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同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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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同行(下)
東莪看向他沒有說話,一旁的阿機達與他兄弟對視點頭,也道:“願聽格格差遣!”東莪與眾人一一對望,只覺雙目漸溼,一時之間說不上話來。
卻聽一邊的阿蘇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想置格格於死地嗎?”他老淚縱橫,說道:“咱們活到現在為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推格格往死路上去麼?格格年歲尚小,有諸多義氣之爭,你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難道也還是如此衝動,不思前因後果……”他停了一會道:“自從主子們或死或貶,咱們這些年都已經心力交瘁,對朝庭也不再存有什麼指望了。
一心想的,難道不是能平安尋得格格,大夥兒得以隱姓埋名的好好過日子嗎?”他向眾人凝望,又道:“如今咱們都知道格格吃了大苦,可是……這是天命,不可能與之爭鋒的天命呀!既然平安相遇了,不是更應當好好珍惜麼?可知你們這一句話,卻是實實在在地把格格往刀鋒上推去……”蒙必格忽然道:“倘若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代格格受這一刀。”
陣濟道:“不錯,咱們只是一些無名小輩,沒能在王上生前為他做什麼。
可是你們有哪一個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能為王上而戰!!就算便死,也好過這般苟且偷生!更何況王上為了大清嘔心瀝血,卻落得如此慘淡收場,這一切絕非天命……聽了格格所言,咱們還能平心靜氣的過自己的安生日子嗎?”阿蘇道:“你們切不可一心只想著願意為王上而死,倘若是這樣,格格怎麼辦?王上在天有靈也絕不會看到這般情形……”一直未曾開言的齊格,這時站起身來,說道:“咱們不用爭吵不休,還是聽聽格格的想法是好!”眾人不再說話,看向東莪。
東莪的目光平靜在他們臉上緩慢掠過,歇了一歇道:“東莪自當年離京起,確是一心想要過平淡的日子,即使心中有再多不捨不甘,卻也只想去信任命中安排的一切。
可是沒想到這一切並非老天安排,而是人力所為。
東莪京城此行雖然受了一些磨難,可是卻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她將目光看向窗外墨色的夜空,靜了下來,室內誰也沒有說話,只看著她,靜待她再次開口。
只見她輕輕嘆息,回過身來道:“這世上確是有天命存在!阿瑪操勞一生,身後還要遭受非人待遇,這是天命,這一切的因由種子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已經種下。
而我既然生為阿碼的女兒,並且身為一介弱質女流,居然屢經大難不死,這也是天命。
如今更得以洞悉真相,決定要走的道路,這個——更是天命。
在離開那個地牢之時,我便曾許下誓言,不論結果會是怎樣,我只想盡自己的心力而已。”
阿蘇道:“格格,你可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嗎?你可知道你要面對的什麼嗎?常人為父報仇,至多隻是幾個仇人而已,可是……格格你要面對的,卻是大清,是一個剛剛崛起的帝國,你要如何與之抗衡?更何況這個帝國還是你阿碼一手建立,試問你要怎麼做呢……”蒙必格打斷道:“阿蘇,你不要說了!”阿蘇並不回頭看他,反而向東莪走進兩步,含淚道:“格格,請你饒恕老奴如此放肆,可是老奴不能眼睜睜得看著格格落入這無底深淵之中。
蒙必格他們沒有錯,我知道他們這些年來,心裡一直憋著火,當年的正白旗下自王上之後,咱們這些舊人便從未得到好眼色過。
他們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卻絕不能為了這個,隨便立下這樣的想法。
而且……格格雖為女子,可恰才在你說話的那個時候,老奴卻看到了您與王上極為相似的神情,這神情更加令老奴害怕擔心。
格格,你聽老奴一聲勸,放棄這個打算吧。”
東莪向他看去,他滿是皺紋的臉孔之上,滿是焦急期盼的神情,關護憐憫之情顯露無遺。
東莪伸手握住他的手,阿蘇淚水立時直淌而下,哽咽道:“格格……”東莪輕輕點頭,向四周眾人臉上環視,靜了一會道:“東莪此行,先是遭受親人出賣,繼而發現痛徹心痱的實情,每一件無不令我傷心欲絕!可是,只到此刻方才知道……原來自己並沒有受到鄙棄,能夠與諸位重逢,使東莪有了更大的勇氣”。
她眼中漸漸流淚,收回目光與阿蘇對視道:“東莪並不怕死,怕的是死時沒有面目去見阿碼;怕的是在這世上偷生荀活,卻仍舊無法忘記過去的一切;怕的是世人終有一日,會忘記阿碼的功勳,被這汙濁的歷史所矇蔽!”她的雙眸漸漸清亮,在燭光下綻放出熱烈光芒,說道:“寵大的巨象,最怕的就是看似它能輕輕踩死的鼠蟻。
不管我要面對的是什麼!我都決不會後悔,我的性命是阿碼所賜,如今我所做的,只是需要如何交還而已!”一室眾人靜默無聲,只是向她注視。
東莪道:“可是你們不同,你們不需要陪我冒險送命,這是一條獨木橋,我一人去走就已經夠了。”
陣濟忽然道:“我如今雖然已非少年人,可是肩膀厚實,相信能扛格格過這獨木橋。”
蒙必格道:“我也是。”
東莪緊緊咬牙,淚水漸漸充滿眼眶,卻聽阿機達兄弟道:“咱們智謀不成,蠻力卻好,可以多劈些樹木,為格格搭一座大橋。”
齊格雙目含淚,看看眾人,笑道:“這些是哪裡來的少年人!恕在下眼拙,沒能認出大家來。”
眾人點頭微笑,看向阿蘇,卻見他一言不發,緊緊握住東莪的雙手,淚水滾滾而下。
齊格笑道:“今日真是高興之極,看來咱們要好好的喝上一杯!”眾人紛紛應是,阿蘇伸手拭淚,罵道:“你們都糊塗了吧!格格一個女孩子家的,哪能看你們喝酒的怪樣。
她剛剛才到,還沒歇息呢!”蒙必格笑道:“是呀!說的都忘了時辰了,阿蘇快帶格格去她房裡,你們也各自回去吧!頻繁相聚可會給格格帶來凶險,日後有什麼事,咱們還是用來飛鴿傳信吧。”
眾人忙答應了,向東莪再三告辭,出門而去。
東莪跟隨阿蘇來到大宅後院的一個廂房裡,阿蘇道:“這裡平日只有老奴與蒙必格,這後院便是格格一人居住了,待到明日,老奴就給您找個丫頭來服侍……”東莪忙道:“不用的,我自己就能打理了。
陌生的小丫頭進到此處只怕會有不便。”
阿蘇想了一想也道:“是了,還是格格想的周到,您先歇著,老奴去張羅晚飯過來”。
說罷,他便屋而去。
東莪在房中靜坐,看這房裡裝飾簡僕,可卻窗明几淨。
她伸手在桌上輕輕撫摸,回想這一天的事,真有恍如一夢之感。
過了一會,那阿蘇捧了托盤進來,安置妥當後,便在一旁看著她進食,東莪無意回望總會碰到他慈愛的目光。
待到她吃完,阿蘇收拾停當道:“格格,早些歇息。”
說罷正要出屋,卻又回頭道:“方才老奴有許多失言之處,還請格格……”東莪連忙打斷道:“我明白的。
隔了這麼多年,如今又有了這般關愛自己的長輩,東莪只有滿懷感恩之心而已。”
阿蘇向她慈祥凝視,微笑道:“這幾年,真是沒有白白等待,格格!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他匆忙轉頭,走出小院去了。
東莪向他的背影注視良久,這才關上房門。
這一夜,她睡的份外安穩,而且這麼多年,幾乎是第一次睡過了時辰。
阿蘇在她房外來回幾趟,都未見她醒轉,便匆忙跑到蒙必格的房中道:“格格這會兒還沒醒,會不會有什麼不舒服?”蒙必格道:“你去敲敲門,不就知道了。”
阿蘇道:“那怎麼成!倘若她只是累了在睡而已,我豈不是驚擾了她。”
話雖如此,可他還是在她門外徘徊回去了許久,直到東莪醒轉開門,他方才放心離開。
東莪在早餐之後,回到房中,看到那隻裝的大弓的盒子已然擺放在她的桌上,她慌忙上前開啟,取出弓箭在手,只覺著手甚輕,與那樣龐大的樣式倒是不太符合。
她想到阿碼當年使用它的情形,便走到院內,試圖拉開大弓。
誰知這弓箭看似輕巧,卻任由她如何使力都無法拉開。
她盡力試了多次,也未能成功,可卻依舊不甘心,正在使力之時,卻見阿蘇一臉笑容和蒙必格走了過來。
阿蘇道:“這是蒙必格的拿手把式,讓他給格格做來看吧。”
東莪便跟隨蒙必格到了大宅之外,東莪看到這大宅位於一片密林之間,四周也沒有明顯的路徑,確是一處考慮周到的藏匿之處。
蒙必格帶著自己的弓箭,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用東莪這支,東莪相勸許久也只得作罷。
可是她在他指導之下,依舊未能拉開這弓箭。
蒙必格道:“弓箭對於女子確是不太適宜,此類武器與刀劍不同,憑藉的是一股臂力,而非巧技。”
他看看東莪又道:“我昨日看格格在林中使的是劍,以格格學武的年歲來看,能練到那般,已經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