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如此嬌妻:嫡女傾城 美人祭:邪王囚寵 腳上有路:修腳工的中國夢 豪門掠愛:顧少的明星前妻 不死者之書 農家皇妃 紅顏亂 噬愛混血帝王心:雪愛焚情 重整山河到三國 石田衣良作品2:計數器少年
第023章
和尚大笑不止,道士道:“總算有個明白人了,只是這前路凶險,施主要做好準備。”
和尚眼裡笑出淚來,道:“我再告訴你一條,上頭下來歷劫的,有的是為了打磨性子,這種人必定前途艱險,還有的是為了補償,這種人必定高官厚祿,得享天年,也有的是專門體驗生活的,這種人的一生必定跌宕起伏,飄忽不定。”和尚不知想到什麼,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婉玉只覺得自己心臟像是要跳了出來,眼前一片片烏黑。等到心緒稍寧,疑惑又浮上心頭,“既要逆天改命,那眾人原本的命數我又從何得知?我又如何確保自己不做了警幻的幫手!”
“警幻就是個——”和尚咬牙切齒,聲音低的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至於警幻到底是什麼,卻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道士似乎覺得他情緒太過外露,伸手在他肩膀上壓了壓,道:“警幻在離恨天的地位確實不高,不然就不會是她第一個去試探像你們這種剛剛修成人形的草木了。”
這麼一解釋似乎也有點道理,婉玉緩緩點頭。
和尚平靜下來,又說:“施主是有慧根的人,如何辨識出眾人原本的命數,只能靠多看多想了。你改一個兩個或許沒什麼,改上三個四個,上頭必有所注意,這樣將來等你回到離恨天的時候,至少能見到道君的徒孫了。”
婉玉點頭,略有遲疑問道:“你們二位又是何來歷?”
道士大笑兩聲,“我們?不過是兩個可憐蟲罷了……”
話音剛落,就見他拽了和尚一把,兩人又是幾步不大的步子,轉眼就消失在街口了。
車裡兩個丫鬟嬤嬤這才清醒過來,連帶側門外等著的小廝也回過神來,婉玉不等她們說什麼,急聲道:“都愣在那裡做什麼,拿凳子來扶我下車!”
回了林府,婉玉往裡走,在二門處遇見了正往外走的賈敏和林如海。
林如海看見閨女,道:“方才你在門口可曾見過什麼人,為父彷彿聽見有人要化人出家?”
賈敏跟著點了點頭,“你弟弟妹妹兩個似乎也聽見了,口中嗚呀不止說些什麼。”
婉玉道:“似乎是兩個穿著髒破衣裳的和尚道士,在咱們門口晃了晃就不見了。”說完又小聲加了一句,“奇怪了,和尚道士怎麼能混在一起。”
“聲音挺大。”婉玉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回想道:“我在車裡掀了簾子看了看,身材魁梧,肥頭大耳的。”肥頭大耳形容和尚可不是什麼好話。
林如海頓了一頓,“我方才在內書房也聽見他們喊了,聲音能穿這麼遠,想必是有大神通的能人。”
“父親還要將人請回來不成?”婉玉反問,“父親要是一心向道,自有大相國寺可去,再不成武當山上還有個道觀,去找那些遊方的和尚道士做什麼?”
林如海不說話了,婉玉又加了一句:“父親昨日給我講了水滸,可還記得魯智深?”
是啊,魯智深。
他可是殺了人才當了和尚的,且不說他殺的是誰,單單就說佛門所謂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一句,當了和尚就成了世外人,殺人不用償命,還有常說的‘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不少人犯了大罪都是用這一條來避禍的,然後清規戒律一條不守,繼續當他的酒肉和尚。
林如海熄了結交能人的念頭。
婉玉又趁熱加了一句,“我聽他說女兒無用,不如舍了他去。父親想想,他們兩個都還衣衫襤褸,如何能照顧孩子,父親難道是想……”
林如海急忙解釋:“為父覺得這兩人身上疑點頗多,莫不是……柺子?”林如海靈機一動,柺子兒子出口越發覺得自己得出了個正確的結論,“不行,我要去縣衙一趟。”
林如海急匆匆的走了,婉玉拿了手帕遮口,小小打了個哈欠,“太太,今日實在累的晃,我先去歇上片刻。”
“去吧。”賈敏道:“我讓小廚房熬了湯,一會叫人給你送去。”
婉玉身後跟著幾個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而方才已經大步離開的和尚道士兩個竟然就站在林家外牆的牆根底下,將方才的對話聽了個明明白白,兩人對視苦笑,都是長嘆一聲。
“我們其實也沒有騙她。”和尚的聲音有點飄,似乎也不太確定。
道士緩緩點頭,“確實,我們只是少說了幾句話。”
對視一眼,又是沉默。比方和尚頭上的總也不好的疤,和道士一瘸一拐的腿,就是他們破壞了某位仙君歷劫的結果,而警幻雖然被警告一番,又罰了面壁等等,卻還是待在離恨天。
道士嘆了口氣,“她倒是也挺有主意,對我們似乎……”心有牴觸還是沒怎麼相信?道士不知道用哪個詞才能正確表達出自己的意思,最後只能省略了。
和尚點頭又搖頭,“我們沒錯!這些年好容易又下來一個沒被暗算的……只有動手的人多了,警幻她才能……”
“走吧。”道士胳膊往和尚肩上一搭,拐著腿離開了。
在今年滿六歲之後,婉玉正式從賈敏的院子裡搬了出來。賈敏給她收拾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三進院子,又派了嬤嬤丫鬟各十二位,跟著伺候小姐去了。
要說婉玉到現在才體會到小姐到底過的是個什麼生活,以前年紀小到生活不能自理,現在長大了,依舊因為伺候的人太多而生活不能自理。
進了臥室,春寧給婉玉倒了杯清水,婉玉抿了
幾口,道:“你們下去,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躺一會。”
臥室裡貼身伺候的兩個丫鬟春風和春寧低低道了聲是,垂著頭離開了。
婉玉平平整整躺在**,一句句回想起今天和尚道士說的話來:可信但是不可盡信。
警幻有所圖謀那是一定的,這點在和尚道士那裡也得到了確證,但是他倆將她引導到破壞別人歷劫這件事上,就有待商榷了。
婉玉其實還有一點疑問沒說出來,和尚道士大能耐沒有,小能耐一大堆,真要入朝做個國師什麼的也不是不行,不說左右朝政,至少能在皇帝選繼承人這上面下不少手腳。
沒錯,婉玉下意識就認為皇帝那一大家子裡有不少都是下來歷劫的。磨練心性什麼的,要是身份是個農夫,哪有什麼可磨練的,自由度不高,連地裡種什麼都不一定能自己決定,一輩子跟著別人走,這沒什麼可磨練的。
商人?商人多半唯利是圖,跟仙人所謂步入紅塵,世外高人等等詞語差別有點大,而且想想原本那個呆霸王薛蟠,仙人應該不會將自己作踐成這個樣子吧?
不過也不一定,磨練什麼的,就是要跟自己的原身份差的多,衝擊才大不是?
去掉皇帝一家子,剩下這些人都是和尚道士能接近的,那他們為什麼沒做呢?干擾或者破壞仙君歷劫,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什麼限制或者後果兩人沒說。
至於他們所說的幫助仙君歷劫沒用,又是不是真的如此呢?
婉玉躺了小半個時辰逐漸理出頭緒來,她的家人是真的,她的弟弟妹妹是真的,那也只有見招拆招了。
婉玉翻身下床,外間聽著動靜的春寧急忙進來,道:“小姐醒了,夫人送的蓮子羹,小姐可要嘗一嘗。”
坐在桌前,婉玉看著春寧從砂鍋裡取出個隔水溫著的燉盅放在了她面前,蓮子銀耳羹,稠乎乎的都起泡了,春寧盛了半碗放在她面前。
婉玉吃了兩口,道:“我去太太院裡,剩下的你們收拾了。”
賈敏一般都在上午議事管家務,下午都是自由活動時間。雖說是養在深閨的女子,平日裡初步的門,不過日常生活也還是挺豐富的。
繡花做針線活,婉玉總算知道妹妹一個荷包能做小半年是從哪兒遺傳的了,當然父親應該不會繡花,這隻能是學賈敏的。林如海去年得了把好扇子,據說是唐伯虎的真跡,賈敏說是要給做個扇墜兒,總算是趕在今年夏天之前做好了。
母上大人的手工是真精細,可是慢也是夠慢的了。
還有彈琴,賈敏會彈古箏,跟現在最多洗個手就彈琴不一樣。賈敏每次彈琴前都得洗手更衣,薰香醞釀,彈完了還要閉眼回味一會。彈一首十分鐘的曲子,前後鋪墊加起來都半個時辰了。
吟詩作畫,這是婉玉心中永遠的痛,不提也罷。
總而言之,不愁沒事幹。
但是婉玉總有種感覺,自打生了林平之後,她母上大人有點變了,更加的多愁善感了。
難道是連著生了兩個喝過灌愁海水的孩子,母上也被傳染了?
賈敏門口的丫鬟給掀了簾子,婉玉一邊叫著太太一邊往裡走,賈敏見到大女兒進來,心中一喜,道:“婉玉過來,這是冬天在梅花上取的雪水,今兒才從地裡挖出來,你來嚐嚐。”
親,咱能別這樣麼,每一粒雪花中間都有一個塵埃做成的心,還在地裡埋了一年,這完全就是泥湯湯啊,就算沉澱了一年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喝沒過濾過的井水已經夠心塞了。
婉玉坐在賈敏身邊,總覺得用這水泡茶是為了掩蓋什麼,一本正經道:“太太,我不愛喝茶,白水就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