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十四、解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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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十四、解語花
宮裡面,總愛重複相同的事。
“崔相好呀!”
被提升為左軍中尉的韓全誨低頭彎腰,細語綿綿。
“韓中尉好呀!”
這種問好場景,似曾相識。
“哪有崔相好呀?崔相可勁害人就好了,小臣還要擔心自己是否被害。”
前段時間,崔胤一直在至尊跟前吵吵誅盡宦臣,韓全誨可不提心吊膽嗎?
“讓韓中尉見笑了,不過你確實該小心些。”
崔胤那副加害者的模樣,真是招人恨。
“崔相也別太狂妄。自古以來,宦臣是和君主同呼吸共命運的,有時君主沒了,朝代更替了,宦臣永遠在,他們是維持這千萬宮殿運營的核心,你,又有何能力除掉他們?”
韓全誨開始反擊了,可這無力的反擊又有何用呢?
“換一批聽話懂事的宦臣不就好了?”
崔胤的一句話,可抵得上那宦臣的幾十句話。
“那麼,我們這些不聽話不懂事的,也該早日向至尊陳情,揭發崔胤廢除宦臣典兵,只是為了給自己掌握禁軍開路……好像,崔相有的東西太多了,國家財權,朝廷政權,再加上禁軍兵權的話,你說至尊會聯想到什麼?謀反吧?”
韓全誨猛地抬頭挺胸,瞪著眼前怒髮衝冠的崔胤。
“你!”
崔胤不喜歡聰明人,從來就不喜歡。
“至尊又不是傻子,將軍權分給我們宦官也是為了與你相互消磨製衡。你我本來相安無事,但你卻貪心不足,想打破這一平衡……我想,不光是至尊不同意,連朱公也不會同意吧?北司裡還有要事等我料理,就不與崔相閒聊了,小臣就先告退了。”
這次,無論崔胤再怎麼在他背後叫喚,他沒有停下,沒有回頭,而是一往直前,無知無畏。
可是,現在至尊最寵信的是崔胤呀!
“有事封疏以聞,勿口奏。”
當韓全誨在至尊面前扮演被害人,在至尊面前聲淚俱下時,至尊卻一直支援崔胤這個加害人。
當然,宦官們也不是吃素的,為了活命,還是得拿出點真本事的。
“去,找幾個識字的美人呈現給至尊!”
自古君王好色薄情是定律,宦臣們也要沿著這條定律摸索著一些閨閣技巧了。
“聽說,宮裡要進新人了?”
“是。”
身為皇后,如夢自然要事事關心,在意。
身為中尉,韓全誨當然要打點好與上級的關係。
是呀,宦官與宮妃的聯合,不是常有的事嗎?
“韓中尉是不想當中尉了嗎?”
“小臣惶恐!小臣這樣做,都是為了幫殿下探聽訊息,肘制崔胤呀!現在那田舍漢忠心朱溫,不得不防呀!”
中尉說出了緣由,可如夢似乎並不想再納新人。
“罷了,最近至尊有些貪圖享樂了,你也不要招太多閒人,記住了嗎?”
“是!”
儘管如夢答應了,可是,這個宮裡還養得起閒人嗎?
“夏尚宮,你說,為至尊採選是否對我們不利?現在漸榮還在禁閉,得想個辦法呀!”
“人多了,就亂了。”
隨著時間的流走,夏花也不是之前那個青春洋溢,童言童語的夏花了。
現在的夏花身上,有陳雲渡的影子,時不時說出幾句發人深省的話。
那些個新人,想必也帶著與更早之前的新人的影子吧!
又是一個七月,又是一個多事之秋。一群少女,手持一束蘭花,在思政殿內跳了一個時辰的舞蹈……韓全誨也是有心,這樣的陣仗排布,頓時讓至尊回到了好久之前,那個時候有歌舞,有音聲部,有花啟嫣。
“奴王氏諾安給至尊請安。”
真想不到,韓全誨能給至尊找了個這麼水靈的人,在這一群庸脂俗粉的陪襯下,那少女是最清新脫俗了。
她們在大殿內站著,站了許久。
“王諾安,好名字。”
三十而立的曄正是春秋鼎盛的時候,對於美色,似乎不像以前那般剋制了。當然不能剋制,現在的曄得要做好亡國之君的準備,就要從近女色開始,要不然讓後世如何評論他呢?他,不想讓後人替他惋惜,惋惜他是個有才無能,時運不濟的人。
就算大唐積重難返,他也不想讓其他人同情可憐他,他不想當弱者!
他要成為強者,成為聲色犬馬的強者,這樣才符合末代皇帝的設定!
“在這亂世,阿爺阿孃也幫不了我什麼,也只能在名字上多用心了……至尊恕罪。”
那個青澀的少女,不知道慎言的道理呀!
“你又有何罪?是王有罪。”
好在,閱人無數的曄原諒了她。
“奴惶恐!”
感覺自己撫到了天子之逆鱗,諾安立馬跪地求饒。
“都退下吧……今晚就到諾安寢殿吧!”
曄滿眼桃花,似乎看上了那個諾安。
可是,他心裡不是住著一個人,都不讓別人進來了嗎?
不,萬花叢中採萬花,才是至尊該有的樣子!至尊,就該博愛。
“那孩子,很像嫣兒不是嗎?”
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曄再次定睛,發現那個王諾安是個翻版的嫣兒。
“是……”
守一笑了,愁了,回了小屋子裡,更迦納悶了。
“你這是怎麼了?”
月尚宮從尚食局帶了些剩飯菜回來,正準備擺盤,就發現那個木魚腦袋趴在案上,苦思冥想。
“韓中尉獻上的御妻裡,有一個長得酷似先花貴妃,長得就是先花貴妃!”
守一盯著月饒,說出了他也難以置信的話,畢竟他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兩朵一模一樣的花,一模一樣的人。
“韓中尉是要幹些什麼?你們男人怎麼對舊情人就如此念念不忘嗎?都一模一樣又有什麼意思?既然找到一個,為何不好好珍惜,為什麼褻玩又棄?掖庭裡已經有個李婕妤了,難道又要扔進去一個?”
月饒瞪著守一,大聲叫嚷道。
“好娘子,又不是我!我從頭至尾就你一個呀!不過,如果這世上有很多個和月饒相貌相仿的女子,和月饒你站在一起……”
守一自己也拿捏不準,也就匆匆避開了月饒的發問。
“你想怎樣?”
月饒掐著守一的脖頸,欲捏碎之。
“我想,我還是能在人群之中,認出你。”
守一摟著月饒的腰,欲擁抱之。
當晚,曄到了深夜才趕到諾安的宮殿。
“至尊萬福!”
在床榻上乾乾等了幾個時辰,諾安非但不覺得倦怠,反而更加精神了!
第一次嘛,她總是會抱有很大的希望的。
“你,到底是誰?”
渾身酒氣的他捧著她的臉,說著醉話。
“奴王氏諾安,宮裡的姑姑說,我像極了至尊摯愛。”
那個少女是在這一夜之間長大了嗎,怎麼答話如此老練穩重?
當然,韓全誨選的人是要來刺探訊息的,而不是和至尊情情愛愛的,怎麼會有錯?
“原來,你早已知曉。”
他突然糊塗起來,掐著她的脖子。
“至尊,是怕愛上我嗎?”
她,面對死亡,毫不恐懼,忍著疼痛大笑道。
“曾經……也有人說過類似的話,但她現在淪落到了掖庭。無情吧?這樣的至尊,你也要試試?”
曄漸漸清醒了,放下了他的手。
“人生苦短,何妨一試?”
這一夜過去了,韓全誨和王諾安裡應外合,竟讓曄解除了崔胤的鹽鐵使職務。
“至尊是瘋了嗎?果然父子一個德行,都是好色豬狗!就因為一個女人的話,就奪了我的職位!”
崔胤竟像個沒經過開化的宮中怨婦,在開化坊的豪宅裡摔著鍋碗瓢盆玩。
“崔相消消氣。”
一親信走上前,勸阻道。
“怎麼消得了?去,以至尊之名密函給朱溫,就說上次除掉劉季述復辟皇位多虧朱公,可現在李茂貞先進京入朝搶走了功勞。這次您再不立即來京,必將遭人陷害成為有罪之人,豈止功勞為他人所有,等李茂貞佔了全城,朱溫您要被征討了……快去呀!”
崔胤似乎瘋了,假借至尊之命來戲弄朱溫!
“是,是!”
膽大做將軍,此話一點都不假。他傳出去的書信,朱溫看了立馬回大梁準備起兵了。
可宮裡不知為何,出現了變數。
“喲,大夥快來瞧瞧呀!貴客來了呀!這不是王諾安娘子嗎?昨晚還與至尊春宵一刻呢,怎麼今天被貶到掖庭了?”
“你是不知道,聽說呀,她那晚沒伺候好至尊。”
“怎麼沒伺候好呀?”
掖庭裡做苦力的罪婦人紛紛聚在一起,用酸言酸語指點著往掖庭深處走去的諾安。
“誒呀,她太僵硬,弄疼至尊了!”
“你個沒害臊的,居然還說!”
“像你這種沒經歷過侍寢的,當然沒資格說!”
前幾天和太子一起鬧事的三個乳母也在這,想必是被貶了。
“是呀,我連碰碰至尊的機會都沒有呢……不過,你也只是摸了摸太子吧?”
“太子不就是預備至尊嗎?”
“是是是,未來的皇后殿下。”
一群老女人在說長道短,不知羞恥為何物。
諾安,則到了漸榮的所在。
“你?”
漸榮詫異地看著諾安,還以為是看到一面人形鏡子。
當然,她們之前也是見過面的,漸榮無意間看到曄和諾安在花園裡嬉笑怒罵,喜不自勝。
“真的好像呀!怪不得韓中尉看到我都笑傻了。”
諾安用手觸控著漸榮的臉,苦笑著。
“你,到底是誰?”
漸榮用手掐著諾安的脖頸,修長的手指就在諾安已經有紅印的脖子上再添了幾道痕跡。
漸榮害怕,這天下竟真的會有一模一樣的人,這也,太詭異了!
“我?是花啟嫣。哦不,是李漸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