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龍章鳳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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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龍章鳳姿(上)
第六十五章 龍章鳳姿(上)
梅兮顏在隔壁聽得真切,心中大罵屠一骨和隰澤卑鄙。
直到聽到腳步聲前前後後地離開了,才趕緊輕手輕腳地退出來。
尹扶思也拉著隰泧拐來拐去進了後面的耳房。
“哎,父王又要打仗了,哪有那麼多軍貲開銷,稅賦提高了幾次,百姓們早已心存不滿。若是和呂國再次開戰,我有些擔心結果。”尹扶思坐在罽毯上,雙手環抱雙膝,嘆了一口氣說道。
此時的她再也不是宮中那個嬌滴滴愛撒嬌的公主,卻是滿面愁容的一副小大人的沉鬱模樣,連語氣都極為鄭肅。
“我也勸過我父親,只是屠大將軍的命令,他向來是服從的。”隰泧盤腿端坐著,略顯無奈地說道。
“這麼說,隰將軍其實並不贊成?”尹扶思扭頭看著隰泧的側臉,問道。
這張臉,她真是越來越喜歡看;這個人,她更是越看越歡喜。兩年來,隰泧保守著兩人的祕密,只要有機會,便會隨著隰澤將軍進宮來,與她分享他在外面得到的任何關於民生和戰爭的訊息,充實她的統計,讓她更覺得可靠。
隰泧的五官還保留著少年的青稚,但目光卻已清亮懾人,頷首道:“父親說,世子這次出征西貘耗費的軍貲極多,只因後備物資向西運送的損耗比起正常來說,高了一倍不止。為了這場戰事,章丞相多準備了許多物資,都已送到了秣馬關,休憩一段時間,等混進西貘部族的內應帶來訊息後再行發兵,爭取一舉奪下西貘的鹽田。這樣我們既解決自己吃鹽的問題,也可以販鹽到其他國,又多一筆收入積累軍貲。而且不止是從樞國的鹽業裡分一杯羹這麼簡單,也對樞國的鹽業收入有衝擊作用。”
“這個主意倒是真好!”尹扶思由衷地稱讚道。“我就覺得大國並不是軍事一定要強、一定要打敗所有國家,而是各方面都強,這樣,無需打仗,其他國家也會懼怕咱們。”
“但是聽國主的意思,他本意也想攻打呂國。”隰泧英挺的眉頭皺了皺,說道。
尹扶思轉回頭,盯著自己的膝蓋,略帶惋惜地說道:“如果二哥能再考慮得更周詳一些,父王也許就會同意他的堅持了。”
“為什麼這麼說?”輪到隰泧轉頭盯著尹扶思的側顏。他喜歡眼前這個姑娘,倒不是因她的身份,只是喜歡她的性格——她小小的內心裡深藏的、對身份的不滿、對命運的反抗。
在越國,女子與政治是無法聯絡到一起的。嫁給國主做王后,便要斬斷家族關係,一旦入宮,終身不得出宮,更不得跟族人有任何聯絡,否則便會給族人帶來滅頂之災。而身為越國的公主,也沒有與他國聯姻的憂慮,只要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重臣之子,這一生便不再與越國王宮有關。
隰泧初見尹扶思時,她才只有五歲,得知他的父親是隰澤將軍,她竟然舉起粉嫩的小拳頭,脆生生地對隰泧說:“長大我也要當將軍。你不能叫我公主,要叫我將軍!”
這句玩笑話沒有人當真,每每提起都是當一句善意的笑話來聽。
但在隰泧兩年前陪著尹扶思第一次出宮時,他發現,尹扶思並沒有把她自己的話當成笑話,甚至,她有更高的目標要去達成——當時只有十歲的尹扶思,正在挨家店面去打聽他們的稅賦和收入、經營情況等等。
尹扶思長得漂亮,又會說話,店家只當她是孩童的好奇心驅使,便和她閒聊起來,毫不隱瞞地將她想知道的結果告訴她。
隰泧原本還有些疑慮,以為尹扶思也許出於好奇,直到等他們回到車駕上,尹扶思接過婢女玉骨遞過來的紙筆,認真地在紙上記錄下她打聽到的一切,不會寫的字就問隰泧怎麼寫。
隰泧這才正視起眼前看起來嬌慣的公主——尹扶思是認真的,她在努力用自己的方式瞭解乾邑百姓的生活。
隰泧還記得在車中,尹扶思眨著美麗的眼眸,巧笑倩兮地對他說:“這是咱們兩人的祕密,不許再告訴其他人!小貓小狗小動物也不許說!”
在尹扶思認真的時候,絕沒有一絲一毫嬌慣的影子,她大氣得如同一個成年人。十三歲的隰泧,動心了。與她鄭重地、小心翼翼地保守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祕密。
尹扶思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有發覺隰泧的臉上泛起隱隱的紅暈,自顧自地解釋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父王讓二哥看的那捲舊書該是一本古籍,名字叫《貘族紀事》,我前幾天剛翻看過。”
隰泧被尹扶思拉回注意力,假裝臉上癢,抬手在臉上輕輕搔了兩下,擋住紅暈,正色問道:“難道西貘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祕密麼?”
尹扶思沉吟著:“算是吧。”然後蹙著秀眉、癟著小粉脣,一臉為難地表情,說道:“除了記錄了‘西貘主部位於荒漠深處,神祕隱蔽,以地底為居,人人長有一雙夜眼,極其善於夜間作戰’這等我們早已知道的資訊之外,還有一些是他們族裡的特殊能力和規矩。”
“什麼能力和規矩?”隰泧見尹扶思臉上現出不解和擔憂的複雜神情,也認真起來,追問道。
尹扶思略微抬頭,語氣裡仍有些許的疑惑,卻仍是回想了書中的內容,輕輕說道:“書中說西貘部族裡有一位神祕的大巫,有看出人心善惡與忠奸的能力,西貘部族延續了近千年都是靠的這種能力。
“西貘不允許族人與外族通婚,也不允許外族人進入本族。俘虜大部分都會在戰場上殺掉,少部分有用的帶回到族裡讓大巫甄別,不能留的馬上殺死,能留下的也會當做奴隸對待,手腳都要上鐐銬,用細長的鎖鏈洞穿兩側琵琶骨,將他們鎖在特製的牢房裡看管,活動區域十分有限。而且,最後也會被殺掉。”
隰泧沉思片刻,說道:“這個規矩倒不用擔心,世子也說了,這次被他們抓住的俘虜都是他刻意安排的匠人,每個人都有西貘人想要學到的手藝,不會很快被殺。但大巫的能力聽起來太匪夷所思,倒是相當棘手。”
“這種能力不過是決定死得早晚而已,最終結果一樣會被殺。”尹扶思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紀事》裡說過,貘族人會安排聰明的族人向外族匠人學習手藝,一旦手藝學成,就會殺掉匠人。若是匠人們故意藏而不授或拖延時間,照樣會被殺。”
隰泧倒吸一口冷氣,嘆道:“這麼殘忍!”
尹扶思倒是很通情達理地說道:“他們原本就生活在殘酷的環境裡,為了保持本族的繁衍生息,並不認為這樣做是殘忍,而是必須。”
“可是種植和木匠建築等並不是一蹴而就的技術,到五月還不至於就被他們學會了,那些俘虜暫時性命無憂。”隰泧仍存著一絲僥倖。
“即便有命在也逃不出來,二哥收不到訊息,怎麼帶兵進入西貘腹地?”尹扶思直起身體,將雙手放在膝蓋上,擺弄著自己的纖白的手指,臉上閃過一抹愁雲,說道。
“這些都是假設,若是有人能逃出來呢?”
尹扶思歪歪頭,惋惜地嘆道:“這種機率太小了,以父王的脾氣,他是沒有耐心等待的,倒是呂國近在眼前,呂世子又找來一個樞國女子做侍,更容易做文章。”
一提到梅兮顏,隰泧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可接觸了那個庶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