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破釜之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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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破釜之戰(上)
第三百七十四章 破釜之戰(上)
因姜軍破了越國的弩車鐵箭,剩餘九架弩車旁計程車兵便慌張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他們猶豫之際,姜軍已經紛紛將地上的飯鍋取下,再將下面燃燒著的柴火鏟進鍋裡,用漁網一裹,做成簡易的火彈,迅速放置在投石車的皮套內,連鍋帶柴火一同投擲進沃原城中。
這柴火可不是普通的柴薪,都是提前摻了松油的,可長時間燃燒。漁網雖然堅韌,但裹著發燙的鍋和燃燒的柴火,有些在空中便被燒斷了,柴火和飯鍋劈頭蓋臉地砸在城頭的越軍頭上,燙得士兵們不停地嚎叫。
更多的僥倖沒有燒斷的漁網在落到城中後不久,也就散了,鍋跌得粉碎,裡面的柴薪開始肆意燃燒。
耿浣衣這次帶了三百架投石車,將所有飯鍋砸進了沃原城,頓時,城中響起無數尖叫聲,四處開始冒起黑煙……
攻城戰,在稀里嘩啦的碎鍋聲中,終於拉開序幕!
屠一骨在清晨便已經得到哨探的訊息,耿浣衣推了三百架投石車前來,看來是準備大戰一場。但另一點有些奇怪,姜軍還趕了一百多頭活豬,不知道要做什麼。
帶著活豬來!屠一骨心中冷笑--這是想用肉香刺激我越國的將士!
在率領姜軍搶回了術州士氣正盛之時,耿浣衣的大軍突然被擋在沃原城前,無處發力,只能生生地憋在那裡。饒是耿浣衣經驗豐富、擅長決斷,沒有機會可出手,憋了一個月,也憋不住了,竟想出了這樣的餿主意。
屠一骨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氣,沒有刺眼的太陽,果然是個決戰的好天氣。
一個月,真是難熬啊!然而,還是沒有等來救命的支援……
命令身邊的另一個副將嶽文信,拿出城中所有的糧食,讓將士們飽餐一頓,再將戰馬飽飽地餵了,確保城中再無一粒糧,一根草,然後,等到姜軍的投石車到了弩車的射程內,便放箭。
今天,便如耿浣衣那老傢伙所願,堂堂正正打一場!
果然如屠一骨預料,姜軍把投石車放在隊伍最後面,全員跑到沃原城外開火吃飯,意圖惹惱越軍。
雖然越軍也才剛吃了一頓飽飯,然而,不過是稀粥餅子配野菜,至於油星兒,已經一個月沒見了。
眼看著無數的姜軍在城下喝著肉湯,啃著骨頭,城頭的越軍怎能不怒火中燒,立即射出了一架弩車上的鐵箭。
也正因這九支鐵箭,屠一骨才知道,耿浣衣竟想到了這樣剋制弩車的辦法,倒是越來越不能小覷了這個老頭子。
整束自己的戎裝,屠一骨拿起立在兵器架上的戰刀,神色肅穆地將戰刀背在背上,又拿走了強弓和箭壺,走出營帳。
外面,黑煙滾滾,不少房屋已著起火來。
百姓們吵嚷著,正在組織人力救火。
沒有在意那些憤怒的火焰,屠一骨大踏步地上了城頭。
耿浣衣用砸碎所用行軍鍋具來向他宣戰,他總要回應一下這位姜國柱石的決心。
副將嶽文信此時正命令弩車旁計程車兵一支鐵箭一支鐵箭的發射,專攻姜國的投石車。鐵箭箭無虛發,已經擊毀了十幾架投石車,但對於幾百架投石車而言,實在是杯水車薪。
屠一骨並不著急,在城頭上看了看城外黑壓壓的姜國大軍,鐵青著臉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搜尋著耿浣衣的身影。
耿浣衣的戰甲很顯眼,兩塊肩甲上有金箔製成的花紋,為其他姜國將士們所無。那是他在十五年前成功解救銅縣之危,逼退越國國主尹沐江後,姜國國主賞賜給他的鎧甲,寓意著耿浣衣對姜國的珍貴。
搭箭,挽弓,屠一骨全神貫注地瞄準了正看著自己的耿浣衣,一箭射去!
而耿浣衣,也同樣的引弓射箭,還屠一骨顏色!
兩支箭在空中相交,箭尾碰撞,導致失了準頭,屠一骨的箭被耿浣衣身旁一名士兵的盾牌所擋,鐸地一聲,箭頭射穿了盾牌,震得那士兵的手臂抖了抖,後退了一步。而耿浣衣的箭,則扎進了屠一骨身前的雉堞縫隙中。
由上向下射箭,佔了地勢之利,而由下向上,則反之。如此一對比,耿浣衣老而彌堅,實在令人敬畏。
屠一骨的這一箭,看似對戰事並無影響,但卻是明確地表明瞭越軍的決心,此一戰,必將全力以赴!
剛一開始投石車還較為分散,其後,耿浣衣打出令旗,投石車分成幾十個小隊,集中攻擊沃原城城牆的某一段,很快,厚實的夯土城牆便被石塊砸出幾十個大坑來。
嶽文信在城頭上看得清楚,卻恨單薄的肉身無以抵擋那些石塊,否則一定捨身撲向石塊,阻止姜軍的進攻。
半個時辰後,越軍的弩車又擊毀了幾十架投石車,但靠近東城門的一側城牆,也終於被姜軍砸出一個大洞來。
這只是一個開始。
一旦牆體破裂,再無法承受劇烈的石塊攻擊,在越軍急切的吶喊“避開”的聲音中,轟然巨響,這一段城牆便摧枯拉朽般坍塌下來。
姜軍的鼓聲一變,進攻開始!
“殺--”
士兵們推著跳板車當成盾牌,後面還跟著擎著盾牌計程車兵和步戰兵,大喊著衝向護城河。
跳板架在護城河上,盾牌兵即刻上前掩護其他士兵,繼續衝向城牆的缺口。
城頭上箭飛如雨,越軍極力護住這段缺口。
但是,看似冷靜的姜軍,其滿腔的怨氣可不是隻憋了一個月,而是足足十五年!地面上士兵在無畏的衝鋒,空中,石塊如流星分墜,繼續攻擊著城頭上的越國士兵和城牆。
幾乎是片刻間,姜軍便衝破了城牆,與城內的越軍短兵相接。
等了十五年的姜國士兵,渴望報仇的慾望在衝進沃原城後更加高漲,而被燒光了糧食、導致餓了許久的越國士兵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此時正好拿姜軍洩憤,當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吶喊聲、呼喝聲、兵器相交之聲、哀嚎聲、呼救聲,所有聲響混雜在一起,越發刺激所有人體內的狂躁情緒……
屠一骨雖然知道己方人少,抵擋不住姜軍的進攻,但卻沒想到會如此迅速地被姜軍攻進城來。雖然臉上依舊沉著,但心中難免焦躁。
越軍人少,混戰絕不戰優勢。在城頭上的弓箭手的弓箭即將用磬之時,屠一骨下令,城頭上計程車兵全部撤下,用早已準備好的大量淋有松油的柴火堵在城牆缺口處,放火。
以大火阻止後面 姜軍繼續入城,而對於已經進入城中的姜軍,則四下亂引,分散他們,進行巷戰!
正在救火的百姓眼看著各個赤紅著眼計程車兵衝進城來,眼花繚亂中分不清越軍姜軍,哪裡還顧得及救火,立即四下朝著其他方向的城門逃竄而去。
東城門外的吊橋轟地落下,城門洞開,姜軍**,追趕著躲進巷道中的越軍,捉對廝殺。
滿城濃煙滾滾、血氣瀰漫、殺聲震天。
屠一骨騎著戰馬,揮動手中的戰刀,將逼到他身側的姜軍如數砍殺,直到耿浣衣一箭射斷了他**戰馬的右後腿,才一翻身,跳下馬來。
嶽文信立即下馬,將自己的戰馬讓與屠一骨,催促他快些離開。
這種時候,屠一骨怎麼可能離開!
但他也沒有返回來向耿浣衣挑戰,而是策馬鑽進旁邊的小巷,繼續尋找姜國士兵砍殺去了。
倒是嶽文信和其他士兵留了下來,與耿浣衣身邊的姜國士兵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廝殺,試圖能擊殺耿浣衣,結束這場戰鬥。
耿浣衣收了弓箭,取出自己慣使的雙槍,在戰馬上舞得銀光流瀉,徑直將圍上來的越國士兵一一刺殺,迅速去追屠一骨。
他看穿了屠一骨的打算--在兵力懸殊的情況下,屠一骨想利用狹窄的巷道做陷阱,引得姜軍進入,再一小隊一小隊的獵殺。尤其這樣,姜軍顧忌到城中有自己人,投石車也就無法再發揮威力。
但屠一骨這樣的盤算也正成全了耿浣衣的計劃。
耿浣衣之所以沒有用投石車大肆破壞沃原城的建築,而只是打破城牆,為的便是將越軍逼進城中,然後大軍圍住沃原城,將陷入城中的越軍一一獵殺。
一方是想仗著地利偷襲,一方卻是步步緊逼地清洗,到底鹿死誰手,熟難預料……
耿浣衣留在城外的副將湯敬奉命圍城,此時搶上了城牆,正站在城頭上指揮戰鬥,眼見著耿浣衣的將旗在城中移動著,慢慢地,城中濃煙火焰越來越多,竟將大將軍的將旗掩蓋了。
不止如此,濃煙更是阻擾了他的視線,幾乎已看不清戰事如何。
湯敬為人心思縝密,是耿浣衣極為器重的臂膀。回想己方投擲的火彈數量,似乎不足以燒燬如此多的房屋,製造如此多的濃煙。
事情既然有異,不消說,自然便是越國人在搗鬼!
想到此處,湯敬心中霍然一震!
耿浣衣身為姜國大將軍,其人作戰極其勇猛,在最後的肉搏戰階段,更是身先士卒,絕不會站在陣外觀望,五大國均知他的作風。如今沃原城的怪象,莫不是針對耿浣衣而來?!
雖然越國人餓得手腳發軟,但又焉知他們不會在這城中佈下陷阱,旨在擒獲耿浣衣。
轉身打出旗令,命令用鼓聲傳出訊息,提醒城中諸將士,此間有詐,儘快退出。
姜國戰鼓之聲隨即轉變。
城中廝殺正酣的姜國將士們聽到鼓聲,一剎的震驚之後,臉上均浮現出十足的不情願。然而耿浣衣治軍極嚴,違抗軍令的懲罰十分嚴厲。即便心中殺意不減,姜軍卻不得不服從命令,咬牙舍了對手,尋找出城之路。
濃煙飄在巷道中,阻了視線,又追著越軍跑來跑去,早已不辨方向。在混亂的巷道中找著通向城門的路的姜軍,很快便察覺出不對勁來--竟然再也沒有遇到越國計程車兵,整座城的廝殺聲都漸漸止息了,只剩下姜國的戰鼓聲,咚咚的響著。
確實有詐!
卻不知詐在哪裡!
就在眾姜國將士們心頭納悶之際,猛地聽到轟然一聲巨響,腳下的地面跟著震撼起來。
廝殺聲再次傳來,卻不是耳邊!
而是城外!
越國有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