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九十九章 線索

第二百九十九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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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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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礦是官方組織開採,普通人接觸不到,現在兩人手上的銅錢,製作相當精細,若是再刻上年號,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再聯想到這半年來的經歷,銅錢的主人是誰,幾乎呼之欲出。

“那些呂國士兵只是護糧兵,和孟家交易軍糧用的是另外的燈籠暗號,不是這個銅錢。倒是後來那群黑衣人,出現得突兀,而且早已在水中伏擊,顯然是有備而來。”梅兮顏對那場水中戰鬥記憶猶新,那些人逼得自己使出絕招,否則自己也不會動用祕藥。

呂青野認同銅錢主人是陷害他的幕後黑手,但聽出梅兮顏的言下之意是呂國士兵用這枚銅錢和那些黑衣人接頭,卻眉頭緊皺,說道:“假設賣給孟家軍糧是我二哥的主意,那麼,他如果既想賺錢,又不想給孟家糧食,完全可以安排另一批水性好的人手,潛伏在孟家糧船返回的路線上點火燒糧,怎麼可能將人手埋伏在自家船隊返航的路線上,還要做接頭這種多此一舉的事。”

但呂青野心中清楚,糧食還沒有全部交接完,這個時候下手,明晃晃對賣主不利,反倒最不易被孟家懷疑--這正是利用“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攻心計。

“你想說,那些放火燒糧的人不是你二哥安排的?”梅兮顏搖搖頭,否定道。

“如果沒有這幾枚銅錢,倒是可以這樣推斷。然而,這夥人在杜若河時明確叫出了我和洛英的鬼騎身份,當時便覺得有些奇怪。我們的存在雖然不是什麼祕密,但和我們交手的外人卻是屈指可數,現在想來,他們能透過我們的身手而猜出我們的身份,與長山追殺你我的人必然同一夥。”

“而且,那夥人雖然埋伏在杜若河北向的河道中,焉知不是發現我們在搶糧,所以才沒有向南靠近孟家的糧船?”

停頓片刻,梅兮顏見呂青野似乎仍在思考,繼續說道:“劫永靖的糧並沒有接頭,所以這枚銅錢到底是做何用還不能輕易判斷。但兩次都能在準確的時間和地點搶糧,若被他們得手,除了呂國,這麼多糧食還能藏到哪裡?樞囯不可能,呂越正僵持著,糧船過不了洛津那一關。”

言下之意,糧船隻能藏在呂國。加之發生了這麼多事,除了官家藏匿,似乎已無其他解釋。

呂青野無可辯駁,卻想到另一個可能,說道:“你和洛英那種能力,但凡是個對自己身手有自信的人碰到後,為了證明自己實力不弱,都會聯想到對手是鬼騎吧。這銅錢目前與搶糧燒糧尚無必然關係,而姜國就在刈水對岸,若是有姜國細作買通了呂國士兵,也可解釋得通。而且,靈鶉部既暗中投靠了姜國,他們緊鄰刈水,很有可能渡水搶糧。”

雖有些強辯,倒也在理。

“靈鶉部是長山裡的狩獵部族,以肉食為生,突然搶這麼多糧食豈不怪哉。姜國此時和越國打得正酣,靈鶉部落又要出征,轉頭卻連續劫我樞囯的糧,不怕我在他呂國背後給他一悶棍?”梅兮顏反駁道。

話雖如此,但梅兮顏也暗暗覺得,靈鶉部落若要報復樞國的剿伐而搶糧,似乎也說得過去。

雖然兩人的話各有各的道理,但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認,這並不是絕對的理由,各種懷疑均是有利有弊,端看每一方的出發點是否為他們之必要。

所以,兩人能做的,就是儘量想出一個角色,能佔到絕大部分好處,又能合理避過其他風險,安全將這兩批糧吞掉。這個角色,便是樞國的隱患,也可能對呂國別有用心。

如今,姜國和越國酣戰,絕不會再冒險樹敵,那麼……

呂青野沉默半晌,才幽幽說道:“你覺得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我二哥和……樸國的人聯手……”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這些疑慮原本就早存於心中,呂青野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畢竟,我母親的另一個身份……是樸國公主。”

“你是懷疑……”梅兮顏一怔,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之前最為懷疑的一直是呂青原。

呂青野在長山與呂青原見面之後,就開始琢磨著將自己困在越國,顯然,這是呂青原挑撥的。不論怎麼想,呂青原出現在長山都帶著救人以外的目的,所以他必然不是清白的。

但呂青野能懷疑到他母親身上,也實屬正常。

呂青莽因叛變而被誅殺,呂逸生死不明--一想到那前代鬼騎的身手,只怕呂逸凶多吉少。

將私下結盟鬼騎、弒父的罪名扣到呂青野頭上,結合之前那些沸沸揚揚的流言蜚語,和呂青野放過葦城前太守陳忠契的行為,著實是判了呂青野的死刑。

唯一剩下的王子便是呂青原,卻又受了重傷,執政的變成了王后楚惜君。如果楚惜君掌了權,暗中與樸國聯盟,趁樞國南方之亂而打擊樞國,亦或者搶了樞國南方的地盤,都將是手到擒來之事。

而且,這樣想的話,呂青原可能與母親聯手,也可能只是楚惜君手上的棋子,任憑她擺佈。然而,這是他們母子的家事或內鬥,對外而言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結果對樞國極為不利。

只是她曾親眼見過呂青野的母親為他準備的衣服,一年一件,那種母愛與用心……真會狠心安排刺殺呂青野、並詆譭呂青野的名聲麼……

然則,事情發展到現在,只有樸國摻進來一腳,才能合理解釋這一切。二妹雖與樸國有了口頭聯姻的約定,但自己沒出面、更沒有表態,在更大的國家利益面前,樸國根本不會顧忌這些。

呂國不僅栽贓鬼騎殺害了呂逸,更是栽贓樞國要打醴城的主意,引起呂國百姓的一致敵意。再與姻親的樸國暗中聯合攻打樞國南方,實在是最便利不過。

樸國年初來樞國請求聯姻,也可視作是麻痺樞國的手段,純粹的障眼法。

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斷十分合理。另外,梅兮顏看著呂青野揹著火光、隱在昏暗處的凝重面容,不由心中喟嘆:一旦呂國的嘴臉顯露出來,呂青野夾在樞囯與呂國之間,立場將極其為難。

頓了頓,梅兮顏輕輕拍了拍呂青野肩膀,說道:“如今局勢已然夠混亂,我讓小苗跟著你們,儘快回呂國去弄清這些謎團。如果有什麼變故,我們兩邊迅速聯絡。”

有鬼騎,傳遞訊息並不算難事。

呂青野雖然著急,卻咬了咬牙,轉頭看了梅兮顏一眼,說道:“咱們之間就不必遮掩和自欺欺人了。如果呂國和樸國聯盟,又有意要燒燬樞囯購買的糧食,顯然是衝著樞國南方來的。他們可能正等著你和南方打得不可開交、或者兩敗俱傷的時候,就一鼓作氣攻打過來,先佔領樞國南方,再攻打北方……”

緩緩閉眼嘆了一口氣,呂青野鄭重地說道:“陷害我的這盤棋佈局得太完美了,我能否翻盤、何時能翻盤,都是未知之數。這個時候,我必須留在這裡,幫你將南方的叛亂儘快平息,以免……樸國……趁火打劫。”

到底,呂青野還是不忍說出呂國才是最想趁火打劫的那個。所謂的呂世子以醴城割讓給樞國換取國主之位的傳言,足以讓呂國視樞國為敵。

如果,他和梅兮顏推測正確……他太清楚,這個時候即便他回到呂國找到殺害父王的凶手,為自己正名,但箭已在弦上,也很難阻止樸國與呂國的腳步--樞國,這塊肥肉實在是太香了。

趁著姜國纏住越國,呂國與越國在望烽和葦城的僵持將不會持久,這個時候偷偷掩護離樞國最遠的樸國從呂國穿過來,讓樸國做一隻黃雀埋伏在國界上,之後,兩國合兵,實在是輕而易舉便能佔領樞國南方。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呂國廷臣怎麼能錯過?

梅兮顏讓他儘快回呂國,是不想讓他夾在呂國和樞國之間左右為難。但越是這樣的關鍵時刻,他便越要立場堅定地維護住樞國的利益,這樣才能保證今後他回國洗清自己的的嫌疑,繼位後能與樞國好好相交。

更何況,梅兮顏能為他的立場考慮,他自也會梅兮顏的立場考慮。明知道梅兮顏將要面對的是國內的叛亂和鄰國的趁火打劫,他更不能留她一人面對這樣的危局。

梅兮顏知道他心意,卻不忍他處於兩難局面,說道:“南方局勢已然如此,多你們四人,少你們四人,也沒太大關係。你們回到呂國如果能多打探一些呂國和樸國的動向,也對我有利。”

換做呂青野瞭然一笑,將手覆住梅兮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說道:“咱們的身份註定總是會遇到兩難境地,逃避不是辦法,這也不是平素的你的作風。再說,瓢兒島之事也很棘手,若是他們攻打北方,你勢必要回去主持局面,這裡還是要有我這個二當家來當主心骨的。”

呂青野之所以這麼賣力拉近和山洞所有人的關係,就是為了能以“二當家”的身份,替梅兮顏分擔一下重任。

留下來的決定,不是感情用事,而是呂青野真正為了呂國和樞國的前景考慮,必然的決斷。

梅兮顏心竅玲瓏,從呂青野的話語中已然明白了他的決心,更不扭捏,也粲然一笑,說道:“好!既然你已下了決心,便暫時留下。一旦有什麼其他變故,我們再及時調整。”

眼看著驚濤駭浪即將捲到面前,兩人偏偏卻更顯得恣意從容。

享受片刻溫馨,呂青野開口問道:“孟徽的大軍怕是不敢再來了,那兩頭狼,你打算怎麼辦?”

“除去大的,留下小的看家。”梅兮顏就在剛才已有了決定,決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