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百八十七章 表兄弟(上)

第三百八十七章 表兄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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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表兄弟(上)

第三百八十七章 表兄弟(上)

就在梅兮顏和朱所厚都認為這是南方叛軍故意為之的陰謀,繼而連夜探討對敵之策時,樞國南方即將迎來一場天翻地覆的變化……

七月初六,鄭統感染風邪,隨即病症嚴重起來,竟變成了中風,右半身體不聽使喚,只好在福城的宅邸養病。

偏偏幾天後便接連收到訊息,樸國的四王爺楚惜銘到了樞鑰,看似想要定下婚期,只是因水土不服,身體不適,正在驛館之中養病。

幾國大戰轟轟烈烈,任誰都認為,樸國此來定婚期是假,尋求聯合才是真。

在東面的樞國和在西南的樸國,若是聯起手來,當真是極度可怕!

樸國雖然看似已經與越國動手,實則動手的是屈服於樸國戰力的羅國,樸國隨時可以抽身。倘若樸國與樞國藉著地利的優勢,兩面夾擊,怕是很快便能吞掉呂國,而姜國和越國正在大戰,更是重傷元氣,哪裡會是這兩國的對手。

偏偏楚惜銘病倒的第二天,梅兮顏便宣佈要去刈水的兩座大營,打算親征。對於此事,最緊張的莫過於孟定衡和鄭統。

國主表面上沒有與樸國的楚惜銘達成任何協議,但突然要親征,卻釋放了一個訊號,怕是已經有了足夠的戰力來鎮壓他們南樞。北樞那些破船算得什麼戰力,無疑,給了國主信心的必然是樸國的支援。

孟定衡此刻已從壽城趕往孜州福城,到了鄭統的侯府,立即關切了一番鄭統的病情。

鄭統的祖母是孟定衡的姑祖母,兩人是實打實的表兄弟,此時兩個鬚髮斑白、年過半百卻壯心不已的老人正互相打量著彼此。

孟定衡看著原本精神矍鑠的表弟突然變成這副殘廢模樣--嘴了歪了,右手也畏縮了,像個雞爪一樣放在胸前,用薄薄的織錦掩蓋著--心中百感交集。

鄭統是不喜多話,更願意埋頭苦幹的性格。這些年長子鄭玉名和侄子曹通濟越來越能幹,他早已將身上的責任分擔到他們頭上。

而他看來最長進的長子鄭玉名也繼承了他的秉性,十足的行動派。五月十一,義軍分三線攻打一角城、泛舟大營和輕水大營,便是鄭玉名的決定。

而鄭玉名攻打一角城時,出兵更是迅捷無比,若不是顧曉在一角城幫忙,那一戰的勝負孰難預料。

除了鄭玉名,鄭統的侄子曹通濟也是善於兵法的行家。因本性踏實,一直兢兢業業地守在永靖關,防範西方和北方的來敵。而這兩方的敵人,近的便是呂國和姜國,遠的,更有越國和樸國。

從跟在鄭統身邊、接受他言傳身教的兩個子侄身上,鄭統的為人可見一斑。而他們幾個表兄弟小時候,還因為鄭統這樣的性格,私下稱鄭統為“蔫壞”。

如今他在福城,賦閒在家,時不時以靖安侯的名義,給百姓發放一些糧種和赦免刑罪的實惠,來收買人心。但背地裡,卻一直督促和命令福城的太守表面配合自己做好安撫百姓之事,暗地裡打著國主的幌子,大肆收斂民脂民膏,絕對是孜州百姓對國主怨恨日深的最大的幕後推手。

孟定衡也是有樣學樣,並青出於藍,這才籠絡住民心,贏得嵩州百姓的頂禮膜拜。

如今,他這個表弟正欲施展鴻圖之際,卻是被疾病一擊而倒。雖然眾人都出言安慰,但各個心中清楚,鄭統的“霸業”,已經徹底止步了。

但他孟家的“霸業”卻沒有停止。

由於樸國與樞國的互動乃是頭等大事,關乎南樞的安危,孟定衡雖然也擔心鄭統的病情,但更擔心的,還是樞國局勢的變化。鄭統也不是矯情之人,兩人隨即轉入密室討論起來。

“表哥,你覺得羅夕會與樸國聯手麼?”鄭統靠坐在床頭,努力控制著右半邊歪斜的嘴脣和身體,慢吞吞、含含糊糊地問道。

孟定衡沉吟了片刻,沉聲回答鄭統的問題,說道:“這個女子狡猾得很。在白瑤山,她便敢於利用山神來攻擊孟徽那兔崽子的上萬人,可見是個極其會藉助外力的人物。現在樸國主動求聯合,她只要稍稍虛與委蛇,便可輕鬆利用樸國的力量。”

鄭統瞭然般眨了眨眼,權當是平時的認同點頭,伸出拿著絹帕的左手,緩緩地擦了擦嘴角溢位的口水,又慢吞吞地說道:“我也擔心樸國為表誠意,會派兵增援。倘使樸國大軍順著刈水向東而來,通濟既要防範呂國,又要分兵抵擋樸軍,很危險。”

孟定衡“嗯”地沉吟一聲,卻不再說話。

在聽到鄭統中風後,他心中立即有了一個想法,所以來福城看望鄭統只是一個極其合理的藉口,真正卻是另有目的。

只是這個目的,實在太過重大,也會影響南樞的整體格局和勢力分佈,是以很有些難以啟齒。

鄭統用無神的雙眼看著陷入沉思的孟定衡,看起來精神不濟,心中卻是雪亮無比。

孟定衡是他的表哥,兩人從小玩在一起,對對方都很是知根知底。

小時候,這個表哥在大人眼中,一直是聰明懂事的好孩子,尤其是和自己時常的沉默不言做對比,更是招人喜歡。

在鄭統眼中,孟定衡表哥是個很有能力,並能看清機會,及時出手,事後更懂掩蓋的人。

十歲左右,兩人第一次與大人一起出城去山裡拜見祖母。

山中有一小片看管極嚴的荔枝園,種的是幾株嵩州最珍貴、也是整個五大國都很珍貴的掛綠荔枝。這掛綠荔枝是進貢給樞國國主的珍稀水果,不過隨著孟鄭兩家越來越不將羅繼弘當回事,掛綠已經不常在樞鑰王宮裡出現,反倒成了孟鄭兩家長輩享用的珍饈。

此時果色青青,尚未成熟。兩人一時好奇頑劣,想嚐嚐未成熟的掛綠的味道,便偷偷鑽進果園裡,也不管這果子的珍稀程度,一人採了一懷。

正要躲到一處去偷吃,便被守園人抓住。守園人尚不知他們的身份,立時將他們揪到了父輩面前。

鄭統情知犯錯,低頭不語,準備接受任何懲罰。倒是孟定衡一臉後悔與歉意的解釋,他們是想採了這掛綠送給姑祖母嚐嚐鮮。

孟定衡的姑祖母,便是鄭統的祖母,正是他們此次來拜見的長輩。祖母與父輩們見他們心懷孝心,自然也就不忍責罰,呵斥了幾句便了事。由此,鄭統的祖母更是越發疼惜孟定衡。

鄭統心知肚明,兩人只是嘴饞頑皮而已,從未想過孝敬祖母。但孟定衡這一番表現,卻讓鄭統也開起竅來,原來事情可以如此這般地圓通而行。

從此後,鄭統更是多多留意表哥的言行舉止,偷偷學習他的處事方法,漸漸地,兩人都成長為獨掌一方權勢的侯爺。

這期間,鄭統越發的穩重沉著,而孟定衡由於從小便是在期盼和讚揚聲中長大,性格比較張揚,也愛講排場,看似比鄭統更加有能力。

尤其在兩人繼承了侯位,聯手要獨佔樞國南方的決意產生後,更是越來越傾向於孟定衡來掌控方向,鄭統做輔助。

對於這種隱隱的權力傾斜,鄭統表面從不在意,但心中卻時刻關注著孟定衡的決斷,更根據自己對孟定衡的瞭解,去揣測他此時的意圖。

南樞要獨立,最後,必然只能有一個主持大局者,而從現在的局勢來看,中風的鄭統儼然已經失去了與孟定衡抗衡的能力。

面對樸國來到樞國而產生的種種不確定,可能對南樞形勢的巨大沖擊,眼下還有一個他們奢望已久,卻因兩人地位相同而一直隱藏於心不敢直言的解決辦法……

寂靜的密室裡,兩個表兄弟沉默良久,鄭統又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悶聲說道:“表哥,眼下這情況,不如你稱王……率南樞獨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