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_第七十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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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_第七十章(二)
兆琪見母親如此豁達開心,心情好多了。劉氏請隔壁江大哥幫助把皮箱搬進裡屋。這是一件鋪面大小的筒子屋,前後連廚房一共三間,木板樓上還有兩間。當初買下時原本想開個鋪子,賣些雜貨用品。後來劉氏見女兒月月寄錢回來,兒子又去學徒去了,自己生活無憂,吃穿不愁,也就空置下來,只是把後面一間住家用,樓上和前面都空了下來。兆琪將皮箱開啟,把自己和澤元夫婦給劉氏帶的東西一樣一樣擺滿了桌子。
“啊喲,啊喲,琪兒帶這麼多,這麼好的東西,要花多少錢呀?”劉氏樂得心花怒放,“你在重慶一個人掙錢不易呀,要節省一些呀。”
“媽,這些東西沒花多少錢,只要你高興就好。”
“你每月到底掙多少錢?每個月寄那麼多錢回來,媽都用不完。”劉氏問道。
“媽,我教書的那個學校是重慶最好的學校,校長也是最好的校長,給我們每個月的薪水都不少。媽,你就放心吧。”兆琪不經意地說道。
“既然是最好的學校、最好的校長,你就好好安心幹下去,媽就放心了。”劉氏十分高興。
兆琪一下呆在那兒了,她能說啥呢。
兆琪只好轉換話題:“媽,鶴弟,現在在哪裡做事?還好吧!”
“唉, 鶴鳴高中畢業就下學了,在藥廠給人管賬。這不,前兩天媒人給他提了一門親事。巧了,你也回來,明天就陪弟弟去相親吧。”
“好的,我陪弟弟去相親。”兆琪痛快地答應道,她也想找點事來打發時間。
劉氏猛然想起了:“琪兒,你都二十六、七歲啦,咋能還一個人呢,快找個人嫁了吧。”
“媽,別問啦,女兒會出嫁的。”兆琪深怕觸著痛處,忙岔開了。
鶴鳴回來了,他身材不高,且瘦小,穿一身玄色棉襖,仍顯得苗條。見到姐姐十分親熱。吃罷晚飯,姐弟坐在燈下聊開了。弟弟先是饒有興趣問起姐姐在重慶的情況,然後才談自己的工作情況。說道老闆如何盤剝工人,工頭如何欺凌壓榨工人,鶴鳴大為動容:“這幫人個個賽過閻王小鬼,吸血吮骨,竟全是些豺狼!可惜我是一介文弱書生。如果我是紅軍、共產黨,早把他們一個個全殺光了!”
“鶴鳴,你想當共產黨?”兆琪驚詫萬分,弟弟年齡雖小,卻膽大多了。
“是的,前年藥廠派我去江油彰明一帶去收附片,正趕上共產黨領導的工農紅軍打下江油的中壩場和彰明縣城。人家共產黨和紅軍真好,殺了惡霸土豪劣紳,把土地分給窮人,還放糧救濟窮人。在街上買東西,一根蔥一根線都算了錢的,絕不多佔老百姓的東西。若不是老孃要人養,我也去當紅軍當共產黨了。”鶴鳴對那段經歷非常留戀,“紅軍裡有許多女兵,女共產黨,教老百姓唱歌,貼標語寫標語,乾的可起勁呢。姐姐,你就該去……”
鶴鳴知道姐姐是個進步青年,當然在重慶肯定比自己接受的新東西要多的多。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姐姐竟然一言不發,還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
“姐,你咋的啦?累啦?還是不舒服?”鶴鳴關心地問道。
“沒啥,弟弟,關於共產黨和紅軍的事情,在外面你千萬別露一個字,弄不好有殺頭的危險!”兆琪叮囑道,他實在為弟弟擔心。
“這個我自然曉得。”鶴鳴關切地問姐:“姐姐,這麼多年在重慶你就沒有一箇中意的人?”
“你說些啥子呀,好啦,睡覺吧,天不早了,明天還得去相親呢。”兆琪忙岔開話題。
一聽要去相親,鶴鳴一臉不高興,說:“姐,我才不想呢。聽媒人說,那家女兒只是個初小畢業(小學四年級),十七、八了,啥子都不會。不過家中有百十擔田,算是小財主。這種人家的閨女,非蠢即笨。是合不來,合不來的。”
“別想那麼多,相親嘛,相好了,就成;相不好,見過就算了,何必計較。少不了你一斤肉,也缺不了你半兩油。”兆琪寬容地一笑了之,“快睡覺去吧。”
躺在**,兆琪就琢磨共產黨究竟是些啥子樣的人。他們不怕死不怕苦,都為了什麼?此時她才知道自己竟然一無所知、平時裡常聽澤元在講臺上講老闆剝削工人、地主壓榨農民,現在這個社會黑暗而且腐敗,必須推翻打倒,建立一個沒壓迫沒剝削的新社會主義國家。看來澤元應該是共產黨。唉,怎麼自己一點沒感覺到呢?只看他廉潔正值、能幹、威信高……唉,又在想澤元了,也不知他這陣子在做啥?或許正在燈下伏案寫東西呢……
第二天姐弟倆隨媒人來到南門外漿洗街的劉家院子。那家姓劉,女兒長相倒是中看,言談舉止也穩重端莊。可是她父母卻地地道道是個勢利小人。聽媒人說他們是廣漢羅家後人,老兩口變得驚異萬分,你一言我一語貶斥起來,“啊喲,廣漢羅家有多大產業,土地多的老鷹一天都飛不過,錢多的僱百千個人都數不過來……”、“咋個一到你們手上,一夜之間就敗光啦?肯定是賭錢輸光的,再不然就抽*抽沒了的,或者是千金買一笑,嫖光的……”、“我們家的女子放過去,怕是要不了三天,就要沿街討口要飯,成了叫花子,不得了……不行,不行。”……
兆琪本想板臉斥責這老兩口一頓,一想何必計較呢,這種人不是三言兩句可以說通的,於是拉起鶴鳴就走了。
“往後我再也不相親啦!”鶴鳴回到家中,把圍巾扯下來往**一摔,滿肚子怨氣一下子併發出來,“我寧可打一輩子光棍……”
“別這麼想,婚還是要結的,羅家的香火還靠你來續呢。”兆琪耐著性子勸道。