保證團長的安全，天不黑就把城門關起，在城門前留守值班巡邏的，夜間有人喊叫，沒有團長的批准，是不能隨便開啟城門的，怕土匪前來綁票，怕提西霸天的人頭。

當班的保安隊長廖一熊聞聽有人喊叫開門，不敢做主，只好前去向保安團長西霸天請示。

說起保安團長西霸天，他的真實姓名叫屠萬柯，是水鄉園林江漢城頭號劣紳、外號叫“西霸天”，具體來歷，因為，洪湖有個彭霸天，稱南霸天，還有西霸天，東霸天，在當時被人們稱為江漢平原的四霸。

西霸天五十多歲，身高體瘦，高高的顴骨，深深的眼窩，露出一雙滴溜溜的老鼠眼睛，老奸巨猾，陰險狡詐，留著一頭男不男女不女的齊耳長髮，活像座山雕再現。那是他不忘滿清社會，可是，又不敢明目張膽的抵制人民反帝反封建的潮流，只好把大辮子散開，成了披頭齊耳長髮。

此時的天空，雖然已經進入夜晚，可是那被燒紅了的晚霞還留有紅暈，湖邊沙灘上的人們有的在游泳，有的在拾貝殼。儘管他們生活貧窮，還是在盡情地嬉笑，因為，他們不像西霸天那樣怕別人綁票，敲錢，鬧革命。於是，這裡的歡聲像海浪一樣一陣高過一陣。

至於西霸天是個什麼樣的人？江漢城人們有很多評價，暗地裡相傳，他是惡虎精轉世，吃人不吐骨頭，所以在當地壞的出名，無惡不作，專門欺詐老百姓。因為，天高皇帝遠，此處沒人管，離省城江城市好幾百地。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土皇帝。所以，西霸天在附近一帶稱王稱霸，他屠萬柯喊叫一聲，誰敢說個不字，跺一跺腳，地動山搖。故，人們才給他送了個外號西霸天，因為，他比洪湖的彭霸天還要壞幾倍。

西霸天有三個夫人，生了三個兒子，大夫人生了個大少爺，名叫屠一刀，現年二十八歲，長得和老子一樣，更是壞的出名，有人說；頭頂長瘡，腳底流膿，一壞到底。他不務正業，經常強搶民女，手段殘忍毒辣，確確切切的一個**棍，可是，就這樣的一個東西，西霸天還準備讓他接任保安團長，如果他成了保安團長，還有老百姓的活路嗎。

二少爺名叫屠二倒，現年二十五歲，是變了種的壞，因為長相跟父親不一樣，西霸天瘦高，他仿母親二夫人楊貴妃，矮胖矮胖，因小時候出過天花，此時是滿臉麻子，人沒人樣，狗沒狗樣。這還不算，渾身沾滿了惡習，吃、喝、嫖、賭、吸毒，五毒俱全。因為，西霸天是地頭蛇，二少爺仗勢欺人，經常帶領一幫惡棍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西霸天清楚，自己的二少爺人才醜陋，所以，早早的就給他訂下了娃娃親，什麼訂啊，其實是強搶民女。強迫人家女子嫁給二少爺，才出現開頭逼婚一幕。

此時，二少爺不在家，那是被堵虎砸了一坷垃後，跑到附近天沔縣城**去了，恐怕三、五日不得回來。

三少爺名叫屠三道，現年二十二歲，是三夫人所出，被西霸天送往日本留學不在家。暫時不作過多的介紹了。

保安團長屠萬柯是繼承起家，清朝末期，父親是個大貪官，當地的土皇帝，給家裡留下一筆財富。到了民國年間，袁世凱篡奪革命成果，要當皇帝，遭到全國人民的反對，國家呈現混戰局面，拉桿子，佔山頭，一股股的人馬到處都是，在他們眼裡統統都是土匪草寇。屠萬柯為了保護家產，也組織了一幫打手看家護院，後來發展成武裝集團。

由於當地土匪經常前去敲詐他，再加上什麼赤色革命力量，多股武裝集團在這一帶活動，因為，這裡有得天獨厚的蘆葦湖，特別黑夜，月光經常照在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水面映託著蘆葦的倒影。星星在頭頂眨著快活的眼睛。人們在此熱火朝天活動。西霸天拿他們沒法，所以稱他們為土匪。

為了維護當地治安，國民政府就委任屠萬柯為保安團長，從此，他招兵買馬擴充隊伍。雖然得到了國民政府的委任狀，但，那只是空頭許諾，承認西霸天保安團長的官銜，可是，遇到實際問題什麼都不管。

保安團長西霸天多次前往國民政府要錢，要武器，要彈藥。政府無奈，才給了幾條過了時的破槍，那時老套筒算是新式武器，連老套筒都不如，只能算作獵槍，拿著當棍棒嚇唬人而已。

只因為屬地方保安團，所以武器裝備不夠先進，土匪來了，除了幾把老式破槍，還是長矛大刀，一哄而上，給古代打仗沒兩樣。

昨天剛剛從國民革命政府那裡要來一把“盒子炮”，它是德國一**五年毛瑟廠生產的，因槍套是一個木盒，所以，在中國有的地方稱“匣子槍”，也有的地方稱“盒子炮”，也有稱“駁殼槍”的。如配備二十發彈夾，又稱為“大肚匣子”。

當時從外國進入中國的有三種手槍，一種是盒子炮，還有一種叫“左輪手槍”，它是有美國人塞繆爾·柯爾特於一八三五年發明的，在五十米內具有良好的殺傷效力，那時作為袖珍手槍。後來瑞士製造出世界上最小的袖珍左輪手槍，只有5.5釐米長。

日本侵略中國使用的一種手槍，叫“王八盒子”，它是有日本大正天皇十四年制造（即公元1925年）。“王八盒子”是二戰時期日軍裝備的制式手槍，也就是日軍正規部隊普遍裝備的標準手槍。

按說這把“盒子炮”是配給團長西霸天屠萬柯特有的防身武器，其他人哪有這個待遇。不過，拿來後卻被大少爺挎到身上炫耀。

當班的保安隊長廖一熊剛剛走到團長西霸天的住房門前，大少爺屠一刀挎著“大肚盒子炮”鬆鬆垮垮、吊兒郎當地醉醺醺的迎面過來了，大吼一聲問：“站住，慌慌張張地幹什麼去？”此時，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有人喊叫開門，”

保安隊長廖一熊中等個子，留著小分頭，油裡油氣，像哈巴狗似的一邊點頭，一邊講，“特前來請示老爺。”

“老爺睡了，”

大少爺屠一刀洋洋得意的講：“不要再打擾他了，什麼事情有大少爺來處理。”

“你……”

保安隊長廖一熊無意中脫口而出，說過之後，他後悔了，這樣等於看不起大少爺。

“怎麼，”

果然大少爺屠一刀生氣了，大嘴叉子一咧，眼一蹬，惡狠狠的講：“你小子敢瞧不起本少爺，”

“哪裡，哪裡，”

保安隊長廖一熊天生的狡猾，立即改口，點頭哈腰，“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嗷，”

大少爺屠一刀拍了拍腰間的盒子炮，意思讓他看看，吹起牛來，“難道你不知道，本少爺要接任保安團長嗎，”

“知道，知道，”

保安隊長廖一熊善於拍馬屁，立即誇獎一句，講出原因，“大少爺年輕有為，可是，老爺已有交代，沒有他的命令不得隨意開啟城門，既然大少爺這麼講，恭敬不如從命，”他趕緊伸出雙手笑臉相迎，“大少爺，請……”

大少爺屠一刀一邊擺弄著盒子炮，一邊鬆鬆垮垮地跟著走去，來到城門前，抬起頭來大嘴叉子一咧，眼睛一瞪，問；“誰啊，半夜三更敲他孃的什麼城門？小心老子斃了你，”隨即掏出盒子炮，對著城門吼道。

“是大少爺啊，”

弟弟堵虎怎麼聽不出聲音，趕緊向大少爺講明原因：“我是堵虎，奉老爺之命到江北市辦事回來了，請大少爺開啟城門吧！”

“奉命辦事也不能這麼晚才回來啊，”

大少爺屠一刀聞聽所言，隨使個眼神讓保安隊長開啟城門，“一定還有原因，”

堵虎立即閃身進入城門，廖一熊隨即關起，他不敢停留，怕土匪乘機鑽進來。

大少爺屠一刀手舉盒子炮對著堵虎的腦袋，“快講，你小子到哪兒吃巧食去了？如實交代，否則本少爺一炮崩了你。”他的意思是向堵虎炫耀一下，自己得到一把新槍。其實，他是剛剛拿到的盒子炮，裡邊連子彈都沒裝，一排排子彈還在子彈夾內。這是保安團唯一的一支能打響的好槍。大少爺從沒玩過，目的是神氣神氣，開個玩笑嚇唬嚇唬。意思讓堵虎看看，本少爺也有一把新槍。

誰知，堵虎當真了，天生膽小怕事的他，哪裡經得起這樣的嚇唬，嚇得哆哆嗦嗦，就地趴下連連叩頭；“大少爺手下留情……大少爺手下留情……”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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