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五、天盡頭,何處有香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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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五、天盡頭,何處有香丘?(下)
吃完飯,伏案便備了些蒸梨匆匆前往甘露殿探望,沒想到,賢妃早早地來了。
“曄,聽說你一天沒用膳了……”雪在這擺著食案話沒說完曄便從她背後抱緊她。
曄緊緊抱住她,笑著說:“花子!花子你回來了!”
雪笑著,也沒在意什麼,只是覺得曄對花啟嫣的情也不過如此,這麼快就深情與自己了,“是呀!曄我回來了。快坐下與我一起用晚膳吧!”
“好!好!我要你餵我!”曄與她十指緊扣,張開嘴巴等待食物。
“是。”雪笑著用嘴喂曄。
伏案在牆角邊上聽著,窗邊看著,心裡涼了一大半。“李曄還是沒忘記花啟嫣!花啟嫣!難道你真是妖女嗎!在至尊身上施了什麼媚術呀!為何你死了他還是牽掛著你!張尋冬那個田舍婦!只不過是花啟嫣的影子罷了!花啟嫣肉身已死,你這虛無縹緲的影子也該隨風消散了!
伏案笑著,將食盒裡的蒸梨摔了個粉碎。
輕風起,霜雪落。“聽說了沒?昨夜呀!賢妃娘子侍寢了!”“什麼?”“真的!尚寢局的金尚寢說的!”“嘖嘖嘖,至尊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還以為至尊對花啟嫣是多麼情深,也不過如此呀!”“至尊春秋鼎盛,血氣方剛的,自然要些似水柔情調劑一番。”“哈哈哈,瞧你說的話。不過賢妃娘子真是有手段,在淑妃高壓之下還能重獲聖寵。”“她之前不是被至尊專寵過嗎?如今她的時代又要來了。”
韋德妃笑著走進薰風殿。
“妹妹呀!”韋德妃笑著說:“天冷起來了,珍重多添衣才是。”
“謝謝姐姐。”杜昭儀冷冷笑著,“伏案看茶,墜蘭再加些炭火來。”
“是。
“這不是原來啟華殿的伏案嘛?”韋德妃笑著說:“如今怎麼被指到妹妹跟前伺候了?”
“有勞娘子記掛著。”伏案笑著,端上一盞茶。
“伏案本事可大了。”杜昭儀笑著說:“現在是我殿裡的掌事宮女了。”
“妹妹呀!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會不懂?”韋德妃看著杜昭儀,笑著說:“她可是跟過花啟嫣的狗!萬一哪天反咬你一口怎麼辦?”
“我也是跟過花啟嫣的狗,姐姐你怎麼不擔心我反咬你一口呢?”杜昭儀笑著說。
“妹妹是妹妹,她是她,怎能一樣?”韋德妃笑著。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杜昭儀拉著韋德妃,笑著說:“姐姐送來的金絲血燕怕是加了點髒東西吧?”
“妹妹你怎會這麼想我?”韋德妃看著她,苦笑道:“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呀!”
“陷害?”杜昭儀笑著說:“怕是賊喊捉賊吧!”
“妹妹呀!”韋德妃可委屈了,自己又沒做過什麼,反被人誣陷,誒。
“別叫我妹妹了,真覺得噁心。”杜昭儀把自己手上的鐲子取了下來,重重放到韋德妃手中,“我們以後還是刀劍相向吧!”
“好!如此也痛快!”韋德妃握著鐲子氣沖沖地離開了。
“伏案!那罪證可交給淑妃了?”杜昭儀笑著對伏案說。
“是。”伏案尷尬地笑著說:“不過。”
“不過什麼?”杜昭儀看著伏案。
“淑妃她不願摻和。”伏案苦笑道:“在宮中,若是沒有別人扶持,便只能靠自己了!”
“靠自己?我該如何靠自己?”杜昭儀蹙著眉,看著伏案。
“淑妃之所以沒恩寵但能長存宮中,只因為她手中緊握著人脈。”伏案笑著說。
“人脈?你是說朝中的那些大臣?”杜昭儀一驚。
“是
。”伏案笑著。
“我去哪尋這些人脈?”杜昭儀苦笑道:“阿爺無能,也不能幫我些什麼。”
“娘子可先在至尊身邊裡尋些人脈。”伏案笑著說。
“可有人選?”杜昭儀小聲問。“天威都將李順節。”伏案笑著說:“娘子也是知道的,至尊身邊的宦臣守一與安仁殿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那麼守一便能在至尊身邊為安仁殿爭寵敲敲邊鼓。若娘子在至尊身邊也有這樣的人那不就如魚得水些了?”
“好!李順節。”杜昭儀笑著說:“此事便交由你去料理。”
“是。”伏案笑著。
伏案會這麼好心?當然,不會。
那麼快,伏案又轉向就日殿。
“德妃娘子好。”伏案叉著手對韋德妃深深道了個萬福。
“你?是要幹什麼?”韋德妃滿臉嫌棄地看著伏案。
“可否讓左右迴避?”伏案看著韋德妃,真誠地說。
韋德妃笑著讓四下的侍婢都退下了,掐住伏案的脖子說:“你要說些什麼?”
“若娘子想要成為皇后便放下我。”伏案笑著說:“伏案願意為娘子效力。”
說到皇后,韋德妃整個人都酥了,笑著說:“你且說說你為何要助我。”“杜昭儀只是一攤扶不上牆的爛泥,德妃娘子不同,知進退,懂分寸。”伏案笑著貼在韋德妃耳邊說:“之前侍奉過娘子的銘涵與我是摯友,她臨終前囑託我好好照顧娘子。只不過礙於花啟嫣那個妖女,害得我不能好好幫襯娘子。”
“哦?”韋德妃笑著說:“銘涵呀!誒,她死前我都沒能讓她當上尚宮。”
“若娘子願意,等得寵握權之後追封銘涵尚宮稱號就好。”伏案笑著說:“銘涵在天之靈也會感激不盡的!”
“那是自然。”韋德妃笑著說:“那你說說怎麼幫我?”
“杜昭儀近幾日與天威都將李順節來往過密。”伏案笑著說:“伏案為娘子起了個頭,剩下的便由娘子自己揣摩了。”
“哦?”韋德妃笑著說:“若是我將你所說悉數說與杜昭儀,你覺得她會如何?”
“娘子已與杜昭儀結怨,你覺得她會信一個忠僕還是信一個仇家?”伏案笑著。
韋德妃瞪著伏案笑著:“你先回去吧!”
“娘子若得空,多去凌煙閣裡看看。”
伏案笑著走出就日殿,不巧被墜蘭撞上,伏案理都不理她,高傲地走向遠方。
“娘子!娘子!”墜蘭匆匆忙忙跑到杜昭儀跟前。
“怎麼啦?”杜昭儀笑著說。
“娘子!伏案剛從就日殿裡出來!娘子小心禍起蕭牆呀!”墜蘭哭著說。
“瞧瞧你!伏案有她自己的打算。”杜昭儀笑著說:“你呀!就別費心了!”
“娘子!你怎麼被伏案那種田舍婦迷了心竅呢?”墜蘭還是哭著說:“娘子是不信我了嗎?是不要我了嗎?”“誒呀!墜蘭呀!你也別吃醋了!實話告訴你,伏案願助我登上皇后寶座,我呢,也願意成全她讓她成為尚宮,各取所需而已!你是我自家帶出來的,自然是信你要你呀!你放心,等我當上皇后,就把伏案那個見風使舵的田舍婦給處死!”杜昭儀笑著。
“娘子睿智,是墜蘭愚鈍了。”墜蘭笑著。
守一又送了一大盒阿膠過來,可樂壞了安仁殿的人。
“娘子!大家又送來阿膠了!”月饒笑著跑進來,“如今大家對後宮嬪妃不管不顧,獨獨對娘子憐愛有加,娘子便是最得寵的!”
蘇美人聽了笑著說:“月饒說得沒錯,如今妹妹你呀便是最得寵的了!快去把阿膠燉上!”
“是。”月饒笑著走了下去。
“妹妹可要好好進補呀!”蘇美人笑著說:“瞧瞧你,這幾日為至尊分憂都瘦了。”
“姐姐說笑了。”尋冬笑著說:“妹妹我是因為入月了落紅不止而瘦了。”
“如此你更該補補呀!”蘇美人笑著說:“阿膠補血……妹妹你又要去了?來來來,我扶你!”
尋冬也不知怎麼了,入月以來,整個身子跟垮了似的。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而柳梢積雪,黃昏蒙塵。
伏案打著傘帶了些吃食來到了凌煙閣。
“娘子!”李順節笑著抱住伏案,“可想死我了。”
“安分點。”伏案笑著說:“等我們吃飽喝足再說。”
伏案拿著九曲鴛鴦壺,斟滿了一杯又一杯,將一杯遞到李順節的手上,大笑道:“來!飲盡此杯。”李順節雖是武夫,但也知道九曲鴛鴦壺的妙用,一邊為酒一邊為藥,更知道這鴛鴦壺曾裝過楚懷王的寵姬鄭袖的毒酒讓屈原的女弟子蟬娟誤飲而香消玉殞,也曾裝過漢高後呂雉的毒酒讓少帝劉恭生母張皇后瘞玉埋香......那麼,如今伏案要對自己做些什麼呢?自己難道也要捲入後宮糾紛之中嗎?
李順節拿起玉杯,笑著說:“可是毒酒?”
伏案笑著說:“是不是毒酒你一試便知。”
“為了你,毒酒我也會喝!”李順節笑著一飲而盡。李順節也是個痴情漢,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上刀山下火海都肯做,何況是一杯美酒。喝完後,李順節是暈乎乎的,眼裡冒著花。伏案匆匆跑了出來,合上了門,在凌煙閣外等候。月華如水浸宮殿,有酒不醉真痴人。不巧,杜昭儀頂著個大肚子獨自一個人靜悄悄地來到了凌煙閣。
“伏案!”杜昭儀笑著招了招手。
“娘子,李都將在閣樓上正等著呢。”伏案笑著說:“娘子便進去吧!”
“你便在這守著,可別讓人進來了。”杜昭儀笑著走了進去。
“是。”
伏案合上大門,不聲不響地走到遠處去了。
黑燈瞎火之中,杜昭儀輕叩內門,笑著說:“李都將?”
突然門一開啟,映入杜昭儀明眸裡的是一精壯男子,熱血沸騰。之後……
不一會,韋德妃悄悄來到了凌煙閣,卻看到了些下作東西:天地陰陽**,宇宙剛柔並濟……韋德妃著實被嚇著了,匆匆離開。
拂蓮殿倒是安穩得很,沒有被嚇到。
“娘子。”長逸笑著走了進來,走到如夢跟前說:“給花啟嫣接生的老人說,花啟嫣確確實實是楊復恭妹妹林復唸的孩子,關在大獄中的楊復恭的舊部承認楊復恭確確實實調查過娘子的身世,娘子的生母便是林復念。”
“你退下吧。”如夢笑著,如夢本來對此事已有八分的把握,現在經長逸一核實,便是實打實的肯定了!
如夢看著案上的那串念珠與那本詩集,笑著,思忖著:真是造化弄人呀!到最後我居然要除掉自己的親妹妹?老天爺呀!你是要我遭天譴嗎?
陳尚宮衣錦還鄉,風光無限。陳尚宮與子衿坐在如夢賞的車輦上,前往如夢賞賜的坐落在靖安坊的宅子。
“阿孃,可要照顧好二娘子。”子衿笑著。
“會的。”陳雲渡笑著。
那不是花啟嫣嗎?花啟嫣依靠在子衿身上,笑著。
如夢在拂蓮殿內研好墨,開啟那本詩集,用小木犀的胎毛筆在上面寫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苦笑著。
墨色便在一顆顆念珠的流光中經歷六道輪迴,在蓮花座上超度,在燭火下涅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