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淹國·迷仙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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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淹國·迷仙引【三】

第9章 淹國·迷仙引 三

鶴仙在王城面前停了下來，在雨中漫步許久，我的裙腳早就不成樣子，淹城似乎比所有的地方都多雨水，看來河伯說得不錯，再不來，這裡就被淹了。

淹城是商末周初奄國的國都，相傳奄君就是周成王時與商代後人武庚勾結髮動叛亂的奄國君王，被周成王所滅後帶領殘部逃到江南，鑿河為塹，堆土為城，為淹城。

河伯是掌管水系的土地王，但是他把他引水的白玉神龜丟了，那龜甚是靈性。據說當初淹君逃離的時候歷經波折，聽人傳得很奇特，說是神龜相助，後來，龜便是淹國的圖騰了。

淼就是淹君的女兒，淹國的公主，身負守護國家的重責掌管著白玉神龜。但後來遭公子炎所害將白玉神龜偷走，淹君沒有猶豫將她刺死。

淹國沒有白玉神龜的庇護一夕之間滅亡，那場皇宮大亂之後，白玉神龜便不知所蹤。

據說，是淹君才曉得自己冤枉了淼，將護國之寶同淼一起下葬了，並且建了三座墩讓人不曉得哪個是淼的墳墓，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因為那國寶而竊取公主墓中的寶物。

河伯說按照這個傳說看來，那淹君的護國之寶應該是他那白玉神龜。

最近淹城最是多雨，河伯的靈力與神龜想通，他想著也許這白玉神龜還在淹城，若不將神龜帶回給他，不僅他會死，淹城也會被淹沒在洪流之中。

那天我被陰濁追殺誤入花間渡，見到奄奄一息的他，今時不同往日，他得求我才能獲得一線生機，說：“這個渡口也許可以讓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人，救我一命，我可教你進去的法子。”

我說：“如今是你求我，條件自然我說了算。我去淹城拿來那龜殼，但代價是，這個地盤歸我。”

河伯那天差點沒被我氣死。

臨走之前，鶴仙一副早已看慣我行凶作惡的樣子，不屑地說：“起初我還擔心你會忽然因為大發慈悲救這種人，沒想到你竟然將他壓榨得一點不剩。你我相識多年，我見你誑人無數，但我還沒見過你誑一個人誑得這麼狠。”

我打哈哈伸了個懶腰，回想著當年或許是自在逍遙或許是任性妄為，說：“當年我在他身邊可沒少吃過他的虧。有一段時間我和他賭錢賭輸了，在他手底下做了三十多年的奴隸，之後很久才發現是因為他出老千。後來雖然裝著不計較，但心裡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呢，我這人有仇必報。”

鶴仙忽然停了下來，作思考狀想了半天，才幽幽問了一句：“我們相處這幾百年來，我……應該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吧？”

我一笑而過。

其實鶴仙輸在我手底下做奴隸，也是因為我當初學了河伯出了老千，不過鶴仙為人比較老實巴交，並沒發現，細想這幾百年來，怎麼算都是我虧待了他。

罪惡的感覺一上來，我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是師父的朋友，而師父是我的恩人，就算你欠我什麼，我也不會記在心裡的。”

鶴仙老淚一盈眶，差點沒抱住我哭起來。

我很心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