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_第七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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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_第七章(三)
人們見他們個個衣著鮮光,神氣活現,知道都官家公子富戶少爺,趕緊閃開。等走進一看,只見澤懷渾身都溼透了,正閉目坐在石階上唸唸有詞,好生奇怪。
王六問道:“吔,澤懷老弟,咋個整的,在街上裝啥子神怪喲,搞些啥名堂?”
澤懷睜眼一看是王*個,忙伸出手:“王六哥,快拉我一把,我累慘了……”
圍觀的人一聽是這麼一回事,哄地一聲散了個乾淨。
王六兄弟幾個扶著澤懷來到江邊,坐船過了江,在南岸溫泉王六家的一家宅子裡休息。這是王六老子的,每年冬春之時,王家的夫人和姬妾便從成都到這兒來洗溫泉。現在是秋天,眷屬都沒來,只有三五個僕人在此看家護院。
“喂,喂,澤懷老弟,究竟出了啥子事,竟然如此狼狽,”王六半是玩笑半是調侃,說道:“簡直是戲文裡落難公子,只差一丁點兒,你再寫地狀討飯就行了。”
澤懷沮喪極了,不住唉聲嘆氣:“是落難公子倒還好了,我現在比落難公子還不如呢。”
王六李七們更感興趣了,齊聲追問:“快,快說說,咋個還不如落難公子了呢?”
澤懷也不隱瞞,來個竹筒倒豆子,全抖落個乾淨。
“哦喲,天下之大什麼新鮮事兒都有,兒子勾搭老子的小老婆,真叫好啊,”王六拍著巴掌叫道。“這年頭什麼稀奇事兒都有,唯有這事最稀奇!”
趙二也樂了,說道:“這事兒有什麼稀奇呀,當年楊廣不就是上他老子的二個小老婆,才殺父弒君的嗎。……”
“我可沒有那個膽,再說我娘不讓的。”澤懷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竭力否認。
“哈哈,哈哈,”這人笑得前俯後仰。
“別笑啦,兄弟們,今天我澤懷是有家難回,你們光知道看笑話,忘了咱們結拜的誓言啦。”澤懷急得淚花在眼眶子裡打轉,臉急得煞白煞白。
“哈哈,哈哈,”大家笑得越發起勁,有的笑岔氣了,有的笑閃了腰,不亦樂乎。
眾人笑聲停了,王六平舉雙手,說:“笑歸笑,咱們現在幫澤懷老弟想個法子。行啵?”
大家都點頭稱是。
王六問澤懷:“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回成都的家嗎?當然公館你是回不去了。”
澤懷搖搖頭,答道:“打死我也不回去了。”
“那你想咋個辦?”王六又問道。
澤懷搖搖頭,“我不知道咋個辦。”
李七卻接過話去:“我曉得咋辦才好。兄弟,咱們大清這兩、三百年快不行啦,叫剛死了不久的老妖婆弄得奄奄一息,烽煙四起,革命黨鬧得越來越凶火。老百姓早盼著改朝換代了。俗話說,亂世造英雄嘛。咱們兄弟幾個年少英武,也該出去闖闖天下,弄個名堂出來。”
澤懷更不明白了,他是知道的,王六的父親是成都府四品正堂府尹;李七的老爺子是省造幣局二品道臺;張九的爺爺是正一品京官,父親是四川皋臺;趙二是四川總督趙爾豐的孫子。都官宦子弟,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王六見澤懷一臉迷惑不解,他拍拍自己胸口,說:“說句實話吧,咱們兄弟幾個早把當今世道看透了。別看大清有兩百多年天下,但是經不住老妖婆瞎折騰,外有列強欺侮、內有義士起義,早把大清天下弄得氣息奄奄。海內外有識之士和善良百姓無不跟著孫文、黃興鬧革命黨。亂世之道,咱們兄弟幾個焉能眼睜睜看著他人搶去?落得兩手空空。咱們兄弟也應該乘機而上撈個一官半職。前日革命黨和咱接上頭啦,他叫咱們去湖北投入新軍,弄個官兒噹噹。待到大清一倒,咱們就會順勢攀上新朝開國元勳的高位,也不枉來這個世上走一遭。”
眾人聽罷都齊聲叫好,唯有澤懷依舊不解問道:“兄弟們,咱們的父輩祖輩都是大清高官厚爵之人,大清一倒,安有完卵?”
“哈哈,婦人之見!”王六拍拍他肩頭,“你呀真夠婆婆媽媽。咱們的父輩祖輩大清官兒。可是你想過沒有,他們有幾個不是偽君子。就拿我家老爺子說吧,十年寒窗,一招登龍門,五十歲才混上四品正堂。俗話說,三年清知府,十萬白花銀。我家老爺子當了這幾年官,從一個窮書生,早變成家有百萬的大富翁了。還有你們家的晏道臺,當了一年鹽道道臺,家有千擔良田,還有四房太太,幾處豪宅別居。吃得個個腦滿腸肥,夜夜笙歌豔舞,宿宿抱著美姬,嘴上滿口仁義道德,什麼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全他媽胡說八道。虛偽之至。話說回來,大清一倒,革命黨當然饒不了他們。可是隻要我們也鹹與革命,當上個官兒,自然就不會損失毫髮啦。這也是咱們為了自保,才提著腦袋投身革命的緣由。澤懷,兄弟們,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眾人齊聲喊道。
澤懷聽得瞪大眼睛,大張著嘴,想不到哥們說的一套套的,自己在這五個哥們是排在最小的,平日裡稀裡糊塗根本沒想到王六他們有如此念頭。事情到了今天,算是逼上樑上了。
“反正我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豁出去了,跟你們去吧!”澤懷說道,“五哥我跟定你們。可是去湖北,我身無分文,銀子全叫老鴇給搜走了。”
王六哈哈一笑,“澤懷老弟,哥哥這有五百兩銀票,一人一百,走吧!”
眾人分了銀票,打點好東西,乘船東下了。
煥文見兒子跑了,又後悔了,叫管家派人滿城尋找。五天過去了,杳無音訊。
“是不是跑回家了,回成都找三姨太了。”煥文暗有些後悔。馬上吩咐人去成都打聽。
一個月後打聽的人回來說,少爺沒回成都。
“完了!這個兒子算是丟了!”煥文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