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三、劉氏春楠
公主御狐 天亮了,說再見 夢幻大清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時光:新版 閃婚纏情成殤 異界之紅警大戰 國術無雙 華顏春夢 與病毒同行 師妹養成記錄
正文_三、劉氏春楠
好像,誅惡與誅凶的雷終於要來了。
“許久未見,姐姐們別來無恙呀!”
有個披著金鳥錦袍又自帶聖光的妙齡女子,大搖大擺地向如夢那邊走來。
“春……春楠?”
如夢和漸榮都驚呆了。
“貴人們還記得妹妹呀!如夢姐,拂蓮殿池塘裡的錦鯉可換了?花姐姐,你可是落魄了?喲,怎麼風水輪流轉了?”
春楠一手牽著如夢,一手牽著漸榮,看來看去怎麼也看不夠。
“春楠你是?”
如夢看著她神采奕奕,想來離宮後她生活定是富足無比。
“還得多謝花姐姐呀!當年送我出宮,讓我遇到了獨眼龍。在宮裡沒名沒分的,一出來搖身一變就成了寧四面行營都招討使李克用之妻,秦國夫人劉春楠了!哈哈哈哈!”
“秦國夫人,漸榮不是先貴妃,漸榮只是婕妤。”
春楠看著淑妃還是那個善良受窩囊氣的淑妃,貴妃卻變成了卑微的婕妤,大笑了起來。
“呀,怪不得。嘖嘖嘖,那先貴妃可是伏案那個田舍婦害死的?呵呵,貴妃,哼,在我面前還不是要夾著一尾巴做人?如夢姐姐呀!你跟錯人了,跟了那個沒用的李曄,害得你跟他亡命天涯的,還得受藩鎮的欺辱……像我多好,藩鎮之妻,只要欺負別人就好!哈哈哈哈!”
也不知春楠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敢這麼調侃如夢一行人,看來李克用很寵她呀,竟把她寵成第二個自己了。
“倒是春楠你怎麼來了?”
如夢看著春楠生活得比自己好,倒有點想驅逐她了。
“我來幹什麼?自然是來笑話你們呀!哈哈哈哈!當初趕我出宮的賬我要好好與你們算算!可是先貴妃已死,我的怨氣也消減了些。不過伏案那個田舍婦居然敢衝撞我!我可要好好修理她!瞧瞧你們,這麼沒用,怎麼就讓伏案當上貴妃了呢?嘖嘖嘖,可對不起妹妹你張臉了……好了好了,也不與你們玩笑了,我是帶著我的勖兒給李曄報喜來了。”
許是來前飲了些酒,春楠在這院內可是又唱又跳,抬起了漸榮的下巴,笑了又笑。不過從這幾句話,她們臉上的神色,春楠也探出了變故的真假。
“春楠可是醉了?快扶她去休息吧!”
“我沒醉!姐姐妹妹們在這等著哈!”
“這麼多年過去了,竟不知道她都到這地步了。”
春楠的貼身侍女瑩雪正要去扶春楠,春楠又開始耀武揚威起來。過了好一陣才送她入房。
不久,春楠又出來了,這次可不是女著男裝,而是換上了一件百鳥裙。
“姐姐妹妹你們覺得這條裙子可好看?”
剛在屋子裡墨眉染黛,朱脣點櫻的春楠又開始在院中顯擺起來。那件百鳥裙開始旋轉,在這日中影中,各為一色,倒真有遠近高低各不同的富於變化之美了!
“好看,好看。”
相較之下,如夢和漸榮她們真的是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了。誰是堂堂君上的妃子,誰是區區臣下的夫人,倒是在這妝容服飾中顛倒了呢!
“阿孃!阿孃!”
這時,那個李克用和劉春楠的孩子李存勖從至尊身邊離開回到他阿孃身邊。
“勖兒,你回來了!快見過……這前幾日李曄讓延王戒丕、丹王允拜獨眼龍為兄長,按輩分勖兒改叫你們什麼?算了算了,太亂了。稱謂什麼的也不必在意了,就叫淑妃婕妤就好了!”
春楠笑著抱起勖兒,抓住一切機會炫耀自己的夫君。
“給淑妃,婕妤請安。”
這孩子,與宮裡那些嬌生慣養的孩子大不相同,許是武夫之子,眉宇之間盡是驍勇。
“好了好了,快和阿孃說說李曄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春楠給他擦了擦身上的灰,笑著問。
“此子可亞其父!”
勖兒挺胸抬頭,大有雄霸天下之相。
“勖兒,亞子呀!”
春楠聽到李曄這麼誇獎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抱起孩子在百鳥的祝賀中悠然地轉起圈來了。可在一旁的如夢她們不怎麼好受了。
久別重逢,宴席是必須的。可是這次的宴
席不比以往。只是簡單的幾盆菜,沒有歌舞,也沒有音聲部。
“原來這位秦國夫人是位故人呀!春楠可和你的獨眼龍說過你的過往?嘖嘖嘖,被趕出去的女人也要呀?李克用果然不簡單。”
聽說故人來訪,伏案氣沖沖地闖進屋內,又假模假式地笑對李克用夫婦。
“之前春楠明珠暗投只是因為還未與我相遇,現在我們,歡喜無比。”
想來劉春楠在遇到李克用時就坦誠相待了,看那李克用,緊緊握著春楠的手,炫耀他們的姻緣。
“李曄,你可別寵壞了我的亞子呀!這一箱一箱的賞賜,我們那間小屋可放不下了。”
春楠在席上又開始賣弄了,拿著那翡翠玉盤晃給伏案看。
燭光的昏黃抓起翡翠的墨綠,一把扔向了對面伏案眼裡的鮮紅。
“亞子?怎麼擔得起呀?”
伏案開始回了一句,夾了一塊肉給禊兒。她可受不了有人搶了她的話語權。
“怎麼,伏案你說我的勖兒擔不起嗎?這麼說,你的禊兒就擔得起咯?”
春楠可不依不饒,定要爭個高低。
“曄的孩子,未來大唐的君主,當然要擔得起。”
伏案也不願服輸。
“喲,可要和我的勖兒比比?”
“比就比。”
兩個母親的自尊心開始作怪了。
“看禊兒年幼些,就讓讓你們吧!你說要比什麼?”
春楠對自己的孩子可有自信了。
“相撲好了!”
伏案想著,自己的孩子空有一身蠻力,看著那個李存勖瘦瘦的,應該角抵保險些。
“好呀!不過說好,若是伏案你輸了,就要勞煩你幫我們一家三口的裡外衣物都洗了,要親手。”
這個賭約可嚇著伏案了。
“喲,怎麼不敢了?”
“姐姐放心,禊兒壯實的很,勝算極大。”
“誰說的,就這樣,若是你輸了,就要勞煩你把這屋子裡的內侍的裡外衣服可全洗了,親手。我與曄尊貴之軀所穿的衣物,可不能讓為奴為婢的洗。”
要不是孫喬姐妹倆的言語鼓勵,伏案也沒想過硬著頭皮賭下去。可是,當勖兒和禊兒脫下上衣,**上身的時候,伏案就徹底後悔了:那個李存勖居然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怪人!我的禊兒也算是有肉,只不過都是肚子上堆積著的膘罷了……完了,要給那個田舍婦一家洗衣服了。
果不出伏案所料,禊兒大敗。
“誒呀,明日就把衣服送你屋裡,可要辛苦伏案了。”
春楠正給她的好兒子穿著衣服,瞥了一眼伏案。
“小婦人的一句戲言,怎能當真呢?”
伏案喝了杯酒,苦笑道。
“我可當真了。你若賭不起就應該像如夢姐一樣,老實吃飯便可。”
春楠瞪著伏案,拉了拉身邊的李克用。那時李克用的心思,都在另一個人身上!那另一個人在如夢姐邊上!
李克用現在可是真正的國之棟樑,他若背棄了至尊,至尊就什麼也不是了。所以,這衣服,伏案是洗定了。
“那個便是祤兒吧?”
春楠又開始盯上倚香身邊的孩子了。
“是,祤兒見過秦國夫人。”
感謝蘇倚香這個母親,把祤兒**的很是謙遜有禮。
“嘖嘖嘖,可在讀什麼書嗎?”
春楠可要變著法地打探皇室後代如何。
“祤兒近日在讀《春秋》。”
感謝蘇倚香這個母親,把祤兒教導的如此發奮學習。
“可讀出些什麼來?說來聽聽。”
春楠聽了一驚:自己的勖兒都還沒開始讀,這個比他小的孩子怎麼能讀?
“其文簡練,微言大義……順承堯舜之道,撥亂世,反諸正……筆鋒化刀,刀刀刺向不臣之心!”
感謝蘇倚香這個母親,把祤兒培養的極有仁君之範。
“蘇倚香,你是在揠苗助長嗎?少年老成,鋒芒畢露的,李曄怕是不喜歡呀!”
祤兒的一字一句,不光在春楠夫婦心裡,也在伏案心裡,動搖山河。
“是,倚香知錯。”
倚香很是高興,好像曄也很高興。
“還是如夢姐的裕兒好,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春楠可不能讓祤兒大放異彩,這樣的千里馬還是埋沒了為好!
“多謝春楠。”
如夢摸著裕兒的頭,笑著。
宴席已散,如夢邀春楠共賞明月。
“如夢姐,找我來所為何事呀?”
春楠笑著,從漸虧凸月的方向走來。
“多謝春楠妹妹打壓伏案。”
如夢笑著,拉著春楠的手。
“小事一樁,聽說如夢姐這些年可不好過呀!”
春楠又在開始刺探敵情了。
“好過不好過都這樣了。姐姐本以為,花啟嫣走後,日子便能好過些……其實,七郎還遣人去宮外尋你……沒想到又冒出個伏案,算了,不說了。”
如夢倒是很懂人情世故,舉止談吐很是貼心。
“有勞姐姐費心了。只是春楠如今只願做人上人,不願意低人一等,仰人鼻息。”
聽著如夢的假話,春楠倒是有些動搖。
“如今妹妹你可好過了。”
如夢拿捏著話語,生怕失了分寸。
“春楠也會讓如夢姐好過的!”
春楠拍了拍如夢的手,真誠地說著。
“娘子,你會信何如夢的話嗎?”
回來的路上,瑩雪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信與不信,已經沒什麼意義了。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幫何如夢一個大忙的!”
春楠笑著,看了眼瑩雪。
“娘子,為什麼要幫何如夢?她可是推你出宮的惡人呀!”
瑩雪很是不解,狐疑道。
“為什麼不?只有這樣,李曄的身邊才能沒有賢內助呀!”
劉春楠希望李曄身邊少一些伏案祤兒這樣的強悍人物,多一些何如夢裕兒這樣文文弱弱的,這樣對今後獨眼龍的問鼎中原也是有好處的!
現在曄的身邊,正纏著一個賢內助呢!
“曄,曄!快把李克用那條沙陀狗和那個劉春楠都給我碎屍萬段呀!”伏案看著春楠遣人送來的衣服,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劉春楠在宴上戲耍眾人卻獨尊何如夢,這是什麼意思?她有意扶持何如夢嗎?也是,換做是我,我也願意扶持何如夢與德王這樣平庸無能的人,這樣更好駕馭些……不行!絕對不行!
“誒,伏案,小不忍則亂大謀呀!”
現在不是李曄當家作主的時候,現在是李克用發號施令的時候,若沒了李克用,李曄還怎麼能回皇宮呢?
“誒。”
路是自己選的,沒辦法,還是願賭服輸吧。
“那秦國夫人好生彪悍!”“是呀,還沒見過能氣到貴妃的。”“還不是她嫁了個如意郎君呀!”
聽著宮人們的閒言碎語,伏案親手洗好熨好衣服又加了點料後獻給劉春楠。
“喲,伏案呀!可辛苦你了……這些衣服就賞給你了,瞧瞧你那窮酸樣!好好打扮打扮,這樣下去李曄定會拋棄你。”
又換了一身白孔雀毛的春楠正繞著她轉著圈。
“我和曄是結髮夫妻……若我沒記錯的話,曄拋棄的可是你呀!”
伏案不甘示弱,扔下衣服左搖右擺地走了。
若她沒說這話,春楠還在搖擺,但是她說了這話,就更加堅定春楠打壓伏案扶持何如夢的心了!
“田舍婦。”
為什麼春楠的眼裡飽含淚水?因為她愛他愛得深沉。
總算,李克用上表恭請至尊,回宮。
“李曄,春楠這就帶著勖兒先回去了。獨眼龍,可要好好護送呀!倒是那個什麼崔昭緯呀,護主不利,可要好好罰他。瞧把如夢姐給弄成什麼樣了?李曄你可要好好待她!伏案,好自為之呀!”
說完,身穿黑羽錦袍的春楠便騎上一匹銀雪馬,絕塵而去了。
“娘子,你可還愛著至尊?”
“白馬非馬。”
夕陽太過火熱,兩行熱淚掛在春楠的臉上不久就乾涸了。而她最後,和她的兒子,侍女,美滿地融入那一輪紅日之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